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六卷：曲终人不散]

　　第22节阴谋爱情（下）

　　当她把厚厚的一撂稿子交到我手里时，我奇异的嗅到一股特有的气息。《一封未发出去的信》。“题目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方小艾说完，咬了咬嘴唇……

　　１

　　爱情是一段精血自燃的过程。我知道的很早，遇到朱伟章才有了切肤的感受。

　　佛教上说人的长相是一张臭皮囊，尽管许多聪明伶俐的少女对漂亮的臭皮囊一往情深，可是对于读过许多书见过很多人的我，感觉臭皮囊就是臭皮囊。

　　我迷上朱伟章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气质。我相信气质是不会造假的，所以我迷上了朱伟章。

　　7

　　对人最大的挑战是，明知道是错的，仍忍不住去做。譬如偷情，譬如我迷上朱伟章。

　　11

　　朱伟章的气质是不是因为他职业，我猜不透。

　　我第一次见朱伟章是在他新官上任的欢迎会上，一个政府官员，我们精神生态研究院的院长，国家的处级干部把上任演说讲的像诗一样，真是了不起的本事。虽然会后他说的是什么，我一句也没有记住。但朱伟章那张脸，脸上的金丝边眼镜，特别是那一张性感而又柔软的嘴唇，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脑海里。

　　从那以后，我就渴望见到朱伟章，渴望他那诗一般的说话。我只是院资料室里一个最默默无闻的资料员，想见新院长朱伟章的人早就排长了队。如果我插队往他办公室跑，与这个现行的社会秩序相悖，和精神生态研究院的氛围也格格不入。我不想引起人的关注，不想引起同事非议，更不想引起朱伟章的一丝丝不快，于是，我就渴望开会。

　　16

　　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躲在资料室的角落，悄悄地爱朱伟章。谁也不想让他知道。如果真的想倾诉时，资料室的墙角上有一个蜘蛛网。我经常和网上那个吃“嗟来之食”的蜘蛛对话。我一度觉得蜘蛛听懂我说什么，就像我理解蜘蛛躲在这个角落里好几年不怕饿死一样。“生命是等来，爱情也是。”我问过蜘蛛。蜘蛛听完后，开始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心里一片惊悸。一会儿，蜘蛛竟慢慢地抬起头，爬到网上下沿，突然像荡秋千似地在空中悠了一下。蜘蛛听到这句话这么的兴奋。我更相信这句话是对的。我喜欢和这只蜘蛛说话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我和人说心思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许多人给别人讲了自己内心的秘密之后，都会忍不住加一句：“这事我只给你一个人说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呀！”我听了老是觉得好笑，想一想，你自己脸上长的嘴自己还管不住呢，还指望管住别人脸上的嘴吗！

　　22

　　新浪网上又报导有一个女孩子去见网友时，被骗了色劫了色．看到这些新闻，我心里一阵阵的隐痛。这些伤害都源于谎言。如果面对面的交流，说谎者还受到环境与对方的质疑，总有些不自然因素。面对电脑就不一样了，丑的说成美的，低的说成高的，龉龌的说成纯洁的，包藏祸心也说成红颜知己。所以，谎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谎言背后的那颗心。

　　33

　　幻想源于渴望。女人多爱幻想，是因为每一个女人内心都做着爱情这场梦。

　　我对爱情的幻想更早，十二岁。那时我最喜欢看的就是琼瑶的小说，老是把自己当作书中的人哭得一塌糊涂。十六岁时，我就有了改写琼瑶的冲动，希望小说中的主人翁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都到找到自己的爱情，直到我和仇英结婚时，连一部也没有改写成功。我以为自己的爱情来了，可是见到朱伟章之后，我才明白什么是爱情……

　　古诗上说：“近乡情更怯。”而我是走近朱伟章就怯，甚至有时从三楼经过，内心都有一种怯怯的感觉。而且，我越来越爱幻想了，那怕是朱伟章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句非常平常的话。我都能浮想联翩。好多时候，我明明知道这是幻想，是空的，但还是心甘情愿地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47

　　那天仇英回来后，说自己很累，就早早地睡了。

　　仇英是在省人民医院妇产科，每天面临这样那样的婴儿难产的问题。我不知道他是冷漠，或者疲惫。但他总给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52

　　读了胡兰成的《今后今世》，我明白张爱玲这么一个有才华的女人，为什么那么疯狂的，什么都不顾的爱上了胡兰成。用道德来判定人生的复杂性和可性不仅是徒劳的。我恰恰觉得这也是不道德的。对于每一个人的情感来说，重要的不是道德，因为，只有真实才是至美的。虽然真实有时并不顾及道德。

　　54

　　今天，书记找我谈话了。说起来我与朱院长的关系。我发现我生活在一个荆棘丛林之中，每一个人都拿我们这段感情要挟伟章……

　　64

　　爱既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牺牲……

　　我一字不漏地看着方小艾写的这些文字，内心不断地涌出一股股说不出的喜悦与忧伤。方小艾一遍又一遍地给我添茶，直至外面的天渐渐地暗了下来。看完最后一行字，我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我从没有想到，方小艾的情感是如此的细腻，就像这锦缎一样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