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耕牛失窃人心惶惶
执法为民闻案而动
一九四九年十一月里,县内赵官屯乡西村里赵元吉家中耕牛被盗,乡派出所报到局里以后,刘局长立即安排刑侦科姜科长,会同当地派出所全力侦破,尽快为失主找回耕牛。姜科长一行迅速到赵元吉居住的村子和家中,经调查耕牛被盗时间发生在十一月七号夜间,开始是认为牛走失了,寻了两天没找着十号才报案。失主和村民没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因耕牛属于田间劳作的大牲畜,买卖交易价格不菲,失主全家心痛不及,村里人心惶惶,凡有耕牛者,为了防盗皆夜宿牛棚。
案情反映到刘胜涛这里引起了重视,亲自召集有关部门分析案情,要求尽快破案,初步确定了侦查方向,制定了三套方案,首先通知各乡镇派出所联合各村治保会,紧紧依靠群众排查近期耕牛买卖情况,县局成立由杨副局长负责的专案组,侦破工作迅速在全县展开,从各乡镇报上来的情况看,近期买卖耕牛的达二十多家,专案组逐个筛选排查,大部分因同案发时间不符被排除,较接近的情况,经失主赵元吉辨认,全部否定了,案件调查一时陷入低谷。
正在这时李家营乡派出所报告,杨马庄村民杨世元近期买了头耕牛,体型、个头、买牛的时间,同案情通报情形非常接近。杨光旭接报后立即通知失盗村里治保主任带赵元吉,共同去杨马庄秘密辨认。时值初冬田间农忙已过,杨世元将牛拴在场院的桩橛晒太阳,赵元吉近前一眼认出这就是他家被盗的耕牛。同去的治保主任对杨光旭说:“目前农村有牛的户不是很多,农忙时干完自家的活,常被邻居亲戚借去使用,这头牛我也认识它就是赵元吉的。”赵元吉对杨局长说:“我这头牛与众不同的是,多数的牛它的角平长的,我的牛它的角长在头上弯过来了,像是个元宝形,报案时就把这个情况说了,领导们看看这头牛的角给我说的一模一样。”
杨光旭让赵元吉同他的治保主任暂且回避,随后他一行同乡派出所王所长到了村里,让村长喊来了杨世元,询问他家这头牛的来历,杨世元说:“牛确实才买来,是本月九号在县城西关大车店医牛神那里花六十块钱买的,当时和堂兄内弟一块去的。”杨光旭说:“听说医牛神是个牛经济,牛的实际卖主是谁?见面了没有?”杨世元说:“当时这头牛在医牛神大车店里,他说是朋友委托代卖的,所以交钱牵牛的时候没看见卖主,但是我这里有同医牛神写的买卖耕牛的手书。”
随后回家取来了字据,杨光旭看后落款的时间是十一月九号,遂向杨世元讲明这头牛涉及到一起盗窃耕牛的案子,刚才失主亲自来辨认过了,称这头牛就是他丢的。杨世元一听着急了,“政府允许牲口自由交易,牛在城里买的,医牛神做这生意是公开的,六十块钱是农民血汗钱,今天要牵牛不行,要命我有一条。”正在这时杨的妻子,大呼小叫跑进来了,“孩子爹你还坐在这里闲扯,咱的牛让人家牵走了。”
杨光旭闻言吃惊,原来是赵元吉听说他的牛找到了,叫他去辨认,一时的高兴,来的时候给家里说了,他父亲担心人少吃亏牛牵不会来,从村里吆喝二十多人随后跟上来了,到了场院里看见牛,牵着就走。
杨家在庄里也是大户,听到这种情况,跑到村里一咋呼来了三四十村民,杨世元大吼一声抄家伙,牵牛的刚离村不远,后边就撵上了,把牛夺过来以后双方各不相让,眼看一场殴斗就要发生了。杨光旭率人及时赶到了,公安人员把两边村民隔离,将牛拴在树上。
杨光旭站在众人中间大声说道:“赵官屯里老少爷们,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对这起耕牛被盗的案子,咱刘局长亲自过问了,公安机关正在集中力量为你们找回耕牛,抓捕盗窃犯,尽快将罪犯逮捕法办,这是我们共同的心愿。这项工作需要人民群众的支持和配合,已经报案了就要相信依靠政府解决问题,你们现在这种行为很不好是错误的,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惹出新的麻烦。杨马庄的父老乡亲,你们冷静的考虑一下,谁家耕牛被盗了,不着急不心疼。刚才杨世元村民向我们介绍买牛的过程,提供人证物证,政府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核实,只要他讲的都是实话,他的损失政府会努力给他挽回,这是我们的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现在共同的愿望是要抓住盗窃分子,如果让坏人逍遥法外肯定会继续作案,社会还是不能平安。一头牛可以用经济价值来衡量,双方聚众斗殴难免要出大问题,人受伤了怎么办?出了人命怎么办?难道一头牛比人命还宝贵吗?双方都要克制冷静,一切都要有政府给你们做主,这一点不容怀疑,希望大家各自散去,不要影响妨碍公安机关的工作。现在我宣布凡不听劝阻,先动手打人的,公安机关将采取强制措施。”
两个村里的群众听杨光旭这么一说,情绪缓和下来了,纷纷后退了一步,杨光旭对赵元吉说我们所做的工作你都看到了,为了给你找回耕牛全县公安系统都动员起来了,案件刚有了头绪,你们那边就这个干法能解决问题吗?这简直是帮倒忙,靠人多靠打架,能把牛要回去吗?要靠事实要靠政府吗,都在火头上打出个好歹你赵元吉兜着,你村里的人是奔着你来的,你负责马上都劝他们回去。”
赵元吉一看杨局态度很严肃,讲得都在理,转身对他的父亲说:“咱的牛刚找着,正商量怎么办呢?你领人一来把事弄糟了,弟兄们是为了我来的,咱得听政府的,是咱的牛我一个人就能牵回去,不是咱的牛来的人再多也白搭,大家还是赶快离开这里。”赵元吉说罢他那边来的人陆续返回了,杨马庄的村长见状,同杨世元一起把他的村民也都劝回去了。
杨光旭对杨世元说:“你说是买的,政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会轻易否认,但是要给你讲清楚,如果这头牛确实是被盗的,买的赃物,理当归还失主;换到你身上政府也是这样处理,关于你的经济损失,需要你配合政府的工作,下午带着字据和人证到咱县局去一趟,我们共同给医牛神见个面,只要他承认这头牛是他卖给你的,你关心的问题不难解决。鉴于案情目前出现复杂情况,这头牛暂时由派出所饲养保管,等案情真相大白,政府会给你们公道的答复。”
杨光旭讲话后双方当事人表示认可,但都要求这个案子不能搁,不能沉下去。乡派出所王所长把牛牵走后,杨光旭迅速返回了,刘胜涛听完汇报后说:“这是头牛不是个孩子,孩子会说话,牛不会说话,控制事态发展暂时两边都能接受。思想要有准备案子不一定简单,关于医牛神你们谁了解他的情况?”
姜科长说此人在当地有点名气,真名实姓叫伊春道,今年有三十五六岁,左腿残疾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他父亲是个牲口经纪,本人念过几年私塾,从十来岁就随着父亲在牲口市上转悠,此人能说会道善于应变,在买卖上倒是本分,诚信方面口碑不错,生意上很精通。大牲口只要经了他的眼,牙口岁数体重有什么毛病,都能讲的八九不离十。
在他二十出头时,连一头牛有多大力气,都能看出来。传说民国政府的泉林县长,不信他有此能,在逢大集的时候去见他了,问及此事,伊春道说这有何难?大人若有兴,春道愿当众献技艺供你观赏,那县长说如此甚好。伊春道当即选了八头牛,找来一辆马车上面装满沙袋,找来几根粗细不同的绳子,随便挑出一根,一头拴车一头系树上,套牛之后,人扬鞭牛奋蹄,只听拴在树上的绳子咯嘣一声被拉断,换牛换绳复试六头无一不应。最后剩下一根粗绳,伊春道说这几头牛力皆不能拉断此绳,县长让试之,果然被他言中,随后伊春道又找来一头不是最大的牛,对县长说此牛力量足也,牛套上后伊春道上车三声鞭响,那牛仿佛通了人性四蹄蹬开往前猛窜,系树的粗绳顿时断成两截。围观的民众里三层外三层无不叹服,皆称他为牛神,从此名噪四方。
伊春道还会给牛看病,凡是求助于他的,用中草药灌下皆可治愈,因此老百姓送他雅号医牛神。这个伊春道,传说在几年前发了一笔横财,曾有乡民将一头病牛用车拉至他处,他让人将牛抬下,那牛卧地伸腿头不能仰,伊春道看罢说此牛已不能治,牛主人说,我自知它死之将至,今日雇车拉着去了几家屠宰店铺,均卖不上价,胡侃的我心烦,素闻老兄热心仗义,想请他帮忙卖个公道价钱,伊春道说兄弟即慕名而来便是朋友了,可直言想卖的价钱。牛主人说所到处皆认十块,我之意想十五块如何?伊春道很爽快地说道,我可保十五争二十,你先回去明早来拿钱。
牛主人宽心而去,伊春道关门闭户将病牛杀死,从体内发现特大块“牛黄”, 取出后即请人屠宰,收拾利索。次日早牛主人至,伊春道说你昨日走后,这牛奄奄将息我恐死后卖不出去,已行宰杀,这张牛皮讲好了,可得数块。牛虽瘦弱但体大取肉百十斤外加这一套下货,合计可卖二十块不止,今天是大集卖肉的家什替你准备好了,你自当为之。牛主人大喜,把肉卖完之后,那牛主人取五块谢酬。伊春道说,举手之劳不言谢,不但不要他的钱,还留那人在他家吃了午饭,二人从此交了朋友。稍后伊春道将得到名贵中药材,卖与德华州中药堂,据堂中老板称此宝可换五十头牛,伊春道一夜暴富自觉心中有愧,遂买下一头壮牛把当初卖牛的那人唤来,慌称这原是一头病牛他花十块钱买下,医好之后壮健如初情愿照价转让,那人欢天喜地再三称谢。此后伊春道于西关买下沿街的房产,扩建大院有了现在的气派,已娶妻生子,算是成家立业了,从此光撮合肉牛耕牛生意,凡来给牲口问疾的,热心帮忙不做任何收取,此人口碑也由此而起。
刘胜涛专注听罢说:“如此说来那伊春道不是盗牛之人,不会为利所动,轻易被盗窃分子利用,其中必有蹊跷,速去请医牛神,我与他先谈谈。”
杨光旭即派车将伊春道请至县局,刘胜涛对他倒是客气,观他身材瘦小精干,前额宽阔两眼有神,只是左脚后翻走路一颠一瘸,让座倒茶后,刘胜涛说:“今天请伊先生来是为了一起案子,希望能配合政府的工作,把自己经办的事情讲清楚,杨马庄杨世元称十一月九号在你店中买了一头耕牛。”伊春道答:“有这回事,本月九日上午在我院里成交,他们来了三个人,花了六十块钱。”
刘胜涛问:“那这头牛怎么来的?”伊春道说:“杨世元买的这头牛是韩洼乡郎家村郎金虎委托代卖的。”刘胜涛问:“伊先生是怎么认识的,了解他吗?”伊春道说:“郎金虎是本月六日,牵牛赶集住我店里才认识的,过去同他没有任何交往。”刘胜涛说:“近期县内发生一起耕牛被盗案,县委县府领导很重视,要求公安机关限期破案,今天上午经失主辨认,杨世元从你那里买的那头牛,就是他失窃的那头。伊先生看那郎金虎到底是什么人?”伊春道说:“我看郎金虎是好人,不是偷牛的贼,我敢打这个保票。”
刘胜涛问:“伊先生根据什么对他这样肯定?”伊春道说:“郎金虎在我店中住了两天,这人长得人高马大,肩膀头宽赤红脸膛,阳历六日店中住下,赶次日农历初九的大集,他要价七十,还价的只认四十,我一看没来真正的买家,也没下功夫撮合,当天散集后,郎金虎在店中住下,想再赶下集,当时我家养的大青骡子,断了草料了,原因是铡刀不快了,铡草的嫌费力不干了,一时找不来磨刀的。郎金虎知情后将刀磨好,一手提刀一手续草,一会的功夫铡了一大堆,比两个人干得还快还好,因此我晚上请了他个酒。叙谈到晚十点,据他说父亲解放前给地主放牛,这头牛是土改时分的,去年家里翻盖房屋有些借贷,加母亲患病急于用钱,故忍痛卖牛,久闻医牛神的名声,故专程前来。此人豪爽不张狂,说话做事朴实,一身农民的装束,两手粗糙据此论之绝非盗贼。第二天,郎金虎的弟弟金豹起早午更来寻他,说母亲病情加重需到大医院救治,让其兄速回,金虎给我说下集还得两天后,他不能再等了,牛拜托给我了,问其出手底价,他说六十即可,我说既是伯母病重,回去就得花钱,可先将这卖牛的钱带回以应急需。郎金虎觉得不好意思倒是推辞了一番,当时我拿出六十张新票,郎金虎当时点完钱留下二十,说等完事再说,我说一头牛的事值不当地来回跑了,再说家中有事还是宽绰点好,这桩买卖就算清了。如果兄弟回去不够打点的,还用多少你说话,郎金虎当时很感动再三称谢,郎家村离县城四十多里见他归家心切,在此之前我在韩家洼砖窑上买了六百小瓦,所以套车去送的他,到郎家村头他弟兄俩下的车,不让再送了。因他家中有病人我也没进村,自赶车向西南到了韩家洼乡中韩氏三兄弟家里。”
刘胜涛问:“先生同韩氏兄弟是亲戚还是朋友?”伊春道说:“同他们的情结是他村里有七八头牛,天热的时候光拉稀不吃草不能下地劳作,各处求医都没治好,这些人家都很着急,最后是韩老大请的我,在村里住了三天三夜都治好了并且分文未取。现在他三兄弟建了砖窑生意火红,我到之后中午在乡里的饭店大摆了酒席,上的是六碟、八碗,韩老大说这都是共产党毛主席给咱造的幸福,解放前别说咱这穷棒子,就是一般的财主也吃不这么全,也吃不这么好。饭后买的瓦人家给装车了,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摸黑了,根据以上情况,感觉郎金虎不像那样的人。”
刘胜涛说:“那就请伊先生配合一下,随我们去郎家村找着郎金虎。”伊春道说:“那是理所当然,不如此,我也不清不白。”随后杨光旭带伊春道直奔郎家村。
村支书、村长、治保主任接待后,杨副局长说明来意,村长说:“咱这郎家村紧挨泗河堤,全村一百零八户,人口六百零九,青壮年男劳力一百三十八人,没有叫金虎金豹的。伊先生所说的相貌特征,咱这里也没这两个人,全村现有耕牛三十七头,近期没听说有买牛卖牛的。”姜科长说:“你们再好好想想。”村里这三人异口同声,村里都是老户人家祖居在此,没有新来的人家,谁家的狗都认识,何况是大活人。伊春道听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惊疑翻动了,感觉再多言无益了,陷入深思。
杨光旭一看这种情况,便带着伊春道回来了,此时天色已暗下来了,杨世元弟兄们已在局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了,杨光旭向刘局长汇报去郎家村的情况,刘胜涛先把伊春道请到办公室说道:“杨世元三人想与伊先生当面质对,你考虑如何?”伊春道说:“我听刘局长的安排,要听我的说法,事情已经清楚了,牛是我卖的,收了他六十块钱,再质对意思不大了。”
刘胜涛说:“这头牛现在存在被盗销赃的嫌疑,能不能排除那是后话,牛派出所已经控制了,杨家钱花了牛没有了,没有公道的说法,解决不了问题了,人家也不答应咱的。”伊春道说:“局长的意思我明白,这事好办找不着郎金虎,我先把他的钱给退回去。不让他吃亏还不行吗?不过我有个要求,这头牛在没找着郎金虎之前,也不能归还失主,我伊春道现在摊上官司了,但我相信郎金虎有这个人,我也没看错人。”
刘胜涛说:“伊先生是明白人,这个态度很好,关于你说的郎金虎我们一定得找着他,同时也希望伊先生利用你的关系和路子,继续打听他的下落,不这样你本人的名誉和利益也挽回不了。”杨光旭领伊春道同杨世元等人会面说道:“伊师傅承认,世元讲的都是实话,在这以前他把钱已经给卖牛的了,这个人现在还没找着,为了挽回你的损失,伊师傅自愿把你的钱给你,剩下的事公安局肯定要一查到底。”
杨世元明白牛是要不回去,担心是钱也难要,听杨局一说转忧为喜,感谢政府办事公道说话算数,还赞成医牛神处事地道讲诚信。伊春道说:“哥哥走的这一步是背时,连累兄弟们也烦心了,跟哥哥回家吃饭去,算是表示歉意了。”
他们走后杨光旭向刘局长做了汇报,刘胜涛说:“杨世元这头算是稳下了,赵元吉这边没这么简单了,光旭你说说现在暴露出来的问题意味着什么?”杨光旭说:“如果伊春道讲的是实话,这头牛六号都到了他的店里,九号杨世元买走的,赵元吉的牛是七号丢的,这说明李家营所里那头牛不是赵元吉的,道理很简单赵元吉的牛没丢之前,伊春道大车店已经有一头牛了。”刘胜涛说:“你的分析完全正确,下一步的突破点紧紧围绕郎金虎展开,立即通知韩家洼所魏所长,侦查方向就在他那里,让他提前行动,现在要执行第三方案,向外县区展开。我观那伊春道城府不浅,估计他不会善罢甘休,唯一正确的选择就是帮助我们找到郎金虎。”杨光旭说:“郎家村过河之后就是蓝田县了,不归德华地区管了。”刘胜涛说:“这没关系,明天我去地区公安处协调跨区侦查的问题。”
话说伊春道打发走杨世元等人后,考虑找不着郎金虎自己经济上吃亏,名声也坏了,咽下这口气等于在泉林城算是栽了,于是乎暗下决心一定要找着郎金虎,第二天一早伊春道赶着自己的马车直奔韩家洼,韩老大一听说伊大哥惹上了官司了很是关心,他说:“村干部说的应该是真话,再说公安局去调查村干部犯不着说假话,可惜大哥当时没跟他上家去,这事不好说了。”韩老二说:“过泗河往北十里还有个郎家庄,听老人家说二百年前光有河北的郎家庄,家族一大后辈的分开了,到河南建一个村,解放前都是一个县,称上郎家村下郎家村,解放后以河为界成了两个县了,所以两个村都不喊上下了,大哥说的这郎金虎是不是上郎村的人。”韩老大说:“叫老二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咱现在过河去找找。”
伊春道在韩家兄弟的帮助下到了上郎村,一打听,村民说有这两个人,金虎的哥哥叫金龙有文化在部队上是个营长,解放战争牺牲的,他家是烈属。伊春道见到郎金虎第一句话,先问伯母病情见好不,郎金虎见他到来非常热乎,说多亏哥哥帮助应急了,母亲送医院及时,手术后日渐好转没大事了,金豹兄弟两口子在医院里伺候,明天我去替换他。又问他为何到此?如果那头牛卖赔了兄弟这里听着。
伊春道说:“兄弟之言差异,不是为那事来的,遂把县内耕牛被盗,自己因为卖他的耕牛被公安局传讯了。”郎金虎说:“我这头牛是土改时分的,群众评议工作队做主,村里家喻户晓,怎么能成了偷盗的?我卖自己的牛犯的谁家的王法,当时为什么在河南下车,一是大哥的车根本过不了河,再说家母有病没法招待你,大哥的为人处事让兄弟佩服,帮助我金虎感激不尽,因为我的事大哥受牵连,心中不安,绝不会服这口气。公安局不是找我吗,别叫他们找了我去找他们,我看看他们是清官还是昏官吧,这官司打到中央我也得把咱的牛要回来。”
韩氏兄弟一看找到人就放心了,伊春道同郎金虎过河后,辞别韩家兄弟,二人午间寻个小店喝了几杯,赶回泉林县城已过下午三时。话说刘胜涛在上午的时间,通过地区公安处,同蓝田县的公安局领导通了电话,蓝田局的领导说境内泗河北有个郎家村,至于有没有郎金虎这个人需要调查,得知这个新情况,刘胜涛当即通知韩家洼魏所长,马上过河同当地派出所联合进行调查,下午两时魏所长报告,会同当地的同志到了上郎村,现已查明郎金虎是这里的人,案发前,家里确实有头牛,而且同县局通报的那头牛基本一致,到他家去的时候,听家人说郎金虎随泉林医牛神走了。刘胜涛同杨光旭、姜科长正在研究分析案情,门卫报告郎金虎来到了。
杨光旭当即接见了他们,郎金虎向杨光旭如实的说明,自家这头耕牛的情况,至于为什么过河跑几十里路到泉林找医牛神,原因是蓝田县泗河往北一带养牛的多,价钱比这边低。再就是牛经纪不规矩,袖里来袖里去,不够他的奔头,搅和买卖两边都不顺心,听说伊大哥这边买卖公开,五十取一六十加半,七十取二,有买卖双方平摊,干这行当收取算最低的,比蓝田那边能多落七八块钱。
杨光旭听罢对郎金虎说,你们能主动过来讲明情况,配合公安机关的工作,我们欢迎。既然来了就安心的在伊师傅那里住下,这个案子局里正在抓紧办,很快会给你们一个答复,刘胜涛看完郎金虎陈述记录,说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两头牛。赵元吉那头牛在哪里啊?光旭马上通知赵官屯所,让他们带赵元吉到局里来,你俩负责接待,听听是什么反应,再研究对策。
赵元吉赶到县局,已经六点多了,这时韩家洼的魏所长已经过来了,杨光旭向赵元吉说明了围绕这头牛的调查情况,魏所长进一步向他介绍郎金虎的情况,并出具了当地派出所,村委会的证明。赵元吉一听就不干了,情绪激动起来了,我家的牛被盗这是事实,要说证明我也能找来了,村里老少爷们、支书、村长都能证明,如果老百姓的话分量不够,我还能找一个当官的来,去年秋后村里的牛车给解放大军支前,咱县里的张县长看见我的牛就问,这是谁家的牛,长得特样,我告诉他是我的。县长都知道“元吉家有元宝牛”,你们今天就是把天说下了,我也不认这一套。李家营派出所里那头牛就是我的,你们要断给郎金虎,我给你们没完。
姜科长说:“赵元吉我劝你冷静一下,案情调查出现新的情况,应该给你讲清楚,至于这头牛是谁的,最后要靠事实真相来断,绝不会依据单方的意见下结论,你七号夜里丢的牛,十号下午才报案,这本身就给犯罪分子留下了很大的空间,也给公安机关的破案增加了难度,你着急我们比你还着急。”杨光旭说:“元吉大哥你们先回吧,要相信政府说话算话,结案之前,一定会给你公道的说法。”赵元吉无奈而去。正是:
贼盗横行百姓受损,曲直见分晓,人心不服从。欲使当事者心服口服,需情通理顺心诚则灵。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忠孝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