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家庭大变故]

　　第12节第12章订下大合同

　　在父母那里呆了小半天，白明搭乘晚上的火车去省城，到达时正是上下午班的时间，他便直接上四叔的办公室。四叔见到一大包“土特产”，很是高兴，感慨道：“见到这些东西，如同见到了家乡的亲人！”每一样都摩挲了半天，随后抱着布包和白明一起出来，陪他去交货。

　　经理见到白明，兴奋地说：“你来得真巧，我正要去参加‘广交会’，你做的那些小木雕很受外商欢迎，有一位艺术家出身的贸易商提出要与你面谈，你意下如何？”白明想都没想答应了：“等赶完活，我跟您去见他。”经理又问：“一年生产一万只小木雕行不行？”白明听后犹豫了一下，心想就算请城里的师叔们来帮忙，恐怕也完不成，何况还要弄一万只像样的树蔸！到手的机会，他不想放弃，心想不如订下合同再想办法，就说：“应该没问题！”

　　经理笑着说：“恐怕是有问题的，你的神情不会说谎！”白明尴尬地笑了笑，没做声。经理便说：“我也想为国家赚钱，这样吧，我会尽量要求把条款订得宽松一些，你也努力干，到时能交多少是多少。”

　　接下来双方商议价格，经理主动说：“干脆一律十块钱一个吧，你的东西我信得过！”

　　白明听后吓了一跳：一万只就是十万块啊！正打算答应，四叔笑着插话说：“加五毛吧，做一个需要好多天，技术活，还要上山寻找，不容易呢！”

　　经理看了四叔一眼，也笑了，道：“看您说话，不像农民，该不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吧？”

　　四叔笑了笑，说：“差不多吧！”

　　经理看着白明，爽快地说：“这样好了：包装方面的问题由我们来解决，到时我再分百分之十的利润给你！”随即在合同上添上一条。

　　白明思忖片刻，说：“希望能分批交货付款。”经理马上答应了。随后两人商定分十次交货，验货付款。至于分红，则等全部货物交付后结算。

　　订好合同出来，四叔问白明：“工艺厂有多少工人？”白明如实地回答说：“就我一个人，不过还可以请到几个帮忙的。”四叔大吃一惊，责备白明不该包揽这么大的合同：“每天要做三十个呢，你也不想想！”白明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四叔摇摇头，说：“真为你担心！失了信用，以后就订不到合同了！”

　　四叔接下来问庄上的情况。白明赶忙汇报说今年有五个弟妹考上了城里的高中，还有十八个考上了区里的高中。四叔马上高兴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表扬他功劳不小。白明道：“可是，大多数家庭交不起十多块钱的学费，是我垫交的。”四叔一听开心地笑起来，道：“你比我要强得多！能管那么多人的事。”

　　白明说到三哥在法卡山前线受了重伤，四叔一怔，随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他好久不说话。

　　之后四叔便问起梅子的情况来。见他不愿多说，就告诫说梅子太任性、不安分、爱慕虚荣，那都是些大缺点，要他注意帮她。白明含混地答应着，心想：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帮她了!

　　见天色不早了，四叔邀请白明上家里去过夜，说：“你还没见过你婶和弟妹呢。”白明也想见见她们，赶紧答应。

　　四叔的家，与他想象中的落差很大：家具简陋而陈旧，堂妹与堂弟穿着都很朴素，丝毫看不出，这就是一个高干的家。姐弟俩见了他，礼貌地站起来打招呼，听父亲说他是老家来的堂哥，高兴地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寒暄。

　　婶婶还未下班，四叔便系上围裙下厨。白明要去帮忙，四叔一把将他按在木沙发上，道：“第一次来家里，多和他们聊聊！”

　　堂妹名叫白蓉，十七岁了，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准备去补习；堂弟名叫白闱，十五岁，刚进高中。几句话下来，自然就说到学习上来了，堂妹说她就是数学太差，花的时间太多，连累了其他功课。白明询问她究竟差在哪些方面，白蓉苦笑道：“若只是差在哪些方面那就好了。”

　　白明想了想，试着给她讲解“立体几何”，分几类题型给她讲解，随后出了几道题让她做，她竟都做得很好。白蓉惊奇地看着他，道：“这么容易啊？”四叔听到了，赶紧跑过来，道：“我辅导，怎么老觉得她不开窍呢？”白闱也说，他没学过，听起来也觉得容易懂。四叔就说，蓉儿干脆跟哥哥回老家去，要哥哥辅导你一两个月再回来！白蓉拍手赞成。四叔叹气道：“可惜你哥哥没空辅导你！”白明笑着说，一两个月不碍事，又不需要一天到晚辅导，只是担心她不习惯那里的生活……白蓉听后不满地跳起来，道：“你把我当千金小姐啊？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