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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诗人上访(下)

歇斯底里 潦寒 2853 2021-03-28 12:15

  [第4章第四卷:内伤为硬伤]

  第15节诗人上访(下)

  这次,人出奇的齐。“诗人汇所”三十多个人悉数到场,包括好久没有露面的胡天。“不行了,大家凑钱,让浅渡申请卫生局的专家鉴定。我不相信时代磨耐材料厂的人能把所有的专家都买通了。”有人嚷。“把商都职业病防治所的大楼给炸了。这些人拿着人民的工资,说人话不干人事,吃人饭不拉人屎。”也有人这样说,引得大家一阵子的哄堂大笑。“托一托关系,看一看船歪在哪儿了。问题总有一个解决的办法。”有一留长发的男子说。我一看,不认识。风轻与胡天看这情形,什么也解决不了,提前让大家散了。水月月坐在那儿,一声不吭。我开始不想来,以不是“诗人汇所”的成员为由不来,棉棉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非让我来,打车绕了个圈要接我。我再推拖没有意思了,硬着头皮来了。

  吵吵了一会儿,大家都走了。我正走时,水月月突然走到我的面前。“等一等,文达。”“噢,有事吗!”我故意装得很平静。“一会儿一块吃个饭吧!”这是认识她这么长时间,她第一次主动请我。我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答应,没好意思接腔。“月月,风轻,棉棉。一块去喝茶吧!”胡天喊她们仨。“行呀!走吧!文达,还迷瞪什么呢!”我见胡天没有喊我,正有一种解脱感时,水月月朝我说。胡天的丰田越野已经在门口了。“上来吧!他们三个女的,我一个男的,不太亏了。”这一会儿,胡天表现得很机智,一个玩笑把刚才的尴尬一下子盖了过去。

  会铭轩茶楼在黄河路的东端。从诗人汇所到会铭轩几乎要穿过整个商都市。等我们赶到时,已经快十点了。鱼贯而入。看他们熟稔的程度知道是这儿的常客。我跟着棉棉后面,进入静思雅包间。“你好!”等我进去时,才知道里面有一个男人。水月月与风轻都感觉到有些意外,正怀疑是不是走错包间时,胡天已经停好车,上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孙先生,我的老板。”“哪里!哪里!”孙先生看上去四十多岁,戴着一幅琳琅镜架,身上银灰色的茄克一看就知道是低调奢华的品牌。“孙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水月月,设计师,美女诗人。这位是著名诗人风轻,这位是《商都青年报》的名记棉棉。这位诗评家阚文达,据说是三国时期阚泽的后代,出身绵延百代的书香世家。”胡天等我们坐下后,很谦虚地对孙先生说。“唉!我一看就知道都是极有内涵的人。”孙先生的语调尽管很平和,隐隐地流露出丝丝霸气。“我先给几位解释一下,为什么让大家和孙先生见个面。孙先生的空心砖控制着商都房地产的三分之二的市场份额。在我们地产界是一位隐形老大。外界看我们买房子的多么风光,但是前三名的资产加起来也抵不上孙先生。”胡天说这话时,有明显地讨好孙先生的口气。“胡总说话太客气了。你们干的都是安居工程。我是卖砖头蛋的,不一个档次!”孙先生不露痕迹的自我解嘲,我听起来特别像棋谱上的步骤,一子落定,进退有据。“那好,我就不客套了,先喝茶,先喝茶。”胡天说完,让服务员上茶。“不用了,妞妞,你把我存在这儿的龙井沏上就行了。”孙先生微笑着对服务员说。“那行!”服务员没到包间来,在外听到孙先生声音就转身泡茶去了。

  “什么房地产商。我觉得自己骨子里就是一个文人。像浅渡的事,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像没事的一样,不就是认识吗,又不沾亲不带故的,可我睡不着觉。不管吧!老是睡不踏实。管吧!又挺复杂的。”在上茶的空档,胡天单刀直入地把让我们几个人来的目的给孙先生讲了。“怎么了,在商都还有胡总摆不平的事?孙先生随口玩笑着说。“一个叫浅渡的诗友,以前在一个什么耐磨厂干活,得了尘肺。肯定是这个厂和商都市职业病防治所串通好了,北京一些权威医院都确诊是尘肺,职业病防治所非说是肺结核。为这个事,浅渡跑了无数趟,都没结果。这不,去省政府上访时又被拘留了。”此时,我发现胡天写诗的功力,这么复杂的一个事,他简明扼要三言两语说得清清楚楚又重点突出。我本想观察孙先生有什么反应,除了“嘘”的吸了一口气,包厢里顿时静了下来。我瞅了一眼棉棉,又看一看胡天,正想表示失望时,孙先生阴霾地看了我们一眼,没有吭声。这时,服务员把沏好的龙井茶端上来了,“来!尝一尝我从杭州带回来的茶。”孙先生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看大家都端起了杯子,也端起来,轻轻地抽了一口,果然非同一般。

  茶喝了三轮。由于我们都是初次和孙先生见面,感觉没有什么好说的。“这样吧!胡天,浅渡的事我知道了。但是,牵涉到国家一些职能部门的事,都是扯不清的行业利益与阶层特权。咱们这些盖房子、卖砖头的人也无能为力。如果到时真的需要我帮忙的话,除了能在经济上资助一点,其他的,我估计的也是爱莫能助。”孙先生尽管说得合情合理,我还是觉得有些事有愿违。“那是!那是!”胡天自始自终表示得很谦恭。大家都觉得再坐下去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就散了。

  胡天提议送我们的。“谁往北去?”孙先生这时发话。“我往北边燕庄去。”这么晚了,让胡总一个人送,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率先说。“那咱们一块走吧!”孙先生很诚意地说。“我离家不远,自己走着回吧!”水月月看我随孙先生一同走了,很节制地说。“还是我送吧!一个美女半夜一个人走,哪能让人放心,不就一脚油门事么?”胡天坚持要送她们仨个,就先走了。等我同孙先生一同下来,发现孙先生开的是悍马,全商都市屈指可数。

  乔老爷子从北京回来之后,虾米着腰到新县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室发了一通子火。“如果不解除对浅渡的拘留。我陪他去北京上访。我有同学就在全国人大法工委。”新县公安局的人猜不出来乔老爷子是什么来头,既不知道怎么对付,又不敢得罪。一个劲地说是依法办事,况且他们根本就没有拘留浅渡。乔老爷子从新县回来之后,专程到单位找我,问他走后浅渡发生什么状况了。“好像身体更不好了,钱上的事胡天在费心呢!”“那好!大家都凑点,让浅渡到商都市卫生局申请专家鉴定。”乔老爷子经过这一翻折腾,已经非常熟悉其中的曲曲弯弯了,尽管语气表现得很硬,语调中充满了苍凉与无奈。

  临走时,我去送乔老爷子,明显地感觉比我第一次见他时,腰又虾米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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