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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重逢是恨

毒妃惑人心 一盏风存 15751 2021-04-07 03:34

  幻术?

  “那可能解?”阿蛮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幻术可操控人的意志,她身负蛊魔,若是被人控制,日后以灵蝶为祸天下,那可就不妙了。

  姜措笑说:“此人运用得不是很纯熟,并不能将你全然迷惑,这颗珠子,随身携带,万万不可丢,能替你挡灾!”

  “姜措大人?”阿蛮将珠子接过去戴在脖子上,挑眉说道:“你如此清楚,可是会用幻术?”

  哼!

  姜措干咳一声,瞄了妹喜与阿蝶衣一眼,拉着阿蛮就去了角落:“若不然,你以为你今日如何能脱险?”

  呃!

  阿蛮没想到,原来姜措大人什么都知道!

  想到自己的秘密被姜措大人全然掌握在手里,阿蛮的脸刷一下全红了,她想开口解释一番,可这事如何解释?好像怎么解释都不对劲!

  就在阿蛮尴尬不已的时候,妹喜的声音解救了她此时的尴尬。

  “你们说什么?”妹喜眼神一凛,只觉阿蛮与姜措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事,我想让姜措大人教我用幻术!”阿蛮嬉皮笑脸的对妹喜说:“阿妈,我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逃出生天,您要怎么犒劳劳苦功高的我!”

  妹喜不疑有他,微微一笑,柔声说:“你想吃什么,阿妈便做什么!”

  厨房。

  妹喜忧心忡忡的看着正在她身边晃的姜措问:“其实你想要的结果,远不及此吧?”

  “无妨,博弈么,就是要慢慢来,反正我有娇妻美眷,女儿一双,即便日后达不到我若期望的结果,能这样也是不错的!”这世间似乎就没有他害怕的。

  妹喜白了他一眼:“美得你!”

  姜措笑而不语,妹喜幽幽一叹:“日后,这苗王城恐怕再也不会太平了!”

  三个月后。

  时间如白驹过隙,光阴似箭,快得让人抓不住,摸不着。

  原本以为接下来便是腥风血雨,却没曾想,苗王竟然没有发起进攻,姜措便乐得清闲,与妻子女儿欢笑堂前,过着神仙日子。

  苗疆的冬日,没有白雪皑皑的风光,这里四季如春,处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息。

  唯有阿蛮闲的发霉。

  她想出去玩,阿妈便让阿姐看着她,并说:“外面人心险恶,你又身负惊天之才能,还是留在家里好些。”

  留在家里,她便会想念苏寒。

  那个男人呵!

  想到他,阿蛮的心便会隐隐作痛,若是当时她自私一些,假装已死,跟着他离开圣山,如今会是什么模样?

  阿蛮不敢想,一想心便痛。

  “阿蛮,外面可是炸开锅了!”阿蝶衣怕阿蛮闷着,便每日将她在外面听到的乐子奇闻带回来与阿蛮分享。

  嗯!

  阿蛮有气无力的敷衍,连头都不想抬一下。

  “听说数月前,苗王开罪了西地荒漠狼之部,狼之部扬言要踏平苗疆,苗王这两个月焦头烂额,求助樊楚,竟要与樊楚缔结姻缘,要将圣女远嫁樊楚。”

  樊楚?

  听到樊楚二字,阿蛮总算是抬起头看了阿蝶衣一眼,疑惑的追问:“阿姐说苗王将圣女远嫁樊楚了?”

  “嗯,按理说不能是圣女远嫁的,听说樊楚的人今日便到了,我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回来与你说!”说罢,阿蝶衣便走了。

  阿蛮疑惑的低喃:“即便要找人和亲,也不应该找圣女去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会不会是因为圣女在对簿公堂那日主动帮了我?”

  想到这个可能,阿蛮便不淡定了,她起身拿着苗刀便走,可刚走到院子里,就被两个下人拦下:“阿蛮,妹喜大人说了,你不能离开房间!”

  “我就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看完就回来好不好?”阿蛮双手合十,做了一个请求的动作。

  以往她若是调皮捣蛋,被关起来,只要她撒娇,下人一般都会帮她遮遮掩掩,替她瞒天过海,让她出去疯玩,只要妹喜大人回来前,她回来乖乖躲在屋子里便成。

  然后,今次再使用这个办法,似乎已经不太管用!

  “阿蛮,我们也是为你好,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说罢,两个身量高大的下人,一人一手驾着阿蛮,便将她往屋里“请”。

  可怜阿蛮短手短腿,被他们凌空驾着,连脚都沾不得地。

  砰!

  大门被无情的关上,阿蛮坐在榻上傻眼,良久之后,她才破口大骂:“你们……都欺负我,坏蛋!”

  像秋风扫落叶一般,鸦雀无声,根本就无人理会她!

  市集。

  阿蝶衣走在人来人往的市集上,随手拉了一个商贩问:“听说圣女要远嫁,嫁给谁啊?”

  “据说是樊楚新君,继位才一个半月,圣女嫁过去便是贵妃还是什么的!”那人也不懂汉人的官阶,惦着脚尖翘首以盼。

  樊楚新君?

  莫非樊楚也发生政变了?

  这几个月,阿蝶衣与阿蛮时常听姜措大人提起各国局势,因为有在意的人在樊楚,是以阿蝶衣听樊楚记得特别清楚,樊楚君王正值壮年,按理说不可能此时更换君王。

  可樊楚不但更换了君王,还淌了苗王城的浑水,这不得不让人深思!

  “哎哟哟,那樊楚的汉子长得可真俊,我要是再年轻十岁,我便将他抢回家,当我汉子去!”市集最有名的的泼辣子阿凉扭着小蛮腰一脸意犹未尽的说。

  旁边有人打趣:“泼辣子,你倒是想呀,就是不知道你回家,你汉子会不会打得你下不来榻!”

  “切,那樊楚汉子是真好看么,我怕啥!”泼辣子扭着腰嘟囔:“他们快到这边了,我得找个好位置,过一下眼瘾也好!”

  是啊,樊楚的男子,都是俊的!

  想起云飞,阿蝶衣露出一个凄惶的微笑,只怕此生,都只能怀念!

  长街那头,忽然行来一只队伍,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将军,骑着白色的骏马款款而来,他身后跟着长长的队伍,抬着沉重的大木箱,每一个木箱上,都披着红菱,热热闹闹的样子。

  这便是汉人求亲时的样子么?

  阿蝶衣觉得眼眶有些热,看向那只喜庆的求亲队伍时,眼里氤氲着朦胧的水雾,看得不是那么真切。

  待迎亲队伍走进,阿蝶衣仿然又看见了苍翠山峦之巅,那翩然少年,带着些许迷茫的沉痛,阿蝶衣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那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将军,见到人群中黯然离去的阿蝶衣,眼里闪过一抹惊讶,惊讶之后,便是欢喜。

  来人,不是云飞又是谁?

  云飞原本想叫住阿蝶衣,可忽然想起陛下曾说,到了苗疆之后,见到阿蛮姐妹,需当路人。

  就在两人快擦肩而过时,阿蝶衣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可这一眼,却在阿蝶衣死如寒潭的心湖里卷起惊涛骇浪。

  怎么会是他?

  他是新继位的君王?

  不,不对,他管苏寒叫公子,那就说明,苏寒地位比他高,难道……

  许许多多的念头闪过阿蝶衣的脑海,慌乱了她的心神!

  阿蝶衣看向云飞的眼神里,有沉沉的思念,也有苦涩的质疑,她很想问,他为什么变成了将军,那被他称为公子的苏寒又是什么人?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云飞与她错身而过。

  阿蝶衣眼里的凄苦与惊喜,让云飞眼眶也有些热,可他却扭头直视前方,在与阿蝶衣不能用眼神交流的时候,他才敢用口型说:“别来无恙!”

  惊鸿一瞥之后,便是错身而过,阿蝶衣无奈的看着他一步步远走,就像当初在圣山一样,她不舍,可她无能为力。

  “哎哟哟,小阿蝶衣这样子思春了吧,长得帅吧?”阿凉见阿蝶衣眼眶泛红,只当她是被云飞的容貌扰乱了心神。

  阿蝶衣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轻轻的拍了阿凉一下,阿凉便笑着走开了。

  “阿凉姐姐,你可知道樊楚新君叫什么名字?”阿蝶衣忽然拉着阿凉的衣袖问。

  阿凉小蛮腰一扭:“这我哪里知道?”

  “我知道啊,叫淳于苏寒!”说话的,是最喜欢收集八卦的阿满,他最大的爱好,便是入夜时,在风雨桥上,给大家摆龙门阵。

  所以,他的消息是可信的!

  淳于苏寒?

  苏寒!

  阿蝶衣连道谢都顾不上,转身便往家跑去。

  “阿蛮阿蛮!”阿蝶衣一进门便将榻上的阿蛮扯起来,压低着嗓子说:“樊楚新君叫淳于苏寒,是他要娶阿蕾!”

  什么?

  阿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惊愕的看着阿蝶衣,忽然激动的伸手握住阿蝶衣的肩膀,沉声问:“你说什么?”

  “适才我在街上看到前来迎亲的樊楚军队,领头的将军便是云飞,开始我还以为是云飞要娶阿蕾,可转念一想,苏寒的地位比云飞高,便随口问了一句樊楚新君叫什么名字,人家告诉我说,樊楚新君叫淳于苏寒!”

  阿蛮愣愣的看着阿蝶衣,眼角有晶莹的泪滴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

  “阿蛮,你没事吧?”阿蝶衣忧心忡忡的伸手去擦阿蛮的眼泪。

  阿蛮仰头,将眼泪逼回去。

  “你说,樊楚新君会是苏寒么?”阿蝶衣小心翼翼的问。

  如何不是?

  此刻,阿蛮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泡在苦水之中,她将自己埋首在膝盖之间,闷声说:“阿姐,我有些累,你先出去,让我安静一下好不好?”

  看阿蛮如此表现,阿蝶衣就更加确定了,苏寒一定就是淳于苏寒!

  只是,当初他为何……

  难怪阿爹常说,汉人的心思缜密而又复杂,最是难以理解,这不就是么?

  “阿蛮……”阿蝶衣想安慰阿蛮,却不知从何说起。

  “阿姐,求你了,让我安静一会儿吧!”阿蛮苦苦哀求,现在,她只想安静!

  吱呀一声,门终归是关上了,世界瞬间便恢复了平静!

  这种平静,有着让人窒息的恐慌!

  阿蛮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苏寒说过的,淳于苏寒淳于苏寒,却被她说成蠢驴苏寒!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是樊楚皇室的人,现在更是摇身一变,变成了樊楚新君,以前他欺瞒阿蛮,阿蛮可以理解,可最后,他竟也一直瞒着。

  这让阿蛮很气愤,甚至产生了一种被玩弄的错觉。

  还有,他既来苗疆娶妻,却为何不娶她,而要娶圣女阿蕾?

  明明有夫妻之实的人是他们,明明……

  阿蛮认定苏寒一直在玩弄自己,那苏寒所做的一切,便都变成了坏事,苏寒这个人,也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阿蛮心里既难受又愤怒,一个想法在她心里成型,迅速酝酿,已经到了必须马上去做的地步。

  她要去问问他,为何要瞒着自己的身份,拿血灵芝到底何用,还有为何要娶阿蕾,为何不是她!

  心里有了想法后,阿蛮便迅速起身收拾包袱,她决定了,要、去、樊、楚、找、苏、寒!

  晚饭时间,阿蝶衣来叫阿蛮吃饭,阿蛮推说心情不好,不想吃!

  阿蝶衣体谅她心里难受,便没再坚持。

  妹喜也来叫了一次,阿蛮连话都不想说,不明所以的妹喜只当她是被关得太久,与她闹小孩子脾气。

  最后,姜措来了!

  他站在门边,轻轻的叫了一声:“乖女儿,阿爹给你个好东西,放在门口,你记得看!”

  阿蛮沉默不语!

  姜措抬头看了看长空的明月,幽幽一叹,手指不舍的轻抚那扇门,他多希望她离开之前,能看他一眼!

  可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一个包裹放在门口,便转身离去。

  阿蛮在窗口的缝隙里,看着姜措大人离开时落寞的背影,喃喃道:“阿爹,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不要伤心!”

  而后,她悄然开门,将姜措给她的包裹放在自己的包袱里,趁着月色,悄然猫着身子从窗口跳了出去。

  阿蛮出逃得十分顺利,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逃出去后,阿蛮对着蛊娘府磕了三个响头,而后坚定的转身投入浓浓的月色之中!

  半月后清晨,樊楚都城昊城。

  樊楚宫门口。

  墙角蹲着一个浑身脏污的小乞丐,他穿着一身灰色的破衣服,戴着顶破帽子,脸上全是土,跟个小花猫似的,唯独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正四下张望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多时,宫里一辆马车“得得得”正慢悠悠的驶出来,小乞丐眼前一亮,连忙捡起地上的打狗棒,尾随着马车一路往市集走去。

  这辆马车,是皇宫出来采买的,每天卯时准时出门,辰时末巳时初回宫。

  小乞丐跟着马车作甚?

  到了市集之后,小乞丐便将脸上的脏污抹干净,把破帽子丢在地上,这不就是半月前趁着月黑风高离家出走的阿蛮么?

  阿蛮跟着宫里的马车,自然是要找机会进宫。

  几日前来到樊楚后,她便一直在宫门口徘徊,听真正的小乞丐说,这樊楚的皇宫,一般的官员都很难进入,更不遑说一般的贫民。

  阿蛮守在宫门口,暗自观察了许久,才发现这辆马车,玩够了之后,特意跟小乞丐买了这身破衣服等在此地,目的就是为了混进皇宫。

  走了许久,马车终于在一家米铺前停下来,阿蛮观察了许久,这马车会在米铺采购很多东西,耽搁的时间也最久。

  最重要的是,这马车停的位置很巧妙,在一个角落里,稍微机灵点的人,只要偷偷藏在马车下面,便可以安全进宫。

  阿蛮观察了一下,见四下无人,那看守马车的人又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阿蛮就地一滚,便滚到马车下面,藏身在车辙下面。

  跟着马车顺顺利利地进宫去了。

  阿蛮原本以为,进了宫,便能很快找到苏寒,可进宫之后,她东躲西藏找了许久,竟没能走出御膳房。

  “混蛋,没事干嘛将皇宫弄这么大?”阿蛮跺脚迁怒苏寒。

  这时,一队巡逻的士兵经过,阿蛮吓得赶紧藏在草丛之中。

  待士兵走后,她才走出来拍了拍胸脯:“好凶险,要不是我机灵,可就真被人抓着了!”

  阿蛮不敢逗留,赶紧继续找出路。

  迷迷糊糊走了许久,阿蛮也未能找到苏寒,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了,而且常年生活在南边的阿蛮,从不知冬天竟能这般冷,尤其是此刻,天空零星的飘着些雪花。

  就在阿蛮绝望到想让士兵抓着自己,然后将自己的带到苏寒身边去时,她忽然看见一处院子里,晾着许多宫女的衣服。

  阿蛮见那些女子都是穿着这种衣服,心想这应该就是宫女的衣服,便扯了一件套在身上,她不会梳汉人的发髻,又不敢梳苗族的发髻,便将头发打散,随意挽了一个发髻,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途中,阿蛮偶遇一个宫女,便走上前去,躬身问:“这位姐姐,我是新入宫的,我找不到陛下宫殿在哪里了,你能带我去么?”

  阿蛮想好了,若是被揭穿,那她便将这女人打晕,继续骗。

  可她哪里懂得皇宫女人的算计,那宫女一听阿蛮说是皇帝宫的,又说是刚进宫的,便觉得阿蛮是有背景的人,便巴结阿蛮说:“好的,我带你去,不过日后妹妹可要提点提点姐姐,让姐姐也去陛下宫里当差,就感激不尽了!”

  “这有什么问题,没问题。”只要能将她带到皇帝宫里便可以。

  说罢,那宫女笑嘻嘻的带着阿蛮左拐右拐,绕了一个时辰,才将她带到长信殿门口。

  “妹妹,此时陛下应该已经在寝宫休息,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到御膳房找我,我叫弄月。”弄月笑着对阿蛮做了个请的姿势。

  阿蛮干笑着说:“多谢姐姐,多谢!”

  目送弄月离开之后,阿蛮仗着自己穿着宫女的衣服,便大刺刺的走了进去。

  可进去之后,阿蛮又傻眼了,这哪里是一个宫殿,这明明就是一座城池好不好?

  已经到了皇帝寝宫,阿蛮便不敢轻举妄动,她找了个角落藏起来,用手扒拉着冻僵的脚,伺机而动。

  “郭公公,这是太后命奴婢送来的参茶!”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对门口的太监躬身行礼,并将参茶端至前额举高,让那郭公公查验。

  郭公公全名郭庆阳,是新君随侍,自小跟在皇帝身边,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他笑眯眯的对那宫女说:“太后娘娘可真是慈祥,素月姑娘请!”

  阿蛮一听,这有戏啊!

  便猫着身子跑到耳室去,见那里有托盘有盅,她打开盅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便在原地转了一圈,见角落有一个水缸,她走过去,二话不说,打了些水便倒在盅里,又见炉子上炜着开水,又倒了一些开水进去。

  “嗯,还是白水,得加点什么?”阿蛮咬着唇想了一会儿,却见角落的桌案上,有一团黑乎乎的墨汁,计从心来,阿蛮伸手弄了些墨汁在手指上,放到茶盅里搅拌搅拌,一碗黑乎乎的“十全大补汤”便出炉了。

  阿蛮学着那宫女的样子,端着茶盅走到门口,故意娇滴滴的说:“郭公公,皇后娘娘命奴婢给陛下送了十全大补汤来。”

  噗!

  郭公公失声笑:“哎呀,你们这位皇后娘娘可真是……”

  不可言传啊!

  “罢了罢了,进去吧,等会儿可别哭着出来!”那郭公公显然对皇后不时出现在长信殿已经习惯,连查验都懒得查验,便将阿蛮放进去了。

  阿蛮一边庆幸,一边嘟囔:“这么容易就放人进去,要是有人去杀苏寒,他不瞪死你!”

  抱怨归抱怨,阿蛮走进大殿之后,便开始了下一轮晕头专向的寻找。

  “进来,替朕捏捏!”就在阿蛮晕头转向找不到北的时候,屏风后面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阿蛮百感交集。

  她想听到他的声音,可却恨在这里听到他的声音!

  想到过往的种种,阿蛮有些害怕见到他,她想要逃走,可苏寒却再一次冷声叫她:“进来!”

  哼!

  进来就进来,来都来了,打你一顿再走也不吃亏,再说了,你这样的人渣,阉了你便是替天行道!

  于是,阿蛮端着特制的大补汤走进去,没想到,一进到内殿,便见苏寒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用手支着头,闭目养神。

  他看上去很是疲倦,虽然闭着眼,可眼下暗影重重,一看便是长期失眠,阿蛮心里闪过一丝心疼,但是很快又被她忽略。

  没有久别重逢的狂喜,也没有再见面的惆怅,她现在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苏寒那放荡不羁的打扮上,真是……

  太骚了!

  阿蛮咬牙,将大补汤重重的放在桌案上,然后走过去,重重的按在苏寒的太阳穴上。

  嘶!

  “郭庆阳,你给朕滚出去!”苏寒以为是郭庆阳,一般的宫女,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道。

  “陛下,人家不是郭公公!”阿蛮一边咬牙切齿的继续按,一边幸灾落祸的笑着装出一副柔软的声音与苏寒对话。

  苏寒被按得头昏眼花,便冷声说:“退下!”

  “陛下难道不喜欢奴婢么?”阿蛮故作受伤的说。

  苏寒冷冷睁开眼,两人便四目相对。

  阿蛮没想到他会那么快睁开眼,眨巴着眼睛,忘了反应。

  “阿蛮?”苏寒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疑惑,还带着一丝慌乱。

  阿蛮理解为做贼心虚!

  拔了苗刀便要与苏寒拼命,苏寒见阿蛮动刀子,吓得就势一滚,便从阿蛮的身边溜走,阿蛮的苗刀便扎进塌上的棉被之中。

  就在阿蛮拔刀的时候,苏寒忽然折回来,一把搂住阿蛮的腰,急切的说:“你怎么来了?”

  “樊楚皇帝,你好啊!”阿蛮不回苏寒的话,抬脚便要踢苏寒。

  苏寒一把将阿蛮摁倒在榻上,自己也随之压上来:“就因为这个,你一来便要与我动刀子么?”

  阿蛮冷哼,挣扎不开便转脸不看他。

  苏寒伸出手,眷念的轻抚阿蛮的脸柔声解释:“阿蛮,瞒着这事是我不对,可我以皇子身份进入你苗族圣山,我怕你们会多想,便没敢说!”

  “是啊,进我族圣山像玩一样,还顺带娶了圣女回家!”阿蛮的语气,怎么听也不像是来寻仇的怨妇,倒像是无理取闹撒泼打滚的小娃娃。

  哎!

  苏寒叹息,这事他没法解释!

  苏寒的沉默,让阿蛮寒心之余,更多的是心痛!

  她伸出腿狠狠地踢了苏寒一记,苏寒吃痛,却不动。

  “放开,我要回家!”阿蛮踢疼了苏寒,却气哭了自己。

  见她流泪,苏寒微微一愣,阿蛮顺势便推开他起身要走。

  苏寒见状,一把扼住阿蛮的腰,将她抱回到自己腿上坐好:“既然都来了,便与我好好说会儿话!”

  “我又不认识你,你这个樊楚皇帝好不要脸!”阿蛮伸手抹了一把辛酸泪,挣扎要走。

  苏寒怒目,冷幽幽的看着阿蛮:“难道我去求亲,你便会跟我回樊楚么?”

  “谁稀罕你,本姑娘有的是男人喜欢,我才不稀罕你!”阿蛮说罢,又狠狠的踢了苏寒一脚。

  不过这次,她的脚被苏寒抓住,牢牢的握在手中。

  苏寒见阿蛮大冬天穿着草鞋,那双脚冻得都成紫色了,咬着牙说:“这般冷,你作死不是?”

  “我哪里知道你们这破地方冬天这么冷?”阿蛮抱怨完,又觉得不对:“我不穿鞋管你什么事?”

  即便苏寒再大的包容心,遇到阿蛮从头到尾的胡搅蛮缠,心里也很是不快,他冷下脸说:“是,你的事都不管我事。”

  哈求!

  哈求!

  哈求!

  阿蛮毫无形象的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不耐烦地说:“你要是不杀我,我可要走了!”

  哎!

  苏寒叹气,妥协一般的将阿蛮放到榻上,用手捂住她的脚,才冷声对外面的郭庆阳说:“去弄几双稍微大点的女人鞋子来!”

  呃?

  郭庆阳惊讶的看着门里,恨不能将门看穿,怎么好好的,就要鞋子了?

  “还不快去?”苏寒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了些。

  郭庆阳一拍大腿,坏了,这祖宗又生气了!

  赶紧屁颠颠的跑去找女人鞋子去了。

  “你是皇帝,这么不害臊,女人的脚岂是你能乱摸的,不许摸!”阿蛮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来的莫名其妙,控都控制不住。

  苏寒邪肆的挑眉勾唇,一副浪荡样,却凉声说:“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看过没摸过?”

  说的也是!

  阿蛮点头,复又摇头,这个话题太暧昧了!

  “流氓!”阿蛮的脚越来越暖,人也越来越困。

  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她,千万不要在苏寒面前出丑,挺住,挺住!

  苏寒淡然一笑,抬手将那碗加了料的茶水递给阿蛮:“先喝点参茶暖暖!”

  “不喝,不喝,这可是你的皇后特意给你泡的茶,你喝就好,你喝就好!”阿蛮连连摆手,语气急切,眼神闪烁,神色尴尬。

  哦?

  苏寒淡笑:“既是如此,那我真该好好喝,免得辜负美人恩!”

  嗯,你喝啊,毒不死你,也要恶心死你!

  在阿蛮期待中带点亢奋的眼神下,苏寒捧着茶盅,眸色沉沉的看着阿蛮,缓缓的将茶盅放到唇边。

  阿蛮急切的看着苏寒,就盼望他能马上将茶喝下去,可苏寒却像故意一样,动作缓慢,看向阿蛮的眼神里,还带着似有似无的淡笑。

  哎!

  苏寒叹息着,将茶盅放下。

  “别啊,你不是不想辜负美人恩么?你喝呀!”阿蛮望穿秋水,才等到苏寒举杯,可就在阿蛮阴谋要得逞的时候,苏寒却停下来了,阿蛮那个气呀!

  苏寒勾唇,伸手扣住阿蛮的腰,一把将她扣在怀里,淡声说:“我想了想,还是给你喝吧!”

  说罢,苏寒便将茶盅送到阿蛮唇边,阿蛮的小蛮腰被苏寒握在手里,她挣脱不开,只能咬着牙含糊不清的说:“我不喝!”

  “那你告诉我,里面你都加了些什么?”苏寒举着茶盅晃了晃,挑眉看阿蛮。

  嗯!

  阿蛮宁死不屈的闭嘴,发誓不让苏寒得逞。

  “好吧,那我只能让你喝喝,试一下有没有毒!”苏寒说罢,便要将茶灌到阿蛮嘴里。

  阿蛮见状,终是慌了神:“那个,是用生水加热水泡的!”

  “还有呢?”苏寒挑着眉,继续问。

  “没有了!”

  “阿蛮……”苏寒深情款款的看着阿蛮,喊她名字时带着些悱恻的味道,阿蛮小心肝扑通噗通乱跳,一颗心也忍不住飞扬起来,可还没起飞呢,就被苏寒打到地上,摔成粉碎,只听他咬着牙说:“就生水加开水?你当我瞎么?”

  呵呵!

  阿蛮干笑,企图蒙混过关,可在苏寒越发冷厉的眼神下,阿蛮不得不退后一步,小声的说:“加了点墨汁而已,又不会中毒!”

  苏寒咬牙说:“那我岂不是要感谢你?”

  说罢,将那盏“茶”重重的放在桌案上。

  “大家朋友一场,不必客气!”阿蛮说罢,便小心的往里缩了一下,可苏寒的大手扣着她的腰,她想跑也跑不了。

  朋友?

  苏寒挑眉,唇角勾起一丝魅惑的弧度,他伸手轻抚阿蛮丰盈的唇瓣,柔声说:“我们是朋友?”

  阿蛮被苏寒的动作弄得脸色发烫,她别过头去,嘟囔道:“我还不想与你做朋友呢,满嘴谎话!”

  很好!

  苏寒眸子里闪过一抹幽光,忽然压下来,搂着阿蛮便是一记绵长的深吻,这一刻的苏寒是疯狂的三个多月一百多天的思念,让他对阿蛮的渴望,像决堤的洪水,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只为拥抱她。

  唔!

  阿蛮挣扎,这怎么又失控了?

  感受到阿蛮的挣扎,苏寒耐着性子放慢的动作,轻柔的,一点点的齿咬阿蛮的唇瓣,啃食她薄弱的意志。

  最后,抵不过浓浓思念的阿蛮,乖乖的窝在苏寒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

  可最后,苏寒的索求变得有些……

  “不许!”阿蛮别过头去,娇憨的出声阻止苏寒。

  苏寒伏在阿蛮胸前,喘着粗气,咬着牙,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忍住想要将她扒光的冲动。

  良久之后,苏寒平息,这才放开阿蛮,开始关心阿蛮的近况。

  “你一个人来的?”苏寒问得漫不经心,可心里却咬着牙在想,那该死的角良可千万别来。

  阿蛮嘟着唇不说话,看着阿蛮那被他蹂躏得红肿不堪的唇,苏寒眸色幽幽,眼里全是小火苗。

  苏寒的喉结上下滚动,良久之后,又才开口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说到这个,阿蛮便有话说了,她强行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睛,将自己如何轻易的从皇宫外偷渡进来,绘声绘色的给苏寒说了一遍。

  “竟让这样白痴的女人如入无人之境,看来我是真该整顿整顿这皇宫了!”苏寒咬着牙说。

  阿蛮怒:“你说谁是白痴?”

  苏寒睨了阿蛮一眼,不打算理会她。

  沉默带来的,便是尴尬。

  苏寒捧着阿蛮的脚,就这样看着她,也不说话。

  良久之后,郭庆阳在外间问:“陛下,绣鞋找来了!”

  “拿进来!”苏寒言简意赅的说罢,便拿被子挡住阿蛮的脚。

  郭庆阳一进门,便看见阿蛮坐在榻上,而他们家英明神武,风流倜傥,冷若冰霜的陛下,竟将自己的手伸到人家宫女的被子里。

  这……

  郭庆阳虽然想到惆怅也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可他却不敢多言,躬身将绣鞋递给苏寒,却在见到阿蛮那双堪比破烂的草鞋时,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退下!”苏寒见郭庆阳盯着阿蛮的鞋子看,便冷声将他屏退。

  待郭庆阳躬身退出去后,苏寒便拉开被子,拿了一双鞋子来,亲自给阿蛮试穿,可惜,穿不上!

  苏寒再试,还是穿不上!

  “这什么鬼鞋子,痛死了我不要穿!”阿蛮见苏寒眼带笑意,便知道他是笑话自己天足,便气得自己拿了一双鞋去试穿,结果还是太小,她为了不让苏寒笑话,便挤了进去,可是这一挤,便觉得疼得受不了。

  苏寒冷哼:“你自己脚大,怪我鞋子小?”

  “我又没求你拿这破鞋给我穿,你松手,我要回家!”

  寝殿里两人的对话,深深的吸引了郭庆阳,他顾不得会被苏寒发现的危险,猫在圆柱后听墙根。

  苏寒冷冷的看了一眼屋外,凉声说:“滚!”

  “滚就滚,混蛋,放开我!”阿蛮以为苏寒是让她滚,说话间便要下榻。

  苏寒简单的一个滚字,吓得郭庆阳屁滚尿流手脚并用的往外走,可阿蛮那句混蛋,直接害郭庆阳摔了个狗吃屎。

  想不到,这小小宫女,竟有这般胆量,竟敢公然辱骂陛下,最奇怪的是,平日冷得想冰坨子一样的陛下,竟没发火一把捏死那小宫女。

  郭庆阳仿佛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你不是喊我滚么,又死皮赖脸拉着我作甚?”阿蛮傲娇一甩头,作势要摆脱苏寒,下榻离去。

  苏寒冷眼剜她:“别胡闹!”

  说罢,便将自己的袜子脱下来,套在阿蛮脚上,然后将自己的鞋给阿蛮套上。

  可他的鞋又大了!

  阿蛮原本就在意自己的天足,见苏寒拿男人鞋子给她穿,更是怒不可遏,她一把推开苏寒,鞋子精准无误的替到苏寒脸上,而后冷声说:“我就是喜欢我的草鞋,你管得着么?”

  “你别忘了,这里是我樊楚地界,你要是不想死,就别闹!”苏寒是真的怒了,握住阿蛮手臂的手,用了几分力道。

  阿蛮原本就觉得委屈,自己千里迢迢从苗疆赶来问罪,罪没问成,却被罪人各种嫌弃,此刻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她狠狠的捶打着苏寒的肩膀,使劲的推他手,哽咽着说:“混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你别闹了,我曾想带你回来,是你自己放不下家人,想要守在他们身边,现在又来怪罪我,阿蛮你别把我的容忍,当成是你无理取闹的资本!”

  两人虽相处的时间不多,可苏寒何曾对阿蛮说这样重的话?

  阿蛮气得翻身下榻,当着苏寒的面,将苏寒的袜子脱下来,踩着自己的草鞋便往宫门口走去。

  苏寒眼睁睁看着阿蛮离开,他红着眼眶,伸出手想拉住她,最后又无力的垂下。 毒妃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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