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夜沫染有些狼狈,可她的眼神依旧是如此的高贵。
“母亲叫我过来,莫非就是想我给除掉?”
夜沫染低着头,声音中是无法忽略的高傲,就算她再狼狈,也不会就此屈服的。
宁付尧不语,她的确是想将夜沫染给除掉,但在此之前,她必须知道是谁将十四年前的消息透露给她,否则,就算夜沫染死了,她还是很危险,整夜睡不安稳的。
“难道你就不怕我死了,会有人将那件事给捅破吗。”
夜沫染吃痛的站起来,向她走进几步。
“只要你将那人是谁告诉我,我便可以饶你一命。”
见夜沫染这么硬,宁付尧知道,要撬开她的嘴没那么容易,便重新想了一个对策,用她的命来威胁。
然而她并不知道,夜沫染的性格有多么的要强,别说没有那个人,就算真有那个人,她也会为了保护那人的性命、保护十四年前的秘密而宁死不屈的。
“既然如此,那你还是将我这条命给取回去吧,反正就算我死了,十四年前的我被你掉包的事情也会真相大白的。”
更何况,夜沫染已经认定了宁付尧不敢在这个时候就要了她的命,因为她的手中还藏着她至关重要的秘密。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显然,一直处于不安的宁付尧已经被夜沫染惹毛了,这种时候,她很有可能一时失去理智,了结了她的生命。
夜沫染高傲的站在她的面前,冷哼一声,表示她没有一丝畏惧,刚才是她大意了,对于宁付尧的出手,她有些猝不及防,可现在她现在整个人都高度防备的状态,虽说她打不赢宁付尧,但是还是可以过几招的。
好在,宁付尧并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声令下,小草屋外几个人破屋而进,二话不说的就朝夜沫染冲去。
一下子要对付好几个人,她本来就被宁付尧有些伤到了,现在又来几个人,她还真的有些猝不及防,但她敢确定的是,宁付尧一定不敢现在就将她给除掉。
于是,她干脆为了节省力气不再做反抗,直接让那些将自己五花大绑。
“看来母亲大人真的是深藏不露吧,那些侍卫,恐怕不是左相府里的人吧。”
既然已经在她手中了,不如趁这个时候敲诈点消息,万一以后用得着呢。她有一种预感,就算今日将宁付尧给掰倒了,可她身后的势力还是存在的,指不定哪一天就对她、对镇国王府出手了。
宁付尧一副坦然的样子,并没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因为在她的眼中,夜沫染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就算告诉她,也没什么事。
“这些可不是你该管的。你还是考虑考虑你的处境吧。”
宁付尧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根长鞭子来。
夜沫染冷笑,看来,这是要对她屈打成招啊。
“你确定不说?”有长鞭在手,宁付尧一定也不担心,她可不相信夜沫染一个弱女子能够抗住她的鞭子,就算她的嘴再硬,迟早也得开口。
“不说!”
宁付尧见状,直接朝她身上鞭打。
“说
夜沫染闭上双眼,她能够感觉的到她身上的肉真正绽开,可她就是坚持不说。
宁付尧始终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坚持什么,如今她的身上已经满身是血了,可她就是死活不说。最后就连她自己打的都有些累了,夜沫染还是硬撑着。
见她终于停了,夜沫染这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此刻的她,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不是她不怕痛,而是,她需要时间。
宁付尧见这个办法不管用,只拿拿出自己的绝招了。只见她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恍惚之间,夜沫染看见她晃晃悠悠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然后,蹲在她的面前,优雅的将盒子打开。可无论她的动作怎么优雅,都无法掩饰她那副恶心人的嘴脸。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夜沫染微微睁开双眼,将视线落到那个小盒子里,那里面,放着一颗药丸,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定是毒药什么的吧。
见宁付尧看着药丸得意的笑着,夜沫染直接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她那恶人的嘴脸。
“这可是天下第一剧毒。将此药服下的人,不会立刻毙命,但却会感觉体内的五脏六腑有无数只虫子在慢慢侵蚀,若是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而死,那也就罢了,可若是活下来,那可就痛苦了,日后身中寒毒,每当寒毒发作之时,将会让人无法忍受,起初倒也还好,一月发作一次,可随着时间的增长,这寒毒发作的时间可一日比一日频繁...”
这样的毒药,夜沫染大概只是听说过,从未见过,就连鬼医,她都不一定有把握他能解了这样的毒。
“啧啧啧...这么好的毒药,我还真舍不得用在你身上。”
也不知宁付尧是在吓唬她,还是真的打算将这药给她服下。
可不论是哪一种,夜沫染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坚持,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一切都会好了。
“夜沫染,你到底说不说。”
宁付尧的问话,夜沫染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至始至终都闭上眼睛不肯回话。
无奈这下,宁付尧只能将药丸从盒子中取出,一直手捏着夜沫染的下巴,就要将药给她喂进去。
“等一下!”
就在这时,夜沫染突然喊停。
宁付尧的动作停顿在远处,等着看她要说什么,若是她耍什么花样呢。
“要我说出那个人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虽然时机还没有到,可若是宁付尧那粒药丸是真的话,那她岂不是就亏了?
宁付尧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极其不耐烦的开口道:“夜沫染,你死到临头了还敢跟我提要求。你若是现在说的话,我还可以让你免遭这这种罪,但倘若你继续执迷不悟的话,就休怪我了。”
夜沫染没有理会她说什么,而是直接将自己的要求给说了出来。
“在我死之前,我只想知道十四年前的真相,十四年前,我本来应该是镇国王府的小郡主对吧,而在桃花庵的镇国王妃,才是我真正的母妃,所以你得知我上了桃花庵,你才派人杀害她,暗杀失败后,立刻来到桃花庵,为的,就是将我除掉吧。”
这些话,夜沫染本来不想自己说的,可是如今为了保命,她也只能提前说了。
闻言,宁付尧的脸色越来越看来,看来,她的选择是正确的,除掉夜沫染对她来说是最为保险的。
“看来你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即便宁付尧明知夜沫染今日就要死在她的手里了,可她就是不想承认十四年前所做以及十四年后所做的错事,十四年前,她又有什么错的,她也是一个失去儿子痛苦的母亲。可她却忘了,因为她的原因,葬送了镇国王府一家的幸福,一二三再而三的暗杀夜沫染。
激动之下,宁付尧没有一丝犹豫的直接将药塞进她的嘴里,她就是不愿意承认,反正只要这药下肚,夜沫染一定会被折磨的受不来,到时候一定会来求她的。
夜沫染万万没有料到,宁付尧会喂药喂得这么坚决。
吃下药没过多久,药效便开始发作了,一瞬间,她整个人难受无比,正如宁付尧刚刚所说,她的体内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吞噬她的五脏六腑。
这种疼痛,比刚才所受的皮肉之苦难以忍受多了,整个人都瘫倒在地,可意识还是清醒的,她的视线一直望着窗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而宁付尧说了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即使再难受,她也没有哼出一声来,只是在忍着。
“砰”
终于,屋外传来了她想要的声音,夜沫染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打算开口对宁付尧说些什么。
宁付尧见状,以为是她撑不住了,终于要开口求她了。
“我还是刚才的话,告诉我十四年前的事情,否则,就算...就算我死,我还是不会说的。”
夜沫染头冒冷汗的开口说出这话,这一次,她相信,宁付尧总该说了吧,毕竟,她这个样子已经和死没什么两样了,若是再不说,她可就失去这个机会了,到时候,后患无穷啊。
“我不过是想听十四年前的真相,若是...若是我死了,那件事...”
说到最后,夜沫染也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整个人瘫倒在柱子上,等着宁付尧的最后的决定。
“好,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就将十四年前的事情说出来,让你死个明白。”
闻言,夜沫染终于松了一口气,嘴唇微微勾起,她终于等待这一天了,这样,就算她受了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而宁付尧,也陷入了十四年的回忆。那段回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痛苦的吧。对夜沫染、萧洛熙..来说,那是母女永隔之痛,可对她来说,却是丧子之痛。
“十四年前的夏季,我和镇国王妃、德亲王妃先后怀孕,更巧的是,我们竟然都是同一日临盆,还记得那一日,是腊月十五。那一日,还下着大雪... 相思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