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晓智从公交车上挤下来，穿过校园里上课的学弟学妹。陈老师已经在教研室里开始工作了。

　　“陈老师，对不起，我来晚了”白晓智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有点惊愕，又摇了摇头，以为自己看错了，Jones竟然也在，而且手里拿着资料，正和陈老师讨论着什么。

　　“Jones，你都来做助手了。还让我来干什么？”白晓智很不满意

　　“我们缺一个下手”Jones白了她一眼。

　　“好了，你们两个怎么又吵起来了”陈老师扶扶眼镜说：“上学的时候这样，毕业这么多年了还这样。”

　　“老师你说什么呢？”

　　白晓智有点奇怪。

　　“扯谈”jones有点口不择言：“我不认识她以前”

　　然后啪的一声，陈老师手里的资料在Jones的头上就散落了。

　　白晓智得意的笑了，然而心里却又涌过一股暗流。在阶梯教室里，白晓智睡的正惬意的时候，陈老师有点神出鬼没的站在白晓智旁边了。

　　“白晓智”教授要是皮笑肉不笑起来，会更恐怖吧

　　白晓智揉揉眼，斜瞄了陈老师一眼，心里想完了，搞不好这科要挂了。

　　“白晓智”陈老师又重复了一句，让气氛也更加窘迫。

　　“老师，白晓智一般上课不睡觉的。她昨天生病了，现在还没有好。”Andy蹭到陈老师面前又说："老师，不信你摸摸她的脑袋还热着呢，烧还没有退。对待带病上课的学生要表扬的。”

　　陈老师瞅了瞅自己的得意门生说：“你们是一对？”

　　“扯谈”Andy想都没有想话就说出来，教室里一阵大笑。陈老师拿着讲义重重的摔在Andy的脑门上。

　　那一科白晓智没有挂，Andy却挂了。后来白晓智很歉疚，Andy却说：“我早就看那老头不顺眼了。”

　　“白晓智，你发什么呆呢？”Jones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资料，又说：“还不过来帮忙。”

　　白晓智瞪了他一眼。

　　阿什听说白晓智回学校工作，下班之后一溜烟的跑过来，在实验室里东看看西瞅瞅说：“还是那些老仪器，上学的时候我就不爱摸他们。”

　　然后又神秘的把白晓智拉到一边：“你和Jones在这工作，不怕阿木有想法。”

　　“阿木？”白晓智很奇观他会有什么想法“他又不是Andy。”

　　“看吧连你自己都这样说，”阿什又说：“阿木和Andy也曾经是朋友啊，你们三个的关系，你是最清楚了，所以你不要想入非非，他不是Andy。”

　　白晓智没有再说话。下班以后和阿什径直就走了，连招呼都没有和Jones打。

　　jones却在实验室熬了一夜，有些数据他不放心第二天再去收集，怕会发生大的误差。白晓智说：“你还是很专业的嘛，你以前是学这个？”

　　Jones头也没有抬说：“对待科学要严谨，你知道吗？小智，这个实验有着很大的危险，一旦实验药品泄露出来。”Jones抬头看了白晓智一眼又说：“算了，这种事在这是不会发生的，你不用担心。”

　　白晓智当然知道这些药品的毒性，虽然她已经毕业几年，但是她的专业她还是知道的。于是白晓智说：“以后咱们轮流来值夜吧，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呵呵”Jones笑了笑把手中的仪器放好说：“不用，你只要做陈老师交给你的工作就好了，操作的事情我来做。”

　　“我也能做，我又不是没有做过。”白晓智又说：“你是看不起我能做吗？”

　　“是的”Jones还在洗洗涮涮，那些玻璃仪器在阳光下反射出漂亮的光泽。

　　白晓智想说，你自以为是的地方太多了，陈老师进来取昨晚的数据，然后他们就去另外一件办公室去分析数据了。

　　白晓智接着刷jones剩下的仪器。那些残留的带有香味的药品，有着致命的毒性。在上学的时候老师就说，对待这些东西要十分的小心。

　　晚上jones还要加班赶实验，白晓智说：“没有必要这么赶吧，这个项目的时间是很长的。”

　　Jones还是坚持留了下来，白晓智回家的时候阿木已经做好饭了，白晓智卧在沙发上没有言语。

　　阿木很奇观，每次下班回来白晓智都是要先打开电视，再去玩电脑。“小智？”

　　阿木说：“怎么这么安静今天？”

　　白晓智不说话只是摇摇头，阿木想也许是太累了，最近要坐那么远的车去学校，有的时候还要加班。阿木就又去给白晓智准备洗澡水。

　　阿什请了一天的假，跟在老公张扬的后面福尔摩斯了一回，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公抱着那个女人的孩子，三个人就向一家一样，在亲密的吃饭。她老公还不时的和那个女人附在一起窃窃私语。阿什看的都以为他们是一家人了，自己是个第三者。

　　她最终还是没有过去揭穿他。以她的性格她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她的老公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追到手的。婚姻还未经过七年之痒，就快到尽头了。

　　阿什心情沮丧的在酒吧喝的烂醉。白晓智和阿木就要睡觉的时候，门铃想了。自从阿什婚姻出问题以后，白晓智已经习惯这样的半夜敲门了。

　　白晓智打开门，有点惊愕。因为这次不是阿什一个人，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搀着已经不行的阿什。

　　那个男人说他叫钟宁，在酒吧看到阿什喝的这么醉，就把她送回来了，她要求把她送到这来，钟宁还以为这是阿什的家呢。

　　白晓智谢过钟宁，把她带到客房生气的说：“你早晚让别人卖了。”阿什翻了个身就又睡了。

　　第二天早上阿什就把晚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还嘻嘻的问阿木有没有影响他和白晓智的二人世界。阿木说；"你以后少喝点，在我们家长住都行。”

　　阿什又说；"我最近可是帮你看着白晓智的，你知道吗？Andy的双胞胎又来做乱了。”

　　“什么？”阿木有点糊涂了，笑了笑说：“你喝的也太高了吧，到现在还没有醒。”

　　“切”阿什白了阿木一眼，四处看看。白晓智出去买早餐还没有回来。就把Jones一五一十的说了。

　　阿木听完哈哈笑起来说：“杞人忧天”就继续喝茶。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虽然长的不是十分像，可是神态是很相识的。”阿什又加了一句。

　　“什么神态？”白晓智带着早餐进来了，阿木和阿什都不在说话。白晓智一看表，早餐也来不及吃说："又要晚了，昨晚jones又熬一夜。我今天要早点去接班。”说完不及多想拿着包就走了，剩下阿木和阿什面面相觑。

　　奇怪的是Jones已经走了，陈老师说昨晚太累，Jones回去休息了。白晓智有点失望，她给他带了早餐。这一天并没有太多的事，Jones走之前已经把实验准备好，白晓智只需要看着仪器就行了。

　　一连几天Jones都没有去学校，白晓智想给公司打电话又感觉借口不够，这几天的实验并不要重要。

　　刚好陈老师下课回来。白晓智赶紧接过他的讲义，又倒了一杯水。陈老师坐好以后说；“说吧，有什么事？”

　　"呵呵，没有啊”被看穿以后白晓智有点不好意思。过了一会白晓智说：“这个实验今晚要熬夜，Jones来吗？”

　　“他生病了，你不知道吗？”

　　“生病了？”白晓智有些奇怪，壮的像牛一样的jones，熬了几晚夜，就病了，也太矫情了吧。

　　随即她就想到今晚，她是回不去了，总不能让陈老师在这盯着吧，于是白晓智给阿木打电话说，晚上回不去了。

　　这一晚并不需要人，只是陈老师的态度很严谨。白晓智在那待的百无聊赖，最后到校园里走走，不觉就到了那条白晓智最喜欢的路，依然是很安静，白晓智叹了口气在树下的长椅上坐下来。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学校里的路灯孤独的亮着昏黄的光。

　　“小智”一个清晰的声音

　　白晓智询着声音望去是阿木。阿木微笑的站在路的对面。

　　“你怎么来了？”白晓智很奇怪

　　“我来看看你”阿木握住白晓智的手，又说：“实验累吗？”

　　白晓智摇摇头说：“只是需要看着罢了。”

　　“就你一个人吗？”阿木又问。

　　“他们都回去了”白晓智也没有多想

　　阿木待到快天亮才回去上班，白晓智揉揉眼，去学校食堂吃早餐。白晓智竟然看到Jones也在食堂吃早饭。

　　“你不是病了吗？”白晓智对红光满面的Jones毫不客气

　　“怎么了，还不许啊？"Jones也不示弱。

　　白晓智白了他一眼，在拥挤的人群中也不好和他再争论。

　　这一天白晓智和Jones谁也没有搭理谁。只是Jones不再一连几天的熬夜了。白晓智现在有了更多的时间留在学校，因为要和Jones换班。

　　这天又是白晓智的夜班，白晓智神不知鬼不觉又走到了那条小路上。在路灯下竟然有人，白晓智走到跟前，jones正认真的翻着手里的书。

　　白晓智说；“你怎么会在这看书呢？"

　　jones头都没有抬一下说，你误闯进我的空间了，这儿是我的地盘。白晓智感觉很可笑她在这上了四年大学，大部分的路都是从这里走过的，现在一个外来人竟然说，这儿是他的地盘。

　　“你没有搞错吧？”白晓智嗤之以鼻

　　“我现在就住在树后面的宿舍里”Jones有点洋洋得意

　　“那又怎样？”白晓智坐到她以前常坐的树下。这时哪里响起了林忆莲的：听说爱情回来过

　　在朋友那儿听说

　　知心的你曾回来过

　　想请他替我向你问候

　　只为了怕见了说不出口

　　你对以往的感触还多不多

　　曾让我心碎的你

　　我依然深爱着

　　在朋友那儿听说

　　知心的你曾找过我

　　我要他帮我对你隐瞒

　　只是怕见了面会更难过

　　我对以往的感触还那么多

　　曾给我幸福的你

　　我依然深深爱着

　　有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

　　有一种爱还埋藏在我心中

　　我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

　　这一种想见不能见的伤痛

　　让我对你的思念越来越浓

　　我却只能把你

　　把你放在我心中

　　对你的声音你的影你的手

　　我发誓说我没有忘记过

　　而关于你选择了现在的他

　　我只能说我有些难过

　　我也真心真意的等过啊……

　　忧伤的，欲言又止的歌声，白晓智忽然很伤感，也不知道Jones又说了些什么，她准备离开。

　　“白晓智”

　　白晓智回头Andy在路灯下，朝她跑过来，不是的是Jones。

　　“你还是很讨厌人的”白晓智对Jones说。

　　“为什么？”Jones依然很无辜，“我有哪个地方做的不够好吗？”

　　“不，这些和我没有关系。我已经结婚了。”

　　Jones低低的笑了：“你也很自以为是嘛。”Jones说完走了。林忆莲的歌还在唱。

　　白晓智跑过去撵上Jones说：“因为我们各自的自以为是，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Jones又笑了，他想起他刚到公司的时候，白晓智正抱着一堆文件夹。他刚一开口，文件夹就稀里哗啦掉了一地，白晓智只顾着收拾文件夹，连他说的什么也没有听清，或者是没有去听。

　　“那好吧我们从新认识，你好，我是Jones”Jones伸出手握了白晓智的手。

　　“这是什么？"白晓智看到Jones的手腕处有一条长长的伤疤。”这个吗？"jones拉了拉袖口说：“一次意外。”

　　好久没有去公司，白晓智回到公司把积累的工作处理了一下。顺便又给阿什打了一个电话，要她晚上去家里吃饭。

　　张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阿什也有好一段没有在白晓智面前提这个人，晚上竟然带了钟宁到他们家去吃饭。

　　阿木对白晓智说，他以后还怎么见阿什的老公张扬，他们也算是朋友。白晓智也很无奈的说；"随他吧，反正现在两人都有新欢了，哪还管的了你这旧人朋友。”

　　“唉”阿木也很无可奈何。

　　吃过饭以后，白晓智和阿什收拾碗筷。阿木和钟宁在客厅看电视，白晓智趁机问她怎么回事。

　　“这个嘛正常朋友，我也需要异性朋友”阿什说完不怀好意的笑了。

　　这天白晓智在实验室里正在忙，阿木打来电话说，他爸妈来了，大概晚上的时候到，让白晓智早点回去。

　　白晓智想起阿木的母亲就头疼，阿木母亲的眼神像卫生球一样，每次看到白晓智都要给她消消毒。

　　下班以后白晓智匆匆赶到家里，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又买了一把康乃馨放到客厅，然后开始做饭。

　　白晓智迷迷糊糊的听到客厅里有说话的声音，已经晚上十一点多。阿木的母亲戴着眼镜细细打量着睡意朦胧的白晓智。

　　“我们在外面吃过了”阿木看见桌子上的菜“你还没有吃吗？”

　　“哦，我以为你们要回来吃呢。”

　　“我也累了，去歇着吧”阿木的妈妈说了进门的第一句话

　　“小智，你也累了吧？”阿木的爸爸又说：“我们本来打算回来吃的，阿木说那有一家餐馆好，就去了，也没有叫你，不要介意啊。”

　　“爸爸，怎么会呢？”白晓智笑笑

　　"去睡吧”阿木把他们送到客房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木才回到和白晓智的卧室。白晓智翻了个身又睡了，她已经习惯了他们这种单独夜话。以前他们回老家，阿木的爸爸或者妈妈总是在夜里快睡觉的时候叫阿木去他们的卧室，一谈就是几个小时，往往阿木回来的时候，白晓智已经在百无聊赖中睡着了。

　　“小智”阿木推推白晓智

　　白晓智没有反应，阿木也就睡了。

　　早上白晓智还没有起床，阿木的妈妈已经进入他们的房间叫阿木吃早饭。阿木有点尴尬，他刚脱了睡衣在穿衣服。

　　“你进来怎么也不敲门”

　　“我是你妈敲什么门”阿木的妈妈说完走了。

　　客厅里阿木的爸爸正在喝茶看报纸，阿木回身赶紧让穿着睡衣的白晓智回屋换衣服。

　　“他们什么时候回去？”白晓智偷偷问阿木

　　“不知道啊，不过我看这次不会这么简单，带了很多行李还在车上。”

　　白晓智吐了吐舌头“这下惨了。”

　　“还不出来吃饭？”阿木的母亲又催了。

　　白晓智和阿木急忙出去了。早餐早已经准备好了，白晓智看一眼客厅里的表还不到七点，今天又要瞌睡了。什么也不用说了，阿木的母亲是到了早上五点就睡不着的，阿木的爸爸早上有锻炼的习惯。可是白晓智早上是一定要多睡一会的，白晓智闷闷的吃着早餐。

　　“不好吃吗？小智”阿木的妈妈问

　　“啊？”白晓智抬起头看到阿木的妈妈正盯着她，"不是的，有点困”

　　阿木的妈妈就有点不高兴了：“我一大早起来给你们做早饭，还耽误你们睡觉了？”

　　阿木的爸爸仍然在看报纸，没有说一句话。好不容易吃过早饭，白晓智出了家门如释重负。进了学校心情轻松了许多，白晓智跑步到实验室，Jones已经在那了。

　　“早上好，Jones”

　　Jones摘掉眼镜挂到衣服口袋上：“你今天很奇怪啊。”

　　“哎，刚从盘丝洞逃出来。”白晓智笑笑

　　“现在开工吧”Jones戴上眼镜

　　实验室里很安静，陈老师去上课了，Jones认真的分析着数据，白晓智一会忙着看这个仪器的结果，一会又要抄那个仪器的数据。

　　“小智”

　　“什么？”白晓智把玻璃仪器洗好，放到桌子上，又去拿试管。

　　“这个我洗就可以了”Jones放下手里的东西，

　　白晓智有些奇怪，这些也不是很有毒的药品。Jones就不怕药品的毒性吗？

　　“你都不怕吗？”白晓智拿起一瓶药朝他扬扬

　　“呵呵，我是男人，我怕什么。”

　　“男人就是百毒不侵吗？”白晓智笑了，然后Jones也笑了。

　　陈老师下课回来看到他们两个说：“难得你们这么融洽。”

　　白晓智现在不用晚上回去和阿木争论谁做饭了，阿木的母亲准备好晚饭，又忙着给阿木洗衣服。白晓智的衣服孤零零的在那，白晓智有点闷闷的感觉，回的好像不是自己的家，把自己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肚子饿的咕咕叫，白晓智到厨房里想吃点东西，桌上是有一桌菜，但是他们家里的规矩是要等到家里的男人回来才能吃的。白晓智躺在自己的床上感觉很累很累，好像被放在了框框里生活

　　白晓智正躺在床上出神，手机响了。

　　“你来吧，咱们常去的酒吧”电话那头一片喧哗，阿什大声的嚷着。

　　白晓智终于有借口可以出去放风了，有点喜形于色说：“爸，妈，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阿木回来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了。”

　　白晓智匆匆的走了，也没有来得及顾虑阿木父母的脸色。

　　“怎么不早点打电话啊”白晓智抱怨阿什

　　“我还怕你不来呢，你不是喜欢蜗在家吗？”

　　钟宁递给白晓智一杯饮料，白晓智楞了楞，阿什有点诡异的笑了：“他是这的老板，以后来这可以打折。”

　　“那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说，你离了没有？”

　　“离什么，我才不便宜他呢？我们各自精彩。等我想了怎么办再说吧。”阿什又要了一瓶酒。

　　“你知道吗？阿木的父母来了”。

　　阿什也是受不得约束的人，现在一听白晓智这么说，立刻悲天悯人的心就来了，还一个劲的说：“受苦了，受苦了，二十年的媳妇熬成婆，哪有不变态的。”

　　“说什么呢？”白晓智感觉阿什也太夸张了，要是阿木知道了也会生气的，再说了，她只是不习惯他们的生活方式。也不可能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所以自己只有努力改变自己了，可是她改变了很久，还是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白晓智想自己可能是太散漫，总是游离在不着边际的幻想之中。

　　也许所有孤单的人都是这样的吧，孤单久了，就不习惯热闹或者是大家庭了。

　　阿什还有点不尽兴，又说这里太吵了，要白晓智和她一起到学校里去再喝，白晓智执拗不过她，只有打了车，也不和钟宁招呼一声就到学校去。

　　学校里面已经熄灯了，门卫不让满身酒气的阿什进去，阿什火了，眼看着要吵起来，白晓智赶紧给Jones打电话，一会的功夫，Jones就从里面跑出来了，把门卫拉到一边，说了几句话，带她们两个进去。

　　阿什到了里面反而好像清醒了，Jones让他们到自己的住处坐坐，阿什很理智的说，她想在学校里面逛逛。阿什的老公张扬也是这所学校的。

　　白晓智和Jones跟在阿什的后面，夜风凉凉的。白晓智的头脑也清醒了许多，最后他们在喷泉边的草地上坐下来，一时之间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夜很静很静。

　　阿什忽然说：“还记得上学的时候这有棵夹竹桃，开满了粉色的花，那时候我最喜欢那棵树，经常在那看书，张扬也很喜欢这棵树，我们就是因为这棵树才认识的。”

　　阿什望望白晓智笑了，又说：“婚姻也许真的是个牢笼，我们的爱情都毁在这里面了。”

　　Jones说；"也许那还不是最好的爱情。”

　　“最好的爱情是什么？”阿什问

　　Jones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白晓智一眼。白晓智也是心不在焉的，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

　　正说着阿木的电话来了，阿木开车把白晓智和阿什接走，和Jones说再见的时候，Jones已经走了，似乎Jones不喜欢和阿木见面。

　　Jones一个人悠悠荡荡的在校园里，又走到白晓智常走的那条路，Jones在那坐下呆了很久。

　　阿木的父母不知道白晓智晚上什么时候回去的，早上却看到阿什在家里乱溜达，也不好说什么。

　　“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小智？”阿木的妈妈问正在吃早餐的白晓智。

　　“到凌晨了吧。”阿什没心没肺的回答

　　“你问这个做什么。”阿木看了他妈妈一眼。

　　阿木的爸爸还在看报纸，好像这的报纸有看不完的新闻。早餐在这种气氛种吃完，阿什拉着白晓智就去上班了。

　　Jones好像又病了，白晓智也乐得忙一点，可以早点出门晚点回家。不过有重要的实验，Jones还是会过来盯着。白晓智感觉他对于这个项目太过于关注了，不肯有一点的马虎。

　　Jones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白晓智有点担心他会不会病的很重，Jones总是笑笑说，小毛病。陈老师也让他多休息，然而Jones却说：“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白晓智说：“都病成这样了，还贫。”

　　陈老师神情有些异样，但是也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