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政策法律执政基石
使命光荣不枉不纵
奶奶的到来,让刘胜涛了却了心中的牵挂,可谓是夙愿得偿。妻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儿女双全双喜临门,浑身焕发出无穷的力量,日以继夜忘我地工作。从县里公安队伍的建立这几个月来,刘胜涛察觉到是,光凭朴素的阶级感情,坚定的立场,想担当上级党委政府的重托是不够的。办案水平急待于提高。尤其是对党的政策的理解局限于表面,没有从理解精神实质上下功夫。普遍存在的思想问题是宁左勿右,左一点有了错误是方法问题,右了是立场问题。针对情况他经常利用典型案例来启发教育下级。
一九四九年春节过后,杨副局长向他汇报,东关派出所登记外来人员,查出一杂货店老板,是国民党反动政府里的军警人员,商店已给他查封,人已经押到所里了,请示如何处理。刘胜涛一听就生气了,说:“人抓了,商店给人家关门了,那还请示什么,这是先斩后奏,这样干根据是什么?证据在哪里?”杨光旭说:“据所长说把那老板带到所里以后,审问他的历史,那老板公开承认,他原来是省城警察局看守所的所长,认为混上这样的差事,起码也是一个连级,手上肯定沾满了共产党和人民的鲜血,有可能是接受特务派遣潜伏进来的,下面还等着局里表扬呢。”
刘胜涛说:“简直是糊涂观念,还有其他证据吗?这个人姓什么?店里还有其他人吗?”杨光旭说:“从所里报上来的情况看,除了本人对身份的供认,没有其他证据。这人叫周焕星,还有妻子和十岁的儿子,三口之家。”
刘胜涛当即吩咐,有请周焕星。所长误认为局长亲自提审,给周焕星带上手铐,亲自押送到局里,进办公室后,刘胜涛一见很不高兴,脸一沉;“我说的是请人家,你这是请吗?”去掉戒具,让座之后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
杨光旭看着发愣的周焕星说:“这是我们的刘局长,”周焕星说:“你不就是在吴局长家中见到的省厅大案侦缉队张队长吗?”刘胜涛说:“是的,我叫刘胜涛是中共地下党员,快给我说说当时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什么时间到泉林来的?”
周焕星说:“当时我给吴局长汇报情况你都在场,我已经觉察到了共产党营救大首长,吴局长被利用了,而且利用的很巧妙,我手里有警察厅长的手令警察局长的签字,完全能够推干净了。但那吴局肯定难逃干系,我一走他可以往我身上推,大不了就是一个用人失察。那天晚上我倒是连夜出城了,到了家里媳妇带着孩子上姥娘家去了,第二天见面以后就走不了啦,从那东躲西藏带着老婆孩子也钻过山沟,国统区肯定是不敢去了,最后把心一横还是到共产党领导的解放区来了,媳妇很担心,她说你是国民党警察局的人,人家查出来饶不了你。我认为当时要让军统抓回去肯定是活不成了,万一共产党查出来说实话就是了,相信共产党不会就这样把我杀了。一家人居无定所漂泊在外,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好过,媳妇一看实在是走投无路也只好如此。来泉林一个多月了,一看这里社会安宁,民众安居乐业,政府鼓励保护工商业,就于沿街买了铺面安家落户,算是托共产党的福安享太平,不知道当年警察厅的机要秘书在这里当了领导,那时刘局长在省城警察系统的威名众所周知,虽然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但能看到您的所作所为对老百姓对国家有好处,虽然是一面之交,但刘局长的胆识气质让我终身难忘,在分手后就看明白了,那胖局长完全在您控制指挥之下,要知道您是这里的公安局长我早就来见您了,相信大人大量会给我们老婆孩子一碗饭吃。”
刘胜涛听后起身同他握手说道:“老周大哥您先回去,给嫂子孩子讲清楚共产党不会冤枉人的。”周焕星走后,刘胜涛把当时和周焕星的情况,给杨光旭和那位所长讲了一遍。那所长听后,“都怪我太简单了,太莽撞了,我知道办错了请局长处分我吧。”刘胜涛说:“问题发生在下面责任还在上头,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家没有当好,回去以后以个人的名义给周焕星赔礼道歉,商店重新开业允许放鞭炮,你带领同志们去祝贺一下,算是给人家恢复名誉。”
这件事引起了刘胜涛的深思,他想的是举一反三避免类似问题再度发生,他向县委汇报了情况和自己的想法,在取得上级领导同意后、召开了县局党委扩大会议,他在会议上讲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各级领导万万不能粗心大意,当年在延安的时候毛主席就讲过,对敌斗争禁止多杀乱杀,杀人多了容易丧失同情陷入孤立。蒋介石反动派怎么垮台的?因素是多方面的,但其中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政策,这正应验了毛主席那句话,丧失同情陷入孤立,加速了他政权的崩溃。
关于宁“左”勿“右”的问题,我们的同志如果是丧失立场敌我不分,甚至包庇放纵坏人,当然是绝对不能允许,绝对不能容忍,发现一个处理一个,这样的人没有资格站到我们行列里。另一方面要充分认识到,尤其是极左倾向给革命事业带来的危害性,我们党领导中国革命为什么艰难曲折二十八年,除了国内外敌人强大以外,就是我们内部“左倾”机会主义和“左倾”冒险主义造成的。毛主席之所以伟大就是以他为首的党中央排除纠正了,党内的在政治上、军事上、组织上的“左倾机会主义”和“冒险主义”。
具体我们现在面临的形势,如何对待从战场上和城市解放后,国民党的军政人员,只要是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既往不咎,不愿留在部队的允许人家返乡自谋生路。结果回到解放区,我们又给人家算旧账,人家要说共产党说话不算话,这给党的事业带来的是政治上的损失,人心的损失。但是还要看到,这些人员当中还有少数的顽固分子,他们会捣乱破坏伺机反扑与人民为敌到底,对这些人我们要保持高度警惕,坚决贯彻有反必肃,有错必纠八字方针。
今后对于反动政府的军、警、宪、特人员,只要解放前没有血债没有民愤,解放后没有继续作恶的,愿意为国家为人民做有益事情的,一律实行既往不咎。给饭吃给出路。
像发生在县城里周焕星这件事,这个人当年我做地下工作时认识的,他在省城警察局监管所干了六年所长,对部下从不虐待,对在押的犯人及家属从不敲诈勒索,家境并不宽裕。这在国民党的军政人员中是少见的。省军区的首长在开展对敌军策反工作中被捕入狱,地下党组织营救成功了,但他被卷进去了,在生死关头他能不顾个人安危,毅然脱离了反动阵营,避免了事态的迅速扩大,为地下党的同志撤离国统区赢得时间。为了躲避特务机关对他的追捕,他跑到解放区来了,这本身就是相信共产党,这是一个事实,共产党人在取得政权后,更要尊重事实。学习借鉴我党我军接受管理城市的经验教训,结合我县的实际情况,经局党委研究报县委批准,准备请周焕星到县公安局看守所担任副所长,他到任之后政治上领导他,思想上帮助他,生活上关心他,监管工作多学习他的经验和长处。
会后刘胜涛安排杨副局长去见周焕星,向他宣布县局的邀请,政府的任命,刘局长说他不会忘记你,请你到局里去是想一起共事,今后我们是同志了。周焕星听后心情很激动,没想到共产党如此宽宏大量,五尺铁汉感动的留下眼泪,说道:“感谢共产党感谢刘局长对我的信任,愿尽绵薄之力报效国家服务民众。”
此后刘胜涛接上级通知,到省委组织部和省公安厅举办的两个干训班学习一个多月,县局主持工作的是马副局长,这期间县里发生了一起强奸案,他回来以后两位副局长向他汇报案情,这起案件发生在金马乡申王庄,罪犯叫申旺族,受害人叫王九丫。一月前王九丫到乡派出所告诉,申旺族在他家里把她强奸了,并且在派出所里死头打滚,当时所长因家事不在所里,邢副所长立即传讯了申旺族,归案后申对犯罪事实很快就招认了。乡派出所审查后报上来了,局里根据派出所的请示报告,决定将申旺族拘留审查,预审期间罪犯对强奸妇女的事实供认不讳,当时认为是一个普通的刑事案件,预审终结就移交法院了。
法院审理过程中申旺族一看要判他的刑,当庭翻供喊冤,法院昨天把案子退回来了,要求公安机关补充证据。刘胜涛听完汇报说:“看来这案子办的不扎实,要不然怎么能退回来。把案卷给我送过来,下午机关上下班后,刘胜涛让妻子送来一瓶白酒,一斤花生米几个玉米面大饼子,泡上一壶浓茶,准备连夜阅卷。
梁红丽送饭的时候告诉丈夫,“奶奶不同意她吃细粮你吃粗粮,理由是胜涛在领导位置上担子重责任大,没黑没白地忙工作,身体要紧,奶奶旧社会逃难要饭、挨饿受冻,什么苦都经受过了,跟过去相比现在是享福了,今后一家人不吃两样的饭。”刘胜涛说:“战争结束百废待兴,国家很困难,所以实行供给制。奶奶的细粮计划是县委王书记特批的,你哺乳期间多吃细粮关系到下一代的健康成长,回家好好地跟奶奶说透。”梁红丽说:“县政府筹建县人民医院,调她到医院担任副院长,个人意见想从部队转业到地方为人民服务。”刘胜涛说:“你个人的工作我不干预,支持你,还是要听听爸爸妈妈的意见,我担心孩子太小怕累着奶奶了。”梁红丽说:“看你这话说的,光你担心累着奶奶了,我就不担心了,有了重孙子奶奶好像年轻了,你出差的时候,爸爸妈妈来看外孙,妈妈陪着奶奶上街走路都拉到后头了,现在眼不花耳不聋,给孩子做的小衣裳,妈妈看见赞不绝口,奶奶说她年轻的时候碰见一个算卦的,说她有福长寿,能看见五辈的人烟,当时给算卦的一把铜钱说这钱花的值。”刘胜涛说:“我这里有工作,你回去吧。”夜阑人静,刘胜涛边吃喝边阅卷,反复看了几遍,直至午夜才回去休息。
第二天上午,刘胜涛将两位副局长叫到办公室问道:“案件发生后你们到案发地点看了没有?在村里做过调查没有?”马副局长说:“这些工作都没做,原因是这个案子是咱派出所办的,有受害人的诉状,罪犯自己也承认了。”刘胜涛说:“案卷我看过了,其中几大疑点你俩给我解释一下,第一,男女双方是隔墙的邻居,案发的时间是上午十点,案发的地点是在申旺族家里,这种可能性有多大?第二,发生性行为的地方,男方供认的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女方告诉状中称在申旺族家东厢房里,这两人的供述为什么不一致?第三,申旺族新婚不久,王九丫正在搞对象,这种情况下能发生这种行为吗?第四,王九丫称在申旺族对她施行强迫时,曾反抗呼叫过,申旺族将她打昏后得逞的,发生在白天还是在村里,不是荒郊野外,渺无人烟,为什么没有人证?第五,查阅案卷,除了当事双方的口供外,没有其他证据,尤其是相关的物证,在这种情况下,男女的奸情,一方坚决否认,绝对不可以轻率的结论。”二人听局长这样一说感到问题严重了,均不敢应答。
刘胜涛说:“马副局长在家里,杨副局长跟着我下去重新进行调查。”当天上午刘胜涛一行赶到申王庄,村里的领导一看公安局长来了热情接待,杨光旭说:“刘局长今天是为申旺族的案子来的,希望你们能如实的提供一些情况。”村支书说:“要说旺族在这之前真是个好孩子,今年二十一岁,在校的学习成绩很优秀,是共青团员。高中毕业后回乡务农,后来村里推荐他到镇上供销社担任会计。年前申请入党,现在是中共预备党员。父母老实巴结的农民,媳妇是高中的同学,人长得俊气,性情温和很孝顺,结婚不到一个月可以说是新婚燕尔,旺族一出事全家给霜打得一样,弄的抬不起头来,他娘病了一场,小媳妇不算瓤,到村里找了几回了,说她丈夫冤。”
刘胜涛问:“她去派出所喊冤了吗?”村支书说:“小媳妇去了,咱所里领导说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你相中的是表面的,没钻到他心里看看,你男人自己承认了,你说没有管什么用,家里喊冤告状只能给你男人加罪。”
刘胜涛又问道:“王九丫本人及家庭情况?”村支书说:“王九丫的母亲厚道勤快,父亲身强力壮脾气暴躁,年轻的时候练过武术,解放前也是穷逼的经常帮着人家打架混两个,闺女的性格随她爹不随她娘,泼辣任性不讲理,动不动就是一家三代贫农,还拿她爹吓唬人,今年二十二岁了,了解情况的不敢娶她。”杨光旭问:“王九丫现在住哪里?”村支书说:“出事以后,村里见不着她了,听说住在她姑姑家里。”
刘胜涛给村里领导告辞后,让杨光旭到两家附近的邻居进一步了解情况,自己到了申旺族的家中,可巧他父母媳妇都在家里,刘胜涛说:“我们是县公安局的,得知申旺族妻子喊冤,专门来了解情况,希望你们不要顾虑,一定要讲真话不要讲假话。”这申家一听说公安局领导来了,申旺族的母亲就从床上爬起来了,说这个野妮子原来光知道她不讲理,不知道这么坏,她诬赖俺孩子。
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孩子因为白天有一笔账不知道错哪里了,没找出来,把帐带到家里查了半夜查出来了。第二天早上起晚了,慌慌着上班,等发现东西没带全,又返回家里。这时我跟他爹都下地了,王九丫看见俺孩子回来了,把自家的公鸡杀了,隔墙扔到俺院子里来,接着跑到俺家里来了,赖旺族偷她的鸡,没让说话拿着棍子就打人,孩子挨了几下没理她,后来头叫她打破了,才夺过棍来打了她一棍,她躺到地下嗷嗷的叫,当时邻居来劝架的有好几个,后来是王九丫的娘把她拉走的。哪知道到了下午,旺族在单位上让派出所喊走了。第二天村里给说的因为强奸妇女,孩子下大狱了。
申旺族的妻子说:“王九丫的亲娘舅是派出所的副所长,要不然事情到不了这一步,共产党领导得与民做主可不能官官相护。”申旺族的父亲说:“现在穷苦的农民翻身了俺家分了十亩地,本来风调雨顺盼望个好收成,谁知祸从天降,孩子蹲监狱了,全家人死的心都有,还要庄稼有什么用,孩子要真蹲几年俺这年轻的媳妇怎么办?”
刘胜涛又问:“两家闹过什么矛盾吗?也包括老辈的积怨。”申旺族母亲说:“这事之前从来不敢招惹她家,俺老头子胆小怕事,走路树叶掉了下来都怕砸了头,媳妇过门之后俺都交代她了,碰见王九丫都是躲着让着她。”
刘胜涛说:“什么事都得有个因果关系,说说王九丫为什么要这样干?一个黄花闺女告人家把她强奸了,自己名声也坏了,这对她今后谈婚论嫁是有影响的。”申旺族的妻子说:“起因是乡里有个叫冯恩平的,他母亲年轻守寡,但精明能干当家主事,冯家祖传的手艺能织布,解放后发展大了,在他作坊里干活的得有二三十人,九丫的娘托人到冯家里说媒,开始冯恩平愿意了,后来他母亲让人一打听,就把这门亲事推脱了,旺族跟冯恩平是同学,王九丫就怀疑是俺给她说坏话了,破她的媒了。在这之前天天骂街,因为没提名所以没有给她搭腔的。”
刘胜涛又问:“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申旺族的母亲说:“没有要说的了,俺全家说的都是实话,说一句瞎话让老天爷打雷劈了俺,你要是清官一定要给俺孩子做主,还他的清白,这个坏妮子害人就是犯王法了,政府不能饶了她。”刘胜涛说:“请你们全家放心,人民政府对人民负责,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掉一个坏人。”随后让负责记录的人员,交予申家婆媳看后,签名按上手印。
刘胜涛走出堂屋,到了王九丫说的东厢房,推门想进去看看,结果没进去。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这屋里太脏了?申旺族的父亲说:“西厢房漏雨了,去年秋里把东西都归拢到这屋里来了,原先想的是开春翻盖西屋,旺族一出事顾不上了。”刘胜涛在申家院里仔细看了一圈,四间堂屋东西各有两间配房,离开申家的时候,一家三口送出院门。杨光旭上车后向刘胜涛汇报他调查的情况,街邻的反应同申家说的基本一致,对王九丫行为普遍感到愤怒,都为申旺族鸣不平。其中有的群众还说,“反动政府统治的时候暗无天日出这样冤案不足为奇,怎么共产党领导还能出这样案子。”
中午的时间刘胜涛同一行的五人,在金马乡找了个小饭店随便吃了一点,饭后通知乡派出所朱所长一起到了冯家的织布作坊,那朱所长说:“冯家织布作坊是老奶奶带过来的,到这辈已经四代了,解放前一直都没有做大,现在已经发展到二十台织布机了,咱王书记来看过,讲过一些支持鼓励的话。往东不远就是冯家,临街三间门面,后院有十间作坊。在乡里他家算是很富裕了。”
到了冯家,朱所长向他母子说明来意。刘胜涛问冯恩平,“你是怎么认识王九丫的?”冯说:“是她姑母托媒婆来说和的,第一次见面的地点是在城里四合村饭店,我这边是俺姨,王九丫是媒婆和她姑母陪着,中午在那里吃的饭,我看她身体健康,五官端正。饭后媒婆问我相中了没有,我说看着挺合适,不过婚姻大事得让母亲经经眼。我家来以后,母亲过问见面的情况,就专门交代:人不可貌相,不能光看丑俊,也不能光听媒婆的,还是去她庄上打听打听吧。我和旺族是同学,彼此投缘无话不谈,又是王九丫的邻居,所以我找的他。”
刘胜涛问:“申旺族是给你怎么说的?”冯恩平说:“旺族说哥哥来,这是喜事,比你年龄小的都结婚了,别叫伯母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急上火了,九丫相貌也都看了,人长得不算丑,文化程度初中毕业也算可以,能写会算人也勤快,进家以后那是好帮手。我说你们是邻居,了解情况想知道她有什么缺点和不足。申旺族说哪个人没有缺点谁能十全十美,这闺女就是脾气大点好任性,这都是她爹娘惯得,进了冯家环境一变,脾气也是能改的。我回家就给母亲实说了,母亲一听有点不乐意,说生意讲的是和气生财,脾气大跟咱不是一家人。”
话说到这里,冯恩平母亲说话了,“刘局长您今天来了,我把实情都告诉您,我进冯家十九岁守寡,上伺候公婆下拉扯孩子,爷爷奶奶是我养老送终的,现在有了这点家业,给孩子说媒的还真不少,东庄的媒婆刚走了,王家的媒婆就来了。东庄媒婆听说俩个孩子见面了,就来找我,说王九丫的爹年轻时就是个无皮混,打架打到四邻八庄胆子也大,要不是解放了他敢上山当土匪,闺女亦步亦趋跟她爹学,大闺女就兴骂街,要娶了她,等着她招灾惹祸吧。旺族确实是个好孩子,我这门市上的帐都是他帮着捋顺,平常还帮助推销布匹,除了早晚在家里吃顿饭,给好处他不要。九丫赖人家破她的媒,实在是冤枉好人了。”
刘胜涛问:“恩平是什么时间推辞的这门亲事?当时怎么说的?”冯恩平说:“具体时间我也说不上来了,大概得有个把月了,在这之前一看母亲不乐意这门亲,就把这事搁下了。王九丫纠缠不休,后来媒婆找我说男女都见面了,行不行得给闺女一个明白话,老是不见面不是个说法,母亲说媒人说的对,约她把这事推了吧。见面的时候我给王九丫说,母亲含辛茹苦恩育我一场,不能违了老人的心,爷爷在世的时候交代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王九丫说你说的都是过去的老黄历,解放了讲的是男女平等,婚姻自主不兴父母包办啦,你相不中我,别往娘身上推。我说欲速则不达,怎么着也得叫老人转过着弯来,其他人家我管不了,俺家的事母亲不点头成不了。王九丫说你开始同意了,后来又变卦了,听到风言风语了吧,申旺族是你同学,又经常到你家去,是他戳哄的吧。我说你可别冤枉好人,人家说的都是你的好。王九丫说你这算说实话了,你俩还是讨论我了,说完就气呼呼的跑了。我回到家里,母亲说你俩见面我在旁边看见这闺女了,眉毛都竖起来了,脸盘颧骨高,女子颧骨高,杀人不用刀,总共见了两次面,基本情况和过程就是这样。”询问结束后,母子在记录上签字摁了手印。正是:
凡掌管狱讼,当奉法度为重,如不然无亦于烈马脱缰巨舟失舵,罪犯逍遥良善蒙冤。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忠孝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