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听了杨郁夫的分析,觉得也有道理,连连点头,但还是装腔作势地说道:“哼,你小子别胡说了,你懂什么呀?不过嘛……现在办案子能用点科技手段,还是用的好。”
郑日升听了警察的话,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鼻涕和口水都喷到警察的脸上去了。
一位警察说:“我现在就去联系技术部门准备一下,给你们几个人都做一下硝烟反应,看看是不是和昨晚的车祸有关。”
说着,他出了审讯室。
我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硝烟反应是怎么回事,说道:“我还用检查吗?我们俩昨天晚上就一直在家里呆着来的,直到今天早晨被你们带出来,这期间根本就没去过那里。”
另一位警察又询问了郑日升昨天一天和今天上午的行踪。
郑日升大大咧咧地说:“昨天早晨我就来到张大小姐家楼下了,送花给她,可是她不要……其实昨天那个日子挺浪漫的,我想向她表白,可是被拒绝了。”
说着,他又无辜地看了我一眼。我说:“我……我不喜欢你呀,强求也没有用!”
他摇了摇头,向警察要了一张手纸擦了擦鼻子,继续说道:“然后,她就出门去了,我又回去社区工作了,紧赶慢赶,把这一天的活忙完了,还请了一会儿假,早下班了一会,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店,又给她买了一个很大的毛绒狗熊玩具。”
我说:“是的,晚上我们到家那时候大约是下午五点钟。”
郑日升也说:“嗯,大约就是那个时间吧,我还和那小子吵了几句。”
杨郁夫不客气地说道:“要不是张明珠拉着我上楼去了,我真想揍你一顿再说,哼,算你便宜。”
警察又问:“这么说来,你是看到他们回家了?”
郑日升说:“是的,不过我后来也走了,至于他们是不是一直呆在家里鬼混,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说来,我让警察找他来作证,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警察又问他:“那你回家之后的情况呢?再详细说说。”
郑日升说道:“我实在是冻得受不了了,就抱着我的小熊回了家,我想今天再来继续向她表白呢。可是,我离开张小姐家楼下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公共汽车也已经错过了末班车,我只好在大雪中走回家去,一路上被风吹着,被雪打着,回到家里就觉得浑身直哆嗦,喝一杯热水,就睡觉了,可是后半夜就发起了高烧,只好去医院打吊瓶。”
杨郁夫说道:“说不定这小子看着我们上楼去了之后,立刻就走了,跑到那个国道旁边的树林里埋伏着,伏击了石富国,把他弄得车毁人亡。”
郑日升笑了笑说:“这位兄弟真是抬举我了,我上哪整那个大炮去呀?各位警察同志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到我家里搜查,反正就是乱了点,我也不怕你们笑话了,一个单身汉的家里肯定没有他们小情侣的家里整洁就是了……阿嚏!”他又打了一个喷嚏,看来他昨晚冻得不轻。
警察又问他:“你今天真的是去看病了吗?可有人能证实吗?”
他不高兴地说:“有,给我看病的医生就能证实,你们不是从医院里把我带出来的吗?病志本还在我身上呢。”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病志本,里面还夹着几张吊瓶的收据。
警察接了过来,看了看,说:“嗯,日期倒是今天的。”
郑日升说:“废话,我就是今天去看的病,当然是今天的了。”
警察拍了一下桌子,喊道:“你——注意一下你的态度,是我们审问你。”
郑日升又打了一个喷嚏,说道:“我又没干坏事,凭什么审问我?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让我走吧,我要回医院打针!”
正在这时,刚才出去的那个警察回来了,他说:“技术部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过去做硝烟反应了。”
警察带着我们走出了审讯室。
在走廊里,郑日升晃晃修修的走了几步,就突然摔倒在地,嘴里嘟哝着:“我快不行了,我发高烧了,快送我去医院打一针退烧针,救命啊!”
他索性就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我看到这情景,还有点不知所措了,我不想再帮他了,上次帮他包扎伤口,就引来他的纠缠,这回他又是在公安局里晕倒,我就不管了。
只见一位警察扶起了他,他借着这个机会,趴在警察的耳朵边上小声地说了几句话。我当时和杨郁夫站在他们的身后,郑日升说的什么,我听不清,好像听他说,我是XXXX的XXXX,他说完这话,警察好像也是吃了一惊,但是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警察扶着他又走了几步,突然对我和杨郁夫说道:“这个硝烟反应得一个人一个人地做,你们两个先回去关押,一回叫你再来。”
说着,他带着郑日升去做硝烟反应去了。
但是,我们没有一同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试验,甚至做没做都不一定。
警察又把我和杨郁夫分别关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在一个人的屋子里呆着,心里忐忑不安。好在没过多久,警察把我放了出来,把手机也还给了我,让我和杨郁夫一起走了,还给了二十块钱打车的钱。
临走时,警察对我们说:“今天很抱歉,给你们从家里带出来了,也让你们受惊了。石富国的死亡事件,我们已经得出正确的结论了,那就是一起由于车子的故障导致的意外事故,他当场身亡了。但是,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对外面说的好,而且和你们也没有关系。”
我们也没敢多问。
杨郁夫还顶了几句:“就这么就完事了?一大早就把我们俩从家里抓来,白折腾一趟,这有意思吗?”
我拉住了杨郁夫,说:“你别这样,见好就收吧,总比被关起来要好吧。”
他也不说话了,我们和警察告别,打了一台出租车,先到回了家。我想了想,这天还是圣诞节呢。既然已经没事了,是不是也可以去逛逛街呢?不过,按照以往的惯例,昨天人们都狂欢的差不多了,今天的街上的却更是萧条。
来到家门口,对面的刘阿姨开了门看了看我们,说道:“哼,你们被警察带走了,我还以为得好久才能出来呢!你们肯定没干好事。”、
我说:“去你的,我们才没干坏事呢,就是协助警察办个案子,提供了一些情况罢了。”
说完,我便没再理她。杨郁夫也瞪了她一眼,没有搭话。
我们进了屋里,把桌子上昨天晚上吃饭的碗筷刷了,把剩的饭菜扔掉,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子。昨天睡得很晚,今天又被警察带去询问,折腾了一天,我们都很累了,不过,至少石富国那家伙死了,我也多少放了点心。
我们煮了点面条吃了下去,就早早地睡觉了。
第二天,是十二月二十六日。圣诞节已经过去了,新年又快要来了,不过,我并没有多少新年的喜悦,心里还有些隐痛,一直在郁结着。
我和杨郁夫一起到了店里,顾客也不多。
我们没事的时候,又聊起了昨天的那车祸的现场,特别是树林里那几个坑。
杨郁夫肯定地说:“石富国那台车,一定是被人用重武器给打的,悍马吉普车的性能非常优越,绝对不会出了故障而自燃,烧成那个样子的。”
我问他:“这么说来,你怀疑那是郑日升干的?他有那能耐吗?我家邻居刘阿姨都能给他脑袋打开瓢儿,他还能大半夜的冒着大雪,跑到树林里埋伏着,用炮去打人?”
杨郁夫严肃地说:“昨天你听到郑日升和警察说了什么吗?”
我说:“我没听到,他的声音很小声,好像是对那个带头的警察说他是什么来的……后来没过多久,就把我们给放了。”
杨郁夫说:“我想,这小子肯定大有来头,我们很快被释放了,说不定和他也有关系呢。我们要不要去街道找他,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看哪,我们还是别搭理他的好,他这种人,一给点脸就不知道北了。”
在杨郁夫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决定去发生事故的那片树林里再看看,能不能再发现一些线索。
吃过了中午饭,我们便关了店铺,来到路边上,打了一台出租车,又去了那条国道。
我们到了那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
我有些害怕了。我问他:“郁夫,你还要看什么呀,警察都说没我们的事了,我们不如早点回家吧。”
他说:“我们应该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线索没有,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进了树林,到了那个雪坑附近,这里比较偏僻,这两天应该没有别人来过,而那台悍马吉普车的残骸已经被清理走了。
我们在那个“人”形的雪坑周围转了转,借着太阳的光亮,仔细看着。
突然,我看到那雪坑的边缘上有一个东西! 我的深爱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