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六卷：曲终人不散]

　　第8节十面埋伏（下）

　　隋学卜自从得到“德艺双馨”艺术家称谓之后，对朱伟章的看法有了大大的改观。让他出乎意料的是，朱伟章把活动办得那么隆重，场面那么的排场，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像，尤其是那五万元的奖金，这是他这一生中挣的最大的一笔钱，也是对自己从艺五十年最有意义的总结。他又回顾了朱伟章到精神生态研究院的种种行为，回顾了自己和朱伟章发生矛盾的前因后果，发现这些矛是那么的牵强与没必要。每一个人活得都不容易，太认真了，什么事也办不成了。想着想着，隋学卜觉得朱伟章倒是一个不错的人。正像他自己开会时说的那样，“与人为善”，无论是对郑典点，还是他隋学卜。反倒是自己有些吹毛求疵，渐渐地，他对于自己一个多月前告发朱伟章的信，有些后悔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暗自祈祷朱伟章，自求多福了。

　　对于奖给隋学卜那五万块钱的事，朱伟章在班子会上说了。“文化部一分钱没奖，这钱从哪儿出呀！”茅立文说。“单位出租的门面房，每年不还有几十万的收入，就拿出一部分吧！老同志了，安慰安慰吧！算是我们对艺术工作者表示的最崇高的敬意。况且，厅领导对这个事挺重视的。”朱伟章截住茅立文的话，有些动情地说。茅立文看一看高红仁。“朱院长都说了，这些钱不花在这儿，花在哪！奖给隋学卜，对年轻人也是一种激励嘛！”高红仁说这话时，没有瞅茅立文，而是看着朱伟章。茅立文虽然不知道朱伟章事前已经给高红仁通过气了，他心理清楚，这时自己再反对已经无济于事了，没在吭声。他更清楚朱伟章想干什么？散会后，他叫上卫小青，两个人趁下午下班后，和方小艾谈谈话。

　　“小艾，我以组织的名义给你谈一谈。”茅立文表情有些严肃。“立文书记，您讲吧！”方小艾在茅立文与卫小青进来的那一刹那，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心里有了本能的排斥。“有人向敖书记反映，说是朱院长在男女作风问题上不够严肃，并指名道姓的说到了你。敖书记让我落实一下，所以，我代表组织和你谈一谈。”“没有那回事，根本没有，纯属诬蔑。”方小艾冷冷地说。卫小青苦笑着看了看茅立文，又看了看方小艾。“检举信上说，你爱人仇英是因为这个事才到单位闹的？”这时，茅立文自己也不清楚哪来的火气，信上本来就没有提仇英两个字，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那是我前夫疑神疑鬼。”方小艾看都没看茅立文说。

　　“那你们为什么离婚了？”

　　“感情不合。”

　　“有没有其他原因?”

　　“没有。如果有，请拿出证据。”方小艾说完，故意又哼了一声。

　　“嗨！小艾，你别有情绪。敖书记给立文书记打了几次电话，催问这个事。立文书记也是无奈，走一走程序。你别放在心上呀！”这时，卫小青发现茅立文的情绪很不对劲，给他打圆场说。

　　“我知道茅书记什么意思，也清楚有人想拿这个事污蔑朱院长。”方小艾说着，一脸的气愤。

　　“不存在着谁污蔑谁的问题，每一个干部都要廉洁自律。他有接受群众监督的义务。”茅立文看方小艾的那样子，更来气了。

　　“你有证据了，就把我抓进去吧！再说，这是个人私事，你情我愿的事，和工作有什么关系？”方小艾冲了起来。

　　“别说了，就这样吧！没有就没有吧！我们就这样给敖书说回复。”卫小青看如果再“杠”下去，两个人非吵起来不可，连忙截住了话头。茅立文一脸铁青地先走了。卫小青看着茅立文走了，赶紧安慰方小艾说：“小艾，立文不是外人，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也知道他这人的性格。公是公，私是私。”“我知道他。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老是有人揪住我这点事不放，把我当成斗争的焦点。”方小艾说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唉！小艾，别哭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卫小青说着，自己眼圈也红了。

　　晚上九点多时，卫小青把方小艾送回去，忍不住给立文打电话。此时，茅立文还在办公室！卫小青又折回单位，见茅立文一根一根的抽烟。屋内已经是狼烟四起。卫小青赶紧把窗子打开，给茅立文换上水。“唉！茅书记今天是怎么了，好像有些反常呀”卫小青故意装着轻松地说。“不说了。有些事不能说的，气死人。”茅立文说完，掐灭了烟。卫小青看了看他，没有再吭声。茅立文说完后，觉得不妥，接着说：“今天会上，朱伟章提出要奖给隋学卜五万块钱，这不是明显的假公济私吗！”“唉！济私就让他济私吧！最起吗还有一个假公的形式。有些事，有些单位领导连这个形式都不要了，赤裸裸济私到以各种名义把钱奖给自己了，不也没有辙吗？”卫小青劝茅立文说。“唉！”茅立文听完，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