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真的要去吗?”
夜沫染这边,在念惜得到消息后就一脸的担忧,一大早起来的她的眼皮就跳个不停,心中很是不安,这不,宁付尧这就让她家小姐一坐了。
这一坐,绝对不简单。
念惜和寒依虽是一脸的担忧,可看向夜沫染,跟个没事人是的,似乎要入虎穴的人不是她一般。
“这一天,终于来了。”
反而从她的眼中,有着无法遮掩的欣喜和期待。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很久了,往近了说,她等了不过几个月,可若往远了说,她已经等了十四年了。
“小姐,从今早起来,我就有种不安的感觉,要不然,您今日先别去了,若是您今日不去的话,宁付尧一定会再找机会的。”
念惜始终觉得今天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于是,她拉起夜沫染的衣袖,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是啊小姐,我今天也有这种感觉,要不然您今日就别去了吧,若您出了什么事,我们两个可怎么向冷夜哥哥交代啊。”
寒依也有这种感觉,本以为她是想多了,没曾想,念惜也有这种感觉。
夜沫染自然知道这次凶多吉少,但她决定了,这一次她非去不可。
“若此次不去的话,就不会再有下次的机会了。”
这一点,她很是明白。
“怎么会?宁付尧她一定不会坐以待毙的,这次小姐您若是不去的话她一定还会再想办法的。所以小姐进还是等冷夜哥哥回来在商量商量吧。”
可对念惜和寒依两个人来说,今日无论如何她们两个都不能让夜沫染去冒这个险。
夜沫染面目凝重的摇了摇头,将自己的分析一一说出来。
“自从那日她来我这里一次后,我们都发现以前一直是我们小瞧她了。事实上,她一定是心机极深的女人。若是此次我不去的话,她一定会发现不对劲,到时候,恐怕就算我不去见她,我的处境只会比现在更危险。你们二人虽然武功高强,可我们谁也不知道她手中有多少人,如今冷夜和四小鬼不在我身边,这对我们来说,太不利了,倒不如趁这一次,主动出击。更何况,我也等不下去了。”
“这...”念惜和寒依觉得夜沫染说的有道理,但却不想让她去冒险,一时觉得纠结万分。
“念惜,你现在就去找无痕,让他转告王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夜沫染不再给她劝自己的机会,因为她已经决定了,而她的决定,是任何人所不能改变的。
念惜虽然非常不愿意在这种时候离开夜沫染,但她也知道如今能救她家小姐的,就只有那位荣王殿下了,虽然并不知道他靠不靠谱,可别无选择。
“即将三月了,倒是个回京的好日子。”
念惜走后,夜沫染望着窗外还未曾开花的桃花,阳光洒在身上,露出了暖暖的笑容。
寒依站在她身后,却没有她那么大的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唉,她也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半个时辰后,夜沫染如约来到宁付尧约好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宁付尧还真的是挺会找地方的,这她首先要穿过一片小树林,才能远远的看到湖边的一处亭子,她还真是够谨慎的。
要真的到达湖心,她还得坐船,这空旷的四周,对她似乎有些不利。
可身后的人一直跟着她,她又没有办法做什么手脚。当她看到眼边的一片湖水之时,灵机一动,似乎想到了办法。
“啊...好晕啊。”说完,夜沫染一只手放在太阳穴上,整个人都晃晃悠悠的,似乎见不得这么大一片湖一样。这种时候,她也就只能临时发挥一下自己的演技了。
若是她真去了湖心,到时候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岂不是真的上了贼船。
身后的侍卫见情况有些不对劲,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可又想起主人的吩咐,便连忙收起自己的杀意,上前扶住夜沫染,关切的开口问道:“大小姐,您怎么了?”
夜沫染手扶着头,头上冒出了虚汗,若不是那个侍卫扶着她,恐怕现在都要晕倒在地了。
“我...怕水。”
她说话的样子极其的痛苦,演技十分逼真,让那个侍卫刚才的怀疑瞬间消失不见。
侍卫犹豫片刻,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开口道:“你们派人将这边的情况禀告给夫人。”
夜沫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很好,他们上当了。
见宁付尧的人前去禀告了,刚才那个侍卫将夜沫染扶着坐到地上,等着宁付尧的消息。
而夜沫染也没闲着,在等消息的同时,她脑海高速运转着,想着宁付尧各种可能用来对付自己的招数,自己又该怎么应对。
想着想着,湖心亭的宁付尧就已经上了船,等她抬头再次望去的时候,船已经靠岸了,而宁付尧则是一脸阴气沉沉的盯着夜沫染的方向。
夜沫染每一次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外,试问,宁付尧又怎么能开心的起来呢。
“母亲大人...”
即便是她走到自己面前,夜沫染的戏还是继续演着,若是被她看透了,这可就不大好了。
“怎么会是!”
宁付尧没好气的开口问道,若不是为了解决那件事情,她也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可夜沫染倒好,竟然怕水?
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夜沫染将提前准备好的泪水一下子放了出来,哭泣道:“七岁那年,我掉入湖中,险些丧命,后来每次见到湖就害怕,走不动路。”
“怎么没淹死!”
即便宁付尧的声音很小声很小声,夜沫染还是听到了,一个不过七岁的孩子,她也不肯放过吗?
察觉到夜沫染凌烈的眼神,宁付尧连忙换了副嘴脸,深怕今天的计划再出些什么状况,要知道为了今天的事情,她可做了很多的准备。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去湖心了,换个地方可好?”
宁付尧那张虚伪的嘴脸,夜沫染早就已经看够了,可无奈的是,她现在还不能和她撕破脸皮,否则接下来的计划就要泡汤了,她还指望着通过宁付尧来帮自己恢复身份呢。
最终,夜沫染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在她的带领之下,任侍卫将她带到树林的最深处,可以这么说,她现在已经在宁付尧的手中了。
也不知她是怎么知道这桃花庵的地形的,竟然连这后山上树林深处的一处小草屋都知道。
“这是...”
夜沫染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
可宁付尧只是冷冷的白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打开门走了进去。
“大小姐,请吧。”
到底是宁付尧的人,她想做什么,那个侍卫十分明了。
夜沫染朝他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没有丝毫畏惧的走进了那个破旧的小草屋。
果然和外面一样,这草屋的里面,也是破旧极了,灰尘堆了厚厚的一层,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人住了,看来,这里应该只是宁付尧随便发现的一个屋子,借来除掉她吧。
“母亲不是叫沫染过来吃饭吗?这是...”
就算事情到了这个境地,夜沫染还是打算将戏演到底,真正的面目,总归是要宁付尧先露出来的。
“十四年前的事情,你是从谁口中得知的!”
一路上,宁付尧也算是想清楚了,要从她口中得知消息,直接强行逼问就好了,何必和她白费口舌,对她这么好呢,迟早是要死的人。
夜沫染倒是对她这么快就露出真正的面目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她还能多坚持一会儿的。
看来,她的存在,很让宁付尧不安啊。
“母亲问这作甚,那日我不会和您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夜沫染总不能说,是她自己告诉她自己的吧?
“你只需将那人是谁告诉我就可以了,无需管其他的事情。”
宁付尧自然也不会告诉她,她是为了将自己除掉,顺便将那个告密的人解决掉,永绝后患。
夜沫染摇了摇头,表示她不会说的。
宁付尧见状,心中愈加着急起来,若是夜沫染死了,那个告密的人又跑出来...那她还是过不了安生的日子。
一时情急,她突然将夜沫染的脖子给掐住。
宁付尧的动作极快、力度极大,以至于夜沫染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宁付尧的手中了,窒息的感觉让她很是难受。
她试图通过自己的力气将宁付尧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掰下来,可她如今被人控制住了,根本使不上力气,更该死的是,宁付尧的手上似乎还有她那不会的内力,这要她怎么空手和她决斗,这根本就不公平啊。
眼看夜沫染就要停止呼吸了,宁付尧恢复理智,握紧她脖子的手微微放松了些。
正当夜沫染以为自己有机可趁之时,宁付尧一个用力,她整个人就被摔倒在墙角了,嘴角,还有着一抹鲜血。
“说不说!”
在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前,宁付尧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夜沫染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 相思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