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家庭大变故]

　　第11节第11章绯闻先行

　　开学前几天，整个白家庄都热闹起来。孩子们要离家到外地去读书，木箱是无论如何是要新做一只的。衣服被窝也不能太寒碜。做父母的，都暗中较劲，一心要把别家的孩子比下去。

　　白明亲自动手给白云打造了一只漂亮而又结实的木箱，画上花鸟漆成大红色，白云看了很满意。九婶给她新置了被子蚊帐，咬咬牙又给她做了两套新衣服。

　　开学前夜，陆续有十多家的阿叔阿婶来找白明“商量”，请他帮忙“暂时”垫交学费，无一例外地一再保证说，以前欠你们家的，会一并还上。白明一概爽快地答应，还一律附赠十元钱的生活费。阿伯阿婶们回去后都说，明伢子比他父母大方多了！以至于四阿婆临近午夜时分也来借钱，说她孙子快要上高中了，虽然她两个孙子还都不到十岁，白明愣了一下只好给钱，四阿婆却站着不动，说其他的人都另外给了十块钱呢。白明只好又给了她十块钱，四阿婆还是不肯走，他只好又给了十块。

　　最发愁的，还是去城里读书的孩子们，没有谁家的大人上过城，更不要说孩子们了。白明只好说，我去送他们吧。他很想去探望父母，给他们送些吃的，顺便把货物也提前送去，看看还能不能订到新合同。

　　梅子也要去城里念书，可她不喜欢木箱，说那太老土，到城里再买一只大皮箱。出发那天她也不愿回白家庄与大队人马同路，她要独自先行，去区里的车站等白明。白明本想说她几句，见她神色不对，赶紧打住，他心底不禁涌起一阵悲哀：梅子注定要活在自造的阴影里了！

　　出发的那一刻，庄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庄重起来。六叔一脸肃穆地领着众人去祠堂里祭拜祖宗。然后，放炮竹送行。在浓浓的硝烟中，孩子们神气地走在前边，做父母的则骄傲地挑着担子跟着，载着人们殷殷的祝福，浩浩荡荡出庄而去。

　　到达城里后，白明领着弟妹们去拜见高老师。见他提来一大包东西，高老师很不高兴，大声责备道：“做什么呢你！”白明讪讪地解释说只是一些土特产，我自己种的！说话间赶紧将布包放到墙边的地上，回来把白云介绍给高老师。高老师听到白云的名字，眉开眼笑问：“就是那个考全县第一的白云？”旋即宣布，那么，我亲自教她！白明趁机把其他几个弟妹也介绍给高老师，说：“都挺不错的！高老师您信得过的话，这些学生都值得您教呢！”高老师哈哈一笑，点点头。弟妹们乖巧得很，赶紧上前与高老师打招呼行拜师礼。高老师乐不可支，一一扶起他们。

　　安顿好弟妹们，白明出去找到梅子，要求她一道上父母那儿去，梅子犹豫了半天，说：“我还是不去了，说不定学校里有许多事呢！”白明感到梅子心里的疙瘩不碰是不行的，便放下担子，搬出高老师的话来教训她：“一个人跌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跌倒之后不能从心理上站起来！梅子，朝前看吧，忘了过去！爸妈养育了你十多年，你在城里读书，应该常去看看他们！”

　　梅子看着他，泪水不听话地涌出来，拼命地摇头。白明无奈，只好先陪同她去学校报到。

　　梅子的路程最远，她报到时是最后一个了。估计已有人把她的绯闻发布出去，白明帮助她将行李搬进宿舍区时，学员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亢奋地窃窃私语。白明觉察到了，顿时很生气，站在门口用凶神恶煞的眼光扫视她们。也许是因为他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发怒的样子也的确吓人，再加上他那高大的身躯严严实实堵住了整个门洞，那帮女学员吓得赶紧掉头看其他地方。

　　“好好学习，好好生活，梅子！”离开时白明故意站在门口大声叮嘱道，“有谁敢欺负你，看我怎么收拾她！”

　　走出校门时，白明真想怒吼几声——为刚才自己无赖似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