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迷茫徘徊奸邪趁机

　　一意孤行自作自受

　　杨光旭让王九丫的母亲把闺女拉起来，劝回家中。并安排妇救会主任好好地做工作，告诉她们局领导认为青年人一时感情冲动，做了傻事错事，现在承认错误，政府会从轻发落她的案子。

　　杨光旭走后，妇救会主任对王九丫婉言相劝：“闺女说的地方，一个人进去都得小心，那种事能在那里头发生吗？连自己都没话说了，别在泥窝里毁蹬了，再闹下去没好事了，杨局长说了青年人一时冲动，难免感情用事现在回头说实话还不晚，你再看看旺族一家叫这事整的，弄不好要家破人亡，你娘心里都不忍了，你就能忍吗？”妇救主任交代王九丫的母亲，多劝劝闺女叫她想开点别再干出傻事来。

　　晚饭前王九丫的妗母来了，进门就说：“你这妮子是唱的哪一出，把你舅都牵扯进去了，事情弄成这样了，别管真的假的要改了口，等于把你舅的饭碗砸了，我把你拉到街上单打你这个不要脸。”说完之后不听回音就走了。

　　本来正面的工作和压力已经起作用了，王九丫感到再也挺住了，撑不下去了，想着明天到公安局里去说实话，叫她妗子这一番话思想又反复了，本能想反抗，个性好强愚昧无知，加上反面的作用，她改变了主意准备对抗下去，但是自己想不出好道道来，到了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来村治保会主任王思成，此人好酒，借过她的钱，平时见面很近乎。

　　等到父母入睡，她去找王思成，敲开门以后治保主任一看是她，“天到这会了，有什么事吗？”王九丫说：”咱出去吧有急事找你。”王思成说：“老岳父旧病复发，你嫂子领着孩子走娘家了，有事家来说吧。”进屋以后王九丫说：“申旺族的事，有反复了，公安局有人同情他，哥哥帮我拿个主意吧。”王思成说：“这事你舅不是包下来了吗？旺族也逮进去了，还能有什么反复？”王九丫说：“公安局把我叫去审了一天，让我别告了。”王思成说：“妹妹来这事可没这么简单，强奸的事到底有没有啊？你先说实话，再说怎么个帮法。”

　　王九丫说：“也不瞒哥哥了，申旺族扒瞎话坏我终身大事，我恨他原来想的是骂他，打他一顿出出气，结果叫他把我打了，俺爹图人家东西，俺娘胆小，家里不管我的事了，才想到俺舅是所长有权力，想叫派出所收拾他，惊官动府得有罪名啊，听说强奸罪政府重视，没想到能发展成这样。”王思成说：“这样一说人家根本没碰你，这属于诬告。”

　　王九丫说：“今天审问我的时候，公安局的说话我听见了，明天准备安排生理检查，是什么意思？”王思成说：“生理检查就是，看看大闺女破身了吗。”王九丫说：“那一检查就露馅了，害怕的就是这事。”王思成说：“这个忙我能帮你，今晚你嫂子回不来了，你在这里住一夜，就不怕检查了。”

　　王九丫一听又羞又恼算我瞎眼了，看来你也不是好人，说完起身就要走，王思成说：“你走吧，你赶快的走，认为我不知道，你妗子今天下午来怎么说的，你舅因为你已经让局长逮起来了，你生理做完检查，只要还是大闺女，强奸案不成立了，诬告反坐。申旺族无罪释放，你蹲大狱。你舅一撸到底，看着妹妹大难临头怪可怜想救你，别认为想占你的便宜，你已经害了两个人了，我别叫你害了。咱支书调到乡里以后我就是村长了，你别觉着自己美得不行，那是过去，现在是灾星了，说不准应了那句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我可不想趟浑水，赶快走吧。你不走弄不好连我也得搭进去。”

　　那治保主任乘人之危耍手段又推又拉，弄得王九丫又没了主心骨了问道：“公安局要查出来破身了，那怎么说？”王思成说：“那就好说了，咬死不松口申旺族干的，只要强奸妇女的事实存在，申旺族就出不来，你舅什么事没有。按理说抓强奸犯还有功哩，公安局不是要证据吗，黄花闺女破身了，不是处女了就是证据，你记住我的话，他不检查，咱还得要求他检查哩，都给你挑明白了，自己看着办吧。”王九丫不知所措又哭起来了，王思成拿来毛巾借擦脸的机会，把她抱住了，“别哭了，不听哥哥的话哭到天明也白搭。”随后见王九丫并未反抗，遂将她抱至床上解脱衣带，卑鄙无耻地得逞一时。

　　话说王九丫的母亲，半夜醒来放心不下闺女，至房内只见床上没人大吃一惊，急唤醒老头要其赶快寻找闺女，丈夫说三更半夜这事别惊扰四邻了，思成虽说出五服了还是王家的侄子，又是治保主任，让他帮着找吧。

　　这老两口赶到王思成的家门口，敲了一会子王思成出来了，一看是王九丫的父母让至家中，还没等他二人开口，王思成说：“叔叔婶婶您二老也太粗心了，俺妹妹碰上这样的事心里能好受吗？你们不看紧点，这不妹妹想不开了，跑到村边的歪脖子树要寻短见，幸好我夜里巡逻碰见了，要不然出大事了。怕声张出去影响不好，这才把妹妹领家里来了，劝说了一阵算转过弯来了，正想把她送家去，您二老就来了，把妹妹领回去吧。”

　　这时王九丫从屋里走出来了，说：“我不回家，死到外头也不回家了，爹娘不疼闺女，没本事我不怪，但不该替申旺族说话。”九丫父亲说；“今晚的事多亏了大侄子，和你婶子这辈子忘不了你的恩。”王思成说：“叔来，你说这话晚辈觉着太见外了，都是本家户族这是应该的，见死不救我成了什么人了，还有资格当治保主任吗？干这个工作就是保护群众的，别的不说了，九丫妹妹赶快回家吧。事大事小到时候就了，但人死了一切都完了，你叫俺叔叔俺婶子后半生怎么办，回去睡不着好好想想哥哥给你做的工作，我的意见九丫妹妹明天主动去找他们，省的公安开着车来把你带走，群众看法影响不好。”

　　天未大亮，王九丫离开了村子直奔县城，杨光旭刚进办公室就接传达室报告，有个叫王九丫的要见杨局长，他心中感觉有点突然，立即向刘局长汇报说看来昨天工作有效果了，王九丫可能认识到了，不走从宽道路抗不过去了。刘胜涛说：“先别乐观，真拿下了再说不晚，任何事物都存在两面性，都有两种可能，刚接到金马所朱所长电话，邢副所长的妻子昨天到申王庄去了，去干什么谈得什么我们还不清楚，但据群众反映走出王家时火气不小，她既然来了马上讯问，可以明确告诉她，今天再不说实话走不了了。”

　　杨光旭安排把王九丫带进审讯室，待她坐好问道：“王九丫考虑的怎么样了，今天是来向政府讲实话的还是讲假话的，一个未婚的女青年走到这一步我们替你感到惋惜，政府的工作和努力想挽救你，但是本人得有一个老实的态度，听明白喽，正面回答问话。”王九丫在杨光旭的威严面前有些害怕了，心里又翻登起来了，最后把心一硬往前闯吧，她说道：“申旺族那天就是把我强奸了，他自己也承认了，翻供是为了不蹲监坐牢，欺骗政府说假话的是他。政府应当保护弱女子不能放了强奸犯。”

　　杨光旭压住义愤问道：“你先说的申旺族强奸你的地方是东厢房，昨天现场你也去看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发生的？”王九丫说：“当时我让他打的晕头转向，现在想起了是在西厢房里。”杨光旭说：“你要慎重了，对自己的话要负责任，在重复一遍到底在哪里？”王九丫说：“就是在西厢房里，如果不是在西厢房里，政府怎么处理我都认了。”

　　杨光旭说：“话不要说绝了，说死了，你再说说西厢房是怎么进去的？”王九丫说：“当时申旺族一棍把我打倒，两个胳膊抱着我，用他右腿踢开的西厢房的屋门，把我拉进去了。”杨光旭说：“这是真实的过程吗，到底用哪边的腿踢开的门？”王九丫说：“是用右腿肯定的是用右腿，当时我听见门咣当一声了。”这时杨光旭让王九丫看一遍审讯记录，王看后，表示跟她说的一样，杨光旭说：“你在这段话上摁上手印签上名吧。”

　　王九丫服从后，杨光旭说道：“没想到年轻轻的女孩子这样顽固不化胡说八道，申家西厢房比东厢房长两米，那是个牲口屋，连门框都没有哪来的门，还踢的咣当一声。你这假话编的太低级太离谱了，再一块过去看看。”王九丫在她的谎言被无情地揭露之后，心理防线迅速崩溃了，一时难以自持，接着一把鼻子一把泪哭了起来。杨光旭说：“王九丫你冷静一下，哭解决不了问题，顽固对抗更解决不了问题，告诉你今天再不讲实话，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了，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什么要说的，今天的讯问到此结束。”这时王九丫想起王思成给她说的话来了，停止哭声说道：“我的贞洁就是让申旺族糟蹋的，身子就是让他破的，政府不是要证据吗，我要求进行生理检查。”

　　杨光旭说：“你把个人的要求写下来吧。”让人给她纸笔，王九丫写到政府领导，申旺族强迫我了，欺负我了，黄花闺女让他破身了，我自愿要求做生理检查，为政府打击坏蛋提供证据。下面的签名是王九丫。杨光旭吩咐两名女公安看守王九丫，拿着她的书面要求，向刘局长汇报。刘胜涛听完汇报，看过王九丫书面的要求，说：“既然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就同意他的要求，你亲自去布置，给王九丫做生理检查，让局里的法医一同去，到医院后跟医生不要涉及案情，按常规进行。注意从现在开始对人不要失控。”

　　王九丫被带进医院，虽然去的同志没公开身份，但医生一看来人都很严肃，所以很重视很认真，一个小时以后法医向杨光旭报告，在王九丫的下身查出有少量的血迹及男子精液的残留物，医生初步认定该女与他人发生过性行为，杨光旭要求提取身上的残留物，指示法医协同医院对发生性行为的时间做出准确的鉴定，并出具王九丫生理检查的结论。医院根据要求，于当天出具了检查结论，证明王九丫与他人发生性行为的时间应在十二小时以内。

　　刘胜涛得知案情有新的发展，说：“看来主动上门是来叫板的，不是举手投降的，王九丫背后还有人，案中有案啊。杨副局长带刑侦科立即下去，根据案情出现的情况，进行彻查，发现重大嫌疑立即拘传。鉴于王九丫的事实和态度对她进行拘留审查。”

　　杨光旭带刑侦科姜科长一行四人，驱车赶到申王庄，进了王九丫的家里，她父母一看到这会里闺女没回来，心里七上八下都在家里等着。杨光旭向他们问及昨天他们走后，王九丫的表现，王的母亲说：“妇救会的主任来了，倒是把闺女说通了，她爹也劝她了，别一头撞到南墙上了，干屎抹不到身上去，妇救主任说得好，老邻世居在这之前往日无仇近日无恨，邻里之间吵架闹乱子在所难免，但是不能编瞎话害人，群众不答应政府更不答应，赶快回心转意好。”

　　杨光旭问：“王九丫听后是什么反应？”王的母亲说：“闺女什么话也没说，不过看出来了，不那么任性了，”王的父亲说：“妇救会的主任走后她妗子来了，给母夜叉似的进门恨不得把闺女吃了。”杨光旭问：“邢副所长的媳妇来到都说了些什么？”王的父母互相观望谁也不说话，杨光旭说：“她妗子为什么来？说的什么必须得讲清楚，你们不讲王九丫及她本人也是要讲清楚的，到那时你二位就被动了。”

　　王的父亲说：“她妗子进门冲着俺一家就来上了，说大姑子姐能生养不能管教，说闺女不顾廉耻，为闺女的没有这样的，就是真强奸了也不能去告去，你不害臊俺丢不起这个人。吓得闺女躲到屋里了，她妗子还说熊妮子唱的哪一出，把你舅都牵扯进去了，事弄成这样别管有没有，你要改了口你舅的饭碗就叫你砸了，我把你拉到街上打你这个不要脸的。我跟她娘光陪是了，人家不理这个茬就走了。”

　　杨光旭问：“她妗子走了，王九丫有什么反应？”王的母亲说：“光知道哭了。”王的父亲说：“叫她妗子这一闹腾，弄得闺女想不开了，半夜出去寻短见不想活了。绳子都系到村东头的歪脖子树上了，多亏了村里的治保主任巡夜发现得早把她救下，要不然人命关天出大事了，九丫的娘为这事专门买了好烟好酒，两盒点心，准备晚上去谢谢人家。”

　　杨光旭问：“你们讲的这事发生在什么时间？是谁救下的王九丫？”王的母亲说：“救人的叫王思成，是村治保主任，吃完晚饭等闺女睡了，俺两口才上的床，迷糊了一阵子。睡不着起来一看闺女没在家里，就害怕了，思成也算是本家的侄子就找他去了，这才知道闺女上吊被救的事。闺女倔强不愿意回家，思成怕出事，领到他家去了，俺两口从他家里把闺女领家来的，天还不亮九丫就起来了，说上公安局找领导说话，到现在没回来。”正是：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色狼乘人之危，犟女甘受奸污，红颜薄命愚昧无知。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忠孝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