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为了男人,那周家小姐接下来会做什么,就容易猜了,比起害人性命再进门做个填房,且不说这样很可能给旁人做了嫁衣,还要忧心自己的龌龊会不会被泄露。真正明智的做法是给自己的对手泼脏水,只要脏水泼得足够多。不仅进了门不用对着原配的牌位磕头,还能踩着原配的坏名声,无时不刻的彰显自己有多美好,被骗婚那点儿事。当然就变成年少纯良,运道不好。这人嘛,总是有对比,才能瞧出来好的。”
“而这泼脏水的手手段,想来小姐和表小姐比我更清楚,今晚去了琼花林,可别往人少的地方去,至于给酒泼了衣裙什么的,小姐和表小姐应该知道怎么应付吧?”
阿蜜没有直言,不过说完看着秋晚晴和林沅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二位若是没反应过来,我不介意说得再深入些。
林沅一时间是真没明白过来阿蜜的意思。任是她再聪明,面对这些始终被讳莫如深的事,总有几分雾里看花的不真切,便难忘那上头去想。
不过秋晚晴听得明白,阿蜜说的情形,她上辈子不止遇到一回。毕竟养着两个白眼儿狼,旁人道她们关系好,从人家姐妹口中说出去的话,总是能叫人相信,她这个当事人是什么想法,反而不重要。
因此秋晚晴瞧见林沅没明白过来。抿唇先笑了:“阿蜜姐姐说得是,那不防今日便委屈阿蜜姐姐,扮作春月跟我一块去赴着琼花林的百花宴?”
林沅特地使人去跟阿蜜说这事,不就是打着让阿蜜一块进宫的主意。毕竟她手里头好东西多,真遇着个什么事,也能救救急。
“什么委屈不委屈,我是赶着来凑热闹的,借着春月的名头,可比眼下方便多了。”阿蜜混不在意的笑笑。她现下这个身份是不适合进宫的,纵然陛下放心她这样一个人留在安庆候府。旁的富贵人家却是不放心也不甘心的,而这些人家里头。不是有个什么姑奶奶啊闺女的在宫里,就是跟哪位娘娘皇子绑在一块,在宫外他们不敢下手,但到了宫里头,可就不一样了。
权势动人心,单单是那个身份摆在那儿,无论他们怎么算计,到头来都能将过错尽数推到她身上。甚至可以罗织出她万死难辞的罪过来。
地位不一样,看到的东西就不一样,阿蜜可比秋晚晴和林沅更清楚其中的凶险。
林沅皱眉暗暗拽了下秋晚晴,她还没明白过来阿蜜的意思。只隐约有个模糊的想法,但就是缺点儿什么,让她看明白。
秋晚晴晓得她是不明白,毕竟现在的表姐还没被莫南树那个狗男人骗去,她抿唇咳了声:“突然有些不舒服,阿蜜姐姐可否帮忙去请赵大夫来?”
这也不算是胡说,她确实需要唤赵大夫来瞧瞧。
阿蜜晓得秋晚晴是在支走自己,爽快的答应下来,临去前还唤了冬雪一道,说是去取东西,冬雪不疑有他,见秋晚晴点头同意,便跟着去了。
阿蜜一走,林沅便把屋里的丫鬟都支了出去,看得秋晚晴暗笑不已:“表姐何必这么麻烦,她们平日里只怕听过不少,便是没听过也无妨,全当长长见识,省得来日不当心,累得主子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