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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场面文化(下)

歇斯底里 潦寒 3805 2021-03-28 12:15

  [第5章第五章:真理不在理]

  第4节场面文化(下)

  “读书能把人读傻。”卫小青笑着说。“傻倒不会。我妈说会把人读痴。”方小艾也笑着说。“‘傻’和‘痴’有什么区别吗?”“傻是无逻辑的。痴是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方小艾的这一句话,一下子让卫小青对她刮目相看。卫小青此时发现,方小艾已经不是她印象中的方小艾,她的思辨和表达能力远远地超过了自己,要想在语言上取得优势,几乎不可能了。“唉!不说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卫小青冷静得有些残酷,她一旦知道面临的处境尴尬时,就会寻找出最短的路径去达到自己的目的。“没什么打算,这样过不是挺好的。有书看,有饭吃。”方小艾仍很温雅。“你听到别人说这说那了吧!”卫小青被方小艾的话堵得有些发毛,单刀直入地说。“没有。”

  “前些日子,单位的一些老同志还在大厅里嚷嚷?”

  “他们嚷他们的呗!”

  “他们嚷的是?”

  “我和朱院长什么事也没有,别想拿这事攻击院长。”方小艾说着,乜了一下眼。“没有什么事,为什么和仇英分居了,为什么要离婚。”卫小青感觉到拿住了方小艾逻辑上的漏洞,紧逼着说。

  “那是我个人私事,和单位有关系吗?犯着别人了吗?”方小艾一句反问,让卫小青一时语塞……

  水月月见给我发短信,等不到什么有价值的回音,就直接打电话。“胡天和孙先生请我们喝茶呢!你去不去?”

  “他们又没有请我,我去干吗?”我下午刚从党校回来,哪儿也不想去。

  “孙先生给我打电话时,特地让我邀请你,你去不去?”

  “孙国士要邀请我去,就给我打电话了。”上次孙国士送我时,我俩在车上聊的很投机。我现在真的不想和水月月见面,故意这样说。

  “他不是不知道你的手机号吗?”水月月的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的冷硬了。

  “你告诉他,他不就知道了。”我激她说。

  “你认为自己是干什么样的大人物呀!非得几个人请。”水月月刚软下来的语气,瞬间又冰冷了。

  “那好!我一会儿去。”春节前,水月月给我发短信,问我在哪儿过春节。我说回老家。她第二天又给我发短信,能不能走之前和她见一面。我回一个“祝你春节快乐”。她没敢再骂我,隔一天又发来一个叹号。如果这次再激她,说不准要怎么着呢!我不想让她心里不痛快,自己找别扭,就答应了。

  自从上一次离开水月月的家,我再也没敢去过,甚至不愿回忆和水月月的交往过程。我不喜欢水月月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从心理学上分析又是她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挑起了我的征服欲,在短短的时间内在她的家里发生了一次纠结的关系,尤其是对她吸烟的姿势,让我有一种忘乎所以的迷恋,一度产生了为了优雅死都值得的想法。但,这都是短瞬的,就像她压抑的快感,我‘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一样,都是短瞬的。我们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是生活在冰冷失意的现实之中,离开了那个幻觉的环境,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面貌。每一次水月月先冷后热的给我联系,我都怀疑自己是一个没有勇气的人,且干了一件很勇敢的事。

  我隐隐约约的感觉水月月就是一张蜘蛛网,一张张开很久的蜘蛛网,我那次只是碰上了,又瞬间逃脱了。如果,再次碰上,不会像上次那么幸运了。我不愿再走近她,恐怕不不仅是因为年龄的差别,社会地位的悬殊,更多的可能是阶层烙印。每每想到这儿,我分不清楚自己是自卑,或是自傲。晚上睡前的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这种纠葛中,无奈地熬着自己。

  水月月又发短信,问我出门了没有。其实,我刚出来,怕她不高兴。回信说,快到了。等我到会茗轩时,除了棉棉,他们四个人都已经喝上茶了。“来来,文达。先尝一尝孙先生的台湾高山茶。”胡天热情地说。我坐下来,服务员上杯子。“你早就说快到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水月月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走着来的。”我戕定水月月会这样问,路上就想好了答案。“来,来,喝茶,喝茶。”风轻好像已经觉察到了什么,替我打马虎说。我端起杯子,朝他们几个示意了一下,轻抿了一口。入口微苦,其后感觉绵绵团和,且能顺着舌苔铺陈开来,漫延到舌侧两边,下咽延伸到喉部,才体味到酣甜,咽下去之后,胸部顿时畅亮开气。“真是好茶。”我啧啧称赞。“喝过好茶吗?装的像真的一样。”水月月余怒未消,装着玩笑似的嘲弄我说。“没有吃过燕窝,也知道燕窝好吃呀!”我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流露一点我和水月月的关系纠结,故意诙谐地说。“文达是不是三国时期阚泽的后代,我不敢说。但对于茶,我相信他真的懂。”孙国士解围。“文达估计是阚泽的后代。为什么这样说呢!阚姓不像张王李赵,到处都是,也不像我们姓胡的。我说我和胡锦涛三代前是一个家族,也没有人相信呀!”胡天说着,拍拍我的肩。“是,是。”风轻顺着胡天的话挺我。“上次,我和文达在车上聊起了象棋,我发现文达真的是懂棋。为此,我今天特意带来一幅棋。一会儿和他切磋切磋。”孙国士的这一句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孙国士好棋,也真不知道这次是找我下棋的。“我来晚了,我来晚了。”正当大家为孙国士的话不知所以时,棉棉来了,手里还拎了一撂子稿子。“先坐,先坐。”风轻,水月月和她打招呼,算是把孙国士有关棋的话题撂在一边了。

  “带那么多稿子干吗?”棉棉喝着茶时,我翻着她的稿子问。“孙先生不是想看一看我写的东西吗?我顺道给他捎来了。”棉棉咧嘴向我笑了笑。“哪有那么简单呀!孙先生准备出资五十万元,打造几个金牌女诗人呢?”胡天在一旁插嘴说。“噢!”我看了看棉棉,又看一看孙国士。孙国士仍微笑着,一口一口的抿茶。“上次,我们和孙先生聊的‘诗人汇所’与浅渡的事,别看他表面不动声色。回去后,让他的财务给我拨一百万元的空心砖,说是资助了。”胡天说完,一脸的不好意思。“哪里,哪里。钱这东西,装你口袋里是你的。过一会儿到他口袋里,又成他的了。只要大家合得来,一起干点事,还会分你的我的?”孙国士说的很平淡,好像不是在说一百万,而是一百块一样。“上次,我和大家说的花十万元出版‘诗人汇所’集子的事,和孙先生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胡天说时,谄媚地看着孙国士。“胡总这会儿这么不自信。”风轻一旁打趣说。“不是信心的问题,而是实力。孙先生这次推出的几个诗人,全都是烫金彩印,高稿酬。”听得棉棉扑哧笑了。“诗集,不是诗人。”胡天忙改口说。“不说了,不说了。我和文达下盘棋给大家助助兴。“孙国士说完,把车钥匙给了服务生,让他帮忙到车上拿棋。

  “我们观战,我们观战。”棉棉跟着胡天嚷。“我们喝茶了,谁输谁埋单。”风轻笑着说。“输了我不埋单,让胡总埋。”我看一眼胡天,又看一眼水月月,玩笑说。“放心吧!吃一个月胡天也买得起。”水月月给我帮腔说。“绝对没有问题。绝对没有问题。”胡天手一挥,大方起来了。

  我从来没有下过这么绵里藏针的棋。孙国士上手的撑士,让我就颇感意外,紧接着的出马上相,让棋走得密不透风。尤其是他的肋炮,把家守得铁桶一般。车如果不放河沿,而是后退一步,我的马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孙国士用车看着边卒,一步一步的往前挺。开始,我没有意识到他杀我的卒的真实意图。棋走到这时,我才发现他的高明之处。看来,我以前满盘走动的棋法在这儿失灵了。这使我想起来小时候父亲教导我说,棋遇到对手时,一定是积小胜而成大胜……一盘没下来,让棉棉熬得借口孩子明天上学,要先走,风轻,水月月也跟着要走,胡天本想继续看下去,但又要送她们,情非所已的走了。临走时,嘴里还说着要回来。我一直在盯着棋盘子,直到被孙国士的一招“放弥六合”困死,才发觉她们已经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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