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二卷：斗争有哲学]

　　第21节精心设局（下）

　　孙虹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所有的人看着他都有异样的目光，但他猜不出来船歪在哪儿了！“单位里都传着你受贿了。因为郑典点提拔的事。”孙虹找茅立文好说歹说，茅立文在孙虹再三保证不外传的情况下，才给他说。“他那算什么行贿呀！就送给我几条烟，几瓶酒。”孙虹有些委屈的说。“这只是一个引子，不在东西多少，而是这个事的性质。”茅立文叹息地说。“我看朱伟章要对我下手了。”孙虹神情有些黯然。“这个事之前，你是不是到厅里去了。”茅立文嘴张了几张，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没有呀！再说，我到厅里不是太正常了。业务上的联系。我不是经常去了吗！”孙虹惊觉地说。“我说到厅里不是那个意思？”“啥意思？”“有人给敖书记写举报信，告朱院长作风不正，公权私用，违规进人……咋说吧！有的没有的，写五六仟字。”茅立文说完，忍不住一脸的沧桑。“噢！”孙虹听得一脸的窃喜，不过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随即变得很严肃。“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写的。朱伟章不会以为是我写的吧！”“问题不在这儿，你想一想朱伟章才来几天，乱七八糟的写那么多。别说别人不信？自己相信不？另外，吴清江院因为那个事刚被吊起来，朱伟章屁股还没有坐稳，又要怎么着怎么着。厅里不是拿自己的手，打自己的脸吗？”茅立文说这话，一边是感慨，一边是说给孙虹听的。“茅书记，真不是我写的。我要是写了，就是这个。”孙虹说着，在茅立文面前伸出了小姆指头。“我都好说，问题是朱伟章不一定这么想。”茅立文说完，叹了一声。“我真的没有写。不过，这个事有人比我们反对得还历害！”孙虹怕茅立文不相信，解释说。“谁反对了？”“隋学卜”。茅立文立即明白什么意思，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孙虹本想再解释解释，他想起来隋学卜一只手拎着令狐明举到三楼窗外的事，不吱声了。

　　事情比孙虹想像得要快的多。半个月后，亓国新与裘东亮一起找孙虹谈话，意思是根据组织的安排与工作的需要，厅里决定让孙虹调到厅里任副处级调研员。“我最擅长的不是在机关里，而是写剧本呀！”此时，孙虹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言语肯切地说。“这是厅党组的决定，按照组织程序，我们得给你谈谈话。”裘东亮说的很客气，也很有力。“我在这儿干的好好的，并且和朱院长、茅书记配合得挺好的。怎么说调我去厅里就去厅里了呢？”孙虹感觉泰山压顶，仍无力争辩说。“哎！我们也只是先找你谈一谈。你再好好的想一想。有什么具体要求可以向组织反映吗！”亓国新说之前，先叹了一口气。“亓厅长，我正在写一个大戏《曹公正传》，你看在这节骨眼上。这种工作的变动会让我很被动。”孙虹几乎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亓国新。裘东亮此时没再说话，只是用鼻子不经意的哼了一下。“这样吧！有什么要求，你向组织反映。我们能满足的，尽量满足。”亓国新说完站了起来，裘东亮也跟着站了起来。孙虹送走他俩之后，脑子一片空白。

　　曹厅长的顾虑是副院长的人选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另外，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想再看一看孙虹的表现。朱伟章拿着孙虹几个月报销的三万多的单子找到曹厅长时，曹正源的火有些压不住了。“这都是他请宣传部的领导，还有两次说是请你的。”“我什么时候吃饭会让他掏钱！”曹正源“啪”的一拍桌子。“我们研究要提拔一下单位的一个老员工，老同志提个副科级涨一点工资嘛！他在班子会上硬顶着不让。最后，这位同志晚上找找他，就再也没有反对。”朱伟章说得很委屈，好像他不是一把手，而是孙虹。“叫敖书记过来，不行查一查。”曹厅长生气地说。“算了，曹厅长。我刚到这个单位，如果因为这个事对孙院长如何如何的，不但不利于今后开展工作，对整个文化厅的影响也不好。为了稳定团结，这些单子都是小事。”朱伟章看了一下曹正源，见他铁着脸一声不吭，继续说：“我这次要领导，可不是为了告孙院长，主要想汇报一下工作。另外，看用什么方法更有利于院里的工作。”朱伟章的一席话把曹正源说得坚定了动干部的决定。

　　尹文明很早就知道曹厅长准备动一动孙虹了。上次，孙虹来找尹文明，说郑典点提拔的事，尹文明就劝过他，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万万没有想到，孙虹把事情越弄越糟。打麻将的时候，尹文明曾经转弯抹角地问过曹厅长。“这个事很难说，牵一丝而动全身。”曹正源说完，接着打牌，尹文明不敢再问了。裘东亮翻一翻眼，看一看尹文明。尹文明装着没看见，继续出牌。亓国新把消息透露给尹文明，说班子研究过，准备让孙虹调到厅里任副处级调研员时，尹文明知道孙虹这辈子算是完了，依孙虹的性格与修养，在精神生态研究院混不下去，到厅里简直就是羊入虎口。“谁接任孙虹？”尹文明有意无意的问亓厅长。“这个人选，一时没有定下来。”亓厅长随口答曰。“狗屎扶不上墙。”尹文明想起来吴清江对待孙虹的种种，自然也就泄气了。

　　正当尹文明恨铁不成钢时，孙虹火烧火燎的来了。“老兄，我这一辈子算是完了。亓厅长找我谈过话了，要我做好思想准备，到厅里任副处级调研员。一个做业务的去那儿去，不是挂起来了吗？”孙虹说着，几乎要哭出来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上次，我把话给你说到那个份上，你就是不听，跑到敖书记那儿告朱伟章的状，这一回好了吧！朱伟章一状把你告了，爽了。”“谁说我到敖书记那儿告他朱伟章的状了？”孙虹有些气极败坏的地说。“不是你告的，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告朱伟章？”“我要是告朱伟章了，就是这个。”孙虹着说，两只手叠在一起，作螃蟹状。“吴清江的纸条不是你贴的，朱伟章的信也不是你写的。为什么大家都以为是你？”尹文明觉得这个时候不好好的敲打一下孙虹，今后更难相处了，说话一点情面也没有留。“我想起来了，这个事我给隋学卜说着。隋学卜与郑典点有矛盾。是不是隋学卜写的告状信？”一直对隋学卜有所忌会的孙虹，这时候也顾不上怕了。尹文明虽然不是精神生态研究院的院长，但对精神生态研究院浮在水面上的人，都有所了解的。他更清楚孙虹这个人。“好了，什么也不说了。无论是不是你，朱伟章都以为是你先告了他。这个事你得好好的向曹厅长解释解释。否则，你的麻烦真的大了。”尹文明说完，才给孙虹倒水。孙虹从来没有在尹文明面前这么小架过。这次，彻彻底底算被尹文明晾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