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抬头就看见陈深从屋里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在寻找什么。
“好香,”他鼻翼动了动说,“已经做好了吗?”
“是啊……相公是不是等急了?对不住,是我太慢……”
“没关系,进屋吧。”
这么说着的陈深二话不说就将她手中的汤锅接了过来,转身就往屋里走。
杨素芸匆匆跟了进去,只见陈深把汤放在桌上后,拉了张凳子过来坐好便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
不知是只因为饿,还是的确许久未尝如此美味,杨素芸瞧着陈沈如此狼吞虎咽竟然有几分心疼,他这个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在杨素芸的默默注视下,陈深一口气将碗里的汤水统统喝了个干净,连一点儿底都没留。
“嗯,不错。”陈深放下碗说,“还有吗?”
“没……没了,要不,我再去给你做?”杨素芸尴尬地说着给他递上了帕子。
“那就不用了。”陈深接过巾帕擦擦嘴说,“我出去转转,你先洗洗睡吧。”
陈深说着就站了起来,突然察觉下摆一紧,低头看去正是妻子攥住了他的衣摆。
“相公是撑着了?我先把炉子点了,你就在屋子里……歇会儿吧,外边多冷啊。”
“你……害怕?”
杨素芸脸一红,点点头。
“好吧,”陈深口气颇有几分无奈,“我就在屋里,哪儿也不去。”
杨素芸终于露出了松口气的表情,没多时伙计便把热乎乎的洗澡水送了来。虽然已是服气,陈深还是去了门口站着,等听见澡桶里的水声他才进屋关上了门。
杨素芸在被窝里已经放了足炉,被褥一摸就是热乎乎的。陈深也不记得这足炉是不是自己家里的东西了,早已冻的四肢微微麻木的他二话不说便脱了外衣钻进了被窝。
暖和。
这种暖和让陈深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放松了下来,这种感觉真的是久违了,因为太舒服了他几乎能闭上眼就能睡着。
洗干净身子之后爬出浴桶的杨素芸还是被屋子里的凉风冻的瑟瑟发抖,虽然屋里比起外边已经暖和很多了,但她天生体质偏阴寒,一年四季总是手脚冰凉,所以格外畏寒。松开高高挽起的头发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将衣服胡乱裹在身上,想去立马喊陈深上床暖暖,没想到出来一看,陈深已经在床上睡沉了。
杨素芸垫着脚走近一看,睡梦中的陈深还是微微皱着眉头,想来是真的累着了。
好机会啊。
虽然匕首被收缴了,但眼下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难的了,最好不要错过。
杨素芸站在床前低头瞧着熟睡的陈深,咬牙再咬牙,拳头攥了又攥,最终还是放弃了。
毕竟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起疑心,是不是只在装睡,是不是对她有所防备,等着她露出马脚。面对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她必须慎之又慎。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
于是她轻轻叹口气轻手轻脚爬上床,绕过丈夫爬到自己的位置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天哪,好暖和。 寒舍迎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