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苦力生涯]

　　第8节第8章探宝遇险

　　第二天一早，白明他们刚起床，何满文的老父亲便已备好了早点。白明知道他的用意，就对夏志强他们说：“吃了饭我们去游山，下午再赶回城里！”

　　等他们吃完饭，何父拿出几只手电筒，好几节新电池，一大把电珠，还有几根大木棒，一大圈绳子，统统塞给白明。见到这些东西，何满文他们一脸疑惑，白明却只是一笑，随即分派给大家带上，道：“老伯是神算，算准我想去探洞。”几个人听了欢呼雀跃。何满文的父亲看着白明，点点头。白明道：“老伯放心，我们会注意安全的。”说罢招呼大家出发。

　　爬上后山，白明四面观察了一遍，感到这里的山势确实有些不平常——远近的山峦，俨然构成一幅“五虎闹春图”，令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威慑，同时，让人感到山势灵动而暗含张力。凭着记忆，他发现远处有一座山尖，竟然就是藏宝图上的那座。中间隔着一座山，能看到的，当然只有半座山了！看来，那画图的人，是站在山上画的！这也能解释，近千年来，为何无人能参透藏宝图，识穿其中的秘密。这一发现，令他亢奋不已。

　　几个人赶了近一个小时山路才到达那座大山脚下。何满文指着山上的众多洞穴说，山上的洞穴数不清，大多深不可测，一般人都不敢进去。

　　白明回忆了一下藏宝图，忽然有些后悔了。他后悔自己来得冒失：藏宝图上的符号，到底是先天八卦呢，还是后天八卦？都是代表方位呢，还是有一些代表术数，有一些代表地形？

　　但年轻人特有的探险冲动很快占了上风。他默默地观察了一会儿，确定了一个小洞，要求大家各去折一把松枝来过会儿当路标用。又简单地讲了必要的安全常识，下令出发。

　　夏志强听了很不解：“放着大洞不探，什么意思？”

　　白明笑着说：“说不定只有探小洞才有意外发现呢！”一句话打动了大家。

　　于是夏志强打前哨，他拉着小芸走后边。

　　四个人往里走了四五十米，都要低着头，光溜溜的石壁，跟一条小巷差不多，全无观赏意义。夏志强很快没了兴趣，嚷着要折回去。白明感到里边氧气充足，要求夏志强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十米，夏志强忽然大笑道：“老白！需要你来开路才行！”随即把白明让到前边去。迎面一道石壁拦住了去路！白明敲了敲那道石壁，显然是天然的，只好苦笑着要大家往回走。

　　刚走了几步，突然一股冷风扑面，紧跟着，似乎听到了流水声。白明好奇心大发，停下来凝神谛听，发现声音是从眼前的石块后边传出来的。不凑到跟前，根本就看不出，石块后边还有一个仅能侧身而入的小洞！

　　几个人兴奋地钻进小洞，小心地拐了几道弯，突然，手电筒的光亮齐刷刷地暗下去了！等适应过来，才发现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溶洞，脚下是宽阔平整的大石板，不远处，流水轰隆隆地响着，声音时大时小。

　　夏志强赶忙去插松枝。白明不放心，又拾了一个石子，在岩壁上刻下一串大箭头。

　　四支手电筒往前方齐射，竟然看不到尽头！大家的心，立刻悬了起来，互相照应着往前探，每一步，都分外留神。顺着水声传来的方向，又走了近二十米，眼前出现一个大水潭，手电筒照过去，发出绿幽幽的荧光。

　　这时，白明感觉到小芸的手在轻轻地抖动，显然，她有些害怕。受到感染，他忽然不想往前走了。正要开口，夏志强惊叫了一声：他发现不远的水里有一个白色的圆形物体。夏志强随即弯腰用木棒小心地把那个物体扒拉过来。“一只碗！”夏志强很扫兴，抬手就要敲。白明赶紧制止，凑近蹲下身子仔细观察——那是一只完好的青瓷花碗。他拿起松枝小心地洗去碗上附着的细沙，拾起来。无疑有人进来过，要是能确定这只碗的年代就好了，他想。

　　“我们——”白明举着那只碗，刚说出这两个字，突然夏志强的手电筒熄灭了。夏志强拍拍电筒，惋惜地说：“电珠坏了！”大家便站在那儿等他换电珠。他的还没换好，何满文的一闪，也灭了。夏志强笑着说，烂电珠也寻伴！刚落音，小芸的也熄掉了！白明下意识地回身照了一下进来的方向，刚好扫到一根松枝，他的手电也灭掉了！

　　一时，空气似乎凝固了。何满文胆怯地说：“老白！把那只碗丢掉吧？”声音明显打颤。

　　这与碗有什么关系？白明知道山里人都很迷信，安慰道：“换好电珠我们就出去。”

　　好不容易换好电珠，刚走了几步，突然，四支手电齐刷刷地熄灭了！

　　也许这里磁场太强，白明心想，就说，你们跟着我，先摸到出口再说。

　　夏志强道：“万一走错，那就麻烦了！”听得出，他也害怕了。

　　女孩子毕竟胆小些，见此情形小芸不禁浑身颤抖，白明也有些慌乱了，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安抚大家道：“这样好了，我们每次只打一支电筒，看准方向就赶快走！”于是，大家再次换上新电珠并排好顺序。首先由白明打亮，夏志强与何满文看准方向先走，他和小芸殿后。

　　白明估摸好方向，小心地揿亮电筒，正好照见一支松枝！夏志强拉着何满文就跑，白明一把抱起小芸，只跑了几步，电筒就灭了！他凭感觉又跑了几大步。夏志强接着打亮电筒，只闪了一闪，又灭了。何满文慌乱中搞错了方向，等他反应过来，电珠早坏掉了。

　　白明把小芸放下来，要过她的电筒，拉着她摸索着走到夏志强他们身边。突然，他惊得跳起来：他感到脚下全是水！涨水了！他意识到不妙，赶紧把碗塞进衣袋里，揿亮手电，正好照见出口。谢天谢地！几个人赶紧朝那边跑过去。

　　在电筒熄灭的一刹那，他们冲到了出口处！

　　这时，轰隆隆的水声突然消失了，代替它的，是耳边呼呼的风声。

　　顾不上换电珠，几个人跌跌撞撞摸着石壁跑出小洞。回到山下的草地，几个人倒在那里，虚脱了一般。

　　刚缓过神来，他们探过的那个洞忽然哗啦啦往外涌水，而且，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形成一道银色的瀑布，飞泻而下！

　　回到何满文家里时大家还惊魂未定。何满文将经过一说，老人大惊失色，忽地在白明面前跪下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白明慌忙扶起老人，拿出那只碗给老人看，老人看了一眼，恐惧地睁大了眼睛——那是一只很精致的青花瓷碗，也许是长期浸在水里的缘故，似乎还浮着一层幽幽的荧光。显然，老人也从未见过这种碗，而且，在其内心里，还存有某种忌讳。

　　第二天拉车的时候，夏志强和白明都感到很吃力，只拉了五趟，就早早收工回去休息。小芸说，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也很困，三个人便关起门来睡觉。

　　一直睡到天黑，大家才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老王来了。他好不容易弄来了两斤菜油，两斤肉。在门外等了半天，才知道他们在里边睡觉。

　　听老王说了来意，三个人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老王以为他们只是生活不好的缘故，就赶紧去替他们张罗晚饭。小芸慌忙拦住他。

　　夏志强不知道白明去探洞的初衷，就将先天的遭遇说了一遍。老王这才明白他们是受了惊吓，本想责备几句，话到嘴边忍住了，只是淡淡地说，要吸取教训啊。随后让夏志强去找房东要根黑线来。

　　白明本想让老王看看那只碗，想起何满文父亲的嘱咐，只好打消念头。

　　不一会儿夏志强借了线来，老王接过去，道：“我来作法，给你们压压惊！”叽里咕噜念了一阵子，然后给每人手腕上都系上一段线，宽慰说，明天再给你们送几只鸡蛋来，吃了保准就好了！白明想笑，看到老王一本正经的样子，勉强忍住。

　　其实，老王哪会作什么法！他只不过是借助这一带的迷信习俗，利用心理暗示原理给他们进行心理治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