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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青山隐隐

盗墓机密 夏汉志 11527 2021-04-24 09:29

  /第十五章/

  青山隐隐

  酒席宴上,谭在春审视着这个臭名远扬的军匪孙殿英,心里,掠过许多孙殿英的种种传闻与恶史——

  孙殿英,乳名金贵,一般人都叫他孙老殿,河南永城县孙家庄人,1889年生。早年,孙殿英的父亲因与人斗殴,将人打死入狱,死于狱中。儿时,因家境贫寒,父母只好带着他在其姥姥家艰难度日。但他母亲很有想法,在孙殿英7岁那年,她节衣缩食,让孙殿英入了私塾,以期儿子将来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然而,从小就调皮捣蛋的孙殿英却大负母望,在学堂,他不但喜好打架,还经常偷同学的东西。时间一长,私塾先生免不了要训斥他。可是,老师的好意他不但不接受,反而还在心里记下了仇。一天,他趁学堂无人,竟一把火点燃了周边的几个柴禾垛……学堂被烧,老师气得吐血病在了床上。

  消息传出,四乡八里的人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孙家小子从小就这么顽劣,那大了还得了,还不得成匪成霸,祸害乡民,祸害国家。”

  面对被烧毁的学堂,听着不绝于耳的舆论压力,私塾先生对自己能培养出这样的“高徒”,感到很羞愧,于是,气恼之下,将孙殿英逐出私塾,永不再教。

  不久,随着外祖母家的日子日渐艰难,孙殿英随母亲回到老家,靠乞讨度日。

  一天,孙殿英突患天花,母亲抱着他,泪水直流。不过,孙殿英在奈何桥上逛荡了两天,又还了阳。可阎王爷有赏,在他脸上留下了无数个苍蝇屎。

  从此,“孙大麻子”这个称号便成了孙殿英的代名词。

  少年时代,他加入了当地的黑帮。其中,一个外号叫“秃鹰”的人经常带他去赌。时间一长,凭着他与生俱有的歪聪明,他很快成了“赌坛高手”。二人臭味相投,四处骗财骗色。

  后来,孙殿英当了军长,他的随身带的物件里也经常有麻将和骰子。可见他对赌的感情。

  提到孙殿英的另一件“大本事”,就是他善于制贩毒品。在旧社会,有不少人因种种原因喜欢吸食鸦片或“金丹”。制贩毒品,是一项暴利生意。孙殿英正是瞅准了这个,所以才以赌来的钱开始大量制贩毒品,四处行销。随着钱财越来越多,他的欲望也在逐渐膨胀,于是,他自我装扮一番,开始混于江湖,拉帮结派,扩充人马。

  后来,孙殿英成了小军阀,仍旧热衷于经营毒品,而且,对那些要货多的,他还安排武装押运,送货上门。至1925年秋,孙殿英已在江北数省成为一个颇具势力的土匪军阀。为了有更好的发展,他率五千匪兵,从豫西窜到山东,投靠了张宗昌。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张宗昌也是土匪出身,对孙殿英十分欣赏,欣然接受了孙殿英的请予收编。孙匪途经之处,奸淫烧杀,无恶不作。特别是在路过富商云集的安徽亳州时,他更是亲率几千匪兵攻入城中,烧杀抢掠,奸淫妇女。

  为了剪除异己,恐吓属下,他还将几个他认为不听话的营连长在开会中就地枪决。

  1928年春,在南京那边,刚娶了林玉凤不久的袁镇辉,趁着春风得意,给国民政府做了件大事,他密派他的智囊何成飞,揣着总司令的亲笔信,带着江万里花高价买的两个细皮嫩肉的洋妓,去北方找到孙殿英,策动他投靠南京。

  由于一路败北,此时的孙殿英正饿得发慌,见运气送上了门,他当然心花怒放,给奶就是娘!当即,他甘愿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六军团第十二军。此刻,他的部队正位于蓟县与遵化交界的马伸桥镇一带。东北方向,就是清东陵。

  有了新主子,孙殿英传令各营,杀猪宰羊,大宴三天,以示庆贺。

  台上,孙殿英唾沫横飞,乌七八糟地说,台下,一片暗骂。

  “来来来,弟兄们,为我们的大好前途干杯!”孙殿英举着杯子,虚情假意,一仰脖,一杯酒灌进肚里。

  众将官没冷了孙殿英的面子,个个端起酒杯,往肚里灌。

  忽然,二师师长柴云升从桌子后面转出来,走到孙殿英跟前,直截了当地说:“军座,你现在是得意了,可你别光忙着花天酒地,把正事给忘了呀,有道是,兵靠粮养,枪靠钱扶,何成飞这回来,可是没提军饷的事。”柴云升一双难以捉摸的眼神斜瞟着孙殿英。

  “妈的!姓何的是个王八蛋!他好话倒是说了三马车!”说这话的,是柴云升的一名旅长韩大保,他醉醺醺地走过来,啪一声,将一杯酒摔在地上,“军座,弟兄们都不是和尚养的,不能光看你们吃肉俺们喝汤,不干!坚决不干!”

  “韩旅长,放肆!来人,拉下去!”柴云升一挥手,几个士兵过来将韩大保拉了下去。韩大保不服,一个劲儿在下面瞎嚷嚷……

  事实上,韩大保是孙殿英的老乡,是为孙殿英冲锋陷阵的一员得力干将,平时,此人语言粗鲁,骄横得很,今天,借着三分酒气,他便把积蓄已久的满腹牢骚,直言说个痛快。

  柴云升很满意自己属下的表现,他冲孙殿英狡黠地一笑,说:“军座,韩旅长随便惯了,酒后失言,你多担待。”

  孙殿英装作若无其事,一摆手:“哎,没那么多讲究,来,继续喝!”回头,他大喊一声,“张子厚!回去把我上好的‘烟土’拿来,给弟兄们每人一份,提提神。”

  下面,一片欢呼。一会儿,桌上,杯盘狼藉,地上,东倒西歪。

  借着几分酒劲,孙殿英闪着一双狡猾的眼,试探地问谭在春:“谭特派员,不知你这次来,给我们带来多少军饷?要是再不发饷,军心可就难安了。”

  谭在春淡淡一笑:“军座,此等军队要事,我们应该专门召开一次军事会议,来谈这个。”

  “好!”孙殿英偷瞟着谭在春,心里乐开了花,看来特派员带来了不少军饷。他摇头晃脑,“总司令真是神机妙算,他白的不挑,黑的不拣,偏把我的两个最好的师给了你。”

  谭在春说:“小弟初到,还请军座多多关照!”

  “这个好说,既然是一家人了,应该的、应该的。”孙殿英满脑子里转着鬼主意,“既如此,那咱明天就召开军事会议。”

  “我没意见,全听军座安排。”谭在春一脸赞成,话语爽快。

  果然,第二天上午,孙殿英在军部召开各师团长会议。会上,谭在春以特派员的身份,发言说:“诸位师长、团长,谭某此次奉命前来,由于时间紧促,所以未能筹到大笔军款,我这次来,只带来了24万大洋,希望大家讨论一下,然后分一分,以安军心。不过,我要提醒一句,每个师最多只能分到3万。”

  下面,一阵交头接耳的议论。

  谭在春注意着一切,按心里的计划继续说:“我多少了解了一下,鉴于五六两个师装备薄弱,所以,我决定给这两个师各多发两万,这样的话,其余几个师就少拿一些了。”

  “不行!”谭在春话音刚落,第二师师长柴云升腾一下站了起来,他怒视着谭在春,“特派员,你这样分配,我不服!这怎么能行,他妈的!难道我们是后娘养的!”

  “对,难道我们是后娘养的!凭什么多给他们,他们的功劳比我们大吗?我们为什么连吃败仗,还不是被他们害的!”

  “是啊,你这样分配我们不服!”

  “特派员,你这样分配不公,是要遭暗算的!”有人威胁说。

  “军座,你要说话呀!”有人把目光投向孙殿英。

  会场上,大家嚷嚷成一团。

  第五师和第六师的师长听到特派员对他们特别关照,多发两万大洋,高兴得差点没给谭在春下跪,第五师的师长一下子跳到桌子上叫嚷道:“你们瞎嚷嚷什么?连吃败仗能怪我们吗?要怪,只能怪第二师,是他们的人每次带头先跑的。今个,我把话撂在这儿,谁要敢反对特派员的安排,我就叫他半夜吃枪子!”

  会议室里,气氛紧张,弥漫出一股火药味。

  “怎么,我还怕你们?你们不就是两个常败之师吗!”柴云升一脸傲慢,不服地瞪视着第五师和第六师师长。

  孙殿英慌了手脚,为难地问谭在春:“特派员,你看,这怎么办?”

  谭在春说:“我也没办法,这样分配,绝对是有利于各师的平衡。”看大家都把目光注视了过来,他突然一拍桌子,“谁也别吵了,谁也别嚷了,我这样做,绝对没有半点私心,想必大家都已知道,我这次来,不光是给军队发饷,我还要担任第一师和第八师的师长,所以,请大家想一想,我若有私心,我为什么不多给自己的两个师各多发两万呢?”

  下面有人嚷:“不管你怎么说,我们就是不服,坚决不服!”

  “对,打死也不服!”

  孙殿英感到事态要闹大,向谭在春求援:“特派员,你得赶快把这事儿摆平,否则,我成了光杆司令,你回南京也不好交代。”

  谭在春佯装为难,思考了下,郑重地说:“这样吧,大家先回去,等我和军座商量出了解决的办法,再通告大家。”

  大家骂着走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这样暂告结束。

  等大家都走远了,孙殿英着急地对谭在春说:“我的这些手下向来爱钱不爱娘,出现这阵势,你必须想个办法尽快搞到大笔的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谭在春一笑:“军座,你明明守着一座金山还哭穷。”

  孙殿英一愣:“特派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是在嘲笑我孙老殿?”孙殿英看谭在春表情沉着,一副胸有成竹,不禁试探地问,“难道,你有什么好的妙计能尽快搞到大笔的钱?”

  谭在春神秘地一笑:“是,我是有个想法,不过,就怕军座没有那个胆。”

  “他奶奶的!”孙殿英一拍胸脯,“老子杀人都不眨眼,还有什么不敢!”

  谭在春看孙殿英果如他所料进了他的计,他微微一笑:“那好,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咱们军队离东陵这么近,那儿又有数不尽的奇珍异宝,我们何不去盗陵?”

  “我的天哪!”孙殿英震惊,“特派员,你可真敢想啊?干了那买卖是要被砍头的!”

  谭在春抓住要害:“可你没了部队,就这世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孙殿英惶恐,兴奋,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骂道:“妈的!老子从小就被大清皇帝害苦了,这回,我非去挖了他的墓不可!”随之,他又担心道,“可我们这样明目张胆地去盗陵,动静这么大,会惹来麻烦的。”

  谭在春说:“这一点请军座放心,我们就以军事演习为名,先把部队开进去,然后,全面封锁,禁止任何人通行,接下来,我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大盗特盗。”孙殿英点点头:“嗯,有道理,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他叮嘱谭在春,“此等大事,就由你全盘策划,等时机一成熟,咱们就马上盗陵!”谭在春说:“好,我一切听军座安排,你才是这一军之主。”孙殿英很得意,直夸谭在春不愧是南京来的,既有大智谋,又有大眼光,还会说话来事。

  走出军部,谭在春的内心里涌动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高兴,是啊,自己密谋已久的盗陵计划,正在按他预先设想的步骤,逐渐走向成功。回到第八师师部,他立即召开两个师的团营长会议。第一师第一团的团长叫秦海,他首先把两个师的基本情况向谭在春简要地做了一下介绍。为了树立军威,谭在春在会议上讲,以后,谁若胆敢不听指挥,就地军法处置!

  秦海看谭在春治军严格,很有魄力,会后,便掏心掏肺地向谭在春讲述了有关这支部队和孙殿英的一些机密。两人话语投机,一见如故,很快,建立了一种朋友般的信任。秦海表示,日后不管何时何地,只要谭师长一声令下,上刀山下火海,他在所不辞,在所不惜!

  初来乍到,秦海一片忠心,谭在春很感激,他传下令去,给两个师的每个弟兄各发两块大洋,算是他这位新师长的见面礼。这一招很灵,两个师的士兵个个竖起大拇指直夸新师长有韩信之才,只要忠心跟随,将来一定能飞黄腾达,前程似锦。

  谭在春用两块大洋安定了两个师,这样,他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策划夜盗东陵了。

  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就在谭在春一边等待一个时机,一边策划如何具体盗陵,这天,一个士兵匆匆跑来报告:“师长,我们在巡逻的时候抓住了四个盗墓贼,在我们的盘问下,他们已交代是从东陵那边过来的,所盗赃物,整整一马车。”

  “哦?”谭在春一阵欣喜,一抬手,“走,带我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哪路蝥贼,好大的胆,竟敢在国民革命军的眼皮底下盗墓。”

  出来师部,谭在春一眼看到,在一处破旧营房前,几个士兵正用刺刀顶着几个壮年汉子。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车上,用麦秸盖着,捆车的绳索已被刺刀割断,一截一截,散落在马车周围。

  谭在春走过去,扒开麦秸,立时,他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车上,全是铜鹿、铜鹤、金丝楠木檩条、宋瓷花瓶……等等,根据以往的传说和眼前这些物件的精致与珍贵,可以断定,这些东西,确系出自东陵。

  谭在春心头涌起一阵兴奋,这说明东陵的宝贝真的不少。他左右一摆手,示意几个端刺刀的士兵退后,不要再用刺刀对着这几个壮汉。四个壮汉看来的长官派头不小,个个吓得全身发抖,惊恐不安。

  谭在春仔细审视着这几个人,开始问:“你们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被我的士兵抓到这儿来了?”谭在春发现,这几个人虽然一身的盗贼的狼狈,但从衣服和外貌气质判断,他们应该都是满人。

  听长官问话,站在马车尾部的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说:“我们四个,他俩是景陵的旗兵,我俩是裕大圈的陵户,都是在东陵看护陵墓的。”

  谭在春很想了解那里的一切:“既然是看护陵墓的,那你们拉走这车东西想干啥?这算不算是监守自盗?”

  “长官,我们也实在是没有活路了呀!”满脸胡子的壮汉头一低,哭了起来。

  秦海在一旁厉声喝道:“都不许哭!都给我从实招来!好大的胆,你们几个蝥贼竟敢在国军的眼皮底下作案,你们不想要命了!来人,给他们每人三十鞭子松松筋骨,长长记性!”

  谭在春伸手制止:“算了,我看他们也像是受生活所迫。”

  几个壮汉相互对视,然后,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求……满脸胡子的壮汉说:“长官老爷,您就行行好放了我们吧。您是不知道,自从换了民国没了大清,这些年,我们一家老小没法活呀。我们只想偷点不值钱的卖了换口饭吃。”

  “胡说!”秦海喝斥,“你们既然负责看护东陵,岂能随意想偷就偷,想卖就卖!你们这样做,就不怕你们的主子砍你们的头!”

  满脸胡子的壮汉哭着说:“好我的爷哎,现在都民国了,谁还管那些,皇上不是还要靠东洋人保护吗?”另一个跟着说:“是啊长官,我们也实在是没活路了呀,连皇家的人都不管了,眼瞅着是谁先下手是谁的。”四个人轮番哭求。最后,满脸胡子的壮汉说:“长官,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这车上的东西,我们一样也不要了。”

  谭在春考虑了下,为了别把事搞大,引人注意,他吩咐秦海放了他们。可是,几个壮汉刚走出没几百米又回来了。秦海一看,拔出枪:“怎么,你们还想吃枪子?”

  “不不不。”满脸胡子的壮汉一脸紧张,“长官,不是我们不懂孬好,我们是想问问,这车马,你们要是觉得用处不大,就还给我们吧,这样,我们也好逃得快点,免得给长官惹来麻烦。”

  谭在春一笑:“行!”

  几个壮汉很高兴,搬下车上的东西,快马加鞭,赶着一辆空车走了。谭在春白捡了一车东陵的物件,同时,也得到了一个确切的信息,那就是,埋葬着无数奇珍异宝的清东陵,此刻已是人影稀少,只要选个适当的时机,即可率兵炸坟掘墓,夜盗东陵。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到陵区察看一番,若想出师顺利,大获全胜,就必须先做到心中有数。

  吃过晚饭,冷月娥审视着一只铜鹤,觉得很有意思,毕竟,这是皇帝家的东西。江雪华也在一旁看,看了一会儿,她问谭在春:“这只鹤,能值多少钱?”

  谭在春笑笑:“咱来玩个游戏,谁猜对了,今晚我就和谁睡。”

  冷月娥嚷道:“好好好,我先猜。”她凝眉思索了片刻,“我猜——”她伸出一个手指,“一千大洋!”

  谭在春笑而不语,把目光投向江雪华:“你说呢,亲爱的?”

  还没等江雪华开口,冷月娥生气地说:“还亲爱的呢,可真酸,不要脸!”

  谭在春没理她。江雪华笑道:“这游戏根本就不用猜,事实上,不管我们猜多少,得到的答案都会是否定。”

  “为什么?”冷月娥不解。

  江雪华一笑:“还是问你的亲爱的,我们的谭师长吧。”

  “真不愧是一个国色天香的才女,”谭在春夸奖江雪华,“是啊,正如你所说,这个铜鹤,若从物件本身看,也就值几个大洋,可若从文物的角度看,它就如无价之宝。”

  冷月娥不屑:“呸!我当值多少钱,原来是一堆破铜烂铁!”她伸出手,对谭在春一通乱打,“我叫你弄这些幼稚的问题考我们,看我不打死你!”谭在春四处躲逃。浓浓的爱意中,江雪华和灵秀及兰香三姐妹站在一边呵呵直笑,这情景,让她们觉得跟着这个男人很欣慰。

  最后,冷月娥追累了,打累了,抓住谭在春的衣服,要求说:“我要惩罚你,今晚你只能和我睡。”冷月娥脸上挂着淡淡的红晕,她环视着左右,“我告诉你们,我就喜欢和在春做房事,那快乐的感觉,让我心醉。”

  几个女人的脸顿时一片羞红。灵秀捂住脸:“小姐,你疯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这样说会让她们笑死你的。”

  冷月娥骂道:“死丫头,你少跟我装,我还不知道你,你早就想让在春睡你了。”

  “哎呀小姐,你真坏。”灵秀羞得躲到一边,捂着脸,不敢再说话。

  江雪华知道冷月娥这是在故意气她,于是,她不想就这么败下去,她要多少挽回点面子。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说:“大姐,你这样说也太露骨了,太不含蓄了。”

  冷月娥不落下风,白了江雪华一眼,挖苦说:“我可没有你那些花花肠子,我哪能和你这位来自南京的大才女比呀,你总是那么辛苦,总是在背后搞些风月和阴谋。”

  江雪华差点气晕,怒目而视。

  感受着几个女人的浓浓的醋劲,谭在春一时苦恼,他摇摇头,平息战事:“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你们都是我的知己,我的妻子,我不会厚此薄彼,从今晚起,轮流睡。”

  这样安排,冷月娥自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她也知道,自己拗不过在春。为了别让在春下不了台,她妥协说:“那我和灵秀一起,我们是主仆,不能分开。”

  此言一出,江雪华竟出人意料地表示同意:“我没意见,不管在春怎么睡,我对他的真爱一寸也不会减,我不会跟谁争风吃醋,我只懂得既然要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快乐。”

  兰香看了看竹香、菊香,代表说:“我们三姐妹和雪华一样。”

  战事平息,谭在春夜宿温柔,体味着两个女人各具风韵的爱,他心海里掀起层层愧疚,他觉得,他这样沉醉花丛,实在对不起林玉凤。

  夜深人静,青山隐隐。

  谭在春实在睡不着,披了件衣服走出门外,仰望蓝天,他感叹世事难料,思念林玉凤。

  远处,一团乌云,缓缓飘来……蓦然回首,不知何时,江雪华站在了身后。他收住思念:“怎么,你也睡不着?”

  江雪华说:“是啊,这北国之夜,总給人几分不安宁。”

  谭在春笑笑:“北国之夜要是安宁了,民国也就不用担忧了。”

  江雪华说:“是啊,生逢乱世,没有办法,逃到哪儿也不得安宁。身处乱世,谁都不容易。”

  谭在春很认同江雪华的观点,点点头:“是啊,我们就这样被乱世的洪流驱赶着,很多事,不由自己,不想做也得做。”

  江雪华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是啊,我们人微言轻,势单力薄,我们左右不了这个乱世,若不随波逐流,只怕落个身首异处,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在春,快回来!”窗口,冷月娥在喊,灵秀也裸露着半个身躯朝这边望。

  谭在春回头说:“知道了,你们先睡吧,我待会就过去。”

  江雪华顿时不悦,低声说:“看到了吧?老婆多了会累死你!”

  “但这累让我很幸福。”谭在春一笑,笑容里透出几分无奈和沧桑。江雪华抱怨:“你真坏!那种事做多了也不好,夫妻之间还是应该以感情为主。”谭在春很赞成:“是这个理,可对于一个男人,有时候很看重生理而不看重心理。”说着,他一把抱起江雪华,快步跑进了一间马棚,他把江雪华放到一堆马草上,两人很快缠绵到一块……草堆上,两股爱的热流在汹涌,在燃烧,在沸腾,在碰撞,在交流……

  北面的房内,冷月娥看谭在春迟迟没有进房,对灵秀说:“还是那个小妖精有魅力,这会儿,一准又把在春迷得没了魂,在春也真是的,总是拎不清!”

  灵秀劝道:“小姐,你莫生气,反正轮流睡,你就大度一回,先让她赚个便宜。”

  冷月娥轻怪说:“你倒会说话,刚才,你那一声声吟叫还不是也把在春迷得没了魂。”

  灵秀脸一红:“小姐,你可别吃我的醋,我可没和你抢在春,我什么都听你的。今晚,在春头一回睡我,我可能觉得新鲜,就叫了几声。”灵秀哀求冷月娥,“小姐,你就别和我计较了,这种事,我以后全听你安排。”

  冷月娥说:“看把你个死丫头吓的,在春迷你才好呢,他越是迷你,我们就越有机会和他多睡在一块。”冷月娥让灵秀躺下,“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跟你说另外一件事,自过了黄河,我老觉得哪儿有点儿不对劲,我觉得,那天是兰香故意要把我搡下河。”

  灵秀吃了一惊:“小姐,你大概是吓出毛病了,你别疑神疑鬼的,你回头好好想一想,那天要不是兰香她们也下河救你,你只怕早就成了龙王爷的爱妃了。”

  冷月娥坚持道:“不,直觉告诉我,兰香是故意的。”

  灵秀用被子蒙起头:“那你就自己这样想吧,反正我可不这么想。”

  冷月娥看灵秀蒙头睡去,伸手去摸她的胸部……最后,灵秀哭笑不得,两人一夜没睡。

  次日一早,几个女人草草吃了些米饭,每人骑上一匹快马,跟着谭在春去东陵察看。

  一到陵区,举目四望,林木清幽,甚是安静。

  马蹄轻盈,几个人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放眼望去,四面如屏的群山,环抱着坦坦荡荡的平原,一股气势,给人以视野开阔。巍峨的昌瑞山,北面挺立,犹如一把利剑护陵镇妖。

  惊叹之余,蓝天下,一座座皇陵依山势排开,金顶玉瓦,散发着万道光芒。红墙掩映,绿树增辉,极为宏伟壮观!碧草茵茵,溪水潺潺。痴醉中,三生也不愿离去。

  谭在春无心欣赏这美好景色,他打马向前。没走多远,碰上几个旗丁。他友好地打招呼:“喂,老乡,我是国民革命军,趁营里没事,来这儿看看。”他跳下马,“不知道这么大一片陵寝,要数哪几座修得最好?听说,是慈禧老佛爷的?”

  几个旗丁知道这年头宁得罪土匪也别得罪当兵的,其中一个青年旗丁抢先说:“长官,你问我们,你算是问着了,整个陵区,要数景陵、裕陵、定东陵修得最好,这几座陵不光修得最好,就是里面所葬的宝贝也是最多。”

  “哦,是吗?”谭在春故意装作不懂,“那我听说慈禧老佛爷生前有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不知她死后有没有葬在里面?”

  一个老旗丁笑了:“这个我们可说不准,你想啊,当时入殓,那是何等机密,我们哪能知道,跟你说的这些,也都是我们听一些守陵大臣说的,现在是民国了,要是在早些年,我们跟你这样一说,是要被砍头的!”

  谭在春环顾四周:“我怎么看着这些陵墓的气派都差不多?”

  老旗丁说:“你仔细瞅瞅,看上去是规制一样,不过大点小点,可这内里的事讲究就多了,你想啊,康熙爷是打天下的,子孙孝敬的自然也就多,乾隆爷是坐天下的,好东西能少得了,老佛爷是送天下的,自然要带走很多珍奇。”

  谭在春点点头:“嗯,有道理。”他继续深问,“听说老佛爷死了枕着个什么西瓜?”

  “是的!是个翡翠西瓜,跟真的几乎一模一样,谁瞧见都想啃一口。”

  “是吗?”谭在春装作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故意显得一脸茫然,“以前,我只是听人瞎嚷嚷,没想到还真有这回事。”

  老旗丁对自己的见识很自豪:“不瞒你这位长官,说起这守陵护宝,咱可是正根正脉,我们先人就干这个,轮到我这儿整六辈了……”老旗丁神采飞扬。谭在春插话:“我还听人说,乾隆爷左手握着一把九龙宝剑,右手握着一把莫邪宝剑,不知可有这事?”

  老旗丁一摆手:“看你这位长官说的,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既然世上有人这么说,那墓里自然八九不离十就有这两件宝贝……”老旗丁越说越高兴,“要说到奇珍异宝,那裕陵地宫里的宝贝,才叫绝呢!我敢跟你打赌,那里面的宝贝,就连玉皇大帝都没见过!”

  谭在春故意吃惊:“哦?是吗?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贝?”

  老旗丁四下瞅了瞅,欲言又止。

  谭在春冲身后的冷月娥一招手:“拿10块大洋给这位大爷。”

  老旗丁见有钱收,立刻笑眯了眼:“长官,这……”

  谭在春把大洋放进老人的口袋:“老人家,你收下吧,买几件衣服。”

  老旗丁也不是糊涂蛋,感动之余,品出了几分味道,他突然拉住谭在春的手,低语:“长官,你想不想发大财?”

  谭在春急忙说:“钱乃通神梯,谁人不想要,怎么,你有发财的好门路?”

  老旗丁说:“西太后墓里的宝贝海了去了,要是能弄出来几样不就发大财了?到时候,即便那个溥仪皇帝知道了,他也是气死了没招!”

  谭在春故意为难:“这怕是不大好办吧?我可听人说了,不是有人挖了惠妃陵,让镇府逮去问了罪吗?”

  老旗丁说:“看长官相貌堂堂,必有周郎之才,你怎么穿着军服忘了军威,那几个盗墓贼哪能跟你们数万大军相比,眼下,这乱世你还看不出,凡是这东陵的物件,不论地上的还是地下的,全没主了,谁有本事弄出来,谁就白捞一把。”

  谭在春摇晃着手里的马鞭,笑道:“不是还有你们这几位忠臣良将守在这儿吗?”

  老旗丁说:“长官真会开玩笑,就我们几个骨头架子,只怕没等你们的几万大军赶到,我们早就兔子被狼撵,吓得跑没影了。”

  谭在春哈哈大笑。回头,他又让冷月娥拿了10块大洋。他把大洋放进老旗丁的口袋,别有意味地说:“老人家,非常感谢你的指点,如果我们真的发了大财,我一定不会忘了你。”转身,他飞身跳上战马,和几个女人继续向前奔去。

  一天下来,初探东陵,谭在春收获不小。从护陵人的话语中,他已基本断定,有关慈禧死后口含夜明珠一说,所言不虚。晚上,他向孙殿英汇报了他的盗陵计划。孙殿英听后,很兴奋。至此,他在谭在春的建议下,已有些迫不及待。他吩咐谭在春尽快放手准备。

  谭在春打个立正:“是!一切听军座安排。”但随即,他又略微担忧地说,“不过,我们眼下还缺少一个最佳时机。军座请想,若我们单以军事演习之名进入陵区,恐怕很容易引起周边村民的猜疑和传扬,这样,不利于我们盗幕,更不利于我们最后的收场。所以,请再等等。”

  “我不管!”孙殿英猴急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些,你出去听听,要盗陵发饷的事都传开了,士兵们个个都盼着这个大好的发财机会呢,现在,我们盗也得盗,不盗也得盗!”

  谭在春暗自得意,看来这个大盗之名孙殿英是替他背定了。他佯装有些为难,皱着眉:“那这样吧,我再筹划两天,等时机一成熟,我们马上就盗陵!”

  孙殿英猛吸了几口大烟:“谭老弟,我孙殿英是个粗人,有些话,说得也许不中听,可我真的是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期望,把这件大买卖策划好,干漂亮,干成功!”他用烟枪敲着谭在春的肩,“总之,长话短说,这回,我孙老殿可是全指望你了,这桩买卖若是办砸了,我这军长也就当到头了,我也就只能去暴尸荒野了。”

  谭在春哈哈一笑:“军座言重了,我向你保证,我们绝不会像荆轲刺秦王那样有去无回,我们一定会大获成功!”

  孙殿英很满意:“那好,那你就赶快行动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谭在春的脸上掠过一丝神秘的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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