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二卷：斗争有哲学]
第20节精心设局（上）
朱伟章见了裘东亮之后，立即叫来郑典点把那一天他们开会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给说了。“孙虹这个王八羔子，不是什么好鸟。吴清江待他比亲儿子都好，他为了赶走吴清江，在院门口放鞭炮，在吴清江的门上贴诅咒的纸条。”“那都不说了，咱们毕竟没有证据吗！”朱伟章打圆场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说是那样说。不过，你这个事还真有点麻烦。”“什么麻烦，如果他再反对。你看我不到他办公室指着鼻子骂他。老娘又不没吃你的，喝你的。你反对个球呀！”“唉！不要说那些不利于领导班子团结的话。”朱伟章安慰郑典点。“你说咋弄，如果他一个劲的反对，是不是弄不成了。”郑典点直勾勾地看着朱伟章。“我觉得他不是因为你而反对了。这样吧！你晚上到他家坐一坐，说一说你的情况。看他什么态度。”“你认为是随便到领导家坐的吗？”郑典点眯着眼说。“让刘诚陪着你去，买几条黄鹤楼，买一箱好酒。开个发票，回来我给你报了。”朱伟章知道郑典点的疑虑，大方地说。“这个妥吗！”郑典点有些疑惑地说。“有什么不妥的。只要能办成事，不就得了。”朱伟章安慰说。
郑典点拎着烟酒敲开孙虹家的门时，让孙虹吓了一跳。由于吴清江对郑典点不感兴趣，同事这么多年了，孙虹给郑典点打的交道是有数的。“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进过孙院长家的府第，果真是书香门第呀。”郑典点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说词了。“客气了，来就来呗！还拎那么多东西干嘛！”孙虹有些不自然地说。“没有什么东西，男人不都是爱这一口嘛！”郑典点说着，把烟和酒搬进了屋。房间不大，有八十多平米，客厅里最显眼处是孙虹与各个人物的合影，紧靠卧室有一个大书架，上面堆了一大摞的书无规则的摆放着。“我来没有别的事，主要是我的工资待遇的问题，给朱院长说过几次了，他终于同意了。”双方落坐后，郑典点开门见山地说。“是，都是老同志了。工资待遇的事一定要解决。”孙虹顺水推舟。“不过，听朱院长说主要是你不同意。”郑典点是那种憋不住话的人，三句话就晾出了底牌。“谁说我不同意？”孙虹反问道。“朱院长说的嘛！”“这个朱伟章，我有什么不同意的，又不是发的我的钱。”孙虹这时断定朱伟章已经把会上的话都给郑典点说了，恼羞成怒地说。“我说也是，孙院长不是那种小器的人，怎么会因为这个事和我们这些小兵过不去呢！”郑典点开始有些矫情了。“要说也是！还是咱们精神生态研究院的老人感情深，朱伟章他才来几天呀！”郑典点说完这话，有点想走的意思。“典点，我不知道朱伟章给你说什么了。不过你放心，我孙虹对大家都没有二心。主要是看不惯朱伟章这家伙，一个搞什么‘散文和诗歌的混血儿就是散文诗’的过气的家伙，转身到咱们院当院长不说，立即调来一个只有小学文凭的人。他把精神生态研究院当什么，成他家的了。”孙虹从来不在下属面前发牢骚，他觉得这个事是朱伟章先出卖了他，所以不管不顾的把心里话一古脑地给抛了出来。“其实，我以前也听过这方面的议论。听别人说朱院长好像在群艺馆要退居二线的人，怎么说到咱们当院长，就来当院长了呢？”郑典点觉得孙虹说得也占理，随口接上了。“官场的风气坏了，什么也不说了。”孙虹叹息道。“官场的事，我们这些当兵的可不知道呀！”郑典点边说边打量孙虹的家。“家里比较乱，小平这一周是下午班，我也没有心情收拾。”孙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男人嘛！就应当在外面打拼。我们家那位如果有你一半的本事，天天给他倒洗脚水，我都愿意。”郑典点说着，自艾自怨起来。“我算有啥本事呀！小平因为我不洗碗拖地，不知道吵我多少遍了。”孙虹不是喜欢拉家长的人，但见郑典点那自艾自怨的神情，不免接上几句。“不说了，我先走了。孩子在家做作业呢！”郑典点觉得无话可说了，站起来要走。“好，我不留你了。一会儿小平就回来了。”孙虹说完，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正想着如何扭一下时，郑典点已经站起来开门了。“哎，把你拎来的东西拿走。”孙虹忙接着说。“咳，不是什么祖贵的东西。拎来了，那有拎走的道理。”郑典点忙摆手说。“这多不好意思。”孙虹这时也不知道说啥好了。“男人嘛！不都爱这一口。”郑典点说着，已经下楼了。孙虹忙跟了出来，看着郑典点摆手时还说：“典点，放心吧！还是咱们精神生态研究院的老人感情深！别听朱伟章胡说八道。别说他同意我不同意，就是他不同意，我也得给你争取。”孙虹的话，让郑典点听得有些糊里糊涂的。
朱伟章被厅纪检书记敖广叫去回来之后，就下定决心要把孙虹弄走。“政治就是一门对情绪控制的艺术。”朱伟章牢牢地记住裘东亮的这一句话，回来之后没有显山露水，精神生态研究院的人除了写信的人之外，没人知道朱伟章被人写信告到纪委书记那儿了。郑典点的事，不能因为一封信就不提了。朱伟章叫来卫小青，让她以单位的名义打印一份红头文件提郑典点为主任助理，享受副科级待遇。“茅书记知道吧！”卫小青小心地问了一句。“知道，我们开过会了。”朱伟章面无表情地说。“好。”卫小青已经听到关于提拔这方面的议论了，本是善意地提醒朱伟章一下，但她看朱伟章如此的不客气，不吭声了。“你等一等。”朱伟章从卫小青的表情上觉察出自己的失态，忙叫住了。“卫主任，牛刚是不是也来几年了。”“是，三四年了。”“他是不是工作得挺不错了，学民俗的研究生。”“是，小伙子挺谦虑的，也比较爱学习。”卫小青一边扶着门，一边正色的回答。“这样吧！这次把郑典点与牛刚一起提成主任助理，都按副科级待遇。”朱伟章说着，又谦虚地站了起来。“要不要给牛刚本人谈谈话。”卫小青仍不放心。“这种事谈不谈都一个样。给他涨二三百块钱，难道他骂人不成。”朱伟章幽了卫小青一默，让气氛一下子缓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