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三卷：抑郁不是病]

　　第8节卿本佳人（上）

　　方小艾找不到孙国士了，满精神病院地找。已经照顾了孙国士一年多的方小艾对孙国士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你知道16号病房的患者去哪儿了不？”方小艾早上到医院见不到孙国士，问同事。“不知道？”护士们摇摇头。““你知道16号病房的患者去哪里了？”方小艾接着去找医生。“不知道，大概是出院了吧！”一个医生含含糊糊地说。“出院了，我怎么不知道。再说，孙国士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他出院到哪儿呀！”方小艾焦急地说。“医院里的病人出院都要护士知道？我不知道，你去问医务科吧！”医生不高兴地说。方小艾心里想着孙国士，也没有计较，匆匆忙忙地赶到医务科。“你知道16号病房的患者去哪里了不？”方小艾对医务科的庞科长说。“出院了？”庞科长抬头看了看方小艾，慢条丝理地说。庞科长知道方小艾是老书记的女儿，说话比较客气的。“出院了！他还没有康复呢！怎么就让他出院了呢？”“我们观察这个病人好长时间了，凭我对这类病人的治疗经验，只能治到这个程度了。昨天晚上，和另外两个病号一起办了出院手续。”“他外面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他出院去哪儿了？”方小艾焦急地问。“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小艾，我给你说实话，这个病人来时就不简单，已经一年多没交过医疗费了。”庞科长给方小艾耐心地解释。“他这种情况，再有一段时间就能治好了，怎么这个时间让他出院了呢！庞科长，能不能告诉我孙国士去哪儿了？能不能告诉我孙国士去哪儿了？”方小艾虽然来精神病院时间不长，也听到一些风声，焦虑地说。“那我也不太清楚。这是院里的决定，别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庞科长很有诚心地说。“孙国士外面没有什么亲人了。他出院会去哪儿呀！能不能让我看一看他的出院手续？”方小艾知道作为一名护士说这话不妥，为了弄清楚孙国士去哪儿了，也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那你去问院长吧！”庞科长换了一种表情。方小艾知道庞科长搪塞自己，知趣地走了。临走时还不住的说：“孙国士这个病人再有一段时间就能治好了，怎么这个时间让他出院了。如果再治疗一段时间，不刺激他，真的就能好了。庞科长，有孙国士去哪儿的消息，一定告诉我呀！”“一定会的，一定会的。”庞科长尽管极大的不高兴，还是敷衍地显示出自己的礼貌。

　　精神病院实际上是省人民医院的一个处室，开始是独立的精神病院。医改第一波时，为了提升医院的医疗条件，精神病院经过多方努力，投怀送抱地合到了省人民医院。当医疗改革越改越深，改革到以效益为中心时，精神病院发现自己合到省人民医院并没有得到什么大的好处，闹着要分出来。但是，合与分都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事，最后也就没了下文。不过，鉴于精神病院的特殊性，和省人民医院也不在一块，在南郊。虽然精神病院大体上自收自支，自负盈亏，省人民医院每年还给他们拨了二三百万元的经费。

　　方小艾在整个医院找了孙国士一天，也没有打听到孙国士的半点消息，就真的去了精神病院办公室。院长临下班还在开会。方小艾轻轻地叩了叩门，虚掩着，推门见院长在开会，想在门口等他。院长看见了方小艾，向庞科长示意了一下。庞科长苦笑一下，给院长办公室主任水二强耳语了一翻。水二强立即明白了什么意思，出来见方小艾说：“小艾呀！你是不是打听16号病房出院的事。”方小艾点了点头。“这个病人快康复了，如果能再治疗一段时间就康复了。”“这个我们比你清楚。但是，这个病号真出院了，是上面交待的。”方小艾本想问一问孙国士出院去哪儿了，但她知道问了白问，扭脸走了。

　　孙国士被送到了市收容站的消息，方小艾在护士小声议论时听到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医院怎么会这样呢？把一个病人送到收容站呢。”方小艾本想到院长办公室问一问院长，想起来上次水二强的话，又止住了这个念头。“医院会不会把精神病人送到收容站？”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方小艾问仇英。“病人是不是没有交费？”仇英敏感地问。这时，方小艾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听庞科长说，孙国士住在精神病院三年多了，一共交了一年多的费用。“孙国士的病情大好转，就是不服药，只要换个环境就不会复发了。怎么能送到收容站呢？”方小艾有些不解地问仇英。“唉，现在的医院早就自收自支了。那个医院没有钱也办不下去。如果病人都不交费，医院早就关门了。”见识过许多不交钱就不动手术的情况，仇英早习以为常了，劝方小艾宽心一些，医院就是一个生老病死的场合。如果把每一个病人都挂在心上，医生早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