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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会讹银子的阿蛮

毒妃惑人心 一盏风存 14365 2021-04-07 03:34

  “吃饭,明日若是天气晴朗,便带你去外面走走!”说罢,苏寒便移步去了膳房。

  阿蛮心情好,破天荒没与苏寒闹别扭,乖乖的吃了两碗饭。

  午膳之后,苏寒便出宫去了军营。

  凤禧宫。

  那副被做旧的画,也如期送到皇后手中,看见阿蛮回礼之是一幅画,皇后不屑的憋嘴,让宫女将画收起来丢掉。

  皇后身边的嬷嬷花嬷嬷,是皇后的奶娘,皇后自幼时便跟在皇后身边,深得皇后宠爱。

  她审视了那画几眼,总觉得哪里不对,便阻止了宫女说:“皇后娘娘,您不觉得这画有些不大对劲么?”

  “一个山野村妇送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丢了吧!”皇后依旧不在意。

  花嬷嬷摆手道:“娘娘早间送了一对难如意给那村妇,下午那村妇便送了这样一幅画过来回礼,娘娘且看,美人爱珠这四个字,像不像……”

  花嬷嬷说到关键处,忽然停了下来,皇后正听得入迷,却没见动静了,便问:“好嬷嬷,你就将话说清楚些好么?”

  “娘娘,这美人爱珠,是不是在隐射娘娘名讳?”

  “美人爱珠啊,这有什么,那小贱人送的东西,有什么可看的,丢了罢!”皇后依旧没看出任何异状,只想赶紧丢了去。

  “皇后娘娘,这美人爱珠,是否可理解成没人爱珠!”说罢,熟悉皇后性子的嬷嬷便胆颤心惊的等着皇后发怒。

  没人爱珠!

  没人爱珠!

  没人爱珠!

  这四个字像魔音一般,荡气回肠的在皇后耳中,脑子里不停的回荡,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这样堂而皇之的奚落。

  最可气的是,奚落她的,还是一个全无背景的山野村妇。

  这樊楚都城,谁人不知,当年她是如何靠着心机爬上苏寒床榻,又是如何成为良娣的,谁人不知,苏寒待她,甚至远不如林莹莹友善。

  这,素来都是莫明珠心里的伤痛一般人压根就不敢去触碰她的伤口,没想到今日,她以皇后之尊,堂而皇之的被一个小妾奚落了。

  “来人,摆驾长信殿!”皇后一言,算是为这场较量拉下了帷幕。

  皇后出行,素来是讲究排场的,八个宫女掌灯,八个太监抡蒲扇,后面跟着四个嬷嬷那着皇后的茶盅,蜜饯还有糕点。

  皇后则右手抱着鎏金暖炉,由花嬷嬷扶着左手一路款步而来,手指上描金的飞凤护甲上,镶着夺目的红宝石。

  长信殿。

  苏寒事先有言,适当时候,可让阿蛮在院子里玩雪,但在没有苏寒或是郭庆阳陪同,切不可离开长信殿半步。

  于是乎,阿蛮便像监牢放风的犯人一样,在下午的时候,终于被放出来游荡,阿蛮偏爱樊楚的白雪皑皑,每次出门,便一个人专心的堆着一个她自以为像阿姐的雪人。

  每每此刻,文嬷嬷便觉得这个女子是孤独的,不像她所表现的欢快,她的内心是孤寂的,只是看着,便让人心疼。

  很多次,文嬷嬷也曾看见苏寒用怜爱的眼光看着阿蛮,或许他也是深有同感吧?

  “皇后娘娘,陛下不在宫中,还请娘娘回宫,待陛下回来,奴才再行禀报。”门外忽然传来了小太监惊慌的叫声。

  阿蛮与文嬷嬷郭庆阳互看一眼,不知那灾星为何此刻来了。

  啪!

  啪!

  “狗奴才,皇后娘娘岂是你能拦的,皇后娘娘要去长信殿,还需禀报?”说话的人,气焰嚣张,自然是皇后跟前的红人花嬷嬷。

  “娘娘,陛下有言在先,未经传召,任何人不得进长信殿!”那小太监捂着脸,即使被打,也不敢冒然松口。

  阿蛮冷笑,看来,这位皇后娘娘是收到画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气愤。

  “馨妃娘娘,奴才这边去打发了皇后娘娘!”郭庆阳受苏寒所托照顾阿蛮起居,保护她不被人欺辱,郭庆阳自然不敢辱没了苏寒给的信任。

  “不!”阿蛮斩钉截铁的拒绝的郭庆阳的提议,她勾唇坏笑着说:“这皇后定是极难缠的,若是今日不得见,她定会先去找太后娘娘哭诉,而后找皇上撒泼,既然我回不了苗疆,便不能一辈子躲在陛下身后,将她迎进来吧!”

  说罢,阿蛮便继续堆她的雪人阿姐!

  文嬷嬷与郭庆阳皆为难的看着阿蛮,她身怀龙嗣,若是皇后有心伤害,伤着皇子,可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

  阿蛮自然也知道两人心意,摆着手说:“我会功夫,能辩毒药,一般的人,想都别想伤我,没事去迎客吧!”

  “诺!”郭庆阳战战兢兢的走到门边,陪着笑脸将皇后迎了进来。

  “哟,皇后娘娘怎么这么大火气?”郭庆阳挂着他一贯的招牌微笑,与皇后嬉皮笑脸。

  皇后素来是看不起下人的,可偏生这个下人确是苏寒最信任的人,不得已,她也只能挂起一丝假笑,与郭庆阳虚以委蛇的说道:“郭公公这般得闲,陛下不是出宫了么?”

  “娘娘打趣奴才了不是,奴才哪有那般好命得闲,这不奴才这两日闹肚子,陛下体恤,这才没让奴才随伺么?”郭庆阳打着哈哈,丝毫不惧皇后冷脸。

  皇后睨了郭庆阳一眼,淡声对嬷嬷说:“郭公公身子不适,花嬷嬷……”

  皇后一使眼色,花嬷嬷便将一包鼓鼓囊囊的银子塞到郭庆阳手上,美得郭庆阳眼睛都迷成一条缝。

  “这外边天寒地冻的,娘娘还是进长信殿避避冷风吧,要不然受了风寒可不好!”

  此话正合皇后心意,她傲气的伸出手,郭庆阳便狗腿的伸出手,让皇后的手搭在他手臂上,将她迎了进去。

  皇后一进门,便看见一身杏色宫装的阿蛮在院子里堆雪人,文嬷嬷一见皇后到来,便拉着阿蛮下跪给皇后行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几日,阿蛮总算学会了樊楚动不动便要下跪的礼节,可皇后却冷笑,转身看向花嬷嬷,冷声说:“这大冷的天,将暖炉与我加烫些!”

  阿蛮跪在雪地里,很快裙摆亵裤皆侵湿,寒气窜到阿蛮体内,冷得阿蛮直哆嗦。

  “文嬷嬷,你去太后宫里将我落下的披风给我去来,这天气太冷,若是陛下回来,见我受寒,又该禁我足了。”阿蛮淡声说罢,眸色平静的看向皇后,却见皇后咬牙不言,神色间有不甘。

  即便不甘,皇后也不敢让由着阿蛮去告诉太后,或者继续逼阿蛮跪下去,若是真伤了寒,以苏寒对她的宝贝程度,只怕要与她翻脸。

  一想到苏寒翻脸后,可能几个月甚至一年都不理她,皇后心里便十分害怕,连忙摆手,不情不愿的说:“起来吧!起来吧!”

  文嬷嬷听皇后松口,赶紧将阿蛮扶起来,替她拍了拍已经湿透的裙摆,她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却让阿蛮微微隆起的腹部显现出来,皇后赤裸裸的用仇视的眼神看着阿蛮,阿蛮感受到她不善的目光,连忙整理好裙摆,不让自己的肚子显出原型。

  “馨妃好大的架子,受封后,从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还非得让皇后娘娘来看你?”阿蛮与文嬷嬷刚站稳,花嬷嬷便阴阳怪气的问话。

  阿蛮淡笑着睨了花嬷嬷一眼,柔声说:“我想去来着,可是我是个山野女子,粗野关了,陛下怕我冲撞了各位贵人,便不许我前去打扰,待文嬷嬷教会了我宫中礼仪,我自会去与皇后娘娘请安!”

  “哼!”

  皇后冷哼一声,淡声问:“那馨妃与本宫解释解释,这画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送来如意,我不知该回赠什么好,看这画上美人与娘娘长得相似,便想着娘娘会喜欢,怎么,娘娘不喜么?”阿蛮一本正经诚诚恳恳的,弄得皇后哑口无言。

  她冷厉的说:“看来馨妃确实需要好好教导宫仪,在本宫面前,要称妾,你知道妾的意思么?”

  “臣妾记下了,皇后娘娘!”阿蛮从头到尾的好脾气,让皇后竟发难不起来。

  可是,皇后毕竟是皇后,找个机会发难,对她而言,并不是难事,她将画轻轻往阿蛮脚下一丢,冷声说:“本宫不喜欢!”

  “臣妾记下了,皇后娘娘不喜欢画,可臣妾一介苗疆村妇,也没什么东西可回赠皇后娘娘,不如臣妾将那如意还给娘娘吧!”说罢,阿蛮便作势要让文嬷嬷去取如意。

  皇后眯起她的美眸,在心里思忖阿蛮用心,可阿蛮长得就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皇后自然也无法从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看出恶意。

  “罢了,一点小物件,本宫压根就没看在眼里,送你你便好好收着,作为六宫之首,本宫也该给你送些见面礼。”这阿蛮若是将难如意送回给她,她岂不是更亏?

  一听小物件,阿蛮便双眼放光,眯着眼睛笑着问:“哇,这样说来,皇后娘娘岂不是很有钱?”

  “那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原本就是樊楚富户,后来莫大人官至吏部尚书,家里更是极富且贵!”郭庆阳这么一夸,皇后便高傲的仰头,看阿蛮的眼神更嚣张了些。

  阿蛮便笑了:“即是如此,皇后娘娘送臣妾的如意当真不算什么值钱物件,都让臣妾开了眼,若是娘娘能再赏臣妾些把玩,那真是……”

  “大胆馨妃,竟敢公然像皇后娘娘索要财物!”花嬷嬷见皇后的脸垮下来,立马便厉声吼了阿蛮。

  阿蛮故作被吓,伸手拍了拍胸口,喏喏地说:“臣妾知错,臣妾不懂规矩,原以为皇后娘娘家大业大,可以要些值钱的玩意开开眼,日后也不至于丢了陛下的脸。”

  阿蛮此话一出,皇后与花嬷嬷皆傻眼,皇后若是不拿点东西出来,就会被阿蛮视为伪富豪,可若给她,皇后又心有不甘。

  阿蛮还十分体贴,摆手对皇后说:“皇后娘娘不必为难,臣妾什么都不懂,臣妾……”

  为难?

  “不就是赏赐么,嬷嬷去将昨日父亲送进宫的首饰珠宝给馨妃送些过来,让她开开眼,也不至于日后丢了陛下的脸。”

  花嬷嬷愣住,看向皇后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还不去?”皇后吼了一声,花嬷嬷便赶紧去取了部分首饰过来。

  阿蛮故作惊喜的东瞧瞧西摸摸,这也喜欢,那也喜欢,迫不及待的将金步摇插到头上,然后还不知足的将托盘抢过来,往文嬷嬷手里一放:“多谢皇后娘娘赏赐,皇后娘娘真是大方!”

  “大方”的皇后娘娘这才幡然醒悟,自己原本是来找这苗女算账的,那曾想,账没算成,还搭了好些东西进去。

  哼!

  皇后拂袖,站起身来,凉声说:“不必谢了,你怀着龙嗣,日后需处处小心,切不可闪失。”

  说罢,皇后带着她的侍女太监灰溜溜离开,一并带走的,还有苏寒那幅没人爱。

  皇后刚走,阿蛮便将金步摇取下来丢在托盘里,淡声对郭庆阳说:“劳烦公公,将这些东西给我换成银票。”

  郭庆阳对阿蛮竖大拇指:“馨妃娘娘能文能武,厉害!”

  “不客气!”阿蛮说罢,文嬷嬷便扶着她进了内室,去换衣服去了。

  郭庆阳找来纸笔盘点托盘里的首饰,此时苏寒刚好回来,他悄然入内,却没见阿蛮在。

  “馨妃呢?”苏寒问。

  郭庆阳见苏寒回来,赶紧躬身问安:“陛下回来了!”

  “怎么回事?”苏寒看那首饰样子很是精致,心想一般都宫妃应该也舍不得送,遂问。

  郭庆阳便绘声绘色的将阿蛮如何文斗皇后的事情跟苏寒讲了一遍,苏寒听后,难得勾唇笑了。

  “她呢?”问起阿蛮来,语气更是柔和。

  郭庆阳笑着说:“在内殿换装,皇后娘娘刁难,让馨妃跪在雪地之中,娘娘衣衫湿了。”

  苏寒拧眉道:“即日起,将院子里的雪全部铲除,并随时给她准备防水的护膝一对,若是皇后来了,便事先给她绑好护膝,若是皇后存心刁难,便告诉她,是朕所赐,并且不许馨妃取下来,可懂?”

  郭庆阳点头道:“诺,奴才记住了!”

  “她闯了天大的祸,你都要以朕之名义给她兜着,并快速回禀,朕自会处理,切不可让她受到伤害!”

  苏寒话音刚落,阿蛮便穿着一身湖水绿宫装走了出来。

  “陛下!”阿蛮屈膝给苏寒行礼,苏寒便勾唇淡淡的看着她问:“今日这么听话?”

  阿蛮心情好,便笑着说:“我一直都很听话!”

  “今日干得不错,没有动武力,她始终是皇后,动手你就吃亏,看来这几日文嬷嬷教的很好,郭庆阳,你去库房挑些实用的物件给文嬷嬷封赏。”

  阿蛮眯眯眼笑:“那我呢,陛下赏我什么?”

  “整个库房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苏寒斜眼睨阿蛮,他发现这小小女子很是财迷。

  阿蛮笑得大言不惭:“谁会嫌银子多?”

  按按摩首战皇后使用武力,将皇后打得狼狈不堪,再战却只耍了嘴皮子,便让皇后居于下风,这事很快便在皇宫上下传开,那些原本翘首以盼,等着看皇后收拾阿蛮的宫妃,对阿蛮既爱又恨,爱她替自己报了被皇后欺压的仇,又恨她如此玲珑,日后不好对付。

  最开心的莫过于太后娘娘,她一直苦无机会挫上一挫莫明珠的锐气,阿蛮先是怀孕打破苏寒不能生育的流言,之后接连两次收拾了皇后,简直大快人心。

  若说太后与皇后之间的恩怨,那只能是前太子妃,林莹莹!

  林莹莹是太后的亲侄女,娇弱美人一个,虽然病秧子一个,但是心地善良,待人亲和,却没想到,苏寒刚刚继位,还来不及封后,林莹莹便死于非命。

  太后知道,这后宫没有这么多巧合,林莹莹之事,必然与莫明珠有莫大的关系,可是苦无证据,她也不便问罪,便压住心里的悲痛,且看莫明珠如何坐稳这后位。

  “信儿,你去长信殿请馨妃过来一趟,今日长海敬供了极品鲍鱼与海参,都是对孩子好的东西,你让她过来与哀家一同用膳。”

  很快,阿蛮便被请到慈宁宫,这几日文嬷嬷教得确实好,阿蛮得见太后,便下跪问安:“臣妾余馨见过太后娘娘!给太后娘娘请安!”

  “你怀着身子,多有不便,日后生产前,便不用再行跪礼,信嬷嬷传令下去,不管是陛下还是皇后,馨妃在孕期,皆无需行跪礼。”

  “多谢太后娘娘体恤!”不管太后对她的关怀有几分真假,但是阿蛮确是感动的,所以这句话阿蛮说得格外真挚。

  两人用膳期间,太后也一直关切,给阿蛮夹菜,并着文嬷嬷要小心阿蛮饮食,阿蛮想起苏寒说过,太后娘娘从未生产,膝下并无孩子,心里对太后充满了同情,也同时想到她阿妈,也不知阿妈得知她离去之后,会是怎样的伤心。

  “怎么了,是辣么?”太后见她吃着吃着眼眶便红了,连忙问,是不是辣着。

  阿蛮摇头,闷声说:“太后待臣妾真好,真亲切,让臣妾想起臣妾的母亲了,臣妾擅自离家,也不知母亲会怎样伤心。”

  太后这一生,照顾了先帝数十个孩子,他们敬她畏她,却从没有人将她当成真正的母亲去爱,所表现出来的孝敬,也不过是因为她能让他们更快上位。

  阿蛮的话,软软的,却刺中了太后的内心。

  “若是真想念,便将她接到皇宫来,这皇宫如此大,你还怕没有你母女容身之地?”当初太后刚入宫时,不也是这般忐忑么?

  “不行的,我母亲是苗疆蛊娘,不得轻易离开苗疆,父亲是巫师大人,也不能离开苗疆。”

  蛊娘与巫师?

  太后倒是没想到,阿蛮竟是苗疆赫赫有名的两位官员之女,她这出生,倒是一点也不低。

  “可人长大了,不都是要这般么,想要的,与能得到的永远不可能事尽人意,你怀着陛下的孩子,又是陛下倾心的女子,自然是要留在他身边的。”太后感慨着开解阿蛮。

  一番畅谈下来,两人倒是亲近了不少,回去前,太后便对阿蛮说:“日后若是想家了,或是无聊了,便来陪陪哀家,哀家也挺无聊的。”

  阿蛮哭得梨花带雨,却笑得眉眼弯弯!

  看着阿蛮离去的背影,太后叹息不已,信嬷嬷说:“这馨妃娘娘到是像极了太后年轻时候的模样,谁待她好,便感动不已。”

  “是啊,可这深宫之中只有吃了大亏之后,才知道,人心岂是这般简单的?日后多看着些,能帮便帮她一下吧!”阿蛮无意之间,又给自己多找了一个靠山。

  半个月后,苗疆迎亲队伍回到皇宫。

  苏寒拉着云飞关进御书房问:“不是让你解决了那什么圣女,不让她进宫么?”

  “陛下,微臣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人家打死都要进宫,我能怎么办,难道我还能杀了她不成?”

  云飞双手一摊,一副你爱咋咋地,我不管的样子。

  “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成!”苏寒冷声道。

  云飞瞪眼:“陛下,您最英明神武,您来!”

  苏寒咬牙狠狠踢了云飞一脚,云飞抱着腿肚子嘟囔:“人家千里迢迢给您娶了个美人回来,您不但不感谢,还处处怪责……”

  “阿蛮已经在皇宫。”苏寒打断云飞的话,云飞听了苏寒的话后,惊讶得张大嘴。

  苏寒嫌不够一样,接着说:“她怀孕了!”

  “所以我严重怀疑,当初您到底睡了太子妃与莫良娣没有,要不然怎会五年都没让两人怀上孩子,却跟阿蛮睡了两次,就搞大了人家的肚子。”敢这般与皇帝说话,云飞胆子也是挺大。

  苏寒拧眉,不悦的看他:“你好歹也是一个将军,别开口闭口就是睡啊搞的,粗俗!”

  “您别转移话题,到底干了没有?”云飞将那“干”字咬得很重。

  苏寒冷眼相待,良久之后才开口道:“不想英年早逝,便赶紧滚!”

  云飞自然不想啊,拍拍屁股便潇洒离去。

  云飞出了宫门后,便领着随他一同去过苗疆,守在宫外的几个家奴回了将军府。

  刚进门便一把搂住已经候在门口的母亲叫苦连天:“母亲母亲,孩儿此去苗疆真是太辛苦啦,您给点银子,让孩儿去放松放松呗?”

  “你给我老实些,你父亲说了,不许我给你银子,让你去外面胡闹,热水给你备好了,你先去洗漱,洗漱罢了便休息一日,明日带你去刘大人家提亲。”云飞母亲唐李氏用手指点了点云飞额头,便转身欲走。

  云飞伸手去拉:“母亲,我还小,我不娶妻!”

  “这事没商量!”唐李氏拂袖便走。

  云飞怒不可遏,气得咚咚咚跑回房间,进房门之前,指了指跟在身后低眉顺眼一小兵:“你,进来与本少爷搓背,本少爷要去狎妓,再不去,日后便没机会了。”

  那小兵眸子一闪,紧跟着云飞而去。

  回到房里,云飞便三两下扯了衣衫,光着身子要踏进浴桶,却见那小兵扭扭捏捏不敢看他,云飞笑着说:“小家伙,毛没长齐,自卑是不?不是小爷我吹牛,小爷这……这小兄弟,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说罢,还故意甩了甩!

  “流氓!”小兵一跺脚便转身要走。

  云飞一听不对了,怎么还是个女人?便伸手一把抓住厉声问:“你是谁?”

  女子见他伸手来抓,一转身便要踢他一脚,却听外面有小丫鬟说:“少爷,奴婢进来给少爷搓背可好?”

  云飞一听这声音,便坏笑着说:“小丫头,想你少爷了不是?”

  “混蛋!”女子的声音有些哽咽,云飞愈发觉得熟悉,便伸手将她压的低低的帽子挥开,这一挥手,女子如云的秀发便被打散,倾泻而下。

  “阿蝶衣?”云飞惊讶的喊。

  “少爷说什么呢?”说话间,那女子已经推门要进来。

  云飞见状,抱着阿蝶衣便藏到浴桶里,并淡声阻止:“少爷我今日乏了,你回去吧!”

  “奴婢就是来给少爷解乏的呀!”说罢那女子便伸手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云飞担心阿蝶衣悟在水里憋不了多久,便垮下脸来说:“你且回去,少爷心情不好,退下。”

  云飞虽然没什么脾气,但是真冷下脸来,这h丫鬟倒也害怕,没敢在造次。

  待丫鬟走后,云飞将阿蝶衣从水里拉起来,两人便这样贴着,他浑身赤裸,阿蝶衣曲线毕露,只是他没想到,平日看起来瘦瘦的女子,身段确是不错。

  “你往哪里看?”阿蝶衣冷声说,只觉得心口冷幽幽的疼。

  云飞别过眼去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寻我阿妹,不知云飞公子可曾见过?”阿蝶衣性子原本就冷,如今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更是疏离。

  云飞摸摸鼻子,倒是规矩得很,将阿蛮近况与阿蝶衣说了一遍。

  听闻阿蛮已经找到苏寒,阿蝶衣倒是放心了不少,只是想到阿蛮身怀有孕,她便震惊了,虽然从阿爹与阿妈的争吵中,她能感觉到苏寒与阿蛮之间定然有什么事,却没想到,当初阿浓的指控,竟是真的。

  阿蝶衣心里有些乱,便对云飞拱手说道:“劳烦公子给我阿妹带个话,父母亲说了,让她短时间内不用回去苗疆,苗疆之事,他们自有办法处理。”

  说罢,便起身要走。

  听到水声,云飞心里一动,想也没想便伸手一把将她拉住:“你浑身湿漉漉的,这樊楚可不比苗疆,这般出去,你非冻死不可。”

  阿蝶衣倾心于他,却不料云飞是如此放浪之人,心里难过之余,便大力拉扯,不让云飞拉着她。

  一来二去的,两人身体便碰撞到一处,勾得云飞浅浅呻吟:“你再动一下,我可就不客气了!”

  阿蝶衣不似阿蛮懵懂无知,光是看云飞表现,她便已经知道他的状况,吓得一动不敢动。

  看着面颊上水光点点,眼眶微微泛红的阿蝶衣,云飞心里沉睡的,那些关于阿蝶衣的美好记忆,全都回到身体里,他伸手拽了阿蝶衣一把,阿蝶衣不注意,便撞到云飞怀里,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被水浸湿的衣物,谁也没敢动一下。

  良久之后,云飞才哑着嗓子说:“既然来了,我带你去见见阿蛮吧?”

  阿蝶衣悄然退开,在两人之间留下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淡声说:“多谢云飞公子!”

  云飞素来讨人喜欢,可阿蝶衣那明显的想要与他撇清关系的样子,让云飞心里徒然升起一团怒火,他冷声说:“我姓唐,你可以叫我唐公子,闭眼,我去给你找身衣服来。”

  说罢便要起身,阿蝶衣见他腹沟微露,连忙背过身去,紧紧闭眼,脸颊却烧得一片绯色。

  云飞出去不多时,便将衣物给阿蝶衣找了回来,并找了个府上不碎嘴的小丫头过来帮忙。

  很快,阿蝶衣便穿戴整齐出来,一套素白广袖对襟留仙裙,配一条冰蓝色腰带,头发简单的挽了个发髻,斜斜的簪了一支素白玉簪,美的不染纤尘。

  云飞微微愣住,他素来知道阿蝶衣美貌,只是没想到,她穿上汉人的衣服,竟美得如此仙气逼人。

  “少爷,奴婢告退!”那小丫头也是个人精,一见云飞那心猿意马的样子,便立刻找了借口离去。

  云飞回神,伸手欲拉阿蝶衣,阿蝶衣却淡淡避开云飞的手,垂着眸子看地上。

  “阿蝶衣姑娘,请吧,我带去去找阿蛮!”云飞咬着牙,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

  他甚至搞不懂她为何会这般……

  云飞领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唐家大门,那些下人见后,都跟见了鬼似的,不知云飞从何处弄来这女子。

  待他们反应过来去禀告唐李氏时,云飞早已带着佳人,骑着骏马绝尘而去。

  宫门处,禁军拦下云飞:“小将军,这位是……”

  “馨妃娘娘的姐姐,本将军奉命将她送进宫,怎么我不能进去?”云飞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既不能对阿蝶衣,那这个胆敢阻拦他的士兵,就只能代替阿蝶衣承受云飞的怒气了。

  这……

  那士兵拦下云飞,皆因他怀里的女子看着实在是面生得紧,若不然他哪有这个胆子,敢将云飞拦在宫门外,可云飞又说这女子是如今正受宠的馨妃的姐姐,如此一来,那禁军更不敢多加阻拦。

  “小的知错,将军请!”

  哼!

  云飞鼓着腮帮子哼了一记,然后抱着阿蝶衣下马,拉着她一路过宫门,往长信殿走去。

  阿蝶衣到时,阿蛮正在院子里搜集所剩不多的积雪,见一身汉人打扮是阿蝶衣,她睨了一眼便转身继续,转过身后又即可转了过来。

  “阿姐!”阿蛮那一声壮如牛的呐喊,吓得在屋檐下看书的苏寒手里的书掉到地上。

  “阿姐,阿姐!”阿蛮朝着阿蝶衣飞奔过去,刚扫过雪的地上,被阳光一照,便湿哒哒的特别滑,苏寒见阿蛮捧着肚子一路狂奔,连忙飞身而来,一把将阿蛮抓到怀里。

  阿蛮跑了一半被苏寒抓住,便扯着苏寒的衣襟吼:“我阿姐来了!”

  苏寒淡声说:“嗯,我看见你阿姐来了!”

  说罢,拧着阿蛮一把搂在怀里,将她送到阿蝶衣面前去。

  姐妹俩一见面,便抱在一起痛哭:“阿姐,你瘦了,都怪我不好,一个人偷偷离开苗疆,害阿姐担心了。”

  “你呀你呀,若不是阿爹从中相助,你哪那么容易逃走,阿爹被你害死了,我离家时,阿妈便还在与阿爹生气。”阿蝶衣点了阿蛮的额头一记,嗔骂道。

  阿蛮嘟着唇,拉着阿蝶衣的手晃两圈:“那阿姐你也是偷偷溜出来的么?”

  “不是,阿妈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被人欺负,便让我来寻你,我才不像你那么冲动。”阿蝶衣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阿蛮,真希望阿蛮能懂事些。

  阿蛮拉着她问:“你是跟云飞一同来的么?”

  说起云飞,阿蝶衣神色便黯淡下来,她低着头闷声说:“我混在他的士兵中一路跟来的。”

  阿蛮不疑,拉着阿蝶衣便忘内殿走:“阿姐,樊楚皇宫这些人送了我好些宝贝,小件的我都给你留着,大件的都被我换成银票了,我将银票给你,你带着银票,去边境换成银子,日后想要买些汉人的东西,便不必那么麻烦,待我将这小家伙生下来,我便回家寻你们!”

  阿蝶衣哭笑不得,轻轻推开阿蛮的手,屈膝给苏寒行礼:“陛下!”

  “不必拘礼,你与阿蛮去玩吧,这些日子她闷坏了!”苏寒说话间的语态,丝毫不见任何在位者的傲慢。

  “阿姐,你随我来!”阿蛮拉着阿蝶衣便走,“嘭”的一声,将苏寒与云飞关在大门外。

  苏寒摸摸鼻子,勾起一抹坏笑看着云飞,凉声说道:“这阿蝶衣姑娘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忽然对我发火,莫名其妙!”原非累积了一肚子的怒火,正愁没有地方发泄,苏寒这一问,简直引发云飞愤怒的导火索,他噼里啪啦一顿说,却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这般发火。

  苏晗斜睨了云飞一眼,淡淡地说:“你确定你不知道人家为什么发火?”

  好吧!

  云飞承认,他觉得可能自己在言语上得罪了阿蝶依,可是这与阿蝶衣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又不是什么情人关系?

  觉得自己很无辜的云飞,便原原本本的将自己在家里与阿蝶衣之间发生的事情与苏寒重新说了一遍,并嘟囔着说:“陛下,觉得这与她有关系吗?”

  “你难道一点都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对你发火嘛?”苏寒眸色沉沉的问云飞。

  “不想不想不想,左右女人都是这样,常常莫名其妙的就发脾气啦,我若是要顾虑那么多,岂不是要忙死?”云飞的大少爷脾气一上来,也是不管不顾,将蝶伊丢在长信殿就走。

  可走出去没多远,他又乖乖的走了回来,神秘秘的对数函数说:“陛下,明日就我一命可好,小生当涌泉相报,实在不行,我便以身相许。”

  “放!”苏寒言简意赅的说。

  云飞不太自在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嘟嘟囔囔着说:“今日我刚刚回到家里,母亲便说明日让我去牛大人家的小姐相亲,陛下,您是知道我的,我对在凡俗女子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宁愿去狎妓,也不要被一个女子绑住一生。”

  “若那女子是阿蝶衣呢?你愿意被她捆绑一生吗?”苏寒问。

  云飞倒吸了一口寒气,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书涵说:“您是不是又打算算计我,想将阿蝶衣留下来就是想绑住阿蛮,俺们是不想与你在皇宫里面?”

  “如何说是算计,不过是互惠互利而已,难道你觉得像阿蝶衣这样的女子配不上你么?”苏寒神色幽幽,似乎只要云飞敢说一句不配,他便能一拳打死云飞。

  呃!

  云飞思忖,眼前不断浮现阿蝶衣穿着汉服的样子,那样灵动飘逸,那样美若天仙,这样的女子,自然是配得上他的,只是她呢?她是这样想的吗?

  云飞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他觉得自己还没有活够,觉得不想被一个女人绑住一生,他知道若是成了亲,他便再也不能去青楼妓馆,他必须得对那个女人负责,不管那个女人是好还是坏,是他的就必须由他负责。

  “好啊,那祝你明日相亲成功。”苏寒幸灾乐祸的说。

  云飞急眼了,梗着嗓子说:“陛下当了皇帝,便不顾兄弟之谊了吗?你要看着我水深火热吗?”

  “彼此彼此,阿蛮现在怀着身孕,却总是想着要离开我回到苗疆去,我若留不住她,便留不住这孩子,我成亲五年有余,终于有一个女人怀上我的孩子,你不助我留下她,却在这里幸灾乐祸,你这又是兄弟之谊么?难道你不是将我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毒妃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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