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歇斯底里

10.追名逐利(上)

歇斯底里 潦寒 3274 2021-03-28 12:15

  [第6章第六卷:曲终人不散]

  第10节追名逐利(上)

  朱伟章出了一本《中国百年散文诗赏析》,等单位的人拿到书后,才知道院长出书了。我翻开这本烫金书名,印刷精美的硬装厚书,尤其是朱伟章院长那意气风发的作者像,心里说不出的丝丝不安。我和朱院长合作在《中华读书报》上开专栏“诗与时代”,因为有人向厅里反映花钱买版面而流产。“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朱院长一声不吭地出了一本书。他是怀疑我张扬了替他写文章,或是怕单位的人起内讧。我一时拿不准,又不好意思问朱院长,内心莫名其妙的焦虑与失落。好久没犯的失眠又开始了,伴随着失眠的加重,我开始抑郁。上大学时,我们对抑郁与心理疾病分析得头头是道,到自己身上却束手无策。无聊之余,我就翻看朱院长的《中国百年散文诗赏析》,发现这本书的可爱之处。从中国的“新文化运动”到当下“90后”写的散文诗,书中都有涉猎,最有意思的是朱院长的点评。翻来覆去用“恰到好处”“情真意切”“意境深远”“诗意浓重”“优雅舒展”“缠绵悠长”等字汇,车轮般地绕来绕去的排列组合,看似庄重,实是老套地概括每一遍散文诗,多的不足二百字,少的就一个字“好”。由于没有评点过散文诗,我找到金圣叹点评的《水浒传》本,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点评是如此的有学问。

  刘诚开始张扬着为朱院长的新书开研讨会。朱院长把我叫过去后,庄高调与高红仁也在场。“文达?庄大师提议要开个研讨会,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朱院长乐呵呵地看着我说。“开呗!我支持。现在,余和老师的《美女养生》不是已经火了吗!我看到她在南江卫视上做的节目了,蛮受欢迎的。”我极力装做支持的样子。“唉!余和的书呀!赶的巧了,哪能和朱院长的《中国百年散文诗赏析》相提并论呀。这可以奠定朱院长在中国散文诗界地位的书。”我从来没有发现高红仁这么奉称过朱伟章,甚感意外。“是的。伟章的这一本书确实有文学史地位的。高院长这么一说,我觉得研讨会应该升格。不行的话,咱们和中国作协或者散文诗协会联合,举办一个更高规格的研讨会。这样对这本书,对朱院长都有一个很大的提升。”庄大师说得一脸认真。“考虑考虑,考虑考虑。”朱院长打哈哈说。“庄老师说得有道理,只是如果在商都举办的话。请北京的这些人来挺麻烦的。那些专家不但要价高,也不好请。”高红仁很有经验。“到北京举办嘛!”庄大师很干脆地说。“如果到北京举办,省内的专家去几十号也不现实呀!如果去的人太少,三五个反而在这儿没有多大的影响了。”高红仁说着,看了看我,又看了朱院长一眼。“红仁说的是,不让那个朋友去,知道了都不高兴。”朱伟章有些为难。“这样吧!咱们先在这儿举办一场,以省文化厅精神生态研究院与南江省作协的名义,把省内这些朋友、文化界有影响的人在一起讨论讨论。之后,咱们再到北京和散文诗协会联合举办一次奠定朱院长文学地位的研讨会。”庄大师觉得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策略。“这个……”朱伟章一时有些犹豫,抬头看我时,我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水月月的,我惊了一下。“朱院长,我接个电话。”说罢,我出去了。“最近忙什么呢?”水月月仍冷冰冰的。“没忙什么?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上次放我鸽子之后,我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有时间了,一起坐坐吧!”此时水月月多少柔和多了。“悉听尊便。”我从来是以不变应万变,简洁地回答。“要么,明天晚上吧!”“好!”我对水月月出尔反尔已经习惯了。她说什么,我都应什么,走一步说一步。

  挂了电话,我不想回去再参加座谈会的讨论了,直接回到了办公室。第一次见到庄高调,他作为朱院长的朋友,我还是比较尊重他的。即使知道棉棉和他关系不一般时,我也能理解。文人嘛!没有几个不以红颜知己的名义戏弄文学女青年的,何况庄大师是一个写了好几部书的作协主席。但自从上次参加过余和的座谈会,听到有关庄大师的发言及好几个人对他的调侃后。我觉得庄大师真是太装B了,尤其是他给余和写的评论《女人当自强——记青年学者余和与她的“美女养生学”》,我难受了好长时间。一次,在党校意外碰上了卢炯,她在党校另一个研究生班兼课,主讲《西方思潮》。我们两个从余和的书聊起了庄大师的发言。“那还是算好的。庄大师最大的嗜好是主持召开作品研讨会。闹腾区的文学青年被庄大师组织的生龙活虎。不仅那些在《百花园》、《小小说月刊》发过几篇小小说的文学青年被庄大师研讨过。一个叫什么涛的,在《故事家》、《中国故事报》、《天下奇谈》这些地摊刊物上发几篇故事,庄大师就以区作协的名义开一场研讨会。最猛的一次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诗人被庄大师研讨时,连自费出的书都不是,几十个人拿着打印稿吹了半天。”“天呀!有这种荒唐的事。”我有些好笑地说。“这种荒谬的事,我说了好几个人都不信,这说明更符合庄大师的风格。”卢炯开始坏笑了。“他为什么喜欢开研讨会,无论作品值不值得研讨?”我真是有些疑问。“只有这个时候,庄大师才会有作协主席的感觉,才用得上‘文学的本质就是歌颂真善美,批判假丑恶’这些无用的屁话。”卢炯说得一脸的鄙夷,我听得心花怒放。

  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稳,牛刚风风火火的过来了。“文达,我上次给你说的入保险的事,你决定了吧!”“没事,只要你借给我钱,马上入。”我以为牛刚真的是替他朋友完成任务的,半开玩笑地说。“嗨,都是哥们。人家把你的名字都报上去了。你可别涮人家呀!”牛刚一脸认真。“靠,做保险那有这么做的,我还没决定入呢,怎么能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你同意了吗?”突然,牛刚面红耳赤起来。我看着牛刚那某名其妙的变化,懵了。以前,他做什么事都慢条斯理,甚至有些女人化,怎么说变都变了呢!牛刚看着我不吭声,一脸的复杂。“算了。如果是你朋友,我就不入了。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朋友。如果是你,我就入一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存钱吧!”在这个单位,我觉得和牛刚算得上是哥们,虽然经济上有些紧张,不想为这闹不愉快。“那你就当是我在卖保险吧!”牛刚尴尬地说了一句。“那行,我入了。”看着牛刚那神情,我勉强地答应了。

  方小艾自杀的消息,一下子打乱了朱院长在省内召开研讨会的设想。

  那天,他正与庄高调张罗着和省作协商量举办研究会的事,突然接到一个短信。“伟章,爱是一种信仰,更是一种牺牲。为了你,我先走了。爱你的小艾。”朱伟章“涮”的惊了一身汗。自从令狐明以这个事威胁过后,朱伟章再也没敢招惹过方小艾,后来电话也不敢接,短信也不敢回了。后来,方小艾离婚时,给他发无数个短信,都泥牛入海。“不会是吓我的吧!”朱伟章先定了定神,仔细地又看了看短信。“如果是真的了!”朱伟章有些担心,立即又手机拨回去,没有人接,连接拨了两遍,还是没有人接。朱伟章又用电话拨了两遍,仍是没有人接,有些紧张了。朱伟章从衣架上抄起上衣,匆忙往外走,“卫主任,卫主任。”到三楼门口时,朱伟章急促地连叫了二遍。“在呢!”卫小青从来没有听过朱伟章着急过,连忙从办公室出来。“没事,没事。”朱伟章感觉到这时让卫小青知道也不方便,有些慌乱地说。“噢!”卫小青有些丈二摸不着头,不知所措地站在哪儿了。

  

  

上一章 |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