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白衣虔诚恶人遭谴
尽忠孝祖母享天伦
随着解放战争各个战场捷报频传，刘胜涛所在的解放区向东南持续扩大，稍有闲暇梁红丽不停地催促父母，尽快操办与刘胜涛的婚事。秦院长在与丈夫商量后请分区丁司令，陈参谋长做两个孩子的大媒，还设了定亲的宴席。严冬过后，四八年农历新年刘胜涛与梁红丽喜结良缘，结婚典礼设在泉阳镇政府的小礼堂，分区首长驻军的首长和战士，当地的平民百姓及商会参加祝贺，军分区丁司令在掌声中，发表热情洋溢的充满期待和祝福的讲话。
婚后三月余，省委遵照党中央的指示，为适应接收管理城市的工作需要，从各解放区抽调得力的干部，进行学习培训。刘胜涛经组织上的选拔参加了首批的学习，期间还去了我党已经解放接收的城市参观学习，两月后所在的解放区向东南扩大了四个县，省内各解放区基本连成一片。省委决定成立德华地委专员行政公署，有军分区梁政委担任地委书记，东部的泉林县人口有四十万，耕地有一百三十多万亩，地处德华边缘情况复杂，地委决定有分区王部长担任县委书记。
王部长在接受任命时提出，要调刘胜涛担任泉林的县长，地委主要领导不同意，指出胜涛同志虽然很优秀，但让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高高在上，对党的事业对他本人没好处，还是在下头，最好是在基层多锻炼几年。由于王部长的坚持刘胜涛成为泉林县解放后第一任公安局长，兼局党委书记。他上任后首先抓的是公安队伍的政治思想建设和组织建设，在全县十二个乡镇建立公安局派出所，九十八个自然村普遍成立了治保会，根据他的举荐县委批准杨光旭为县公安局副局长。
刘胜涛在主持第一次局党委扩大会议上讲，在党中央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解放战争的形势一片大好越来越好，全国解放的日子比人们预想的要快得多，中央领导讲了用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将迎接新中国的诞生。但是目前面临的形势和任务还是很艰巨，国民党还有一百多万军队没有被消灭，还有大片的国土和人民需要解放，当前我们的中心工作是巩固后方支援前方。作为党领导下的公安战士，要紧紧围绕党的中心工作，具体的讲要维护好社会的治安秩序，保一方平安。保护工商业者和民族资本，让人民安居乐业，发展生产才能支援前线。同时要对失败的阶级和敌人尤其是潜伏的国民党敌特分子，保持高度警惕，切实加强敌情观念。
我们这里虽然解放了，但还没有到枪刀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对于那些严重扰乱社会正常秩序，危害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犯罪分子，要坚决镇压，经县委批准对于监狱内关押的人员，凡涉及政治问题的一律释放，对于那些因盗窃、强奸妇女、杀人放火的分子，要按党和政府现行的法令政策予以惩办。
我们党过去是革命党，现在即将在全国范围内成为执政党。作为公安队伍面临的一个新课题，就是处理刑事和治安案件，首先思想要适应形势和任务的转变，努力提高政策水平和业务水平。我们要彻底割除封建社会、军阀时代、国民党反动政府旧衙门的那一套，办理各种案件首先是依法令，讲政策，重证据，重调查研究。过去民间流传一句话，‘好人死到证家手里’，今后好人绝不能死到证家手里，而且要实行诬告反坐。坚持不放掉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完成好上级党和政府的交给的任务，不辜负人民的期望。
我们还要保持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密切联系群众关心群众的疾苦和呼声，封建社会朝廷担心，官吏虚废政事不理民间疾苦，法律规定老百姓有冤屈可到衙门击鼓，闻有击鼓声官吏应立即升堂。凡不应被人告发者，杖击一百大板。共产党是为人民服务的，我们做的一定要比过去的任何政权都要强。
刘胜涛以他充沛的精力，强烈的热情，高度的责任心事业心，全身心投入的同时，始终没有忘记曾与他相依为命的老奶奶，他对梁红丽说：“听说我的家乡也解放了，我们建立了美满家庭，开始了幸福生活。”梁红丽闻言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把奶奶接出来好好孝敬她，你工作太忙，我去接奶奶吧。”刘胜涛说：“你现在身怀有孕，挺着个大肚子多有不便，我实在放心不下，”梁红丽说：“咱是钻过山沟的土八路没这么娇贵，有名的假小子这点事还办不好吗？你说过奶奶盼望四辈同堂，奶奶如不肯来，我让她看看我这身子，老人家一高兴肯定就随着来了。”
刘胜涛说：“一想到在苦难中煎熬的奶奶心酸的不行，与奶奶团聚的愿望从来没这么强烈过，实在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要不是在领导位置上，恨不得连夜扎翅飞到奶奶身边，不过无论咱俩谁去都得给爸爸妈妈说好。”梁红丽说：“既然这样，这事别再缓了，明天是礼拜天咱回家一趟吧。”
秦院长得知闺女和女婿回家，告诉丈夫中午回家吃饭，午时过后，那梁书记匆匆回到家中，略带歉意对家人说：“一天到晚忙得连吃饭都得警卫员提醒，也不知怎么搞的，回到家里感觉饿了，有什么事咱边吃边说。”
翁婿倒是喝了几杯，梁红丽说：“爸爸我同胜涛商量好了，想现在就把奶奶接过来。”梁书记一听放下手中的筷子，眼圈有些湿润，“应该的，而且要快去，说走就走吧，过去我们党不够强大，让老人家吃尽了屈辱苦难，现在胜利了，全国解放也是指日可待，再也不能让一位烈士的母亲无依无靠了，老人家今年应该是七十三岁了，如果在新中国诞生之前，失去了她，爸爸妈妈的心一辈子都得不到安宁，如果是那样的话，愧对为革命牺牲的战友啊！”
刘胜涛说：“红丽考虑我工作离不开，坚持要去接奶奶，也是快要做母亲的人了，让我放心不下。”梁书记说：“孙媳妇去接祖母，理所当然义不容辞，哪有胜利了，地委书记的女儿就可以不孝顺老人的道理。”梁红丽说：“古代的巾帼英雄穆桂英，怀杨文广的时候还驰骋疆场为国杀敌。”刘胜涛说：“那都是说书唱戏不足为凭，”红丽说：“当年老红军万里长征，仗照样打，孩子照样生，听妈妈说在生我的前一天，还在医院的忙碌着。”
秦院长说：“咱这样吧，我同红丽一块过去，一方面能照顾红丽，免得你爷俩在家里挂心，你岳父是老人家的儿子那我就是儿媳，接婆婆情合理义属分内之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当年胜涛母亲快临产的时候，考虑到产后需要人照顾，俺姊妹俩商量后，是我去老家接奶奶进城的，老人家一听说要抱孙子了，给你爷爷打了声招呼就随我上路了，当时斗争环境极其残酷，妈妈把你接生到人世间，生身母亲还没来得及，听见自己婴儿的哭声，就被同志们转移了。襁褓之中片刻离不开奶奶的呵护。记得当年你祖父在老家有两处宅院，一处砖瓦四合院，一处土坯草房。”
刘胜涛说：“听奶奶说爷爷含冤入狱，为了营救他，奶奶将那处好宅院变卖，在衙门上下打点，结果是房产搭进去了，爷爷也没救出来。那年关叔叔送我回家，就光剩下那几间草房了。”梁书记说：“那就这样定了，让你妈妈和红丽一块去，县委王书记那里我再给他交代一下，回去之后听从王书记安排。你孙伯伯现在是省委副书记，兼省城市委书记，我给他汇报一下，老家地方上的事通过组织上关照一下。”当天下午胜涛和红丽回到泉林，县委王书记让胜涛带着杨光旭一块到他哪里去，见面之后王书记说：“胜涛同志的祖母为革命事业，先后哺育了两代人，几十年了，这是常人难以想象，难以做到的事情。把老人家接出来，过好日子，这是我们共同的心愿和责任，县委决定有杨光旭同志带领一名警卫，开车去完成这项任务。”
刘胜涛说：“光旭同志现在是副局长身上有任务，再说开车去要增加政府的负担。”王书记说：“吉普车是地委给县委配备的，这个咱说了算。让秦大姐红丽两位女同志，往返千里回来的时候，还有一位老人，虽说都是经过解放区，万一出点差错先不说责任问题，从感情上谁能受得了。到那时后悔来不及。我们革命的目的是为了劳苦大众，这其中也包括我们自己的亲人，这一点毫不含糊，奶奶是烈士的母亲，理所当然应该受到照顾，组织上已经决定了你先服从吧，光旭同志回局把手上的工作安排一下，明天去完成县委交给你的特殊任务。”第二天杨光旭带一班长同梁红丽到地委接了秦院长，开始启程南下。
话说胜涛的祖母王老太太，自从孙儿被关敬元接走，刘家后人走上光明大道，心中无比欣慰。那王会长本是慈善之人，再加上关敬元这一层关系，对老人家倒是格外照顾，但好景不长县城沦陷之后，会长一家被逼撤离，老太太不愿再行拖累，灶房大师傅虽是热心肠，但拖家带口经济上拮据。
老人家寄书离别，辗转回到祖籍，但见自家宅基的草房变成了砖瓦房。惊问左邻右舍，方知当年敲诈欺负她祖孙的娄阿四，在她带刘胜涛出走后，先是常年住到家里，随后在乡公所混了差事，越发横行乡里。对外称王氏老太太为供养孙子上学，借他大洋二十块年内归还，逾期不还宅院归他。相邻明知其中有诈，因刘家无人出头，谁也犯不上招惹这个无赖，娄阿四遂将刘家的宅基据为己有，将草房翻盖成砖瓦房。又找了一个好吃懒做的荡妇鬼混。刘家的老太太携孙儿出走，三年后仍然健在，突然回归故里，众乡亲甚是感叹惊喜纷至相见，皆嘘寒问暖，凡问及小胜涛下落时，老人皆称已在大商铺学徒，待出师后另立门户，老人归来娄阿四谎言不攻自破。
与其评理，竟无理翻缠，称老人当年通共被他放走，官府衙门拿他示问，折损了家财，这处破院子根本补偿不了。乡邻明知他行讹诈，有理也没地方说，孤寡老人无力抗争，好在胜涛祖父的学生们仗义执言，娄阿四见刘家的名望人脉尚在，又惧众怒难犯，勉强把东厢房腾出一间让老人暂住。
从此胜涛祖母靠与人做些针线鞋帽维持生计，农忙收获季节去田间捡拾撇漏的庄稼，衣食短缺时多得乡邻周济，逢年过节丈夫生前的故交门生皆携礼看望。待人走后娄阿四的女人便进房明要暗偷，那荡妇水性杨花常与他人私通，不巧被老太太撞见，恐告其夫，对老人百般歧视欺负。老人感激乡土亲情，心里想的是共产党早日打下江山社稷，孙儿早晚一天会来接她，这个大的盼望。故不与那妇人计较。关敬元牺牲后无人知晓老人真实身份了，后来组织上派人去看她，因为当时那里还是敌占区，考虑老人的安全没把情况告诉地方的同志，老人以顽强的毅力，坚定的信念苦苦支撑默默等待。
直到一九四八年中秋，解放大军乘胜挺进，刘胜涛的家乡终于解放了，那妇人对娄阿四说：“听人言这老妈子的孙子是共产党，现在天下是人家的了，哪一天他孙子回来了，咱不光是房子没有了，怕是命也没有了。”那娄阿四本来就龟缩在家吓得要命，光怕政府找他算账，听这么一说，心里愈发紧张，问道：“这可如何是好？”那歹毒妇人说：“死了，死了，死人嘴里无招对，”娄阿四说：“杀人灭口，眼下这形势谁还敢啊，”那女人说：“明目张胆当然是不行了，我有一计可以折磨死她，咱来个活养死葬，有这一出，她孙子回来也不能把咱怎么样。”随后这妇人写了一封信，让娄阿四从外地寄出。
话说这一天，胜涛奶奶突然接到邮递员送来的一封家信，寄信的落款是解放军的番号，老人打开信一看，是胜涛的战友寄来的，称刘胜涛连长在解放战争中光荣牺牲了，本人已随军南下，希望老奶奶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待全国解放后再来看望你老人家。这封信对老人无疑是晴天霹雳，顿觉天昏地暗昏厥于地，从此一病不起。
娄阿四同那妇人心中得意，面上开始热乎起来了，给老人端盆送饭四处张扬，让众人皆知他俩口在伺候老人，年迈体弱之人再也经受不起这种无情的精神打击，二十年来，支撑她同命运抗争的动力丧失了。老人认为这就是她的命，孙子不在了，刘家香火断了，自己苟活人世毫无意思了。对娄阿四两口子，极为厌恶憎恨，既然无力抗争了，准备一死明志遂开始绝食，任凭那对狗男女如何巧说，老人双眼紧闭不屑一顾，到了第五天头早上已是奄奄一息，乡邻皆感悲痛惋惜，至床前百般劝说，无奈此时老人万念俱灰去意已决，众人与院内焚香祈祷，哭喊着：“好人无好报，苍天不公，老天爷快睁眼吧，救救这受苦受难的老人家吧。”
话说秦院长一行入村后，被多人拦住车路，恳求解放军赶快救救刘家的老太太。秦院长闻言心感不详，立即下车随人赶到家中，秦院长一眼认出心中大悲，四人以泪洗面，那梁红丽哪里还能忍得住号啕大哭，喊奶奶，这哭声惊动了乡亲四邻，孙媳的孝心感动了上苍，老人睁开了双眼。
秦院长俯身近前，“伯母还认识我不？”老人端详一番声音微弱说道：“你是当年的秦医生，是胜涛母亲的好同志好姐妹，”秦院长说：“这闺女是你的孙媳妇，胜涛现在是县公安局的局长，这位同志是杨副局长，组织上派我们来接您老人家。”老人说：“胜涛不是已经死了吗？”杨光旭说：“老奶奶，胜涛同志是英雄，是功臣，是我的领导，好好的大活人，谁造的谣？”
老人说：“我手里这封信你拿去看看吧。”掀开薄被只见老人双手捂在胸前一封信，秦院长看后递给杨光旭，光旭看罢勃然大怒：“这是那个丧尽天良的歹人，要害奶奶，查出来我活劈了他。”秦院长说：“光旭息怒先救人要紧。”
乡亲们听说解放军来接老人纷纷赶来，其中一中年妇女说道：“老人家平日并无大病，只是从信中得知孙子牺牲了，悲痛已极连着五天汤水不进，执意要去阴间看孙子。”秦院长说：“需乡亲们取些小米稀饭。”粥食送来之后，秦院长上床从身后将老人扶起，红丽用汤勺给奶奶喂食了半碗。秦院长开始给老人号脉、听诊，服用急救药品。
老人对秦院长是说：“好闺女咱娘俩这一晃二十多年啊，想不到闺女没忘了我，还能来救我。”秦院长说：“我是胜涛的岳母，咱既有母女深情又是儿女亲家。”红丽抓住奶奶的手，贴到自己身上，“我这身上怀的是刘家的骨血，您老人家盼望的四辈同堂快要看见了。”
聚集到屋内的左邻右舍跟杨光旭说：“当初就是这娄阿四，抢夺钱财逼走老人和孩子，霸占刘家的宅院，肆虐欺负老人，这封假信不是国民党的特务搞得，就是娄阿四他俩干的，村支书率民工支前不在村里，俺那村长和他的女人不清不白，请求解放军给百姓做主，不能轻饶这个坏蛋。”
娄阿四和他的女人一看这阵势，躲到屋里想点子，那女人说：“老妈子走了没咱的好果子吃了，你那帮子酒肉朋友怎么着也得出来架架势，不能让他们顺当了。”娄阿四溜出院内到村里，纠集他的狐朋狗友谎称有人冒充解放军，要把老太太带走，病成这样经不起折腾，咱都是乡里乡亲不能看着不管。他这一搓弄跟着来了七八个，仗着人多，加上女人在身后鼓劲，竟然上前给杨光旭理论，“群众反映你们是冒充的，老太太是我的伯母，今天谁也甭想把老人家带走。”随后就往杨光旭身上抵头，其他几个无赖跟着起哄。用手拉人，杨光旭怒火中烧，一个扫堂腿搁倒好几个，余者正想近身，被一班长逐个踢倒在地。
那女人跳到当街大声咋呼：“解放军打人了。”这时村长来了，那女人上去一把抓住他了，连哭带闹，“来了几个不明身份的，要带走老太太还打人。”那村长大模大样质问杨光旭：“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打人，什么事都得商量着来。”杨光旭厉声言道：“我们是解放军，奉上级命令来接革命先烈的母亲，孙子接奶奶有什么可商量的，娄阿四纠集这帮人，横加阻挠居心何在，乡亲看的是清清楚楚。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替他们帮腔？”
那村长用手指画，“你这个同志说的这是什么话，”一班长上前喝道：“把你的手蜷回去，回答我们首长的问话，再指指点点别怪对你不客气。”村长一看这阵势，心里有点发怵说：“我是共产党的村长。”一班长说：“老人家里为革命事业牺牲了三位亲人，孙儿现在是共产党的县公安局长，你即是共产党，为什么这样对待共产党的亲人？你身为村长放纵娄阿四横行乡里和国民党还有什么区别，你对今天的表现要负责。”
这时秦院长走出屋内喊杨光旭：“奶奶病情危重，耽误不起，这等人不值理喻先不与其计较，现在老人家的身体非常虚弱经不起颠簸，现在就走怕有生命危险；安全稳妥的考虑，必须马上进医院治疗康复，再说回家的事。”众人说有此往北五里有解放军的野战医院。秦院长说：“这太好了，只是老人现在车不能坐人不能背。”大家说：“可抬着床去。”
乡邻随即找来抬床的工具，杨光旭让一班长开车，三人在乡亲们的带领下步行前往，到医院后杨光旭向院长介绍了他们一行的身份和情况，院长当即安排最好的医生，全力抢救老人。秦院长同院里的医生共同对老人身体进行全面检查，会诊结果。老人身体极度虚弱是由于突然地精神刺激，停止进食造成的，据此制定了救治方案。
老人脱离了生死关头，从噩梦中醒来了，确信几十年的梦想实现了，看着守护在床前的母女二人和站立床前的两名战士，高兴地留下了眼泪，“托共产党的福，托毛主席的福，太感谢首长和同志们了，我命大我死不了，我还得跟着孙子享福哩。赶快给家里捎个信吧，就说我大难不死。”
老人住院当天地方县委的领导专程赶来，首先对老人进行了亲切问候，接着又给秦院长说：“昨天接地委领导的电话说您们过来接老人，要求我们配合把事情办好，这里是新区，加上过去不了解情况，让老人家吃了这么大的苦，感到抱歉和惭愧，地委领导同医院领导也通了话，希望老人家安心治疗等彻底康复了再走。”
随即又问，“老人家还有什么要求？”胜涛奶奶说：“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但是这封假信，到底是谁干的得有个水落石出。”杨光旭把这封信交给了地方的同志，县委领导当即表示，请老人家放心，我们一定抓紧调查，尽快破案，给您老人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这时院长亲自来了，伏在床前说：“您老人家的经历和事迹让我们这些晚辈太感动了，您的亲人虽然为革命贡献了宝贵的生命，但是现在有更多亲人在关心热爱你，祝您老人家尽快康复健康长寿。”又对秦院长说：“我们是同行但您是专家，治疗方面的您说了算。”秦院长说：“虽然都是革命的同志，感谢的话我还是要说的，院里的几位医生很尽心很负责，我们合作得很好。”
地方和医院的领导走后，秦院长说：“光旭同志先回去，把这里的情况给胜涛和地委县委的领导讲清楚，让他们放心。我和红丽、一班长还得待几天，怎么说也得老人能下床走路，再说回去的事。”
杨光旭走后一个礼拜的时间，老人即能下床行走了，便急于要见胜涛。在秦院长的劝说下又住了一个礼拜。向地方县委领导辞行的时候，得到的消息，经过笔迹核对确认，那封信是娄阿四的女人写的，目的想害死老人。已将他们逮捕，归案后，二人对所犯的罪行都招认了。乡亲们纷纷到政府控告娄阿四的劣迹，彻底查清后肯定要严办他们。
听说老人要走了地方领导坚持派人派车相送，老人上车的时候，医院领导医护人员都过来了，秦院长一一同他们握手致谢，回到德华地委，提前得到消息的梁书记，在家中等候亲自打开车门，搀扶老人下车说道：“伯母，还记得我吗？”老人说：“你是当年同胜涛父亲一起离家，投身革命的黑梁子，胜涛出生那年，秦医生说你那里都好，就是脸太黑了。我说黑脸的是包公啊，脸黑是贵相，是官相，叫我说准了吧。”秦院长说：“闺女也是黑脸怎么说？”老人说：“孙媳妇脸黑心红，黑脸坏人看见害怕，心红对自己的人善良。”梁书记说：“在党中央毛主席的领导下艰难的日子过去了，美好的日子到来了，老人家苦尽甘来，晚辈可以告慰哥嫂在天之灵了。”
当晚梁书记在家中热情的款待老人，饭后居家深情叙谈至午夜。次日上午杨光旭将奶奶和红丽接回，刘胜涛终于见到分离十三年的祖母，一时间悲喜交集双膝跪地，“都是孙儿不孝，让奶奶遭了这么大的罪。”奶奶将胜涛拉起说道：“孙儿是好样的没有辜负我的希望，为家族争光了，过去为国为民忠孝不能两全，现在是忠孝两全了。你父母为党尽忠，为革命英年早逝，算是为刘家先人尽孝了。”当天晚上县委王书记同其他领导，来看望老人，皆赞扬老人的气节品德。老人说：“祖孙有今日的团聚，很快又要抱重孙子了，大处说是共产党毛主席领导的好，眼前的话是您王书记虑事周全安排的好，晚去一天胜涛就没有奶奶了。” 奶奶到泉林三月后，梁红丽生下一对龙凤胎，老人高兴的仿佛年轻了二十岁，走路跟之前大不一样。胜涛原想请人照顾产后的妻子和孩子，奶奶说：“谁也不用找，凡事都由我来。”正是：
鼠辈穷凶淫妇歹毒，苍天有眼原形毕露，红旗指处乌云散，德高望节气高，七旬老人受尊敬。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忠孝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