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弃小图大别有良图
体恤下属深得人心
第二天上午，刘胜涛到警察厅长办公室，送给他四千的银票，吴局那里倒是很开面，俺俩一人三千。厅长说：“胖子是旱地拾鱼，下一把要给他打埋伏。”刘胜涛接着说：“吴局的意思那两千两黄金，给省厅买了一辆车，剩下的他说不能再老放着了，意思想分了。”警察厅长问：“怎么个分法他说了吗？”刘胜涛说：“他说厅座这里按八百两考虑。”警察厅长说：“真他妈的不识抬举，胃口上来了，先按他说的意见办。只怕吃时痛快再吐出来就没有这么痛快喽。淑媛昨晚回家倒是很舒心，解铃还须系铃人，兄妹俩今后应多亲近，我跟她妈妈就这一个女儿，得为她的长远考虑。机场那边不能丢松勤跑着点。”刘胜涛说：“厅座这里没有要紧的事，上午我再过去看看。”
刘胜涛到机场后，见到那中校后提出，晚上要好好的请请他。中校说今天时间不允许，下午上面有大头头来巡视检查，美国太平洋舰队援华军用物资近期抵港，火车运过来以后机场将增加上千吨的货运量。国防部分配情况还没下来，到时候咱拣软的捏，要不给就压，压不给就卡，火烧眉毛的时候简单出个招飞机有故障不能起飞，乖乖的就得表示。兄弟回去多准备钱吧，这回再干的话照着二三十万干。刘胜涛说：“兄弟今天来是诚心诚意的请您，哥哥不能脱身，咱再找时间。生意上的事兄弟是静候佳音。”
刘胜涛离开机场后，又到了警察局吴局哪里，送给他三千银票，那胖局长接过去之后说：“哥哥也就是说说，兄弟怎么当真了，要有急用你先拿着花去。”刘胜涛说：“咱做的是买卖亲兄弟明算账，说到哪里办到哪里，日后有事互相帮衬那是情义，那批黄鱼我向厅座汇报过了，完全同意咱弟兄俩的意见。”
那吴局一听高兴了，“还是兄弟在在厅座面前说话管用，事不宜迟咱今天就开秤。”刘胜涛问：“哥哥看什么时间稳妥？”那吴局长说：“中午人员下班吃饭休息，比晚上专门来强。买这两辆车用去二百两，厅座加兄弟的一千三百两，咱那账上还存着五千五大洋待分，哥哥的意思：厅里三千三，局里两千二，各自摆平。兄弟认可的话，我准备三千三大洋。要看着不行咱再商量。”
刘胜涛说：“上下都是咱自己的弟兄，无需计较就这么着吧。不过咱弟兄俩说话到不了外头，这事是肉肥汤不肥。”那局长说：“这就是官场的规矩，不是咱弟兄俩兴的，也不是咱能破的。”刘胜涛从桌上摸起电话，“是厅座吗？我是张成钰现在吴局这里，厅座安排的事都商量妥了。请夫人下楼我去接她，好、好。”放下电话对那局长说：“到点你先准备好，我去接夫人十二点十五准时到。”刘胜涛的车子到警察厅长住宅处，夫人已经站在那里了，上车后问：“这胖子搞得什么名堂，还非得我去。”刘胜涛说：“我也不太清楚，夫人到了就知道了。”夫人说：“您厅长交代不让我进院子。”
车开到警察局附近地方，刘胜涛指着路北的一家杂货店，夫人可去店中看看，我去去就来。准时回到警察局以后，那局长的办公室摆放了四个皮箱，给刘胜涛说：“黄皮箱装的是白的，黑皮箱装的是黄的，这一只沉得是厅座的，一千三百两少一两，拿哥哥身上的肉补十两。要不兄弟开箱看看。”
刘胜涛说：“哥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要是真不够那还有肉吃。”装车的时候，刘胜涛将黄皮箱放置后备箱。两只黑色皮箱放入车后座，到杂货店门前接夫人上车，告诉她箱子沉甸甸的，大白天成钰送上去不显好。夫人说：“我明白，来的时候已让佣人在门前等着了。”看着夫人平安进家后。刘胜涛马不停蹄到了蔡家胡同，围着胡同转了一圈，将车停在就近的大饭店门口，手提皮箱直奔要去的地方。见到程先生对上暗语，程非常热情，领刘胜涛上楼。将箱子打开以后，黄澄澄正好五百两，程先生说：“午饭有现成的甏肉白米饭，吃好再走。送来的东西我得立即送出去，饭后你可自便。”刘胜涛亦不推辞，程先生说：“以后遇到紧急情况可先来我这里，要记住内房柜橱后边，有暗道可进入西边院子。”饭后刘胜涛回住处休息。
下午两时，刘胜涛将黄色皮箱带进警察厅长办公室，他说永昌商行的缴获，除去省里拿走的，面上剩下的兑换成五千五大洋，同吴局商量的结果：警局给他了两千二，剩下的三千三都在这里。我看着事不多大也没给厅座汇报请示。那厅长说：“你认可就代表我了，说说这一块怎么安排？”
刘胜涛说：“厅座运筹帷幄，若没有你的支持此案不举不胜，拿一千吧。大案侦缉队一死两重伤，抚慰金理当厚重，参与行动的共三十九人，跟着成钰架势拼命，表现很勇。我已有言在先得说的过去。至于科处这一层厅座说怎么办？”那警察厅长说：“我一千，你一千。机关上无功受禄者多，意思意思就行，发三百吧。”
刘胜涛说：“卑职岂能给厅座一样，我要五百吧。”言罢将房门内锁，打开皮箱取出一千三大洋。那厅长收下以后说：“机场哪里是咱的摇钱树，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人乎，把他们拴结实，你就给他使劲地晃，晃不下来就用杆子打，再不行就上去摘，吴胖子那里这回叫他掺和，主要是那十万铺底金，现在有钱了用不着他了。该避的时候一定要避开，买卖大了胖子有钱叫他参股。”刘胜涛说：“厅座的吩咐属下明白，放心吧我会办好的，机场那边近期就会有戏，他们会随时给我联系，有了准信给你汇报。现在我去把下面想的事办了。”
刘胜涛回到办公室，通知大案侦缉队那两位小队长，他俩来了以后，刘胜涛称兄道弟非常近乎，上茶让烟后，说：“永昌商行这一案警厅打的相当漂亮，省府省党部很满意，民众无不拍手称快，社会舆论更是大加赞扬。靠的是咱厅座的指挥果断，弟兄们不顾生死拼命流血，二小队队长不幸因公殉职，想起他来我心里很悲痛，还有两个重伤的兄弟至今还没有出院。省府对省厅的嘉奖批下来了，厅座的意见主要用于奖赏大案侦缉队，给咱两千大洋。厅座的意见奖我五百，阵亡的二百，重伤的一百，二位兄弟看看咱怎么办为好。钱我拿过来了，咱弟兄三说了算。”
二人一听要分钱兴头上来了，你一言我一语，“这一仗咱警察扬眉吐气，靠的是张队神勇带起来的，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张队不带这个头，咱警厅有一个说一个谁也不敢，怕烧着烫着，就是领着过去了也是走个过场，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这弟兄们心里给明镜似的，打那之后咱弟兄们走路都晃晃的，跟着张队干脸上有光，心里有底，还怕他娘的谁。一小队长说：“奖赏张队五百太少了，”三小队长说：“怎么着也得一千，至于俺弟兄俩的事，张队看着办。”
刘胜涛说：“既然二位兄弟这么仗义敞亮，我的意见是你二位每人也拿一百，从我这五百里头拿出三百，最先跟我进商行的那五位弟兄每人加二十，轻伤的那四位兄弟每人加二十，你二位每人加五十，剩下的按人头均分。发大洋的时候给弟兄们说到，今天我做东，盛月楼安排三桌成钰恭候弟兄们赏光。”两个小队长听后心里高兴，却异口同声说道：“论功行赏俺弟兄这就不少了，张秘书的钱说什么样的我们也不能接了。”刘胜涛说：“咱弟兄们供的是生死交情，我在这里孑然一身，你弟兄俩上有老下有小负担比我重，就这么办了。”言罢将皮箱打开，留下二百二十块，剩余推给这两位队长。
刘胜涛又说：“二小队长不在了，那帮弟兄们的事你俩去办好它，死亡抚恤金，重伤奖励放到一队长那里。四点准时到我这里，咱一起给人家送去。”这二人有些激动说道：“张秘书是侠肝义胆，是能干大事的人，今后只要是你一句话，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弟兄们谁也不当缩头乌龟。”
四点后，刘胜涛开车三人先到了二小队长家里，对其父母说明来意，刘胜涛尽意抚慰，接着拿出抚恤金。家人提出儿子还有一个弟弟，想到省厅混个差事请长官费心。刘胜涛说：“回去后给厅里汇报，成与不成都给二老回话。随后刘胜涛带他俩又去了医院，这两名警察安排在一个病房，刘胜涛坐于床上前，询问恢复的情况，把一百大洋交于陪房的家属，随后又去院长那里，要求医院精心护理。从医院出来后，一行直去盛月楼，刘胜涛拿出四十块大洋，吩咐一小队队长拿二十块大洋到酒楼包下二楼，可摆四桌的餐厅。三小队长买办八坛老酒，每人两包香烟称斤上好的茶叶，弟兄们到了先安排就坐，六点半准时开席。他去换身衣服。
六点半，在盛月楼前下车的刘胜涛已是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看到在门前迎候的两位小队长问道：“弟兄们都到齐了吗？”回答：“都到齐了。”刘胜涛安排三人各陪领一桌。当刘胜涛进入宴会厅，在座的全体起立，有的敬礼有的鼓掌，他快步坐到中间的一桌，伸出双臂示意大家坐下，即吩咐开席。酒菜上齐后，一小队长起身说到：“请省厅张秘书给兄弟们作祝酒词。”
刘胜涛在一阵掌声中起身说道：“弟兄们对成钰如此抬爱恭敬，实在不敢当承受不起，在座的年长的是哥哥，年轻的是弟弟。咱都是弟兄们，今后这些客套礼数都应该免了。今天成钰不才同两位队长，共同在盛月楼设宴，是为了转达厅座对弟兄们的慰劳，本人谢谢弟兄们随我出生入死走了一趟，有警厅的领导指挥，众弟兄们不顾安危，不惧凶顽齐心奋勇，咱杀了痛快，打的漂亮。为此我提议三杯酒，第一杯献给长眠地下二小队长，愿他安息九泉，祝愿受伤的弟兄们早日康复；第二杯成钰感谢弟兄们，架势助威镇压烟贩毒枭；第三杯来日方长人长久，重情重义结同心。今天是大案侦缉队祝捷酒会，成钰愿和弟兄们开怀畅饮，一醉方休。先喝为敬我连饮这三杯，凡能饮者以此为例，不胜酒力者可自便。”
接下来各桌推杯换盏，席间两小队长又提议集体向张秘书敬酒，酒店老板闻知这班子人是打永昌商行的警察，亲提两坛老酒上来祝贺。刘胜涛挨个敬酒，场面倒是热烈，宴会持续到晚十一点方散，刘胜涛在众人拥簇下上车。正是：
振臂高呼斩凶顽，仗义疏财为那般，体恤士卒谋大事，志在率众暗投明。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忠孝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