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芸感觉自己掉进了暖融融的棉花堆里,被窝里跟被窝外简直是两个世界。
她也不是没用过足炉,但是她那天生寒凉的四肢仍然是暖到早晨还是热不起来,但是现在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熟睡的陈深,心想这人难道是个人型暖炉吗。
不管怎么说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杨素芸转身抱着胳膊腿蜷成一团躺好,刚闭上眼睛就忽然被身后伸出来的两条长胳膊带进了男人的怀里。
杨素芸委实是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正对上陈深漆黑的眼眸。
“你的手脚还是这么凉。”他往她肩窝里埋了进去含混道,“还冷吗?”
“不冷,”杨素芸转回头来摇摇头说,“相公身上好暖和。”
陈深闻言又默默将她搂紧了些,杨素芸能感觉到他沉缓的气息拂在自己的肌肤上,一呼一吸如此平静。
然而杨素芸的心脏却刚刚平复下来。
这家伙果然在装睡!
杨素芸此刻只希望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和异常僵硬的身体,如若不然后果如何她连想也不敢想。
次日陈深破天荒的睡到了正午时分,彼时杨素芸正在屋里做针线,突然听见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便回头一看,只见陈深正皱着眉瞪着眼坐在床上,扭头便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中午了,我已经让厨房去备饭了。”杨素芸笑道,“相公有急事?”
“……不,没有。”陈深说着无奈地勾勾嘴角说,“只是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杨素芸闻言莞尔:“我也是呀。”
似乎喉中有个问题呼之欲出,陈深忍住了。他起身穿衣时瞥了杨素芸两眼,随口问道:“补什么呢?”
“相公的鞋呀。”杨素芸回道,“家里的鞋都损得厉害,这长途跋涉的不备着可不行。”
“无碍,大不了买双便是。”
杨素芸只是笑笑,没有答应。这陈深对银钱当真是心大得很,谁会信他只是个打铁为生的匠人?更何况他对待养家的营生也是漫不经心的,铁匠这身份就越发缺乏说服力了。
吃过午饭后,陈深特地问了杨素芸是否有兴趣去集市上逛逛,毕竟从大山里出来机会难得,他想着也许姑娘家总是对那些胭脂水粉之类的小玩意趋之若鹜,自己的妻子应该也差不离吧。
然而杨素芸回得干脆,表示赶路要紧。
于是陈深下午便收拾了东西离开客栈启程,之后夫妇二人紧赶慢赶,日夜兼程经过了七天七夜,这才抵达了成都。
进城之后两人便急着寻下榻处,毕竟这几天几乎所有的精力都用来赶路了,委实是人困马乏,无力折腾,不过即使如此,杨素芸还是注意到陈深仍然是直奔着某一处去的,他的目的非常明确。
这里也有他的人?
杨素芸不敢确定,她自己也是累得话也不想说,每天眼一闭就能睡着。
这回陈深找的又是一家颇为装潢颇为豪华的店铺,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那种,回龙镇那家比起这就小巫见大巫了。
杨素芸这会儿也懒得多问了,跟着陈深登记付钱就一头扎进了客房,坐下来之后就不想动弹了。 寒舍迎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