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六卷:曲终人不散]
第23节歇斯底里(上)大结局
根据省组织部的意见,厅里准备提拨副厅级的干部,以便接任既将到任的几个副厅长。这件事在精神生态研究院看起来平静如水,但五十多个正处级干部中,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曹正源知道这事的麻烦程度,和班子开过会后,给裘东亮指示,坚持民主测评把好第一关,无论是处长或者二级单位的一把手。本处室及本单位员工的民主测评过关之后,才能提到厅党委会讨论会,上报省组织部。
尹文明知道这个消息后,又约曹厅长打牌。“最近不打了,你好好的安抚安抚你们单位的员工吧!如果第一轮本单位的民主测评过不了关,谁也帮不了你。”曹正源知道尹文明想干什么呢,直截了当地说。“是,是。”尹文明明白曹厅长是什么意思,就和孙虹商量这个事。“这还不简单,你不就是想让团里人念你的好吗!活动活动规划局。咱们在团里最内侧建一幢家属楼,现在的房价不是八九千吗,咱们自己地,再刨除税费,顶多三千五就下来了。”孙虹听到这个消息比尹文明都高兴,趁机献策说。“好,我相信只要为群众办实事。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滴!”尹文明知道这么办的后果,就通知办公室主任,先涮个集资布告造一造舆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曹正源厅长亲自给吴清江打电话时,吴清江正在家苦练“不”字。他把王、卫、颜、柳、欧、赵、米、蔡、翁等名家的贴一一找到,仔细揣磨这个“不”字的间架结构,在书法作品中与上下字连贯取势诀窍,写了几千遍,仍感觉写不好。“清江,在忙什么呢?”自从吴清江在家歇着之后,曹正源比以前对吴清江更客气了。“在家写字呢?”吴清江一看是曹正源亲自给他打电话,忙放下笔说。“谁的帖这么让你入迷?”曹正源亲切地说。“对了,我正想请教你这个问题呢?”吴清江想起来曹正源也是书法爱好者,几次在国内参展,还拿过大奖呢。“请教不敢说。”曹正源笑着说。“为什么这个‘不’字,我一直练不好?参考了很多名家的帖,就是写出来那个味。”吴清江谦逊地请教。“唉!年轻时,这个字我也练过上万遍。最后在启功老人家的贴中才悟出来?”曹正源很少和人谈书法,今天碰到吴清江了,自然也毫不隐瞒。“曹厅,什么诀窍?”吴清江急切地说:“‘不’孤写,否则太硬气。在书法作品中取势要小,这样看起来就容易被人接受!”“噢!”吴清江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唉!聊起这了,差一点把正事给忘了。这次,省组织部在厅里提拔副厅级干部,清江,你有什么想法?”“没什么想法!现在,我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贴、字。从来没有想过其他事。”吴清江想起来茅立文上次说朱伟章的事,有些泄气地说。“你也了解厅里的情况,正处级的干部太多。我们想民主测评一下。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要不咱们专门商议一下。”曹正源诚心诚意地说。“算了,曹厅。我现在觉得生活挺好的,没事在家看书,练练字,早上到公园跟着别人学两式太极拳,下午喝喝茶!挺好的!再说了,再有二三年就到年龄了。让我在家好好练字吧!享享清闲吧!”吴清江是真的不想趟混水了,尤其是听到方小艾自杀的消息后,更是心灰意冷了,坚持推辞说。“唉!清江,什么也别说了。我给你想办法吧!不能让老实人吃亏。”曹正源越是听出来吴清江的话中的诚意,越有一种愧疚感,再三咛嘱吴清江放心,他会想办法解决的。
裘东亮给朱伟章商量这个事时,朱伟章笑了笑。“要不,咱们也试一试。”“猪院这次比上回有信心的多呀!读了研究生就是不一样呀!”裘东亮知道朱伟章在群艺馆干副馆长时第二任就是正处级待遇,笑着说。“哪是不?关键问题是我还得过散文诗理论终身成就奖呢!”自从安排了薜灵芝,朱伟章觉得终于把欠裘东亮这么多年的人情一下子还完了,说话也比以前硬气多了。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正聊得欢时,熊白水过来了。
“朱院长,这次正高职称评选,你们为什么又把我弄下来了?”“唉!老熊?你坐,你坐。”朱伟章已经听高红仁及卫小青说过这个事了,连忙让熊白水坐。“你们先忙吧!我走了。”裘东亮从来没有去过薜灵芝的办公室,顺道给朱伟章侃几句,见熊白水来者不善,趁机告辞。“行,我就不送你了。”朱伟章送到门外后,连忙喊卫小青:“卫主任,卫主任。给熊主任倒点水。”卫小青进来,看见朱伟章给她使眼色,立即清楚什么意思了。给熊白水倒过水之后,叫茅立文与令狐明去了。“熊主任,这个职称的事,确实有些对不住你。当时我在北京,你也在北京。高院长一手操办的。不知道她是没有经验呀!或是怎么回事。报时连她自己一起报上去了。谁知道最后把你涮下来了。”朱伟章态度极为诚恳,一幅实话实说的神情。“你让我咋说呢!我明年都退了,恐怕这一辈子也没有评上正高的机会了。”抬手不打笑脸人。熊白水看朱伟章这幅样,这和想像中朱伟章打官腔袒护高红仁的情形迥异,也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了。“这个事我知道后非常的生气,狠狠地批评了高红仁。如果就一个高级职称的指标,作为院领导的高红仁就不应该参评了。应该紧着老同志照顾。同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如果你当时在商都而不是北京照顾外孙,不让高院长替你办,百分之分的是你了。人吗!或许都是自私的。在这个事,高院长确实风格不高。”朱伟章知道熊白水是顺毛驴,就专捡他爱听的说。“唉!朱院长,你都这样说了,还让我说什么。”熊白水想起来近二年,自己因为外孙的事没怎么到过单位,朱伟章对自己从来就是不管不问。现在,朱伟章态度又是如此的明朗。杀人不过头点地,也不好意思再揪住不放了。“对了,外孙怎么样了。一直忙,也没有顾得上去看看。”朱伟章见熊白水情绪缓和多了,继续采取怀柔政策。“好多了,通过世界红骨髓库找到匹配的后,移植得也比较成功,再有几个月就出院了。”朱伟章提到熊白水的外孙,熊白水心里就敞亮多了。“这比什么事都让人高兴。这样吧!我和茅书记商量过了。先给你按院长助理的级别提半格,然后准备给厅里打个报告拟一个副院长的虚职名额。这样,你退时也不会吃亏。”朱伟章确实这么和茅立文商量过,说得坦然。“算了,只要朱院长有这个态度。我什么也不说了。”熊白水想找碴,也无从下手。等卫小青搬来茅立文与令狐明时,熊白水已经被朱伟章说得服服帖帖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