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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阿蝶衣的真实身份

毒妃惑人心 一盏风存 14554 2021-04-07 03:34

  你……

  阿蕾听到苏寒一口一个贱人的叫她,气得浑身发抖,她眸色凉凉的看着苏寒,恨不能在他身上挖上几个大窟窿方能解气。

  “淳于苏寒,你是在找死!”尽管阿蕾对这位睿智的皇帝心存好感,可是这样践踏她,她如何能忍?

  苏寒眸色淡淡的睨了阿蕾一眼,从淳于苏寒的眼睛里,她看不到自己的一点影子,哪怕只是一点,都没有。

  “你迫害阿蛮这么多年,可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客死异乡?”苏寒的话,带着冰冷的寒意,直击阿蕾的心房。

  “客死异乡”这四个字,充分的说明,在他淳于苏寒的心里面,与他拜过天地的阿蕾,始终只是一个外人。

  “你说我客死异乡,你别忘了,我是你明媒正娶娶回来的!”她的意思很明显,她在嘲笑,觉得阿蛮名不正言不顺。

  可阿蛮并不在意这些,她看着阿蕾淡声说:“是啊,苏寒明媒正娶将你娶回来放在揽芳宫,一放大半年,只怕他连你的样子,都还记得不是十分清楚!”

  “对于朕而言,这天下的女子,皆是一个模样,只有你长得稍微特别一些!”苏寒倒是很给阿蛮面子,直言阿蛮长得特别一些。

  阿蛮呲牙笑:“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

  “不必客气!”苏寒说罢勾唇淡然一笑,阿蕾看见了,苏寒的整个瞳孔里,全是阿蛮的样子,满满的,全都是!

  见两人打情骂俏,阿蕾怒不可遏的眯着眼说:“该死的你们,你们都该去死!”

  “我看你满脸的黑纹,操作黑蛊不当造成的吧,今日你即使将我与苏寒都弄死了,你自己也不见得能独活哦?”

  阿蛮笑眯眯的说话,可苏寒知道,阿蛮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她早已恨不能立刻杀了阿蕾。

  “你与她废话那么多作甚?”苏寒睨了阿蛮一眼,而后做好了架势,直接要开打。

  阿蕾见状,竟一点防备都不曾有,直接闭上眼睛。

  “她要用幻术!”阿蛮见状,急忙对苏寒说。

  苏寒从阿蛮身上将她的避幻珠解下来,带着自己脖子上,将角良给阿蛮的信放在阿蛮手里,柔声说:“角良临死之前给我的,你看看吧!”

  说罢,苏寒便朝着阿蕾攻过去,阿蛮打开信笺,却看见姜措熟悉的字迹。

  他说:“吾女阿蛮,时光翩然,当你能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想必角良已经遇难,对手若是连角良都能杀死,显然也不是简单人物,而阿爹始终觉得,汉人没有这样大的本事对付他,所以那人只能是苗人。

  既是苗人,便一定是位高权重的,阿爹不知她似乎会用幻术,但阿爹未雨绸缪,想先告诉你,若是有人对你用了幻术,那你也可以用你的幻术,你是巫蛊结合的孩子,又有阿爹给你用巫术下了彼岸花图腾,启动你的幻术,你就能打败那人,阿爹不能在你身边,你要保重,这苗疆有太多人想要你的命,你要好好的!”

  幻术?

  阿蛮回头看了两边,却见那些太监宫女全都面露凶光,拿着凳子或是任何可以攻击人的东西,朝她这边走来。

  见状,阿蛮连忙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袋子里,取了一颗药丸服下,不肖片刻,她身上便泛着红光,那阵红光之后,那些被阿蕾幻术迷惑的太监宫女全都看向阿蛮。

  阿蛮笑着说:“你们都回去,此事与你们无关,在各自的地方待着,任何人叫你们,你们都不能听,要乖乖的!”

  那些太监宫女听了阿蛮的话,果然乖乖的待在原地,正与苏寒酣战的阿蕾见状,气得怒目圆睁。

  “你竟偷学巫术?”阿蕾咬牙怒骂道。

  阿蛮在那一团美丽的红光中巧笑嫣然,她淡声说:“不,我不曾偷学巫术,我现在所会的巫术,都是我阿爹教给我的,即便到了四大长老那里,我也不惧,因为我既是蛊女,又是巫师!”

  阿蛮顿了一下,接着说:“倒是你,背弃了圣女操守,偷学禁术黑蛊,这若是让长老们知道,只怕苗王也自身难保,更别说是保护你!”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阿蕾一边与苏寒缠斗,一边与阿蛮说话,渐渐有些落入下风。

  但是苏寒一刻也不敢松懈,乘胜追击,不停的给阿蕾施加压力。

  “原本只是觉得你有问题,一个圣女,会因为一点点的小恩怨被苗王外嫁他族,我一直都觉得有问题,便特别留心你,有一次云飞与春城打赌,不小心截获了你发往苗王城的信鸽。便坐实了你所有的罪名!”

  阿蛮倒是很坦白,阿蕾想知道什么,她便立刻告诉她什么。

  “你们……”阿蕾气着了,她惊心布局七八年,却被两个贪玩的纨绔子弟给撞破了?

  还是歪打正着,被撞破的!

  “是啊,不好意思,他们就是有点调皮!”阿蛮不必打斗,便乐得清闲,与阿蕾耍耍嘴皮子。

  这是命,阿蕾知道,自己抱怨也没有用,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要打败苏寒,杀了阿蛮,要不然她休想离开这里,思及此,阿蕾不愿再理会阿蛮,专心与苏寒对打。

  “淳于苏寒,她到底哪里好,为何你要这般维护她,从见她第一面开始,就要这般维护她?”这是阿蕾一直不明白的,当初在圣山之中,她一直藏在暗中,苏寒对阿蛮所有的好,她都看在眼里。

  所以她不明白,若说喜欢,当时的阿侬对苏寒足够痴心,却不曾得到苏寒一点回应!

  苏寒拧眉,总觉得这话似曾相识,貌似当初他也在莫明珠那里听到过。

  不过……

  “她哪里好,与你何干,即便你再追上几辈子,也追不上她一分的好!”对于不相干的人,苏寒向来都是冷漠待之。

  只有他自己清楚,当初阿蛮挡在他面前的样子,是苏寒此生都无法忘记的震撼,身在皇家的他,何曾体会过这样的待遇?

  他的爱,从那时候起,便已经悄然萌芽!

  “淳于苏寒,她是蛊魔,她若是发狂,会毁了你整个樊楚的基业,这样危险的女人,你也要么?”她很不甘心,阿蛮从来不需要做任何的努力,便会有很多人喜欢她,可她不管在努力,人家对她的尊敬,都仅限于圣女这个身份。

  苏寒淡然勾唇,轻松的隔开阿蕾的招式,淡声说:“我知道,姜措大人来信说的很清楚,我的江山,就是她的江山,只要她舍得,随她挥霍!”

  他说他的江山,就是阿蛮的江山,只要她舍得,随她挥霍!

  阿蛮只觉得自己的耳边不停的在回荡这句话,这一生拥有这个男人,她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蠢货,蠢货!”阿蕾发狠,一招招的朝苏寒攻击去。

  苏寒惬意的隔开阿蕾的招式,淡声说:“当初你嫁过来,我便知道你不怀好意,你与苗王姘头多年,不知你死了,他会不会很疯狂?”

  “我的天,你说阿蕾与苗王是奸夫淫妇?”阿蛮简直不敢相信,这位圣女,竟是这样的圣女!

  这种惊讶,简直比别人对她说“阿蛮你其实是个男人”还要让阿蛮震惊,毕竟苗王虽然与他们同辈,可却是同辈中最大的一批,他大阿蕾十五岁都不止。

  这两人搞到一起,简直不敢想象那画面,阿蛮脑补了片刻之后,便吓得揉碎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见阿蛮惊讶得嘴张大到足以吞下一块石头,苏寒耸肩,微微笑说:“在下不才,很多年前便在苗王城安插了眼线,所以对苗王城的一切,甚至比你的父亲还要清楚!”

  苏寒知道一切,只是他没想到,有一天,这位传说中苗王城最尊贵的女人,会被人以这样的方式送到他手里来。

  “你找死!”这个秘密被人这样无情的揭穿,还是被她喜欢的人揭穿,阿蕾接受不了,即使她喜欢苏寒,可她也不允许苏寒这样践踏她。

  苏寒冷冷的看着阿蕾说:“你要是有本事杀了我,你的秘密就保住了!”

  苏寒话音刚落,便一剑刺在阿蕾的小腹上,他摇头惋惜地说:“但是你好像没有机会了!”

  接着又是一剑刺过去,那一刻,阿蕾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冷的,苏寒这样的男人,除了对阿蛮用情至深,会心软外,他不会对任何人心软。

  那一刻,死亡的恐惧笼罩在阿蕾的身上,她害怕,可她早已经无路可退。

  阿蛮见状,跳起来说:“你不要将她弄死了,我要用她的头颅祭奠角良大人在天之灵!”

  “好就依你!”苏寒这时候都不忘宠妻。

  说话间,他的剑忽然打直,并发出一声清啸,朝阿蕾的脑袋上拍下去。

  阿蕾恩哼了下,便软软的倒在地上。

  苏寒走过去将阿蛮扶起来,柔声问:“还好么?”

  “我没事!”阿蛮说罢,身上的红光散尽,她走过来踢了阿蕾两下,却见阿蕾真的软软的倒在地上,早已没有了嚣张的气焰。

  “她毕竟是苗疆的圣女,本事不小,找个黑色袋子将她装起来,绑住手脚塞着嘴巴,我要带她去祭奠角良大人。”阿蛮说罢,便转身再也不看阿蕾一眼。

  这个在暗中对付了她快十年的人,终于还是死了!

  她的死亡,没有带给阿蛮一丝快意,反之,她觉得心里很是惆怅,相对而言,她更加在意角良,若是能让角良大人活着,阿蕾再与她斗上十年,她也奉陪。

  可惜,角良大人也死了!

  阿蛮离去之后,云飞从暗处走出来,对苏寒说:“陛下,那侍女我放走了……”

  “做得好,以苗王对这女人的在意程度,一定会发难,传信苗王城,让姜措做好准备,只要苗王一动,诛之!”

  说罢,苏寒睨了云飞一眼,接着说:“将她按照阿蛮的方法绑起来,给阿蛮送过去。”

  “陛下,我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云飞为难的看着苏寒,却不知自己是不是能说话。

  苏寒剜了云飞一眼,凉声说:“你既已经说了一半,为何不说另外一半?”

  “是这样的……”云飞附耳与苏寒说了几句。

  听罢,苏寒拧眉,淡声说:“让人去求证,在不曾证实之前,谁也不许说!”

  “诺!”云飞说罢,便将阿蕾五花大绑,当成礼物给阿蛮送过去了。

  云飞到的时候,阿蝶衣等人已经醒过来,芳儿见他回来,连声问:“我皇帝哥哥呢,他怎么没回来?”

  “他觉得自己没我帅,不管与我同行!”云飞不想让人发现他有异状,所以不敢看芳儿的眼睛,可是他这人有个毛病,若是不敢面对,便一个劲的胡说八道,转移话题。

  芳儿果然没再继续追究,只是鄙视的看着云飞,不满地说:“你也算是不要脸中的极品了!”

  云飞没像平常那般与芳儿逗趣,而是走到阿蝶衣身边问:“你还难受么?”

  “我心里难受!”阿蝶衣看着阿蛮挺着大肚子跪在角良的身边,心里别提多难受。

  哎!

  云飞叹息:“角良是好样的,你们是打算要将他火化,还是……”

  “他是属于圣山的,我不能让尘世的污秽掩盖角良大人的身体,将他火化吧!”阿蛮在文嬷嬷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坚定地说。

  云飞点头,让人带着角良的遗体,去御花园一处废弃的园子里,搭好木材之后,便将角良的遗体放在上面。

  阿蛮与阿蝶衣早已穿上孝服,跪在地上给角良磕头送行,在场的汉人未必能理解,但是阿蛮与阿蝶衣知道,角良绝对当得起阿蛮与阿蝶衣两人大礼送葬。

  礼毕之后,阿蛮走到阿蕾面前,从腰间取下匕首,将黑布袋子解开,用匕首狠狠的扎在阿蕾的大腿上。

  昏迷中的阿蕾从剧痛中疼醒过来,却见阿阿蝶衣拿着火把,搭好的木材上,躺着角良的尸体。

  看着坏她好事的角良悄无声息的被人放在木架上,阿蕾笑得张狂,她虽然没能杀了阿蛮,却杀了对阿蛮而言最重要的巫灵,没了巫灵,上了灵蝶,阿蛮就等于没了左右手。

  阿蛮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厉声骂道:“你这贱人,打着圣女的旗号,却做着贱人的勾当,今日我要用你的血祭奠角良大人,他日我要用苗王的血,祭奠更多无辜死去的人。”

  阿蕾毫不在意的看着阿蛮,对她而言,苗王也不过就是她通往成功的跳板而已,他的生死,阿蕾从不关心。

  “当苗王城的人知道他们崇敬的圣女,竟是个与苗王男盗女娼的贱人时,或许你就会急了吧!”

  阿蕾这一生,就毁在要争名逐利上,苗王不是她的痛点,那她的清誉,总该是她的痛了吧!

  果然,听到阿蛮的话,阿蕾气得咬牙切齿。

  “蝶蛊阿蛮,你若是敢毁我名节,我便是下到地狱的最底层,我也要爬上来,将你碎尸万段!”

  看到阿蕾慌乱的样子,阿蛮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

  她淡淡地从阿蝶衣手里接过火把,将火把刚在柴堆下来,看着那火苗往上窜,渐渐的迷失了角良的身影。

  “你放心,你在地狱难受的时候,我却在人间享受幸福,我有疼爱我的父母亲人,有爱我的淳于苏寒,有你羡慕却得不到的权势,我有儿有女,我会幸福一辈子给你这样蛇蝎心肠的人看!”阿蛮说罢,朝着阿蕾的心脏处便是一刀。

  她要的,就是阿蕾的心头血!

  她要用阿蕾的心头血来祭奠角良大人!

  “啊!阿蛮,我诅咒你,我以圣女之名诅咒你……”阿蕾的话不曾说完,便被阿蝶衣一耳光扇得眼冒金星。

  阿蝶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阿蕾说:“你若是再刺激阿蛮一下,我敢保证,我会将你做过的所有事都告诉苗王城的乡亲们,我要让整个苗疆的人都知道,你这位圣女,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你们……你们都会不得好死!”阿蕾厉声说。

  阿蝶衣灿然一笑,柔声说“这世间的苦难,都让我受着,我家阿蛮会永远幸福!”

  说罢,她一脚踢在阿蕾的心窝子上,阿蕾连哼都没机会哼一下,便断了气。

  处理好角良的骨灰后,阿蛮便发起高烧,一直不退。

  阿蝶衣与芳儿在长信殿守着,一整夜都不曾休息,文嬷嬷忙里忙外的,也不曾休息。

  金銮殿上。

  不知是谁走漏了阿蕾伏法的消息,那些有女儿在宫里为妃的,纷纷上奏说苏寒有意一个个杀了所有的妃子,让阿蛮一个人独坐后宫,要求苏寒给个说法。

  若是一个两个有此想法,苏寒大可不必理会,可现在这么多朝臣一起来,苏寒也不由得力不从心。

  “陛下,当初我家恋儿无故被陛下打发回家,作为一个弃妃,她不能嫁人,又无所依靠,微臣也希望陛下给个说法!”

  辰江源抱拳对苏寒说了这句话后,并不敢看苏寒的眼睛,只是歪着头,拼着那一口气与苏寒理论。

  苏寒勾唇,看着堂下众卿,凉声说:“你们受人唆使之前,可曾想过,为何那人要这般唆使你们?”

  这……

  帝王家就是有这点不好,即便是一点家务事,也很容易被扩大到政治上面。

  “朕允许你们去后宫寻你们的姐妹女儿,问问她们,朕可曾去找过她们的晦气。”苏寒的话,让那些人都安静下来。

  良久之后,他再次开口说:“退朝吧,安排各位大人去见自己的亲人,朕也顺便给各位提个醒,去告诉她们一声,在后宫之中,只要她们老实本分,自然无人敢动她们分毫,若是存着大逆不道之心,却要来朕这里叫屈,朕定不轻饶。”

  听到苏寒的话,辰江源莫名一抖,忽然又想起他大哥教训他的话来。

  待苏寒走后,有人喊他:“辰大人,您是第一个受害者,与我们同去,让太后娘娘给我们做主去?”

  “呵呵,各位大人先走一步,老夫这肚子不太舒服,想先回家去,你们随意,随意!”说罢,也不管别人如何议论他,他撒腿就跑,生怕苏寒忽然折回来,与他算账。

  那些人见辰江源离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也不肯第一个踏入后宫。

  礼部侍郎看了吏部从三品大员焦大人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焦大人,您的千金可是承过圣恩的,要不,您先去问问?”

  “哎哟,陆大人您这样说就不对了,老朽女儿既然已经承过圣恩,又没犯错,陛下自然会将她留在宫中,何来……何来休妻一说呢,老朽便不与各位争抢了!”

  众人你推我我推你,谁也没敢第一个走出去,但是谁也不甘心就此离去。

  最后,还是工部尚书站出来说:“既然这关乎我们亲人,大家也别推了,一起去问问清楚,看看那辰妃与潘妃一死一出宫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还有陛下到底有没有解散后宫的打算!”

  有了主心骨,大家便都不再推诿,一起朝后宫走去。

  苏寒离去之后,便与唐云飞一同往长信殿走去。

  “昨夜,她们都还好吧?”唐云飞不便只关心阿蝶衣一人,便全都问了。

  苏寒拧眉,深深叹息。

  “皇后她昨夜发了一整夜的高烧,情况很不好,阿蝶衣与芳儿照顾了她一夜,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与我去看看吧?”

  “陛下,那些闹事的老混蛋你不管管?”唐云飞发现,自从阿蛮来到皇宫后,苏寒生活的重心,基本都在阿蛮的身上。

  苏寒耸肩,不置可否!

  云飞不死心,继续问:“今日八王爷也不曾上朝,昨日之事会不会造成你们兄弟阋墙尤未可知,您难道也不管管?”

  “他既然想要闹得我的后宫不安宁,我便让他闹,等他闹大,闹到不可收场的时候,我再治罪与他,不是更好?”苏寒的语气很冰冷,他已经很久没有动这样大的杀心,那人也算是人才了。

  噗!

  云飞唇角抽了抽,不满的抱怨:“敢情是我瞎操心了!”

  两人回到长信殿后,却见阿蝶衣与芳儿两人头靠着头,倚在阿蛮的榻前睡得很沉,再看阿蛮,也沉沉睡着,想来已经退烧了。

  “将你的女人带去偏殿休息一下,顺便告诉萧云一声,让他来领这个!”苏寒丝毫不打算插手。

  云飞被他气笑了,拧眉说:“我的陛下,这好歹也是你亲妹妹,是亲的,您安置一下何妨?”

  “我以为你们很乐意!”毕竟能光明正大的抱一抱,确实不是很容易。

  好吧,云飞承认,事实上他是真的很乐意。

  于是他任劳任怨的将阿蝶衣抱走,顺便通知萧云来将他的女人领走。

  待人都走光了之后,苏寒便坐在榻前,静静地看着阿蛮,一刻也不舍的挪开眼。

  “陛下……”郭庆阳走进来,刚开口说了陛下两个字,苏寒便将手放在唇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郭庆阳会意,压低声音说:“那些人都各自去了各位娘娘宫中,您看……”

  “让人留意他们的谈话内容,若有问题,随时来报!”

  “诺!”郭庆阳躬身要退出去,却听苏寒说:“等等,这几日为何不见金锁?”

  “哎呀,看我这猪脑子,金锁前两日不知怎的,感染了水痘,奴才怕传给皇后娘娘,便将她打发到冷宫去避着,这病最少要避七日,陛下找金锁有事?”

  “无事,只是见她不在皇后身边招呼着,便问一问!”苏寒说罢,便转头去看阿蛮去了。

  那日之后,阿蛮郁郁寡欢了许久,一直不曾开口说话,不管苏寒找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来哄,她始终恹恹不说话。

  一个月后。

  苏寒收到姜措回信,苏寒将信拿到阿蛮面前,柔声说:“阿蛮,你父亲来信了!”

  “他们怎么样?都还好么?”听到父亲二字,阿蛮总算是抬起头来,带着些急切的心情问。

  苏寒欲言又止的看了阿蛮两眼,淡声说:“你父亲那里,有我运筹帷幄,你不必担心,我不可能让他们出事,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你阿姐!”

  “阿姐?”阿蛮不解的看向苏寒:“我阿姐能有什么事?”

  “月前我们与潘妃大战时,你阿姐不是被那黑虫伤了么?不巧露出了她背上的蝴蝶型胎记,被云飞与母后还有信嬷嬷三人看见……”

  苏寒的话没说完,便被阿蛮打断,她说:“我阿姐身上有蝴蝶形状的胎记很正常啊,自小便有,这能说明什么?”

  隐隐中,阿蛮觉得,这事或许压根就没这般简单!

  “母后不是曾丢失一个女儿么……”

  什么?

  阿蛮豁然站起身来,惊愕的看着苏寒问:“你不会怀疑我阿姐是你阿妹吧?”

  “我原本只是怀疑,因为云飞告诉我说,母后看到阿蝶衣身上的蝴蝶胎记后,反应很奇怪,后来我便写信去苗王城问你父亲,他说阿蝶衣确实是他当年从中原带去苗疆的……他还说,这事他已然告诉你姐姐,我想她心里一定是怀着怨恨,所以才不肯与我们相认!”

  阿姐知道?

  阿蛮怔忡,从阿蝶衣来到樊楚,她便一直觉得阿姐不太对劲,可那时的她,一直以为阿姐是在意云飞逛窑子这件事情。

  却没想到,阿姐一个人竟背负了这么多秘密?

  “那现在怎么办?”阿蛮问苏寒,原则上她是想要尊重阿姐,让她就这样隐瞒自己的身份下去。

  可她毕竟是要嫁给唐云飞的,有了公主的身份加持,相信她在唐家的日子会比现在还要更加幸福,日后唐云飞也不敢去沾花惹草。

  苏寒岂会不知阿蛮心里所想,他淡声说:“这事还是得由你与你阿姐说,她若是愿意,我便让她认祖归宗,她若是不愿,她也依旧是我淳于苏寒的妹妹,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不会允许唐云飞欺负她。”

  “苏寒,你真好!”这是这一个多月以来,阿蛮第一次对苏寒展现笑容。

  苏寒一把将阿蛮拉过来,狠狠的亲了一口,原本想解解馋,却不曾想,越亲越馋!

  在苏寒失控之前,阿蛮伸出脚踢了他一记,娇嗔道:“你忘了太医怎么说的了?”

  “那庸医,真想砍了他的脑袋!”苏寒咬着牙说。

  噗!

  阿蛮用手点苏寒的额头:“你还要不要脸?”

  “我要你!”苏寒忽然深情款款的说。

  阿蛮听得怪不好意思,推搡着苏寒说:“你……你去给我将阿姐请来。”

  “等一下!”许久不曾这般温存,苏寒竟有些不舍的放开阿蛮。

  可阿蛮却一直推搡他:“我阿姐一个人承担这些这么久,我不想让她一个人这样无助,你去替我叫阿姐来,快去!”

  “好好好!”苏寒举起手来,做投降状,他深深的呼吸,调整了自己的状态之后,才起身走出去。

  苏寒走后,阿蛮便拿着那封来自苗疆的书信,捧在手心里宝贝,虽然她看不懂信上的内容,可却能闻到属于阿爹与阿妈的味道。

  她,很想家了!

  苏寒走出去后,刚好碰到云飞来找他,苏寒不疾不徐的说:“刚好,有事找你!”

  “陛下找我何事?”这段日子,云飞一直与阿蝶衣窝在家里,鲜少出门,今日难得出门,便是想与苏寒商议婚期的。

  “阿蝶衣的事情查清楚了,她确是母后当年遗失的那个孩子,这事她是知情的!”

  听了苏寒的话,云飞错愕不已。

  “你说,阿蝶衣一直都知道自己与你是亲兄妹,可却一直隐忍不说话,照顾太后也好,去林家帮忙也好,她一直都不曾透露半分?”

  不知为何,想到阿蝶衣是这样心思深沉的人,云飞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寒凉。

  “陛下,你说日后成亲,我若是偶尔去逛逛窑子,她会不会……咔,将我灭了?”云飞抖了抖,觉得后背更凉了。

  苏寒冷冷的睨了云飞一眼,凉声说:“你觉得,你成亲后,背着她去逛窑子,第一个灭你的人是谁?”

  云飞吞了一口口水,试探地问:“陛下,您不会这样小气的对么?”

  “哦,我差点忘了,我应当会是第二个灭你的!”苏寒淡淡说完,全然不看云飞那要死不活的样子。

  一阵沉默之后,苏寒问:“你若是觉得可怕,那便放手,我会给她许一个好人家!”

  “你是不是兄弟?是不是朋友?”云飞不乐意了。

  苏寒不与他废话,淡声说:“现在,你先去将阿蝶衣叫来,阿蛮想见她,这事她既然不想让你知道,那你便装好一点,毕竟她是被父皇遗弃的,心里有怨恨也很正常!”

  “诺,我会有分寸的!”云飞说罢,便忘记了自己想与苏寒说的事情,急急忙忙又赶回去了。

  云飞刚走没多久,许久不曾进宫的淳于春城也来了。

  “来了?”苏寒淡声问。

  淳于春城淡然勾唇,笑着说:“是啊,许久不曾来宫里,五哥可还好?”

  “母后的性子……”

  苏寒的话没说完,便被淳于春城打断,他嬉笑着说:“今日我来寻五哥,是想求五哥下旨,让我与子越成亲,成亲之后,我想去西北。”

  “你是在怪五哥么?”若只是成亲,苏寒一定会很爽快的答应,可偏偏春城说要去西北。

  西北多是戈壁与荒漠,又时常发生战乱,说实话,苏寒并不忍心让春城去那里。

  “五哥愿意牺牲自己的孩子救子越,我很感激五哥,可如今我真的不适合待在这里……”

  这一次,苏寒打断了淳于春城的话,他说:“老八,母后对父皇爱得深沉,她只想替父皇守着这万里河山,我们不是她的孩子,在利益面前,她选择利益很正常,可你不能因为她,就要离开五哥身边,我说过,你与芳儿,我会永远带在身边,永远都不会让你们被伤害!”

  这是他作为哥哥的承诺!

  “可我愿意与子越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西北多动乱,我想替五哥去镇守!”淳于春城想要报答阿蛮与苏寒,他能想到的,只有西北。

  “可是你想过没有,子越姑娘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你让她长期与你生活在大漠,她要如何适应?”

  苏寒的话,让淳于春城怔忡,他喏喏地说:“五哥,她是愿意的……”

  “她爱你,为了你,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命,被人下毒她也一声不吭,就是不想你被人胁迫,这样的女子,你让她为你去死,她都毫不犹豫,更何况,只是与你去大漠,我就问你,舍不舍得让她离开这富足之地,你若舍得,便递奏折给我,至于婚礼,下月十八是个好日子,去准备吧!”

  这是兄弟俩第一次如此生疏的谈话,苏寒不得不佩服那人,他不过就是利用几个女人,便将苏寒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淳于春城躬身告退,苏寒看在眼里,寒在心上,他淡声说:“那人终于达到目的了,即便子越姑娘毫发无损,我的孩子也不曾被伤害,可我们兄弟,却已经不复当年。”

  说罢,苏寒大步越过淳于春城,往内殿走去。

  恍然间,淳于春城好像回到幼时,他母妃刚离开时,他的五哥,从不笑脸待人的五哥,破例对他微笑,并对他说:“淳于春城,你没了母妃,我也没了母妃,在这宫里,我们三个都是孤儿了,我会保护你与芳儿,所以,你别哭。”

  “五哥,我与你一起保护芳儿!”

  过去的誓言言犹在耳,可他却先要离开了么?

  在明知道他五哥身边有人正在企图篡位的情况下,他就要避开皇宫的一切尔虞我诈,去大漠躲避么?

  淳于春城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显得那么孤寂,那么悲伤!

  长街上。

  一辆马车朝着皇城的方向驶去,马车上,唐云飞与阿蝶衣两人相对而坐,云飞看了阿蝶衣好几眼,才悠然开口道:“阿蝶衣,你……”

  “我阿妹叫我去皇宫做甚?”阿蝶衣见唐云飞欲言又止,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憷。

  “过来!”云飞温柔的说着,便对阿蝶衣伸出手。

  阿蝶衣眼神一凛,淡声问:“阿妹是不是出事了?”

  阿蝶衣不过去,唐云飞只好走过来,一把将阿蝶衣搂在怀里,柔声说:“阿蝶衣,我等不及想要娶你了!”

  “你这人……”真是没脸没皮!

  “我这人帅得人神共愤,毁天灭地,有幸遇见,你要好好珍惜,懂不懂?”云飞将阿蝶衣强行按在怀里,心里不免有些惆怅。

  阿蝶衣伸手环住云飞的腰,柔声说:“云飞,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与他相处这些日子,阿蝶衣深谙一个道理,唐云飞这人,看似不靠谱,其实心里挺有主意的,能让他如此举棋不定,又胡说八道,定是有事。

  这事,会是她担忧的那件事么?

  听到阿蝶衣的疑问,唐云飞的身体忽然变得很僵硬,他不自然的避开阿蝶衣的视线,淡声说:“什么我知道什么,难道你隐瞒了我什么?”

  “云飞,我若是有心隐瞒你什么事情,那一定是我自己都不想面对,却对你没有半点伤害的事情,所以,请你相信我,也不要逼我好不好?”

  阿蝶衣性子颇冷,说出这番话,她已经是大发感慨。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唐云飞忍不住想要开口了,可是一想到苏寒说的话,他又闭上嘴,幽幽一叹,沮丧地说:“我就是想早点洞房而已!”

  如此看来,是真的有事了!

  阿蝶衣不动声色,伸手握住唐云飞的手,两人十指相扣,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谁也没有再说话。

  云飞知道,自己没能瞒住阿蝶衣,她不问,云飞心里一半开心,一半沮丧,他希望他们之间是无话不谈,没有秘密的,可实际上,他们各自都守着秘密,谁也不曾对谁敞开心扉。

  云飞将阿蝶衣送到长信殿后,便转身去寻萧云了,有时候虽然他很不待见萧云,但是这时候,除了萧云,他竟找不到一个人可倾诉。

  隐隐中,云飞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毒妃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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