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二卷：斗争有哲学]

　　第19节针锋相对（下）

　　孙虹在会上顶了朱伟章之后，先是找到尹文明，给他说起了朱伟章在会上要提拔郑典点的事。“老弟，提就让他提呗！发的又不是你的钱。”尹文明劝孙虹说。“提拔干部总得有个准则吧！他不能说提谁就提谁。岂不是乱了套。”孙虹争辩说。“吴清江提你当副院长时按原则了？那么多人反对，甚至有副厅长反对，吴清江不还是找到曹厅长，硬是把你提上去了。什么事不都是一把手说了算。”尹文明一点不客气地说。“问题不在提谁不提谁，而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吗！”尹文明早知道孙虹想说啥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孙虹叹气说。“孙虹，这一次没有提你为正院长，这说明你的势力不及朱伟章。你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如果你一直抱着这个想法，什么事为反对而反对。我相信对你只会越来越不利。”尹文明干团长十余年来，太知道如何摆平各种势力了。“我都不信那个邪！他朱伟章一个搞什么‘散文和诗歌的混血儿’狗屁散文理论的，要不是捡个党外人士的漏！怎么会轮到他。”孙虹仍有些气愤。“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尹文明叹气地说。“咋，你说一说还有什么内幕。”孙虹惊觉起来。“那会有什么内幕，文化厅的这几个人，谁不了解谁。”尹文明截住了话头。孙虹见尹文明不想说，也不好意思再问。

　　孙虹回到家之后，仍气愤不过。他发现自从这次没有当上一把手之后，尹文明明显地和他蔬远得多了，再也不像对付吴清江那样一个鼻孔出气的出谋划策了。“尹文明这家伙变了。”孙虹给媳妇樊小平说。“孙虹，我说你这个人真的没法说。吴院长待你那么好！把你从阳安那个小地方弄来，又把你弄到副院长的位置上。你不但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樊小平给孙虹堵气说。“我怎么恩将仇报了。”“你怎么恩将仇报了，我都不好意思说。吴院长出事后是不是你放的鞭炮，是不是你在他门上贴的纸条。”“你怎么知道是我。吴清江在精神生态研究院得罪的人多了。你怎么知道是我。”孙虹死不承认。“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在医院里见到吴院长，看他的头发一下子白那么多，我愧疚的很。”樊小平说完，眼里浸泪。“怎么了，吴清江好，你给他过去呀！吴清江不就是给你找个工作吗！看你那感恩戴德的奴才相。”孙虹有些竭斯底里。“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樊小平突然提高了声音。“什么意思。要不是他吴清江死顶着我，不让我参评‘全国六一工程奖’，我现在已经是全国著名的编剧了。要不是他限制我这，限制我哪！我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磕一个头，放两个屁，行善没有作恶多。”“好了，我不知道你几斤几两。人家都对不住你，你对得起人家。”樊小平听见女儿孙娆娆在房间里轻咳，不想继续吵下去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我就得向着我。”孙虹仍抢词夺理。“好，我向着你。如果你再给尹文明闹僵了，看你还有朋友不？”樊小平说完，进女儿屋，睡去了。

　　孙虹与樊小平初来商都市时，当时团里没有房子。俩小人就在儿童医院对面的老搬家属院住了一间半房子。樊小平是中专毕业，在商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到超市当促销员，站一天脚脖子都是肿的。吴清江动用了老关系找到商都宾馆的老总，好说歹说把樊小平安排进去了。工作之后，樊小平才知道商都宾馆是政府的接待宾馆，工资一般，福利极高，从工作服到卫生纸应有尽有。孙虹与吴清江闹僵后，樊小平多次劝孙虹：“人这一辈子，一定要知道个好歹。”“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邱吉尔都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后来，孙虹有什么事也不给樊小平说了，樊小平也懒得问了。

　　尽管孙虹和樊小平吵架之后，想了一夜仍没有想通。第二天一早到单位找到隋学卜，就把会上朱伟章要执意提拨郑典点的事给隋学卜说了。“我一看这个家伙就不是什么好鸟。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隋学卜轻蔑地说。“我坚决反对。但是朱伟章说，提拔中层的事就是一把手说了算，谁反对也没有用。”孙虹怕隋学卜恼不起来，火上浇油说。“可见，郑典点那个骚货已经把朱伟章给侍候舒服了。非提她不可。”隋学卜说完，吭吭了两声，摆出一幅玩命的架式。孙虹见火候差不多了，回头又去找令狐明。“令狐院长，好久没有见你了，最近忙什么呢？”“忙什么？等退休呗！”令狐明笑眯眯地说。“朱院长要提拔郑典点的事，你知道了吧！”“不知道，那都是你们领导班子的事，他有什么事也不和我商量呀！”令狐明装迷糊说。“他说要提拔郑典点时，我说是不是民主测评一下？你猜他怎么说？副主任不算什么中层，就是为了解决郑典点的工资待遇问题。一把手难道一手遮天不成！”孙虹边说边观察令狐明的脸色。“是呀！现在都是一把手说了算，他要提谁，就让他提吧！”令狐明说完，不吭声了。孙虹见令狐明不动声色，知趣地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