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况冷冷一笑:“你胡说!向晚是为了报仇才投靠的离宫,老师,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京城尽在我掌控之中,你若求饶,看在你我师生一场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你!”
楚天墨闻言剑眉紧皱,冷声吩咐:“将人带上来!”
董飞带着大队御林军冲出内廷,队伍前押着一名浑身是血的武官,林况面色大变,难以置信地叫道:“魏侍郎?”
楚天墨看着惊慌失措的林况,缓声说道:“子弗,念你被离宫蒙骗,你若回头,为师可以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留你一命!”
林况的眼睛缓缓阖上,身体在马背上晃了晃,当他在林向晚面前信誓旦旦时,就已经料到这样的结局,但是他不后悔,他总算没有负了她!想到这里林况睁开眼,冷声道:“少废话!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楚天墨薄唇紧紧抿住,后退数步,吩咐:“放箭!”
长信宫。
鸽子楼的侍卫快步走进寝殿,云瑾看了他一眼,眉毛皱起来,屏退太监,冷冷地道:“你怎么过来了?”
侍卫皱了一下眉头,主上按兵不动,也不派人支援林况,不知道在想什么?口中禀道:“主上,楚天墨带兵拦下林况,属下担心他会招出主上,现在事态危急,请主上随属下离开皇宫,待紫煞得手后,我们再现身。”
云瑾目光一闪:“紫煞?她不是被抓进天牢了?”
侍卫道:“昨晚被澄观放出来。”
云瑾一阵沉吟,他现在不能走,宋清瞳体内的毒蛊尚未取出,即使走,也要等他为她取出毒蛊之后,“你先走吧,本宫主要等皇上回来。”
侍卫脸上难掩喜色,道:“主上,皇上回不来了,擎天军在郊外驻扎,属下终于有机会按原定计划将炸药埋在祭天台下,此时紫煞已经带着她的人马埋伏在祭天台附近,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得手了!”这件事他自己都觉得做得漂亮,主上一定会大加褒奖吧。
没想到,云瑾闻言面色大变,啪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你竟敢自作主张!”桌子咔嚓一声四分五裂,一块断木击在侍卫胸前,侍卫吐出一口血,手捂胸口单膝跪倒在地。
云瑾心情焦灼,快步出了长信宫,此时皇宫里一片大乱,侍卫在到处抓捕叛军,云瑾身形晃动间甩掉跟踪,趁乱翻出皇宫高墙。
那名侍卫随后也翻出宫墙,眼见云瑾向东南飞掠而去,压低声音喊:“主上,我们的人没有参与祭天,祭天台危险不能去!”
云瑾如若未闻,飞一般离去,很快赶到祭天台,此时日已上三竿,祭台上正在表演乐舞,祭天典礼接近尾声,宋清瞳在祭台中央的祭天殿里歇息,上官潋月独自留在祭台上充人场。
云瑾微微松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银面具戴在脸上,身形一晃快速掠进祭天台南面的树林里,在一处山石附近找到一个隐蔽的狭小洞口,进入洞口,里面豁然开朗,正看见蒙面人擦亮火石,正要点燃引线,云瑾的心差点停跳,指头一弹弹出一粒佛珠,将刚刚点燃的引线击灭。
蒙面人吓了一跳,正要亮出兵刃,一看银面白衣,周身散发出清冷慑人的气息,连忙收起刀,道:“宫主大人?”
“紫煞呢?”
蒙面人道:“主子已经在祭天殿里埋伏好了,单等炸药将祭天殿周围的侍卫大臣炸得人仰马翻,再趁乱出密道擒拿皇帝!”
云瑾道:“计划有变,所有人撤出京城!”
蒙面人愣住了,“撤,撤出去?可是主子吩咐过要炸祭台!”
云瑾斥道:“紫煞只是派给本宫主的帮手,你们必须听本宫主号令,否则杀无赦!”
蒙面人怔愣在当场,他该听谁的?山洞里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
云瑾不再多言,扯断引线,迈步走向洞穴深处,那里是一条密道,密道的另一端连着祭天殿,当初他是这样设计的,可是现在,踏上这条密道,却是不一样的心情!
祭天殿内部呈圆形,由八根彤柱支撑彩绘殿顶,大殿一侧整齐排列一组屏风,后面用作更衣,殿内温暖和煦,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安置有暖炉。
宋清瞳坐在宽大的坐榻上,冕旒已经取下,不过那套沉重繁琐的衮服依然穿在身上,承影端来热茶,玉儿等众宫女一旁侍立,宋清瞳接过茶水饮了两口,身体顿觉暖和了不少,她在外面站了快两个时辰了,脚都冻木了,本来她身为皇帝是要坚持到结束的,但是上官潋月执意要她进来休息,她表面装得犹豫为难,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回去一定好好奖赏上官潋月。
宋清瞳喝过茶,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这个时候,楚天墨正在皇宫里镇压叛军呢吧,不知进行得怎么样了。正想着,忽听殿门处有响动,宋清瞳倏然睁开双眼,只见五色袈裟身影立在祭天殿门内,宋清瞳微微一愣,澄观怎么来了?殿门是关着的,她好像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澄观向殿内看了一眼,迈步走向宋清瞳,步履不似平常轻快,在距宋清瞳三米远的地方站定,行了一个佛礼,轻声说:“瞳姐姐,阿观有事情禀告。”
宋清瞳已从软榻上坐起身,蹙眉道:“阿观,你的病好了?”
澄观长睫低垂,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低声说:“阿观没事了,瞳姐姐,我有重要的事向你禀告,瞳姐姐可不可以屏退左右?”
宋清瞳略一迟疑,探究的目光看着澄观紧绷的面庞,他的脸上看起来心事重重,他遇到什么事了?看一眼左右:“你们退下!” 腹黑狂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