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五章：真理不在理]

　　第5节风吹草动（上）

　　如何用怪诞的手法来反映这个荒谬的现实，又给人一种真实的感觉。在写长篇小说《词语形态》的过程中，我无数次的遇到了这个问题，也无数次的无处下笔。困惑之余，重读《百年孤独》、《大师与玛格里特》及《哈扎尔词典》，我发现这些大师的创作技巧。他们写作如画漫画一样，抓住了人物的主要特征后，其余的都是借题发挥，随心所欲。党校的课春天之后有了大的调整，老师们也想法设法的让这些公务员舒适一点，便提出各种理由参与聚会，研讨与实地调研。在这儿，许多替别人读书的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已经萌动了春意盎然的暧昧，相互学习、交流与调情。

　　作为朱伟章读在职研究生的替身，我心里明白在没有融入这个体制之前。我一直是我，时刻有一种被边缘与随时离开的危机。我需要用事实证明自己的强大，以增强自信心。因此，在别人都参加活动的时候，我在教室里重温那些和我写作体裁相近的小说。下午与晚上，我就憋在家里写。

　　余和举办新书研讨会时，打电话让我到会发言，并说这是朱院长的意思。我吓了一跳，余和什么时候出专著了！再一则，我连书都没有看过，无从发言呀！我正要给余和说给我一本书，让我好好学习学习时，她已经把电话挂了。憋屈了一夜，第二天下午，我磨磨蹭蹭地去了单位。怕谁见谁。刚进单位大门，迎面碰上隋学卜。“听说你现在成了朱伟章的专职秘书了？”隋学卜一脸不屑地说。“哪里？哪里？朱伟章白天没有时间去听课，我帮忙给他做一下笔记，好让他晚上在家学习。”这是朱伟章的原话，我第一次说给人听。“晚上学习，晚上胡搞吧！你没有看像郑典点主任这种要被吴清江开除的人，现在成了他眼中的人才。”隋学卜说完，意味深长瞅着我。四十多人的单位，就三个人不在编。另两个一个是门卫，一个是送报纸、打杂的。唯有我是从事业务的。让我一直觉得低人一等，在许多人面前抬不起头。“哦呵！”我不知道如何接话了，就打哈哈说。“小伙子，听说你出身书香门第，读书世家，是三国时期阚泽的后代。但时代不一样了，不像以前唯才是举了。我实话告诉你吧！如果你了解新来的那个家伙是什么来头，就不做白日梦了。”隋学卜说完，转身上楼了。“左小兵不是从博物馆调过来的吗？这个事我专门问过高红仁院长。”站在那儿，我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往下想。

　　“书给你准备两天了，就等着你来拿呢？”我刚进办公室，牛刚兴奋地说。“噢！谢谢！”我拿起办公室上的书《美女养生》，封面一个漂亮的女模特正在练瑜珈，美女的旁边还放着一件彩陶，关键是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设计得让过去与现在，美女与文化相互映衬，互为协调，尤其是这精致的八十五克铜版纸印刷，更体现出了美女的质感，细腻得连汗毛都能被发现。翻开扉页，是余和的一张大照片，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河边，静心吐气。下面有一行小文字。“作者静修印度恒河岸边。”好奇心驱使，我在封口勒口找到了余和的简介。“余和，精神生态研究院青年学者，多年致力于女性气质与养生方面的研究，并对知识女性如何提升自己的艺术修养，精神状态与文化内涵有独特的见解。”文字不多，韵味无穷，尤其是这空洞有力的介绍，让我第一次感觉到编辑的力量。“嗨，别看了。听说要你发言呢！回去好好的研究研究吧！我本来说给你写了请柬呢！仔细一想，还是算了，咱们的关系，用嘴通知更显亲切。”牛刚调侃我说。“新房装修好了，让我凑份子的吧！”我意识到牛刚可能是结婚！“是呀！五一！我老丈母娘对新房特别的满意，就定在了五一。”“噢！早剃头，早利爽。反正你早把人家大姑娘变成小媳妇了。”我知道牛刚和女朋友早同居了，涮他说。“没有几天了。你要提前到呀！许多事需要你帮忙呢！”牛刚一脸殷切地说。“放心吧！你媳妇就是我媳妇。我一定尽心尽力。”在单位，我和牛刚谈的最合得来，所以经常涮他。

　　说话间，门开了。“吴院长，你怎么来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牛刚麻利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叹！这不是你结婚嘛！估计那天我去不了，先来看看你。”来人笑着说。“来来，你坐，你坐。”牛刚说完，下意识的用手拭了拭沙发，让来人坐坐。“别忙活了，我就是来看一看你们。”这人说话挺和气的，但从说话的口气中，能看出来那股子硬劲。“牛刚，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我看牛刚那热情劲，知道是熟人，怕他们聊事，打马虎眼的要离开。”“别，这不是外人，前任院长，吴院长。吴院长。”牛刚急忙拉住我的手说，说得很兴奋。“幸会，幸会。久闻大名，久闻大名。”我听过吴清江的很多事，也在单位的集体照片中见过。第一次见真人，还是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吴院长，这个就是我给你常说的阚文达，才子。评论写的特别棒，特别棒。”牛刚已经激动得说话要用铺垫的程度了。“噢，你就是阚文达呀！牛刚经常给我提起。比我想象中年轻得多。”吴清江握着我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