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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绝色人鱼

王者传奇之岱屿岛 江文文 11576 2021-03-29 09:06

  天已亮了。潜艇已从海里升出,风暴后的天特别亮,特别清,特别透。

  这种天让人一看就神清气爽,一扫阴霾。

  好天气,不仅适合拿来看,还适合钓鱼。

  那四间舱房的门,始终是关着的,既没有人走进去,也没有人走出来,更听不到说话的声音。

  西门虹一直坐在梯口,盯着这四扇门。

  他整个人都仿佛变得有些痴了,有时会微笑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有时忽然又会皱起眉。

  第一个走出门的,是董万年。

  他看到西门虹一个人坐在楼梯上,也怔了怔,瞬即笑道:“我还以为你又不知道到哪里去偷酒喝了,想不到还这么清醒,难得难得。”

  西门虹道:“哼。”

  董万年道:“但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发什么杵?”

  西门虹正一肚子没好气,几乎又要叫了起来,大声道:“你打起鼾来简直就像条打雷,而我又不是聋子,怎么受得了?”

  董万年上上下下瞧了他两眼,喃喃道:“这人只怕是吃错药了……有些女人听不到我打鼾的声音,还睡不着觉哩。”

  他手里提着脸盆,现在就用这脸盆作盾牌,挡在面前,仿佛生怕西门虹会忽然跳起来咬他一口似的。

  西门虹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挡错地方了,为什么不用脸盆盖着屁股?我对你的脸实在连一点兴趣也没有。”

  董万年道:“你倒应该找样东西来把脸盖住才对,你的脸简直比屁股还难看。”

  话未说完,他已一溜烟逃了上去。

  跟着走出来的是东方白。

  他看到西门虹一个人坐在那里,也觉得很惊讶,皱着眉打量了几眼,才道:“你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

  西门虹本来已经火大了,这句话更无异火上加油,脸拉得更长,道:“你的脸好看!你真他妈的是个小白脸。”

  东方白反而笑了,摇着头笑道:“看起来我刚好又做了你的出气筒,却不知是谁又得罪了你,还是董万年?”

  西门虹冷笑道:“我才犯不着为那条疯狗生气,他反正是见人就咬的。”

  东方白又上上下下瞧了他两眼,沉声道:“昨天晚上莫非出了什么事?”

  西门虹用力咬着嘴唇,发了好一会儿呆,忽然拉着东方白跑上甲板,跑到船舱后,目光不停的四下搜索,像是生怕有人来偷听。

  西门虹说话一向很少如此神秘的。

  东方白忍不住又问道:“昨天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事?难道因为彭丽华?”

  西门虹叹了口气,道:“我和彭丽华已经、已经那个了。。。。。”

  东方白忍不住叉着手,哈哈道:“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你也不小了,身边有个人挺好的。”

  西门虹道:“你还笑?你知道我的,万花丛中过落叶不沾身,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东方白沉吟着道:“听从自己的内心吧”

  西门虹道:“我的内心现在一团麻,怎么听?”

  东方白笑了笑,道:“那就再好好听听。”

  西门虹道:“但是。。。。。。”

  东方白喃喃道:“堂堂西门楼主,你到底在怕什么么?”

  西门虹叫了起来,道:“我怕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怕的。”

  东方白沉吟着,道:“还是那句话:珍惜遇到的,不负眼前。否则今天又成了明天的追忆了。”

  西门虹叹了口气,道:“其实彭丽华倒并不是真的母老虎,她温柔的时候,你永远也想像不到。”

  东方白盯着他,道:“这种事当然只有你知道?”

  他摇头笑道:“你的本事倒真不小。”

  西门虹也开始笑着摸耳朵了。

  宫之奇正站在楼梯上。

  船舱里有阵阵语声传来,声音模糊而不清,一千万人里面,绝不会有一个人能听得清这么轻微的人语声。

  但宫之奇却在听。

  他是否能听得清?

  东方白果然没有猜错,西门虹也居然很有些自知之明。

  彭丽华现在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仿佛一汪春水,人也变得柔软许多。。

  她有意无意间坐到西门虹旁边位子上,时不时地笑了笑,笑得很甜。

  栾星见到这种笑宛如坠入天堂,尽管他不知这笑是对谁的,有心还是无意。。

  西门虹很明白这辈子他逃不掉了。

  鱼汛。

  大家都拥到船舷旁,海水在清晨的阳光下看来,就仿佛是一大块透明的翡翠,鱼群自北至南,银箭般在海水中穿过。

  船,正好经过带着鱼汛的暖流。

  西门虹已看得怔住了,喃喃道:“我一辈子里见过的鱼,还没有今天一半多,这些鱼难道都疯了么,成群结队的干什么?”

  董万年道:“搬家。”

  西门虹更奇怪了,道:“搬家?搬到哪里去?”

  董万年笑了笑,道:“刚说你有学问,你又没学问了……鱼也和人一样怕冷的,所以每当秋深冬至的时候,就会乘着暖流游找一个温暖的海域顺便交配,这时候的鱼最是美味。”

  他接着又道:“这些鱼说不定已游了几千里路,所以肉也变得特别结实鲜美,海上的渔夫们往往终年都在等着这样的一次丰收。”

  西门虹叹了口气,道:“你对鱼懂得的的确不少,只可惜却连一点人事也不懂。”

  宫之奇一直远远的站着,面带着微笑,此刻忽然道:“久闻董万年先生的快网,冠绝天下,不知今日是否也能令大家一开眼界?”

  他自己虽然什么都瞧不见,却能将别人的快乐当做自己的快乐。

  董万年还在犹疑着,已有人将渔网送了过来。

  捕鱼,下网,看来只不过是件很单调、很简单的事,一点学问也没有,更谈不上什么特别的技巧。

  其中的巧妙,也许只有鱼才能体会得到。

  这正如奇学一样,明明是同样的一招“仙人指路”,有些人使出来,全无效果,有些人使出来,却能制人的死命。

  那只因他们能把握住最恰当的时候、最好的机会。

  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的,所以要能把握住机会,就得要有速度。

  其中自然还得有点运气——无论做什么事都得要有点运气。

  但“运气”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个人若是每次都能将机会把握住,他的“运气”一定永远都很好。

  潜艇行已渐缓,慢慢的停下。

  董万年手里的渔网突然像乌云般撒出。

  宫之奇笑道:“好快的网,连人都未必能躲过,何况鱼?”

  只听那风声,他已可判断别人出手的速度。

  董万年的脚,就像钉子般钉在甲板上,全身都稳如泰山。

  他的眼睛闪着光,一个本来很平凡的人,现在却突然有了魅力,有了光彩,就好像忽然间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西门虹叹了口气,喃喃地道:“我真不懂,为什么每次董万年撒网的时候,我就会觉得他可爱多了。”

  东方白微笑道:“这就好像太叔段一样。”

  西门虹道:“太叔段是谁?”

  东方白道:“是多年前一位很有名的剑客,但王者大陆中知道他这人的却不多。”

  西门虹道:“为什么?他和董万年又有什么关系?”

  东方白道:“这人又脏、又懒、又穷,而且还是个残废,所以从不愿见人,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肯拔剑。”

  西门虹道:“拔了剑又如何呢?”

  东方白道:“只要剑一拔出,他整个人就像是突然变了,变得生气勃勃,神采奕奕。那时绝不会有人再觉得他脏,也忘了他是个残废。”

  西门虹想了想,慢慢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因为他这一生,也许就是为了剑而活着的,他已将全部精神寄托在剑上,剑,就是他的生命。”

  东方白笑了笑,道:“这解释虽然不太好,但意思已经很接近了。”

  这时董万年的呼吸已渐渐开始急促,手背上的青筋已一根根暴起,脚底也发出了摩擦的声音。

  已在收网。

  这一网的分量显然不轻。

  宫之奇笑道:“董万年先生果然好手段,第一网就已丰收。”

  西门虹道:“来,我帮你一手。”

  网离水,“哗啦啦”一阵响,飞上了船,“砰”的,落在甲板上。

  每个人都怔住。

  网中竟连一条鱼都没有。

  只有四个人,女人,却又不太像女人。

  四个赤裸裸的像女人的动物。

  她们有着健康、丰满、结实、充满野性的诱惑力。

  虽然还蜷曲在网中,但这层薄薄的渔网非但未能将她们那健美的胴体遮掩,坚挺的双峰、绝美的脸蛋,反而更增加了几分诱惑。

  船上每个男的呼吸都急促。

  不过神奇的是她们下半身没有脚只有长长的鱼尾。

  宫之奇面带着微笑,道:“却不知这一网打的是什么鱼?”

  西门虹摸了摸耳朵,道:“是人鱼。”

  宫之奇也有些吃惊了,失声道:“人鱼?”

  他接着问道:“是死是活?”

  西门虹道:“想必是活的,世上绝没有这么好看的死人鱼。”

  他嘴里说着话,已想赶过去放开渔网,却又突然停住。

  他忽然发现彭丽华正远远的站在一边,狠狠的瞪着他。

  大家心里虽然都想去,但脚下却像是生了根;若是旁边没有人,大家只怕都已抢着去了。但被几十双眼睛盯着,那滋味并不是很好受的。

  有的人甚至已连头都扭过去,不好意思再看。

  东方白笑了笑,道:“宫公子,看来还是由你我动手的好。”

  宫之奇微笑道:“不错,在下是目中无色,梅花剑仙却是心中无色,请。”

  两人的手一抖,渔网已松开。

  每个人的眼睛都亮了,扭过头的人也忍不住转回。

  初升的阳光照在她们身上,她们的皮肤看来就像是缎子。

  柔滑、细腻,而且还闪着光。

  皮肤并不白,已被日光晒成淡褐色,看来却更有种奇特的煽动力,足以煽起大多数男人心里的火焰。

  传说人鱼最会勾引人,看来传说也不总是空穴来风。

  何况,她们的胴体全无瑕疵,鱼尾修长结实,胸膛丰美,腰肢纤细,每一处都似乎带种原始的弹性,也足以弹起男人的灵魂。

  宫之奇却叹了口气,道:“是死的。”

  西门虹忍不住道:“这样的人鱼若是死的,我情愿将眼珠子挖出来。”

  宫之奇道:“但她们已没有呼吸。”

  西门虹皱了皱眉,又想过去了,但彭丽华已忽然冲过来,有意无意间挡在他前面,弯下腰,手按在她们的胸膛上。

  东方白道:“如何?”

  彭丽华道:“的确已没有呼吸,但心还在跳。”

  东方白道:“还有救么?”

  西门虹又忍不住道:“既然心还在跳,当然还有救了。”

  彭丽华回头瞪着他,大声道:“你知道她们是受了伤?还是得了病?你救得了么?”

  西门虹揉了揉耳朵,不说话了。

  董万年一直怔在那里,此刻才喃喃道:“我只奇怪,她们是从哪里来的?又怎么会钻到渔网里去的?我那一网撒下去时,看到的明明是鱼。”

  东方白道:“这些问题慢慢再说都无妨,现在还是救她们要紧。”

  罗家真道:“却不知梅花剑仙是否已看出她们的呼吸是为何停止的?”

  东方白苦笑道:“人鱼的呼吸已停止,心却还在跳,这情况以前我还未遇见过。”

  罗家真沉吟道:“也许……她们是在故意屏住了呼吸。”

  宫之奇淡淡道:“她们似乎并没有这种必要。而且,这四位人鱼姑娘绝不会有那么深的修为,绝不可能将呼吸停顿这么久。”

  罗家真皱眉道:“若连病因都无法查出,又如何能救得了她们?”

  宫之奇道:“能救她们的人,也许只有一个人。”

  西门虹抢着道:“这人在哪里?”

  宫之奇道:“幸好就在船上。”

  西门虹道:“是谁?”

  宫之奇道:“蓝太夫人。”

  西门虹怔住了,过了半晌,才讷讷道:“却不知道这位蓝太夫人又是什么人?”

  其实他当然知道这位蓝太夫人就是星月大师。

  宫之奇道:“水国蓝氏,医道精绝天下,各位想必也曾听说过。”

  罗家真道:“但‘医中之神’蓝老前辈早已在多年前仙去,而且听说他并没有传人。”

  宫之奇笑了笑,道:“蓝氏医道,一向传媳不传女;这位蓝太夫人,也正是当今天下蓝氏医道惟一的传人,只不过……”

  他叹了口气,道:“却不知她老人家是否肯出手相救。”

  西门虹忽然想起星月大师的医道也很高明,忍不住脱口道:“我们大家一齐去求她,她老人家想必也不好意思拒绝的。”

  只听一人缓缓道:“这件事家师已知道,就请各位将这四位姑娘带下去吧。”

  海天交界处,仿佛又有一朵乌云飘了过来。

  这两排八间舱房,大小都差不多,陈设也差不多。

  但这间舱房,却令人觉得特别冷。

  因为无论谁看到了星月大师,都会不由自主从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现在星月大师穿的虽然是俗家装束,而且很华贵,但那严峻的神情,那冷厉的目光,还是令人不敢逼视。

  她目光扫过西门虹时,西门虹竟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幸好那四位人鱼姑娘身上已覆着条被单,用木板抬了进来,躺在星月大师面前的地上。

  所以舱房里面根本就站不下别的人了,西门虹正好乘机躲在门外,却又舍不得马上溜走。

  何况舱房里还有四条神秘而又诱惑的美人鱼呢?

  她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她们本是龙王的姬妾,动了凡心,被贬红尘?

  还是海上虚无缥缈间,有个神秘的仙山琼岛,她们本是岛上的仙女,为了贪图海水的清凉,却不幸在戏水时落入了凡人的网?

  只要是男人,绝没有一个人会对这件事不觉得好奇的。

  西门虹怎么舍得走?既不舍得走,又不敢进去,只有偷偷的在门缝里窃望,舱房里没有声音,像是没有人敢说话。

  突然身后一人悄悄的道:“你对这件事倒真热心得很。”

  西门虹用不着回头,就知道是彭丽华了。

  他只有苦笑,道:“我本来就很热心。”

  彭丽华冷冷道:“网里的若是男人,你只怕就没有这么热心了吧?”

  西门虹忽然想起了东方白的话:

  “只要你沉得住气,她们迟早会来找你。”

  “你只要摸着女人的脾气,无论多凶的女人,都很好对付的。”

  想到了这句话,西门虹的腰立刻挺直,也冷笑道:“你若将我看成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彭丽华咬着嘴唇,呆了半晌,忽然道:“今天晚上,还是老时候,老地方……”

  她根本不等西门虹答应,也不让他拒绝,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已去了;等西门虹回头时,早已瞧不见她了。

  西门虹叹了口气,喃喃道:“没有女人冷冷清清,有了女人又鸡犬不宁;这句话说得可真不差……”

  冷冰冰的舱房里,惟一的温暖就是站在墙角的一位黄衣姑娘。

  东方白自从上次远远的见过她一次,就始终没有忘记。

  她虽然垂着头,眼角却也在偷偷的瞟着东方白,但等到东方白的目光接触到她时,她的脸就红了,头也垂得更低。

  东方白只望她能再抬起头,可惜星月大师已冷冷道:“男人都出去。”

  她说的话永远很简单,而且从不解释原因。她说的话就是命令。

  “砰”的,门关上。门板几乎撞扁了西门虹的耳朵。

  董万年又在偷偷的笑,悄悄道:“下次就算要偷看,也不必站得这么近呀!耳朵被压扁,岂非是得不偿失?”

  这两人似乎又要开始斗嘴了。

  东方白立刻抢着道:“宫公子,此间距离那岱屿岛,是否已很近了?”

  宫之奇沉吟着,道:“只有这条船的舵手,知道通向岱屿岛的路径。据他说,至少还得要再过两天才能到得了。”

  东方白道:“那么,不知道这附近你是否知道有什么无名的岛屿?”

  宫之奇道:“这里正在海之中央,附近只怕不会有什么岛屿。”

  东方白道:“以宫公子之推测,那四位姑娘是从何处来的呢?”

  宫之奇道:“在下也正百思不得其解。”

  他叹息了一声,又道:“故老相传,海上本多神秘之事,有许多也正是人所无法解释的。”

  西门虹也叹了口气,道:“如此看来,我们莫非又遇见鬼了,而且又是女鬼。”

  董万年说道:“她们若真是女鬼,就一定是冲着你来的。”

  西门虹瞪了他一眼,还未说话。

  舱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呼喊!

  呼声很短促,很尖锐,充满了惊惧恐怖之意。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罗家真动容道:“这好像是方才到甲板上那位姑娘的声音。”

  宫之奇道:“不错。”

  他们两人的耳朵,是绝不会听错的。

  这次她是为了什么?舱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难道那四条人鱼真是海底的鬼魂?此来就是为了要向人索命?

  西门虹第一个忍不住了,用力拍门,大声道:“什么事?快开门。”

  没有回应,却传出了痛哭声。

  西门虹再也顾不了别的,肩头用力一撞,门已被撞开。

  他的人随着冲了进去。

  然后,他整个人就仿佛突然被魔法定住,呼吸也已停顿。

  每个人的呼吸都似已停顿。

  无论谁都无法想像这舱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无论谁都无法描叙出此刻这舱房中悲惨可怖的情况。

  血——

  到处都是血。倒卧在血泊中的,赫然竟是星月大师。

  青衣姑娘正伏在她身上痛哭。另一个黄衣姑娘早已吓得晕了过去,所以才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人鱼”本是并排躺着的,现在已散开,五脏六腑散落遍地,诱人的胴体己支离破碎,面孔扭曲,那迷人的手臂早已被折断。

  最可怕的是,每个人的胸膛上,都多了个洞。

  血洞!

  再看星月大师焦木般的手,也已被鲜血染红。

  彭丽华突然扭转身,奔了出去,还未奔上甲板,已忍不住呕吐起来。

  宫之奇面色也变了,喃喃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血腥气怎会这么重?”

  没有人能回答这句话。

  这变化实在太惊人、太可怕,谁也无法想像。

  星月大师的修为,当世已少敌手,又怎会在此突然间惨死?

  是谁杀了她?

  宫之奇道:“蓝太夫人呢?难道已……”

  青衣忽然抬起头,瞪着他,嘶声道:“是你害了她老人家,一定是你!”

  宫之奇道:“我?”

  青衣姑娘厉声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的阴谋圈套。”

  她眼睛本来也很美,此刻却已因哭泣而发红,而且充满了怨毒之色,看来真是说不出的可怕。

  宫之奇神情还是很平静,竟连一个字都没有辩。

  难道他已默认?温心咬着牙,厉声道:“你赔命来吧!”

  这五个字还未说完,她身形已跃起,疯狂般扑了过来,五指箕张,如鹰爪,抓向宫之奇的心脏。

  这一招诡秘狠辣,触目惊心!

  王者大陆中人都知道方诸山派奇学讲究的是清灵流动,谁也想不到她竟也会使出如此毒辣的招式。

  这一招的路数,和方诸山派其他的招式完全不同。

  “难道星月大师就是用这一招将人鱼们的心摘出来?”

  青衣姑娘显然也想将宫之奇的心摘出来。

  宫之奇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根本未感觉到这一招的可怕。

  西门虹忍不住大喝道:“不可以,等……”

  他下面的一个字还未说出,温心已飞了出去。

  宫之奇的长袖只轻轻一挥,她的人已飞了出去,眼看已将撞上墙,而且撞得还必定不轻。

  谁知她身子刚触及墙壁,力道就突然消失,轻轻的滑了下去。

  宫之奇这长袖一挥之力,拿捏得简直出神入化。而且动作之从容,更全不带半分烟火气。

  纵然是以“霞彩流光袖”名动天下的杨贵妃,也绝没有他这样的功力。

  温心身子滑下,就没有再站起。

  她已晕了过去。

  西门虹脸色又变了,一步窜了过去,俯身探她的脉息。

  宫之奇淡淡道:“西门兄不必着急,这位姑娘只不过是急痛攻心,所以晕厥,在下并未损伤她毫发。”

  西门虹霍然转身,厉声道:“这究竟是不是你的阴谋?”

  宫之奇叹道:“在下直到此刻为止,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是什么事?”

  西门虹道:“但你方才为何要默认?”

  宫之奇道:“在下并未默认,只不过是不愿辩驳而已。”

  西门虹道:“为何不愿辩驳?”

  宫之奇淡淡一笑,道:“男人若想和女人辩驳,岂非是在自寻烦恼?”

  他对女人居然也了解得很深。

  女人若认为那件事是对的,你就算有一万条道理,也休想将她说服。

  西门虹不说话了,因为他也很了解这道理。

  墙角的黄衣少女,已开始呻吟。

  东方白拉起了她的两只手,将一股灵气送入她心脉。

  她心跳渐渐加强了。

  然后,她的眼张开,瞧见了东方白,突然轻呼一声,扑入了东方白怀里——似乎要将整个人都埋在东方白胸膛里。

  她身子不停的发抖,颤声道:“我怕……怕……”

  东方白轻抚着她披肩的长发,柔声道:“不用怕,可怕的事已过去了。”

  黄衣少女恨恨道:“但她们也休想活,我师父临死前,已为自己报了仇。”

  宫之奇道:“哦?”

  黄衣少女道:“她们得手后,立刻就想逃,却未想到我师父近年已练了摘星手。”

  宫之奇动容道:“摘星手?”

  黄衣少女道:“她老人家觉得王者大陆中恶人越来越多,练这门奇学,正是专门为了对付恶人用的。”

  宫之奇沉吟着道:“据说这‘摘星手’乃是方诸山第四代掌门‘千手观音’练如韵所创,她晚年也自觉这种奇学太毒辣,所以严禁门下再练,至今失传已久,却不知令师是怎会得到其中心法?”

  黄衣少女似也自知说漏了嘴,又不说话了。

  西门虹却抢着道:“蓝太夫人本是方诸山星月大师的方外至交,宫公子难道没听说过?”

  西门虹居然也会替人说谎了。

  只不过,这谎话说的并不高明。

  星月大师从小出家,孤僻冷峻,连话都不愿和别人说,有时甚至终日都不开口,又怎会和远在水国的蓝太夫人交上了朋友?

  何况,方诸山门规素来最严,星月大师更是执法如山,铁面无私,又怎会将本门不传之秘私下传授给别人?

  幸好宫之奇并没有追问下去。

  这位门第高华的金国世家子,显然很少在王者大陆间走动,所以对王者大陆中的事,知道得并不多。

  他只是慢慢的点了点头,缓缓道:“摘星手这种奇学,虽然稍失之于偏激狠辣,但用来对付王者大陆中的不肖之徒,却再好没有了……那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东方白也叹了口气,道:“她老人家若非练成这种奇学,只怕就难免要让她们逃走了。”

  西门虹道:“为什么?她老人家若用别的招式,难道就杀不死她们?”

  东方白道:“别的修真武学需要灵气、元神为根基,才能发挥威力,那时她老人家全身骨骼已散,就算元神不灭怎能再提得起半点灵气?”

  宫之奇道:“不错。”

  东方白道:“摘星手却是种很特别的外门功夫,拿的是种巧劲,所以她老人家才能借着最后一股气,将她们一举而毙。”

  宫之奇道:“梅花剑仙果然渊博,果然名下无虚。”

  西门虹道:“纵然如此,她们还是逃不了的。”

  东方白道:“哦?”

  西门虹冷笑道:“我们又不是死人,难道还会眼看着她们逃走不成?”

  东方白叹道:“话虽不错,可是,她们身无寸缕,四个赤裸着的美丽人鱼,突然冲出来,又有谁会去拉她们?”

  他苦笑着,又接道:“而且,正如这位姑娘所说,她们身上又滑又腻,纵然去拉,也未必拉得住。”

  西门虹冷冷道:“不用拉,也可以留住她们的。”

  东方白道:“可是她们突然冲出,我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怎会骤下杀手?何况,这舱房又不是只有一扇门。”

  舱房中果然有两扇门,另一扇是通向邻室的,也正是青衣姑娘她们住的地方,此刻屋子里自然没有人。

  西门虹只好闭上嘴了。

  东方白道:“由此可见,这件事从头到尾,她们都已有了很周密的计划,连故意被钓上来,也是她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宫之奇缓缓道:“她们故意钻入渔网被人捞起,一开始用的就是惊人之举,已令人莫测高深,再故意赤裸着身子,令人不敢逼视,更不敢去动她们。”

  他叹了口气,缓缓接着道:“这计划不但周密,而且简直太荒唐、太离奇、太诡秘、太不可思议!”

  东方白叹道:“这计划最巧妙的一处,就是荒唐得令人不可思议,所以她们才能得手。”

  罗家真突然道:“但其中有一点我却永远无法想得通。”

  东方白道:“却不知是哪一点?”

  罗家真道:“在下已看出,她们并没有很深的修为,又怎能屏住呼吸那么久?”

  东方白正在沉吟着,宫之奇突然道:“这一点在下或能解释。”

  罗家真道:“请教。”

  宫之奇道:“据说南海的人鱼天生能在海底屏住呼吸很久,而且因为在海底活动,最耗体力,所以她们一个个俱都力大无穷。”

  罗家真道:“如此说来。”

  西门虹跌足道:“宫公子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

  宫之奇苦笑道:“这种事本非人所想像,在下事先实也未曾想到。”

  罗家真道:“她们又是从哪里来的?”

  董万年道:“她们又怎会知道蓝太夫人在这条船上,怎知她老人家肯出手为她们医治?”

  宫之奇叹道:“这些问题也许只有她们自己才能解释了。”

  罗家真也叹息着道:“只可惜蓝太夫人没有留下她们的活口。”

  宫之奇沉吟着,忽然又道:“却不知令师临死前可曾留下什么遗言?”

  那黄衣少女道:“我……我不知道。”

  西门虹皱眉道:“不知道?”

  那黄衣少女嗫嚅着道:“我一看到血,就……就晕过去了。”

  东方白道:“我想,蓝太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因为她老人家想必也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否则又怎会遭她们的毒手?”

  宫之奇叹了口气,道:“她老人家已有数十年未在王者大陆中走动,更不会和人结下冤仇,那些人为什么要如此处心积虑的暗算她?为的是什么?”

  这也就正是这秘密的关键所在。

  动机!

  没有动机,谁也不会冒险杀人的。

  东方白并没有回答这句话,沉默了很久,才叹息着道:“无论如何,这秘密总有揭穿的一日,现在我只希望这些可怕的事,以后永远莫要发生了……”

  他永远也想不到要揭穿这些秘密所花的代价是多么惨重,更不会想到以后这几天中所发生的事,比以前还要可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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