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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以江山为聘

毒妃惑人心 一盏风存 14314 2021-04-07 03:34

  苏寒鲜少这般与人说话,他素来矜贵,从不屑与人喋喋不休,如今难得这般说话,想来也是拿阿蛮没辙了吧。

  “那……那我也不能就这样去求亲吧,人家喜不喜欢我还说不定呢,我一上来就去求亲,指不定人家跑得更快,到时候你别怪我坏事。”云飞被舒涵说的无地自容,只能耍无赖。

  说完看了一眼人头猪脑的云飞,眼刀子嗖嗖的往他的脸上飞,心说这蠢货,竟一点没有意识到对他的感情,还好意思自称什么樊楚国第一风流倜傥贵公子。

  风流是风流了,已经风流的近乎下流,却没见倜傥在哪里!

  “你只需哄着她,让她留在这里,这几天你先好好陪着她。,我会以给他与阿蛮寻一个好去好住处为由,让你将她带出皇宫,你只需在这几日内留住她,我也会让阿蛮留住她,但是云飞,你确定你真的了解女人吗?”

  苏寒的问题让云飞心里一颤,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想要破土而出,恍然间他好像抓住了什么,可又轻飘飘地流走了。

  了不了解女人,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若是现在就让他成亲,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给出任何一个女人承诺,哪怕那个人是阿蝶衣。

  “你去,将那两个女人分开!”俞杭之刃,在这个情况下,如果他去叫阿蛮与阿蝶衣分开,阿蛮一定会对他发火,与他闹别扭,他发现自己越发的对这小女子还没有办法,只能将难题交给云飞。

  云飞的心里是抗拒的,他才与阿蝶衣生了一股子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闷气,现在要残忍的分开人家姐妹两人,简直就是找虐。

  可是身为臣子,他却不得不去,谁叫人家是皇帝,而他不是人家的臣子?

  “我说是被阿蛮打死,陛下得封我为上将军,光耀唐家门楣,我替我奉养父母,照顾我的兄弟姐妹,让我九族此生无忧,还有我的马,也要好好照顾……”

  云飞的遗言未曾说完,就被苏寒踢了一脚:“你再啰嗦几句,朕便将你送到军妓营中去当龟奴。”

  元妃嘴角抽了抽,夹紧双腿恨声道:“我算是知道了,陛下才是真的为博红颜一笑,敢烽火戏诸侯的昏君,你残害忠良。”

  苏寒冷冷数了一个数:“一!”

  “我这就去!”云飞才不愿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一脚踹开长信殿的大门,留下一个愤怒又孤单的脚印,鉴证着他被苏寒无情的欺压。

  郭庆阳扯着唇瓣舒心的笑,唐公子回来了,日后被欺负的人多了一个,再也不用他一个人被欺负了。

  云飞走进内殿,却见那姐妹了两,对着一大堆珠宝首饰傻笑不已,那财迷的样子还挺可爱,至少这样的阿蝶衣,比在他家里的那个有人性得多。

  “你进来做甚?”她们讲那些首饰护在怀中,生怕云飞跟她抢了去。

  云飞斜睨阿蛮一眼,淡声道:“你是贵妃,能不这样守财么?

  “不能,我发现这樊楚皇宫,除了太后娘娘,便只有这些珠宝首饰最暖心,你出去,我与阿姐还有好些话要说。”阿蛮赶苍蝇一样的赶云飞。

  云飞头疼不已,这要如何将她们分开?

  实在是没有办法,云飞便对阿蛮说:“我想啊蛮应该也知道,这长信殿不是人人都能进的,当初太后之所以允许你住进来,是因为你怀着孩子,加上陛下坚持,可是阿蝶衣姑娘,她是没有任何理由住在这里的。”

  “那怎么办?”阿蛮自然知道,当初她能住在长信殿,是多么的不容易,阿姐,这人是不能长期住在这里的,可是樊楚这里人心复杂,若是不跟自己住在一起,阿蛮真不知阿姐跟谁住在一起好。

  云飞看了阿蝶衣一眼,眸色沉沉地说:“要是姑娘不嫌弃,可现在我府上小住,到时陛下会另行给姑娘做安排,阿蛮觉得这样行么?”

  “好啊!可是你千万要留住阿姐,不能让阿姐离开,我一个人在樊楚好无聊,阿姐,你陪我几天好不好?”阿蛮可怜兮兮的看着阿蝶衣,希望姐姐能陪下留下来陪她。

  阿蝶衣很为难,他原本是打算只要看见阿妹她很好,自己便即刻返回苗疆,可是这身深宫之中,阿蛮怀着孕,一个人无依无靠,应该也是很艰难的。

  她左右为难的想,一边是教养她的母亲,一边是情谊深厚的妹妹,她真的不知如何选择。

  “走吧,我带你去樊楚大街上看看。”云飞伸手拉住阿蝶衣,当着阿蛮的面,啊蝶衣没好意思甩开云飞的手,便由着他把自己拉走了。

  这夜,是苏寒与阿蕾的新婚夜,阿蛮一直没有出现在苗疆前来送亲的众人面前,他们也不知道阿蛮已经在樊楚宫中,这是第一次,阿蛮体会到自己要与别人分享一个男人。

  这种滋味让阿蛮很无措,她倚在宫门口,翘望着丝竹声声的栖霞宫,据说阿蕾住在那里。

  对阿蕾,阿蛮抱着一种既同情又别扭的心态,她记得阿蕾曾帮助过自己,可她更记得,现在两人要抢一个男人。

  抢!

  这个字都充满了悲壮的色彩,不管是她抢了别人的男人,还是别人抢了她的男人,她们都不过是可怜人而已。

  “文嬷嬷,你说今晚陛下会回来么?”阿蛮翘首以盼,看下文嬷嬷眼神可怜兮兮。

  文嬷嬷沉默,这个问题她也无法回答,在皇宫之中,有多少的女子都这样翘首以盼,等着那唯一的男人,可男人终究只有一个,他无法同时照顾到很多女人,所以有很多人注定是要孤独终老的。

  “我又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对吗?”阿蛮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

  “馨妃娘娘,夜深了,风雪也来了,回去吧?”这是文嬷嬷唯一能对阿蛮说的话。

  好!

  不过就是简单的一个好字,可阿蛮却说不出口,她就这样倚着门,静静地看着天空洋洋洒洒飘下来的雪花,今夜注定会很冷吧?

  良久之后,阿蛮终于动了,她三步一回头的看宫门口,却终是见不到苏寒的身影。

  回到宫里,阿蛮很是郁闷,一个人坐在榻上抱着自己的身体,最后实在是困顿不堪,便搂着苏寒的枕头睡着了。

  文嬷嬷试着抽动几次,可她一动阿蛮便醒,不得已文嬷嬷只能由着她抱着。

  子时过。

  长信殿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一个影子从容的出现在寝宫之中,他没有吱声,安静的走到榻前,轻轻的将阿蛮的枕头拿开。

  阿蛮被抽动枕头,连忙一把抱住。

  “傻阿蛮,我回来了,你不给我枕头,我可走了!”苏寒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阿蛮耳边环绕。

  听说苏寒要走,阿蛮便慌了,一把将苏寒抱住:“苏寒,日后我会很听话,你不要去阿蕾那里好不好,我不要你与别人洞房,不要!”

  听到阿蛮的话,苏寒又心疼,又不舍,便一把将阿蛮抱紧,柔声说:“阿蛮,我不会与别人洞房,我只要你!”

  苏寒的话,让阿蛮动情不已,她伸出细长的手勾住苏寒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主动将自己是红唇送上去。

  苏寒自是求之不得,他主动加深这个吻,将阿蛮紧紧的搂在自己怀里,并动情的问:“阿蛮,可以么?”

  阿蛮羞赧不已,一把握住苏寒的衣襟,颤抖着说:“我,我怎么知道。”

  那小野猫一样的爪子,挠得苏寒心痒痒,他一把握住阿蛮的腰,想大力将阿蛮搂在怀里,却害怕自己不小心伤了肚子里的孩子,那种得不到纾解的压抑,将苏寒在大冬天里,竟逼出了一身的汗水。

  阿蛮也被苏寒狠狠的撩了一把,调皮的咬了苏寒的薄唇一口。

  嘶!

  苏寒被阿蛮逼得身体紧绷,他咬牙说道:“小丫头,你别逼我,我会伤到你的!”

  阿蛮痴痴的笑,对苏寒伸舌头说:“我现在不怕你!”

  苏寒淡笑,点了一下阿蛮的鼻子,柔声说:“你别撩我,结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在苏寒灼热的目光下,阿蛮瑟缩了一下,吓得缩回被子里躲好,认怂!

  苏寒除去鞋袜,脱了外衣,一把搂住阿蛮,舒服的喟叹:“睡觉!”

  “你今夜会在这里睡觉么?”阿蛮睁着大眼睛问。

  “嗯,这是我的寝殿,我不在这里睡,去哪里睡?”苏寒看傻子一样的看阿蛮。

  阿蛮欢喜的抱住苏寒,信誓旦旦的说:“苏寒,你最好了,明日我伺候你起身去早朝。”

  “那你还不如现在伺候我!”苏寒垮到阿蛮的腿上,带着一丝痞子味儿,轻轻的拉开衣带,将自己精壮的胸膛露出来,竟性感的紧。

  完了完了,阿蛮捂着脸,她怎么有种想要将苏寒扑倒的感觉。

  苏寒魅惑一笑,温柔的伸手,将阿蛮捂在脸上的手拿开,柔声说:“阿蛮怎么害羞了?”

  阿蛮岂是那种能被耻笑的人?

  她伸手扯住苏寒松松垮垮的衣服,将他拉向自己,呲牙说道:“谁说我害羞了?我不过就是觉得有些热而已。”

  说罢,便将自己的衣襟带子解开,香肩微露,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苏寒眸色一暗,哑着嗓子问:“谁教你的?”

  “你啊!”阿蛮痴痴的笑,却被苏寒用自己的唇堵住。

  这夜,冷了别人,寒了天气,却暖了两人的心!

  阿蛮明明累得眼皮都掀不开,却还惦记着要伺候苏寒早朝,在苏寒怀里蹭了几下,困顿不堪的说:“你上朝前,我一定要醒来给你更衣,一定。”

  “傻丫头!”苏寒亲了阿蛮一记,对他而言,这样的回报,比让她早早起来伺候更让人开心。

  寅时。

  苏寒起来的很早,可是他并没有惊动阿蛮,甚至不许郭庆阳随侍,他自己趁着半夜昏黄的烛火,在阿蛮轻轻的鼾声中,穿戴整齐,而后推开门去上朝。

  翌日清晨,阿蛮醒来时,身旁早已没有了苏寒的影子,她迷迷糊糊的站起来,问文么么:“嬷嬷,陛下上朝了么?”

  “娘娘醒来了?这会儿陛下都该下朝了吧?”文嬷嬷看了看天色,确定此时苏寒到了快下朝的时间。

  阿蛮俏脸一红,暗骂自己不争气,明明说好要伺候苏寒起身去早朝,结果人家走了都没有发现。

  文嬷嬷以为阿蛮害羞夜里的事情,便笑得十分暧昧。

  阿蛮踟躇了许久,才意兴阑珊的起身,穿戴一新之后便待在屋里发呆。

  她与阿蕾一同从苗疆而来,按理说,她该去看看阿蕾,跟她亲近亲近,走动走动,可是阿蛮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昨夜是阿蕾的洞房花烛夜,可她的新郎官却在阿蛮榻上,与阿蛮翻云覆雨,虽然阿蛮先于阿蕾认识苏寒,可是她终归还是抢了她的新朗,所以还不如不见。

  阿蛮不见阿蕾,可阿蕾大清早,却按照宫中礼仪,前来长信殿给品阶比她高的阿蛮请安。

  可是她未曾得进入长信殿,被门口的小太监拦下:“馨妃娘娘不见外客,娘娘请回吧!”

  宫里很多人都不知阿蛮来历,阿蕾身边的嬷嬷也不知,便在阿蕾耳边说:“娘娘,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位娘娘矜贵得很,怀着陛下的龙嗣,不但能居长信殿,陛下还将她保护的很好,最重要的是,太后娘娘还体恤她,让她免叩拜大礼。”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回去吧!烦请通报馨妃娘娘一声,待日后有机会,臣妾再来拜见。”说罢便领着宫人离去。

  阿蛮藏在暗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着待会儿苏寒回来一定要与他问清楚,到底阿蕾是怎么嫁到樊楚来的,能不能将她退回去。

  此时,已经下朝的苏寒正在御书房与大臣商议军务,云飞将一封信交给苏寒,说是他家里那位客人让转交的,苏寒没说什么,只是接过信看了起来。

  樊楚国君:

  山中相见,不知陛下尊贵,多有得罪,愧不敢言,然吾之爱女阿蛮已然启程去寻陛下,虽是山野女子,但还请陛下体谅之,当日阿蛮与其姐从圣山归来,并未登得蛊娘之位,且将自己身负蛊魔一事公之于众。

  苗疆形式复杂,她身份复杂,已然不便在苗疆生活,烦请陛下日后担待一二,不求她富贵荣华,只求陛下时时挂牵,便不胜感激。

  苗疆诸事,于并未完全查清,恐伤害阿蛮之人潜入送亲队伍中,还望陛下多多包涵。

  拜谢圣恩!

  原来,她竟经历过这样的变故。

  苏寒阖上来信,眉心堆积成山,良久之后,才挥笔回信,然而,他信上只写了十三个字,婿以苗疆为聘,保阿蛮一生无忧!

  “云飞,派个可靠之人,将信亲手送到他手中。”那些大臣看着云飞与苏寒打哑谜一样的说话,不知是谁来信,亦不知苏寒的信要去往何处。

  沉默许久之后,苏寒问:“唐大将军请继续适才的话题。”

  唐大将军,便是云飞的父亲唐荣杰大将军,虽然已经中年,可唐将军却十分精神,整个人英姿飒爽,俊逸不凡。

  虽与云飞是父子,可父子二人的性格却是南辕北辙,云飞爱玩爱闹爱笑,煽动气氛他若称第二,这整个樊楚便没人敢称第一。

  可唐大将军却刚好与之相反,他最擅长的便是马着脸,让欢快的气氛瞬间结冰,并全然不自知。

  “适才微臣提到苗王阿奴能,微臣曾与此人打过交道,他为人狡诈且阴险,并非重诺之人,边疆急报,说那潘妃刚刚入宫,苗王便已经与龙腾那边搭上线,我樊楚历来与龙腾不和,他这样做无异于自毁合约。”

  有一点,唐荣杰唐云飞父子还是一样的,那就是同样嫉恶如仇,同样对苏寒忠心耿耿。

  “以唐将军所言,那苗王确实狡诈,只是他与龙腾会面,到底都商谈了些什么,我们犹未可知,冒然定罪,只怕他会反咬,先去查实,在与朕说清楚。”苏寒心里划过一丝冷意,他还愁找不到机会去办阿奴能,他自己便上赶着来作死。

  这时,礼部尚书莫名远问:“陛下,臣有一事不明,那苗王既然有问题,那潘妃还留着作甚?”

  莫名远是皇后莫明珠的胞兄,与皇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自然是希望苏寒的后宫中女人越少越好,若是可以,只有皇后一个人最好。

  可他这般想,别的宫妃外戚自然也是这般想的,外姓王宁王爷冷哼一声,淡声道:“那苗王并未表现出半分不敬,若是陛下公然与潘妃难堪,岂不是给苗王光明正大阳奉阴违的借口?”

  “本官乃礼部尚书,自然知道与邻邦关系要搞好,只是这潘妃始终是苗疆女子,即是苗疆女子,便都善于用毒用蛊,这后宫之中,最是是非之地,若是……”

  莫名远没在接着往下说,但是在座各人,知晓阿蛮身份的早已心知肚明,莫名远绕了这么大一圈,其实真正的目的,不是那新婚夜独守空房的潘妃,而是莫名其妙来到樊楚皇宫,又怀有龙嗣的余馨馨妃娘娘!

  苏寒也是,眸色凉凉的盯着莫名远良久不言,他素来知道莫家人脉广,得知阿蛮身份也不稀奇,只是他竟当着苏寒的面算计阿蛮,这倒是让他无法忍受。

  “依莫卿之见,朕的后宫最是搅弄风云之人,是谁?”苏寒靠在圈椅上,眸色沉沉的看着莫名远问。

  莫名远吓了一跳,他不知自己竟触碰了苏寒的逆鳞,举国上下皆知,樊楚皇宫之中,最是搅弄风云的女子,便是他莫名远的妹妹,当今的皇后娘娘莫明珠。

  不管他如何维护,不肯承认那搅弄风云之人便是莫明珠,但是他也不敢轻易指责任何一个人,毕竟那是苏寒的后宫,即是皇帝家务事,又岂能由着他一个外戚干预?

  苏寒此言一出,所有人皆等着看莫名远的笑话,莫名远也急得一身的汗水,今日莫华钧未曾上朝,遇见苏寒的刁难,莫名远压根无还手之力。

  他虽无还手之力,却深深地知道,此刻定然不能与苏寒硬碰硬,他躬身退后,不置一言。

  苏寒却从容淡定的与诸位商讨了国家大事,直到午时前,才让众人散去。

  苏寒未回来前,阿蛮便抱着暖炉,依在圈椅上,懒洋洋的把玩着她给阿蝶衣挑的首饰,阿蕾未曾上门请安之前,阿蛮心情挺好的,原本还算计着,要让苏寒带她去唐家找阿姐,可这下,全然没有心情了。

  苏寒回来后,她也未曾热情的起身帮他宽衣,将披风脱下来放到架子上去,她甚至连看都没抬头看苏寒一眼。

  苏寒以为她在为没能伺候苏寒起身一事伤神,笑而不语自己将披风挂上,而后走过来问:“菜不合胃口?还是你看那些首饰便能管饱?”

  “陛下,你回来了!”

  说罢,阿蛮便再也没看苏寒一眼,苏寒这才意识到阿蛮不对劲,便淡声问:“今日可是有人来了长信殿?”

  “回陛下,早些时候,潘妃前来请安,娘娘也没见她,可是竟不知怎的,娘娘便这样傻坐了一早上,安静得我与文嬷嬷都觉得不惯!”郭庆阳被阿蛮欺负得久了,阿蛮忽然消停下来,他竟觉得不习惯。

  苏寒剜了郭庆阳一眼,淡声说:“你们都退下,朕与馨妃娘娘说几句话。”

  宫人们躬身退出门去,十几个人同时离开,竟没有一人发出声响。

  “想不想去见你姐姐?”苏寒将青花瓷碗推到阿蛮面前,挑眉问。

  阿蛮心里不快,哪里有心情吃饭,便问:“陛下,我是不是很坏?”

  这什么问题?

  “吃饭!”苏寒平不打算与阿蛮讨论这般没有营养的话题,反正他怎么回答都是错的,不答至少还能控制住阿蛮的火气。

  “哎!我果然是个坏女人,我抢了这宫里那么多女人的心上人,今日阿蕾前来求见,我竟没脸见她!”阿蛮斜睨了苏寒一眼,看见他那张好皮相就犯愁,真不知自己为何要跟苏寒这样的男子牵扯不清。

  被阿蛮用那样的眼光看着,苏寒放下筷子,淡声道:“难道这么优秀是我的错吗?”

  “苏寒我发现你真不要脸!”阿蛮怒,忍不住就又叫他名字,对他不恭。

  苏寒倒是不以为意,他原本喜欢的就是她这直爽的性子,要是一直唯唯诺诺的,与别的女子又有什么差别呢?

  “多吃些鱼,给我的孩子补补脑子,千万不要像你那么笨?”苏寒毫不在意的对阿蛮进行人生攻击。

  阿蛮怒不可遏,欲开口与苏寒理论,却被苏寒塞了一嘴的鱼,阿蛮吧唧吧唧两口吃完,正欲开口,又被苏寒塞了一嘴已经挑好刺的鱼。

  “我又不是你家养的猫,你别以为两条鱼就能打发我?”阿蛮愤恨的表示,她不吃苏寒这一套。

  可苏寒却持续不断是往阿蛮嘴里塞,管他什么招,好用就行。

  “陛下,苗疆使者说是有事求见,陛下要见么?”郭庆阳颔首,在屏风外恭敬的问。

  苏寒放下筷子,挑眉看阿蛮,阿蛮也挑眉看他,两人皆是不言,苏寒知道阿蛮想什么,可他心里对苗疆之事有自己的打算,而且这些打算,他并不打算告诉阿蛮。

  “宣他去御书房!”苏寒说罢,便要走。

  阿蛮伸手想拉住他,可是想到文嬷嬷说过,苏寒要管理着天下,必然有许多地方,是无法处处如意的,阿蛮不能逼着他,让他左右为难,便又悄然放手。

  苏寒淡淡的看了一眼蛮伸过来的手,他知道阿蛮心里想什么,可是他却不得不去见苗疆使者。

  “你乖乖吃饭,我很快就回来。”说罢,苏寒就走了,阿蛮看着苏寒离去的背影,心里怅然若失。

  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半个时辰后,就听见郭庆阳来报:“馨妃娘娘,那苗疆使者也不知怎么了,与陛下说着说着话,便放了好些毒虫毒蝎子毒蛇在御书房里,我听陛下舞剑,心里担心,便偷看了一眼,您去看看成么?”

  “你说什么?他们竟敢在皇宫里面放毒虫。”阿蛮听后,很是震惊,随手扯了一块素白的薄纱蒙面,便对郭庆阳说:“走,带我去看看。”

  果真如郭庆阳所言,他们刚到御书房门口,便听见书房里有筝鸣之声,阿蛮飞身过去,一脚踢开御书房的大门。

  见阿蛮飞扑过来,苏寒伸手便将她搂住,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绵绵情意却是无法掩盖的从两人的眸子中溢出来。

  阿蛮调皮,伸手将自己的食指递到苏寒唇边,语带笑意的说:“我怕疼,你来咬!”

  “怕疼就不咬!”苏寒抱着她飞身而起,往横梁上一放,便要下去杀那些毒物。

  “哎,你别,这么多毒物,若是去到别的宫殿,伤了人可就麻烦了。”阿蛮一把拉住苏寒,再次把手送过去。

  嘶!

  阿蛮大叫一声,没想到苏寒真的咬:“我自己都舍不得咬那么用力,你可真狠!”

  话虽这样说,可阿蛮还是滴了一滴血丢到那些毒物中间,并感叹:“哎,要是角良大人在就好了!”

  说话间,阿蛮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扑面而来,在看下去时,却见她盼望的角良大人,正风卷云残的处理地上的毒物。

  “角良大人,你也来了?”阿蛮高兴极了,可苏寒却拧眉,没想到角良也跟着阿蛮一同来了。

  看到角良,苏寒就会想起他捧着阿米亚的心脏,笑得一脸纯洁的样子,一想到那样子,苏寒就无法释怀。

  可是怎么办?

  这皇宫如此凶险,角良在阿蛮身边,总比阿蛮一个人要好很多,只是他的双手双脚确实吓人,若是被宫里人看到,会引起怎样的混乱与轰动?

  就在苏寒纠结该不该让角良留下的时候,角良已经乖乖的将所有的毒物搜集起来,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这……

  “你与苗疆使者谈了什么,让人都忍不住要放蛇咬你?”阿蛮还是挺护短的,苗疆之人虽然粗狂,可若不是气到极限,他们不会轻易在外面对外人动手。

  苏寒淡淡的睨了阿蛮一眼,神情很是不悦:“你到底在帮谁?”

  呵呵!

  阿蛮干笑:“帮你当然是帮你了,你与我说说呗,他们倒是到底为什么要放毒虫咬你。”

  “因为我昨夜未成留宿潘妃宫中,他们觉得我不够尊重人,要求我今夜一定要去潘妃宫里住。”苏寒有些气闷,苗疆使者野蛮的做法,让他很生气。

  呃!

  阿蛮竟无言以对,她没想到那些人那么急着想让苏寒宠幸阿蕾,这到底是阿蕾授意,还是他们自己所为?

  按理说,阿蕾作为苗疆的圣女,本就不可能远嫁樊楚,然而她却来了,这一直是阿蛮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现在又来了这样一幕,让阿蛮更是疑惑。

  “你说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会是阿蕾授意的么?”阿蛮问苏寒。

  苏寒抱着阿蛮回到地面,拧眉沉吟片刻才开口说道:“不管是谁授意的,她出现在这里,就一定有她的目的,你不必对任何人觉得愧疚,从来不欠别人。”

  “那你说我要与她见面吗?”阿蛮一直不知如何面对阿蕾。

  “我入圣山之事已然包瞒不住,现在阿奴能有求于我,也不敢你父母问罪,见与不见你自己拿捏,但是小心些。”苏寒拧着眉,十分疲倦的样子。

  阿蛮心疼他,便说:“你是不是很累?我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了,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这段日子确实疲惫不堪,你可疲乏?”苏寒握着阿蛮的手把玩着问。

  阿蛮摇头:“不乏,现在每日除了吃就是睡,我好的很!”

  “那我带你去找你姐姐好不好?”苏寒想着这些日子都没能好好陪陪阿蛮,让她一个人确实寂寞了些。

  一听可以去找姐姐,阿蛮便高兴的不得了,反复的问:“我真的可以去找阿姐么?我会不会打扰到你?我听文嬷嬷说,你整日都忙不过来,要不我自己去找她吧,我保证不跑。”

  “我有事找云飞,走吧?”说罢,苏寒拉着阿蛮就要走。

  “陛下潘妃娘娘来了,就跪在大门外,陛下要见么?”郭庆阳问。

  阿蛮一听到潘妃娘娘这四个字,便瑟缩了一下,本能往苏寒身后缩。

  苏寒淡然勾唇,不疾不徐的开口:“她的人犯了错,她若是喜欢,让她跪着吧?”

  “你别这样么,她若是一直跪着,岂不是很可怜?”阿蛮心软,虽然她不希望苏寒与阿蕾亲近,可是她也不希望苏寒去苛责阿蕾。

  苏寒挑着眉说:“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你就说让她赶快走啊,不要跪在这里,说你不怪她。”

  苏寒笑:“好,既是如此,那我便去见她一见。”

  说罢,苏寒便走出门去,看着跪在雪地里的穿着一身单薄苗衣的阿蕾,淡声说:“潘妃这是作甚?”

  “陛下,臣妾御下不严,冲撞了陛下的龙颜,臣妾特来谢罪!”阿蕾跪在雪地中,冷得浑身颤抖,却跪得笔直。

  面对这样有绝世容颜的美女,苏寒眼皮子都没动一下,淡淡的说:“此事不怪你,但是有一事潘妃需知,朕的后宫有三千佳丽,朕不可能真正做到雨露均沾,朕还有国事要劳心劳力,更不可能在儿女情长上浪费过多时间,将你的下人管好些,退下吧!”

  “诺,臣妾遵命!”阿蕾听后,便起身要走,又忽然顿住脚步,娇羞的问:“陛下今夜会来么?”

  苏寒挑眉,神情不悦。

  “不是的,不是的,陛下请不要误会,臣妾只是想说,要是陛下不来的话,臣妾便不用再梳妆,汉人的妆容很是复杂,是以……”

  “嗯,不必等了,朕今日要去会友,退下吧!”苏寒三言两语便将阿蕾打发。

  阿蕾离去,在灰回廊的拐角处,阿蕾被人叫住:“潘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

  阿蕾微愣,不过转瞬,她又微笑着颔首,跟着花嬷嬷一路往凤禧宫走去。

  凤禧宫是六宫之首,却与长信殿遥遥相望,据说当年淳于家先祖建宫殿时,正逢帝后不合,先祖大手一挥,便将凤禧宫隔得远远的,就是不让她与自己在一处。

  阿蕾与花嬷嬷到后,中堂之上却空无一人,皇后的凤椅威风凛凛的对着堂下,对着阿蕾。

  堂上无人,阿蕾便静默无言的站在堂下等着,不催也不问。

  良久之后,皇后才在花嬷嬷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到凤椅上坐下,淡声问:“你可知本宫为何寻你?”

  阿蕾见皇后到来,连忙跪下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娘娘寻臣妾,自有娘娘的道理,臣妾愚笨,如何敢揣度娘娘心意。”

  阿蕾的恭敬,正是皇后所喜欢的,她笑着十分亲切的看着阿蕾说:“很好!本宫素来喜欢聪明人,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本宫便不绕弯子,你既已经来到樊楚皇宫,就该知道,这皇宫之中,住着一个与你一样,来自苗疆的女子,昨夜原本属于你的洞房花烛夜,你下去与她在一起。”

  皇后说完,便用探究的目光看着阿蕾,阿蕾温婉的笑着说:“那也是我苗疆女子的福气。”

  “哦?原来本宫倒是错看了你,你竟如此大度,被人抢了男人,你也丝毫不觉得委屈。”皇后勾唇讽刺的笑说。

  阿蕾脸色微变,虽然还是沉静如水的样子,可同是女人,皇后不难察觉她此刻的心情,是何等的起伏不堪,他淡笑着说:“怎么样?与本宫结盟吧?”

  “既然是同争一个男人,皇后娘娘为何又要与臣妾结盟呢?”阿蕾问的话,像是狠狠的一记耳光,毫不留情地打在皇后的脸上。

  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怒气,但是在花嬷嬷的眼神提示下,她并未发做出来,只是笑着说:“我与你不一样,我与陛下,夫妻多年早已经没有了情分,我要的是保住皇后的位置,为我的家人寻一个好的出路罢了。”

  阿蕾沉默……

  皇后见阿蕾沉默,便接着说:“你们争的是他的关爱,我要的不过是权力而已。”

  “皇后娘的话,臣妾记下了!”她没说要与皇后结盟,也没说不与她结盟,但是他说他记下了,皇后便知道,她心里起码有了一个考量。

  皇后淡淡的挥手:“即是如此,你且先先退下吧?以后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让宫女太监前来禀告一声便是。”

  “诺,臣妾告退!”言落,阿蕾便要告退,可她刚走出去两步,又折回来对皇后说:“不知皇后娘娘可否带臣妾去见一见那位馨妃娘娘?”

  “陛下将那贱人保护的很好,本宫每次去,都是要大吵大闹,太监才会放行,不过你也不必着急,过几日便是太后娘娘的寿诞,陛下就算再不孝,也会带着她出席。”

  说起阿蛮,皇后便气得牙痒痒,阿蕾静静的看着,无法相信皇后所言,说是对皇帝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样子。

  “多谢皇后娘娘!”阿蕾躬身退了出去。

  皇后的脸瞬间便阴沉下来,她对花嬷嬷说:“将这小贱人看好,没想到还挺聪明?”

  苏寒带着阿蛮乘着步撵刚走到皇宫门口,便听到一声尖锐的鸟叫声响。

  啧啧啧!

  阿蛮摇头,嫌弃地说:“这是谁?叫得都不像?”

  说罢,阿蛮便要学一声像的叫回去,却被苏寒一把捂住嘴,他一边凝神听鸟叫,一边说:“别吵!”

  “不吵,你放开!”这种模仿禽兽来传递消息,自来便是他们山野之人善用的招数,她自然知道苏寒是要作甚,便真的凝神,不打扰苏寒。

  良久之后,那边总算停止,阿蛮见苏寒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便戳他胸膛:“说什么呢?笑成这样很难看的。”

  苏寒斜睨了阿蛮一眼,那眸色沉沉的样子,让阿蛮胆战心惊,一把搂住苏寒的腰撒泼:“又与我有关是不是?你赶紧告诉我,快快快!”

  “你可知潘妃娘娘从御书房离去之后,去了何处?”苏寒挑着眉问阿蛮。

  阿蛮憋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说:“你都这般问了,自然是去了好去处!怎么样,她们两个勾搭成奸了?” 毒妃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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