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虽然对连承翳的印象不错,但她更知道秋晚晴的性子,这么别扭,可不是成了亲晓得害羞了。
“得罪我的地方多着呢。”秋晚晴撇嘴,林沅愣了下,只道她是在说气话。连承翳真往多了去得罪她,她今儿哪还会同他一块出门。不得寻借口回侯府去。
林沅想得一点儿也没错,上辈子秋晚晴没少回安庆候府,后来连承翳升了官,两家离得近了。她也越患得患失,更没少回去,只是重活一回,秋晚晴不愿意再回去,受再多的委屈也不愿意,不是怨恨父母兄长,只是有些话终究说不得,见了不过是徒增苦闷。
便是现在,遇着林沅叫她惊喜,那些不愉快的事,却依旧不想提半句。
林沅没有再多问,只说起这两年在外头的见闻。听得秋晚晴很是羡慕,其实上辈子她就有些羡慕林沅,那些山川异色,连承翳从未提过要带她去看,他每回离京,无论因为什么事。都没有提过要带上她。
她从不知道京城外是什么模样,书上看到,终究难得全貌,如今她更想了。
“下回我给你带几块珊瑚来,养在琉璃缸里,在养上几尾花斑鱼。可比池子里那些锦鲤有趣,就是得多晒晒太阳,不能总放在屋里。”到了归元宫门前,林沅跳下马车说道。见连承翳过来,只说先去取东西,改日得空再登门做客。
连承翳吩咐长景陪着一块去,秋晚晴见林沅走了,心底顿时空落几分,难得有人愿意陪她说那么多话。跟连承翳无关的话。
“先去后头歇歇脚。”连承翳说道,秋晚晴没拒绝。她现在缓过劲来,只觉得腿上又酸又软。只怕还得多拿捏才能缓过来。
这会儿可不是逞能的时候,逞能苦自己。
因归元宫声名远扬香火鼎盛,即便连承翳提前月余预定,勉强排到了处偏僻的小院子,没有他预想中的水池子,那处早给一个姓胡的富商要走了,初时连承翳不满,想叫对方让出来。但还没付诸行动,就发觉到秋晚晴其实并不喜欢上辈子那些东西,两人屋里,全然看不到半分上辈子的影子。
她通通改了。
果然秋晚晴瞧见个完全陌生的院子。很是满意,虽然小了些,但他们人少,用不着那么大的地方,虽然只有几盆惯例放置的菊花,全无景致可言,但出门游玩,谁大白天的还躲在屋里,晚间回来便该歇息了,景致可谓是浮云。
最重要的是,不会让她在不经意间想到某些非常不好的事。
连承翳瞧见秋晚晴的神情有所松动,心底也松了松,难得做了件叫她满意的事。
春月对这个小院子很不满意,但见秋晚晴满意,她自然不会表露出来,紧忙指挥着马夫把东西搬进屋,又唤了人打热水来。
秋晚晴坐在屋檐下盯着那几盆菊花看,都是很常见的,不过闻起来颇为解闷,叫人心情愉悦几分。
连承翳不爱花,不过胜在书看得多,百花百草不说了解了个十全十,但见着了总能说出来点儿门道,现在见秋晚晴盯着它们看,咳了声提议道:“你那花房里没有菊花,我方才瞧着三清殿前的滁菊不错,一会儿不若挑两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