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六卷：曲终人不散]

　　第7节十面埋伏（中）

　　裘东亮清楚曹正源的管理风格，知道朱伟章有麻烦了。本来他已经给朱伟章说过几次了，让薛灵芝赶快上班，曹正源牌场上的一席话一下子浇个透心凉。第二天七点，他就给朱伟章打电话。“靠，还在被窝里呢！”朱伟章接着电话，自嘲地说。“早点去单位，我和你谈点事。”裘东亮昨天一夜没有睡好，声音有些沙哑。“裘处，放心吧！我正在加紧办？年后一定能办好。”朱伟章猜东亮又在催薛灵芝的事，向他保证说。“不是这个事，是其他事。”“你还会有什么事？”朱伟章调侃说。“你这会儿说话方便不？”“方便！”朱伟章的老婆在厨房里做早饭了。“你和那个小护士的事，有人告到曹厅长那儿了。昨天晚上，曹厅长打牌时专门点评了这个事。”“真的。”朱伟章“忽”一下子坐了起来。“谁告的？”“我怎么会知道？不知道你又惹了哪一位大爷？”裘东亮无奈地说。此时，朱伟章已经没有心思开玩笑了，匆匆起来了。

　　一一排查，又经过裘东亮在厅里多方打听，朱伟章知道告状信是隋学卜写的后，头一下子大了。令狐明的女儿安排后，已经被他争取过来了。熊白水在北京照顾小外孙，顾不上。丁光明几乎没来过单位。肖凌峰那超脱劲，你把单位卖了他也不会吭声。茅立文更不用说了。想来想去，只有隋学卜了。问题是，这家伙到底想干啥？仅是因为自己提拨了郑典点。朱伟章与裘东亮反复讨论，弄得寝食难安。“是人都有弱点，放心吧！”裘东亮见朱伟章那怂样，安慰他说。“你还别说，隋学卜的办公室放着一张可大的、年轻时的舞台照，看样子比较自恋。”“那就行，你就从这儿入手，没有摆不平的人。”裘东亮继续做朱伟章的思想工作。

　　文化部“德艺双馨”称号的评选工作刚到厅里面，裘东亮就知道朱伟章可以解套了。“隋学卜在乎这个东西不？”朱伟章有些担心地说。“怎么不在乎，看你怎么操作了。”裘东亮启发他说。“怎么操作？”朱伟章知道像隋学卜这种人，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是见过大世面。“请媒体给他好好吹一吹，在你们院举办个授奖仪式，让厅长给他颁匾。再不行的话，下重药，再奖给他十万块钱，反正你自己不会掏腰包。”裘东亮搞多年人事工作，对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了。“这个，单位的人不会有意见吧！再则，肖凌峰是不是比隋学卜更合适‘德艺双馨’这个称号。”“朱院呀！你不会真长的是猪脑子吧！什么事不在于运作嘛！”裘东亮给朱伟章开玩笑说。“靠，站着说话不腰疼。台上台下不一样。坐在这个位置上之后，你才感觉到不一样。”朱伟章苦笑了一下。“唉！”裘东亮叹了一口气，便接着给朱伟出主意。

　　“肖兄，在哪里？”朱伟章给肖凌峰打电话。“在上海，给别人拍个片子。”肖凌峰看是院长的电话，正忙时，就接了。“我想着你是在拉丝维加斯的裸体沙滩上正拍人文景观呢？”朱伟章为了给肖凌峰打这个电话，设计好长时间。别说肖凌峰说在上海，他就是说在非洲，朱伟章仍是这句话。“拉丝维加斯的裸体沙滩我去过N次，大屁股太多，没法拍。”肖凌峰笑着说。“真羡慕老兄呀！”朱伟章说。“唉，为了混口饭，满世界的跑。我觉得自己挺不容易的。”肖凌峰谦虚地说。“朱院长，有什么指示？”肖凌峰意思到朱伟章不会无缘无故地给他打电话。“是这样，有个这样的事。”朱伟章说着，停顿了一下。“没事，你说。”“文化部评‘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咱厅里有三个指示。按照个人成就、影响力及群众的口碑，咱院里非你莫属了。”“唉！在乎这个干吧！谁想要给谁。你也知道，我一直不到单位上班，什么也没在乎过。”肖凌峰一手拿着相机，一只手接着电话。“我知道肖兄的风格，所以才给你通个气。隋主任知道这个事后，到我办公室说几次了。一个劲地说自己参加工作半个世纪了，总得对自己一生有个总结吧！提出了要参评‘德艺双馨’艺术家称号的事。我知道他啥意思！如果评，他肯定不行。但是，老同志，明年就退了。这时提出这个要求，能不满足吗？但，我又怕老兄你这儿无法交待，才给你通个气，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嘛！”朱伟章说得很急促，就没有给肖凌峰插话的机会。“呵，好呀！你就报他行了。我真的不在乎那个东西。”肖凌峰是真的不在乎，说得也很坦然。“那好，谢谢老兄帮忙。现在什么工作都不好做。回来了，我请你喝酒。”尽管结果没有出乎朱伟章的意料，朱伟章还是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