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羡之站在书房的圣贤书之下,道:“王爷既然心怀天下,为何不参与朝政,辅佐皇上?”
薛明德冷笑道:“羡之,此话何其幼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自古以来。掌实权的王爷有几个能得了个好下场?咱们的王爷沉迷于寻欢作乐,才是明智之举。倘若王爷染指朝政。嘿嘿嘿……”
徐羡之打了个寒颤,道:“薛兄言之有理,我还是想当然了。”
薛明德道:“不过,王爷并非迂腐之人。他无法直接左右朝廷的意见。但是可以间接地发挥自己的力量。但是,江湖相比于庙堂,还是太过于弱小了些。”
徐羡之沉默了许久,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与薛兄这番交谈,我受到的震撼实在太多了。”
薛明德直视徐羡之,道:“羡之,你我不是外人,我再跟你多说两句。联金灭辽的仗若打得顺利,则皆大欢喜。如果打得不顺利……国之将倾,到时候需要力挽狂澜的人站出来。”
徐羡之笑道:“这话可不对我说。我不过是大理寺的一个小官,查查案子。审审案子罢了,对军国大事,实在插不了手,而且也没那个才能。”
薛明德道:“乱世出英雄,希望我看不到出英雄的那天。”
两人继续痛饮,双双大醉。
次日中午。徐羡之醒来,前去找洛七七和邵晓棠,问他们接下来的行程。
三人约在西子楼。
邵晓棠道:“老徐,你这是要回京城了么?”
徐羡之道:“案子已经解决了,我也该回大理寺述职了。你有何打算?”
邵晓棠道:“还不知呢。天下之大,容我慢慢游玩。估计还是继续浪荡江湖。有可能去京城看看。七七,你也要回京了吧?”
洛七七愁眉苦脸,道:“唉,说起这个。我一肚子委屈。”
徐羡之问道:“有何委屈?”
洛七七道:“皇上不是在选妃么,文武大臣都想朝廷推荐适龄女子。昨晚听我父亲说,宰相大人把我的名字报了上去,让我去选妃。两位大哥,我可不想选妃啊。深宫大院,孤独终老。太无趣了。你们说,宰相为什么要推荐我啊?”
徐羡之道:“依我看。宰相定然是想加强自己的力量。你父亲是宰相的左膀右臂,倘若你嫁入皇宫。宰相在后宫也算是多了层照顾。”
“皇上会看上我么?”洛七七道。
“当然会。谁不知道咱们洛七七人长得漂亮,又阳光灿烂,充满活力。全国的千金小姐可不少,但是拥有你这份活力的姑娘可不多。”徐羡之夸赞道。
“哼,少哄我开心了。”洛七七翘起嘴角道。
“我只是在实话实说。”徐羡之一本正经。
“还逗我!说正经的,你们可得帮帮我啊。我不想去。”洛七七道。
徐羡之望着杯中的酒杯,道:“这个好办。晓棠不是要浪迹江湖么,你跟着他一起。四处游玩,岂不美哉?”
邵晓棠正襟危坐,道:“羡之深得我心,我正要带着七七私奔呢。”
洛七七大怒。道:“鬼才跟你私奔!”
徐羡之笑道:“私奔当然是个玩笑话,两位莫要当真。如果你真的跑了,那可是抗旨不遵,责任都是你父亲扛。估计你父亲扛不住。”
洛七七惆怅道:“那该如何是好?”
徐羡之道:“咱们三个一起来参详参详。”
“我倒是有个法子。”邵晓棠道。
“什么法子?”洛七七问。
“首先,我得问问,你父亲赞同你不去选妃么?”
洛七七道:“我爹爹最爱我了,从不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邵晓棠道:“那就好。这个法子必须要让你爹爹帮忙。我们不是抓了个擅长易容的苏蔷薇么?她易容成你,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你爹爹单凭外貌都没认出她是个假的,朝廷里的那些人更认不出来了。咱们让你爹爹把她放了,让她假扮你去选妃。如果没选上,那就回来。如果选上了,苏蔷薇能当上皇妃,飞黄腾达,心里乐滋滋。你也不用委屈自己嫁给皇上。”
“恐怕不行。”徐羡之道。
“为何?”邵晓棠问。
“苏蔷薇假扮洛七七,是受人指使。指使者可能就是朝廷里的人,一旦被认出来,那可是欺君大罪,要满门抄斩的。”徐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