第四章

　　那天白晓智仍盯着实验仪器，Jones在分析数据，忽然Jones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白晓智赶紧给他递他纸巾。

　　Jones的手停顿了，映入白晓智眼睛里的是纸巾上的鲜血，显然Jones呆了，白晓智拿过带血的纸巾问“怎么回事？”

　　“没有事的”jones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白晓智，说；"可能上火了吧，最近有点累。”

　　但是Jones的眼睛里却有泪光和惊慌，Jones最后还是去治病了，走之前还说项目要等他回来以后再进行，好像项目没有他就不能进行似的，陈老师竟然也同意了。

　　白晓智很担心Jones的状况。又回到公司上班，好像有点不习惯了。一天又一天过去了，Jones还是没有回来。白晓智问陈老师和头儿都没有答案。

　　很快三个月过去了，阿木的父母还没有回去的意思，白晓智在家里越来越沉默了，吃过饭也是一声不吭就回房间。

　　阿木的父母仍然在快睡觉的时候把阿木叫过去长谈，有时他们房间里会有笑声，这些也不能吸引白晓智了，而且对他们谈话的内容也不再感兴趣。

　　白晓智开始怀念以前的生活，随意的自在的生活。每天下班以后，白晓智的头皮都有点发麻。阿什和他老公也是时好时坏的，大家的心情都这样沉郁着。阿木也开始奇怪白晓智的少言寡语。

　　“小智”

　　“今晚没有长谈吗？”白晓智仍然看着手里的书

　　“怎么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我习惯了。”白晓智把书放下说：“睡吧”

　　“我们这一段的话是越来越少了”

　　白晓智翻了个身面朝里面说：“你有时间和我说话吗？”

　　“你还是生气了”阿木说

　　“没有，Jones生病了，我们的项目到现在都不能进行。”

　　阿木沉默了一会说：“你是关系Jones还是你们的项目？”

　　“什么意思”白晓智从床上坐起来“他都吐血了，我都不能关心自己的同事吗？”

　　阿木还要说什么，阿木的妈妈又在外面叫阿木了，白晓智有点生气的说：“你去吧，在这也是吵架。”

　　阿木悻悻的走了，这次却很快就回来。白晓智已经睡了，阿木叫她，她也不说话。阿木说：“对不起。”

　　白晓智还是没有说话，阿木也就睡了，许久白晓智睁开眼睛，有泪滑落。

　　早上起床，白晓智也没有心情吃饭，阿木的父母神情怪异的对视一下，说：“是不是想吐？”

　　“啊？”白晓智立即就明白他们的意思了，赶紧说：“不是的”

　　很显然阿木的父母都有些失望，白晓智有点尴尬说今天公司事多，拿包就出门上班了。

　　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怎么甩也甩不掉，白晓智闷闷的去了公司。

　　“Jones回来了吗？"

　　"没有”小崔说，然后又有点嘲笑的说：“你最近怎么每天都要问Jones？有点不正常啊，思想有小火苗了吧。”

　　“切”白晓智说：“就你思想复杂，关心一下同事都不行吗？”

　　“关心则乱嘛。”

　　头儿把白晓智叫到他的办公室，说虽然现在项目暂且停下来了，但是学校那边还是要派人把实验整理一下。公司请了专家组来研讨，白晓智扒不得让她回学校去。

　　虽然白晓智这段时间也是马不停蹄的在实验室，但是一接触到那些数据，还是有点头大了，现在才知道Jones为什么会病，太多的分析与验证，而这些都是需要助手做的。

　　白晓智从上午一直忙到晚上，才理出了头绪。外面天已经黑了，陈老师过来几次崔她回去，最后陈老师回去了。剩下白晓智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实验室里，她看了看四周，很安静，也许在这她找到了失去许久的安静。

　　白晓智打电话告诉阿木说，要加班不用等她了。阿木有些闷闷的，吃过晚饭就去了钟宁的酒吧，和钟宁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喧哗的人群里挤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款款的朝阿木走过来。

　　“能陪我喝一杯吗？”那个女人风情万种的对阿木说

　　阿木继续喝着自己的酒说：“你随意。”然后就转身去了别的位置。那个女人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尴尬，又来到阿木身边说：“我叫陶思源，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见面。”

　　阿木握了握陶思远身出来的手，放下酒杯说：“我该回去了，再见。”

　　陶思远笑了笑说：“我经常在这玩，咱们有缘再见。”

　　阿木和钟宁打过招呼离开了酒吧，陶思远望着阿木的背影，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你不用打他的注意。”钟宁在吧台后面说

　　陶思远看了看钟宁说：“你都可以做联合国秘书长了。”

　　钟宁又说：“你看我怎么样。”

　　陶思远瞄了他一眼说：“水性杨花。”

　　钟宁哈哈笑了起来说：“这样才不会受伤，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陶思远又说她不需要忠告，一口气喝完酒杯里的酒。

　　阿木在校园门口，和门卫理论着一定要进去。白晓智跑到门口看见阿木前言不搭后语的就知道，他喝多了。更要命的是他还开着车。

　　埋怨也没有办法，白晓智只得打了车，把阿木拖回家去。阿木的父母看到阿木醉眼惺忪的，又是倒水，又是做醒酒汤的，白晓智在一边反而一点也插不上手了。

　　早上阿木睁开眼睛，头有点疼。白晓智已经起床上班去了，阿木有点失望，客厅里早餐还没有动。

　　“小智没有吃早饭吗？”阿木问正在看报纸的父亲

　　“是吧，走的很急。”

　　阿木的妈妈说：“每天早出晚归的，也太不像话了。”

　　“最近他们公司有个研讨会，她负责准备工作，就比较忙了。”

　　“又不是养不起她，在家带孩子，做家务，轻轻松松的多好，非要把自己搞的人仰马翻的。”

　　“妈，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阿木放下筷子

　　“好，好，你吃。”阿木的母亲不说话了。

　　阿木的爸爸放下报纸说：“年纪你们都不小了，你妈也是为你们好。”

　　阿木感觉饭没有办法吃下去了。

　　阿什也很少来白晓智的家了，自从阿木的父母来了以后。用阿什的话说就是她不能忍受阿木的父母看着她性感的衣服，像看怪物一样。上学那会阿什就嘲笑白晓智的休闲路线，毕业以后白晓智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改变，阿什也就放弃了改变白晓智。阿什说幸亏白晓智没有改变，不然阿木的父母会疯的。

　　周末阿什和白晓智去逛街，逛着逛着，阿什忽然拉住一个女人，那女人回过头了，三个人都大吃一惊。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小君，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和我们说一声。”

　　小君是白晓智和阿什同宿舍的同学，上学那会小君也是没有少折腾，在网上阅人无数，见面的就甭说有多少了，每次小君都是孤胆闯试险。

　　一次小君一定要白晓智和她一块去见一个网友，那天下午小君带着白晓智坐上了网友的那辆破桑塔纳，在他们学校附近七拐八拐的，白晓智就迷路了，后来在一栋楼停下来，三个人就上去了，白晓智感觉气氛不对，偷偷对小君说：“回去吧。”小君坚持要留下来，白晓智感觉自己很不够意思又说：“要不我先回去了。”

　　白晓智一溜烟的跑了，她的方向感不好，摸了很久才摸到学校，不一会的功夫小君也回来了。白晓智问她有没有吃亏，小君不屑的说；"我是谁啊，想占我便宜门的没有。”

　　后来白晓智把这件事情告诉Andy，招了一顿骂。Andy还去把小君骂了一顿，让她不要败坏了白晓智的思想，小君那个气啊，结果和Andy大吵了一架。

　　小君说她都结婚了，而且孩子都一岁了，这是白晓智和阿什始料未及的。

　　“你退出江湖了？”阿什确实发现小君的衣服比原来保守了很多。

　　小君说这几年什么都看透了，最重要的是有一个男人和你白头到老，有孩子在你身边绕着跑。”

　　白晓智和阿什都不说话，小君又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阿什伸手就打了她一下。小君走后，阿什说：“我们是不是都是孩奴。”

　　白晓智说；"没有生呢，怎么孩奴。”

　　白晓智这段时间也开始明白，阿木的父母之所以，在这不走，完全是为了孩子。白晓智又开始头疼了，一提到孩子她就头疼，孩子这个词是她最近听到的频率最高的一个词汇。

　　“你和你老公现在怎么样？”白晓智不想再谈论孩子的话题。

　　阿什说；"还能怎样，我现在根本就不理会他的事情，让他和那个女人去风流吧，总有一天我会惩罚他们的。”

　　“那你和钟宁还说不清楚呢”

　　“大家是朋友嘛，值得大惊小怪”

　　“朋友？”

　　“我说你和Andy还有Jones不也是朋友吗，我也需要理性的朋友。”

　　白晓智一听说到Andy和Jones就不说话了，阿什嘻嘻的还以为白晓智心虚了。其实白晓智一直担心Jones的病情。头儿说Jones不只是看病，最重要的是去学习了，具体的就不肯再说了。

　　白晓智邀请阿什去他们家吃晚饭。阿什摆摆手说：“你还是饶了我吧，我可不想让你们家老太太用眼睛给我消毒。”

　　“怎么办，我也不想回去。”

　　“去钟宁的酒吧”

　　钟宁看到白晓智楞了一下，阿什说你楞什么没有见过美女啊，钟宁笑笑说，很久没有见了嘛。

　　白晓智准备去自己常坐的位置，有一个女人在那，对面还有一个男人，这下白晓智明白钟宁为什么看见自己发愣了，那个男人就是阿木啊。阿木和那个女人谈笑风生，完全没有注意到白晓智的到来，白晓智有点生气，和阿什招呼一声就走了。

　　正在和钟宁聊天的阿什奇怪，然后顺着钟宁的视线看到阿木。

　　“阿木”

　　阿木一看是阿什，“你和小智不是去逛街了吗？”

　　“小智都被你气走了”

　　阿木才知道白晓智可能是误会了，急忙追出去。阿什打量了那个女人一眼，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那个女人也不示弱站起来说：“你好，我叫陶思远。”

　　阿什没有握她伸出来的手，而是回到钟宁那说：“你都知道的吧。”然后也不顾钟宁的解释就走了。

　　钟宁说：“你惹得祸。”

　　陶思远说这不算什么，好戏往往在后面。

　　白晓智出去以后感觉自己太小气，索性又反回来，刚好和阿木碰到一起。

　　“小智，”阿木有点气喘

　　“我们回家吧”白晓智挽着阿木的胳膊，阿木就知道白晓智没有误会了。白晓智已经很久没有给阿木做过饭了，这一直以来都是阿木的妈妈在做。白晓智晚上在厨房里忙了一通。

　　阿木吃的很多，阿木的妈妈就有点看不过眼了。

　　晚上睡觉回到屋里阿木的妈妈说；"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阿木的爸爸息事宁人的说；"算了，这种醋都吃，没得他们知道了笑话你。”

　　研讨会一天天近了，头儿又告诉白晓智还有日本的专家过来，白晓智哦了一声，就回学校整理材料。这几天忙的确实有点顾东不顾西了。

　　研讨会的头一天白晓智在公司里把会议室安排好，心里有点遗憾，这个项目Jones那么关注，如果他在的话一定很高兴。白晓智楞楞的出了会神。

　　第二天早上白晓智很早就来了，专家组到了上午快10点的时候才来。Jones领着一堆人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日语，看的白晓智的嘴巴张的都合不住了。

　　Jones顾不上和白晓智打招呼，这天他太忙了，还要翻译，还要解说，还要招呼。中午偷空，白晓智在楼道里叫住Jones：“你好了吗？”

　　“那是当然，你看我容光焕发的，还那么帅吧。”Jones一脸阳光，看不出来得过病的痕迹。

　　“这我就放心了”白晓智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