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杨素芸汗如雨下,腮帮子几乎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个呀,”她强作笑颜举起手中匕首道,“我突然想起自己的嫁妆里有这个,只是好久没动了,想拿出来等相公醒了给看看,有必要的话再打磨打磨。”
“给我。”
陈深向她伸出手,口气毫无波动,杨素芸悄悄咽了口唾沫,然后伸手将匕首递给了他。
陈深拔出明光烁烁的匕首,翻来覆去看了看,突然嘴角扬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这匕首做工了得啊,”他勾着嘴角笑道,“弧度,厚度,形状,都是一等一的水准,哪怕是柄小匕首,也能做到削土如泥。不,应该是碰着既伤。”
杨素芸暗暗攥紧了拳头,脸上仍保持笑容道:“这么说不必再打磨啦,没想到放着不管也保存的这么好呢。”
“毕竟是大师的作品。”陈深说着抬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瞧了妻子一眼,说,“这样的利器不如放在我这里保管,你看如何。”
“好……好啊,交给相公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杨素芸心虚地笑笑,老老实实把匕首交到陈深手里。
陈深收了东西把玩片刻,顺势收进了衣兜之中,杨素芸忧伤地瞧着那匕首滑进陈深的兜里不见了,为了避免暴露她便强行转移话题道:“相公这把刀,是自己用的?”
“怎么可能,我要刀作甚。”陈深干脆否认了,“几个月前接的单子,可以送去了。”
……几个月前就已经做好了吧?做完后居然忘了几个月?杨素芸瞬间陷入无语,这陈深仗着手艺好可以说是相当任性了。
“你都忙完了?”陈深又抬头问道,杨素芸点点头说:“是啊,我怕这几日天气转阴,再多也晒不完,所以就洗了四床。”
“已经够了,你去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是要去城里么?”
“对,”陈深扭头道,“我们去成都。”
于是杨素芸迅速整理了一下行囊,也备了一些干粮和衣物,她知道要从这偏僻小村子去往成都是相当远的一趟路,也许要在路上花费好几天。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太缺东西,杨素芸也是不愿意刚成亲就长途跋涉只为买东西。只能说成亲之前,陈深是真的没有任何诚意与他们杨家结这个亲吧。
家里也没什么需要特别留意的东西,做好了准备之后杨素芸便背着大包小包出了门。
陈深已经栓好了马匹坐在了马车上。见着杨素芸背着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包袱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然后便下了车一手一堆将杨素芸身上包袱全拿了。
“拿的什么这么多。”他一边装车一边回头问,杨素芸脸一红,小声道:“路上你就知道了。”
她这么说了,陈深只得拉她上车,待她坐稳了便甩开马鞭,啪地一声清脆声响后车轮便转动起来,载着夫妇二人离开远门前,往村里大路上去。
杨素芸不想闷在车厢里,于是便在陈深侧后方挨着他坐着。她还真没想到,陈深还会驾车,他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技能?
扭头她便能看见汉子宽厚沉默的背影,陈深一脚支着一手搭着,时不时低声吆喝两声,似乎心情不错。
贴着男人温热的身躯杨,素芸心情颇为复杂。不知何时陈深注意到了她秀眉微蹙,满面于思的愁容,于是故作漫不经心状回过头目视前方道:“不舒服就进去歇会儿,有事儿我自会喊你。” 寒舍迎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