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苦力生涯]
第11节第11章比武了难
芳芳那一拨人刚走，何满文领着他的几个伙伴来了，一进门就嚷着要给他们检查一下伤势。不等两人分说，掀开他们的衣服，这里一按，那里一拧，一边涂上草药。两个人被弄得莫名其妙。何满文他们也不解释，取出带来的酒菜，摊在板车上，招呼两人吃。
几个人正吃得兴起，忽然门外黑压压拥来几十个小青年，由两个中年汉子压阵。
房东认出他们是某“拳社”的人，赔着笑脸上前打招呼，那个被称作“师傅”的不理睬他，喝令白明等人出去说话。白明看了那个“师傅”一眼，打算站起来，何满文的同伴却一把拉住他，示意他继续喝酒吃菜。
一个小青年见状大怒，扑过来拉扯蹲在门边的何满文，被何满文的同伴顺势按住，踩在脚下，大骂道：“雷公都不打吃饭人哩！你小子不是人么？”那个“师傅”愣了一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容不迫地喝酒。那个小青年狼狈地在地上挣扎哀嚎，何满文喝斥了一句，那个小青年再也不敢动弹了。其他的人按捺不住，蠢蠢欲动，被“师傅”喝住了。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吃完，白明镇定地站起来，抱拳施礼道：“这位师傅有何贵干？”“师傅”一愣，下意识地还了一礼，沉声道：“你们打伤了我的徒弟，打算怎么了结？！”白明呵呵笑了一声，说：“这么说，那些蛮不讲理肆意滋事的街痞都是您老的宝贝徒弟啊？”“师傅”难堪地点点头，说：“也不全是！”白明道：“教不严，师之惰！您老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徒弟，反而到这里来帮那些不争气的徒弟出气，不怕人耻笑？”“师傅”勃然大怒：“打狗还要看主人么！”白明道：“那也要看你的狗有没有乱咬人了！”“师傅”气冲牛斗，怒吼道：“你们这帮乡巴佬！今天如果不赔礼道歉，就从胯下爬着出去！”
白明听出他说话并不是纯正的小城口音，便想戏弄他一下，笑着问：“请问您老的父辈是城里人吗？”“师傅”不知他为何这么问，想也不想，说是。白明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请问您老的祖辈是何方人氏？”“师傅”不耐烦地回答说是邵阳乡下的。
夏志强他们早就猜到了白明的用意，闻言哈哈大笑。笑罢，夏志强高声说：“这么说，我们的辈分比你还要高哩！”“师傅”莫名其妙，问：“什么意思？”夏志强道：“我们是乡巴佬没错，不过，你还是乡巴佬的小孙子呢！”那些小青年中有人忍不住，也笑出声来。“师傅”听后气得脸色铁青，就要扑过来。白明笑着说：“有话好好说！你眼里就没有王法了吗？！”见“师傅”站住了，他接着问：“依你看，怎么个赔礼道歉法？”“师傅”没好气地说：“放一万响爆仗，封四百块红包，每人再跪着叩三个响头！”白明敛住笑容，问道：“就是说，不讲理？”“师傅”蛮横地说：“没什么可说的！”白明道：“要是不照办呢？”“师傅”恶狠狠地说：“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何满文的一个同伴气不过，回敬道：“那也要看我的拳头骨答不答应！”就要动手。白明不希望自己一方先动手，想拖延一下时间等待民警得到消息赶来制止，就说：“现在不是旧社会哩！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知道不？”“师傅”扬扬拳头，蛮横地说：“这就是法！”白明笑着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凭这个解决问题好了！我们各出两人，比试一场。如果我们输了，就依你们的条件办！如果你们输了，就立马走人，以后管好你们的徒弟，不许再来惹事！”
“师傅”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不屑地答应了。夏志强道：“谁若违约，猪狗不如！”伸手要与对方击掌，“师傅”犹豫了一下，不悦地与夏志强击了掌。
何满文的同伴要出战，白明使眼色阻止他，示意夏志强迎战另一个，自己迎战“师傅”。何满文大叫道：“担心打不赢的话，叫徒弟们一起上好了！”“师傅”把脸一沉，大声警告徒弟们：“谁要是乱动，我就收拾谁！”
白明拉了一个多月的板车，力气增大了不少，而且时常与夏志强切磋，功夫也大有进步。夏志强跟白明学会了“截拳道”，也今非昔比。几招下来，白明和夏志强都占了上风。可怜那两位当师傅的，虽然在城里武术界也算小有名气，但平时所学，用于表演的花架子太多，哪里是白明和夏志强的对手！
白明想让对手输得心服口服，又不至于在徒弟们面前太难看，就没使出全力。
几个回合后，“师傅”虽然心中气恼，却也清楚白明是手下留情，立马失去了斗志。夏志强一心想速战速决，招招逼命，瞅准一个空档，“夏氏三掌”击出，对手应声倒地。与白明对阵的“师傅”见状，赶紧跳到一边，拱手认输。
这时，派出所的民警正好带着民兵赶来了，大声喝令围观的人群散开。来到跟前，见他们不像是在打架，就盘问他们在干什么？那个“师傅”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茫然地看着白明。白明笑着说，两位师傅找我们比试功夫呢。一个民警训斥了那帮人几句，命令他们立即散去。
民警走后，何满文的一个同伴说：“看来事情还远没有了结呢！”叮嘱白明和夏志强要多加小心，上工时不要落单，留点神。
果然，第二天街痞们的家属就接二连三地找上门来纠缠闹事，逼迫白明他们赔偿医药费。夏志强这才醒悟，何满文等人为何在他们身上涂抹草药，就掀开衣服让那些人看“伤势”。可是，人家吃定他们是乡下人，根本就不理会。白明有隐衷，不想把事情闹大，任由夏志强一个人去应对，自己始终坚持一句话：由派出所决断！便不再吭声。闹到傍晚，房东也受不了了，赔着笑脸要求他们第二天走人，去别处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