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六卷：曲终人不散]
第21节阴谋爱情（上）
孙国士给我打电话，提起半月前我们那一盘还没有下完的棋：“怎样，找个时间再接着下吧！”“行，有时间了吧！”我想起来那个跪在郑典点面前的牛刚，心里像针扎了一样。“你没事吧！”孙国士知道我很少拒绝人，尤其是这对一个棋逢对手的棋迷来说。“没事，我想去看望一个人。”其实，我说这话时，心里还影影绰绰的。“没什么不方便吧！我陪你一块去。”在我眼中，高深莫测的孙国士说出这话时，我顿时拐不过口了，猜不出来他是真的惦记那盘未下远的棋，或者有其他的事，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没有什么不方便，我看一个同事。她前一段时间出点事。”这时，我才决定去看望方小艾。
我在大石桥的街口等他时，给方小艾打电话。“小艾姐，在家不？”
“在”小艾温柔的说。
“我想去看一看你？”
“看什么看，一切都好！”小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马上就离开这个单位了，想过去看一看你。”我有些气馁的说。
“怎么？你要走了。”方小艾有些吃惊。
“呆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我准备到外面去闯一闯。”
“唉！”方小艾叹了一口气。这时，孙国士的悍马车缓缓地到了我的身边。“小艾姐，你把地址发过来吧！我马上到。”我上了车，有些急促地说。“什么也别买呀！见面说一说话。”方小艾临挂机时，还咛嘱我。
“浅渡的事解决了，浅渡也去大连洗肺去了。”孙国士边开着车，边给我讲。“噢！这种事如果再不解决，真是没有天理了。”我苦笑一下。“在这个荒唐的世界上，没天理的事多了。”孙国士见我神情不佳，有点自言自语似的接了一句。我听出来孙国士话语中的情绪，却不知道如何接话。我知道孙国士在浅渡这个事上，付出了很多。但是，我想到牛刚那绝望的情绪，又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一个博士，被生活，被金钱折磨成这样。转头回想一下身边的人，不仅自己活着有一种挣扎感。无论是朱伟章，水月月、棉棉或高红仁，茅立文，令狐明、熊白水、包括孙虹。我发现大家都活得很累，都被生活淹没得挣扎着，不同的是因个人的经济条件、社会地位，挣扎的水面不一样而已。
“我不上去了，你结束后，咱们一块去会茗轩喝茶。”孙国士看我神情有些癔症，车到了方小艾家的楼下，突然改变了主意。“好。我上去一会儿，说一会儿话就下来。”我一路上琢磨方小艾见我带一个陌生人，不知道会是什么神情呢！就骑驴下坡的说。“好！”孙国士冷淡地笑了笑，回了一把车方向盘，向西去了。
我在楼下买了一箱营养快线，爬到六楼时，方小艾的房门已经开了。“我不让你买，你非买。我家里没有小孩，谁喝呀！”方小艾有些责怪地说。“唉！看病人，哪有空手的道理。”我笑着说。“我哪算什么病，早就好了。”方小艾说着，给我拿拖鞋。
“听你刚才说，你要离开精神生态研究院？”方小艾倒上茶之后，问我。
“是呀！我准备离开。”
“为什么呢？”方小艾天真地看着我。
“唉！我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方小艾的神情说：“我在这儿呆了两年多了，替朱院长写过书，上过学。但，手续一直没有办过来。左小兵那个瘸子，薜灵芝个初中毕业生都把编制解决了，我还是一个临时工。没有什么前途的临时工。”我猜不准在方小艾面前说这些话，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并且说得很沉重。
出乎意料的是，方小艾听完许久，一声未吭。我也沉默不语，室内的空气一时显得有些沉闷。看病人呢，这一通话把病人说得反而病情加重了。我心里暗自苦笑了一下。看了看方小艾，我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哎！”过了很久，方小艾才又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朱院长或许有朱院长的难处吧！”
“文达，我有点事先走了，回头再下那盘棋。”这时，孙国士给我打电话。如果方小艾不说这句话，我或许真的下楼走了。但此时，她对朱伟章的袒护，一下子把我心中的怒火给激起来了。“好！”我先应付了孙国士。“我理解他的难处。他就是一个精于世故的人。一个典型的和稀泥者，用搅屎棍子的处世哲学牺牲原则来谋取个人的最大利益。无论是对待令狐明的女儿，或者奖给隋学卜五万块钱，把郑典点提成主任。抑或是把裘东亮的保姆以非物质文化遗产传人的名誉弄进来。他都是处于私人目的，打着与人为善的幌子。”其实，我知道对方小艾说这些，一点用都没用。然而，就是刚才的情绪，方小艾袒护朱伟章引发的情绪，我竟然毫不保留地都给方小艾说了。方小艾听得一脸错愕，惊得嘴合拢不起来……
“单位没其他事吧！”过了许久，方小艾才缓过神来，缓缓地说。
“没什么事。他在北京得一个什么终身成就奖后，现在郑典点与庄高调正在张罗着给他开座谈会呢？”不知道是报复的心态，或者我知道方小艾与朱伟章的关系，有些故意针对性地说。
“唉！不提这些了，行不？”方小艾泪汪汪地看了看我。
“噢！对不起，小艾姐。你的事，我也清楚一些。”我长出一口气。“唉！”方小艾吃惊地看着我，过了很长时间，才笑了笑说。“是呀！我估计单位里的人，现在都在议论我是神经病呢！”“哪会！最起码，你在我眼里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真的！”方小艾有些不相信。“真的”我看方小艾神情好多了，也笑着说。“那好！最近无聊，我胡乱地写一些东西，请你这个大才子给我指点指点。”方小艾说完，站起来到卧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