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毒妃惑人心

第61章他的宠溺是她的伤

毒妃惑人心 一盏风存 14939 2021-04-07 03:34

  阿蛮伸手,将苏寒的攥得紧紧的手指一个个掰开,然后将自己的手指与苏寒的手指交握,就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让苏寒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他抬起两人交握的手,轻轻的与阿蛮十指紧扣。

  “你还有我!”阿蛮没有多余的话,但是就这样简单的一句,就已经足够让苏寒开心不已。

  是的,不管如何,他还有阿蛮。

  回宫后,阿蛮与苏寒便去了慈宁宫禀告开棺结果。

  “母后,莹莹的尸体不见了!”苏寒与太后之间,终究不太亲密,所以面对太后时,苏寒没有太多的情绪。

  什么?

  正在喝药的太后与正在伺候太后喝药的信嬷嬷听到这个消息,俱是一震,信嬷嬷吓得拿不住瓷碗,那热腾腾的药,全撒在太后的衣襟上。

  阿蛮见状,连忙取了手绢去给太后将要药渍擦掉,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太后摆手淡声问:“怎么回事,陛下可否细细道来?”

  苏寒话不多,阿蛮便接口过去,将他们去到墓室里面遭遇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太后。

  “也就是说,确实如馨妃所料,莹莹的死,确实有可能是来自毒药,而且是很有特征的毒药,莫家的人害怕露陷,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便将莹莹的尸体偷走了,是这样么?”

  太后忍住悲痛分析,阿蛮不忍心,便只是点头,并未开口。

  “太后娘娘,奴婢……”信嬷嬷跪在太后面前,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打断,她摆摆手说:“哀家知道,现在大哥也需要你,你去吧,哀家这里,还有金锁照顾着,没事的!”

  信嬷嬷走后,太后摆摆手对苏寒阿蛮说:“你们也都退下吧,哀家想一个人静静!”

  阿蛮与苏寒互看一眼,悄然退出慈宁宫,可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嘤嘤哭泣。

  太后没有孩子,她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林莹莹身上,如今莹莹尸骨未寒,却了无所踪,她的悲痛自然不会比林允中少。

  阿蛮握着苏寒的手,拉着他一路朝长信殿走去。

  回到长信殿后,阿蛮苏寒与云飞阿蝶衣四人围炉而坐,一阵难言从沉默之后,阿蛮开口说:“既然现在林姐姐的尸体已经找不到,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今晚上云飞你再去探查,若是没有外人看守,我们便又去诈她一次,这次怎么着,也要逼着她将杀死林姐姐的经过说出来。”

  “今夜不能去,莫明珠身边的花嬷嬷不好对付,今日莫家也加派了人手来保护她,到时候只要她身边的人也同样听得见,,莫明珠便会知晓是人为的。”

  阿蛮的法子虽然有些幼稚,但是确是他们解开林莹莹死亡真相的唯一出口。

  “好吧,那便允许她休息一晚上,明夜若是再不行,我便要放大招了!”阿蛮说要放大招的时候,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却没有丝毫阴森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说是允许莫明珠休息一夜,可用过晚膳之后,阿蛮便又闲不住了,她让云飞去慈宁宫寻芳儿,计划着与芳儿一道再去闹上一闹。

  可云飞去了之后,回来却说:“小祖宗此次竟然才住了两日,便离开皇宫了,有古怪!”

  “她回去了?”苏寒也很是惊讶。

  按理说,芳儿回到皇宫,折腾三五日,那是小意思,折腾七八天,亦是家常便饭,只是这次……

  “会不会与萧云有关?”苏寒唯一能想到的,唯一的变数,只能是萧云。

  云飞摇头说:“不知,但是萧云很忙,据说他当值结束,原本打算回家的,谁知走到一半,有人告诉他说,宫里死了一个禁军,没办法他又回来,查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你说宫里死了禁卫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越发蹊跷起来。

  云飞点头,笑得一脸浪荡样:“陛下知道那禁卫军是什么时候死亡的么?”

  还卖关子?

  苏寒剜云飞一眼,淡声道:“我们离宫时,正在当值的那人便往凤禧宫去报信,可是信没报成,自己却被人拧了脖子!”

  哎!

  “全中!”与苏寒说这些,云飞一点乐子都找不到。

  “你去问问,他们可有看见是谁杀了那侍卫?”苏寒说罢,便拉着阿蛮的手要走。

  阿蛮问:“去哪里?”

  “去慈宁宫溜食!”

  云飞在一旁跺脚:“那陛下将阿蝶衣借我用一晚上。”

  “唐云飞,你想什么呢?”阿蛮一听云飞要借用自己阿姐一个晚上,便想着这人没安好心,立刻便出声阻止。

  云飞耸肩:“我能干什么?你们夫妻成双成对,她跟着去做甚,还不如让她与我一起去查案,或许有些地方,用得上她帮忙呢?”

  他永远也不会说,其实他是可怜阿蝶衣形单影只的跟在他们身后,怪凄凉的。

  “那阿蝶衣便随云飞去吧,他若是不老实,可诛之!”苏寒就这样,将自己出生入死大兄弟打发了。

  云飞咬着牙愤恨的想:“恨,不管是哪里,她都打不过我,打不过!”

  苏寒带着阿蛮去到慈宁宫,却见金锁站在寝殿外面苦苦哀求:“太后娘娘,求求您了,您就吃点东西吧?”

  “怎么了,金锁?”阿蛮见状,连忙走上前去询问。

  “陛下,馨妃娘娘,太后娘娘将自己关在寝殿一下午了,颗米未进,滴水未沾,您想想办法吧?”金锁手里端着食物,便没有下跪,只是屈膝给阿蛮与苏寒行礼。

  阿蛮将暖炉递给文嬷嬷,而后敲门问道:“太后娘娘,您还好么?”

  ……

  阿蛮看了苏寒一眼,苏寒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阿蛮对文嬷嬷使了个眼色,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文嬷嬷会意,便走上前来,柔声说:“太后娘娘,天寒地冻的,馨妃娘娘身子不适,您能开门让她进去么?”

  ……

  “进来吧!”

  许是因为哭了一下午,太后的声音很沙哑,听上去又沉重又疲惫。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阿蛮从金锁手里接过托盘,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太后,不会想见别人。

  “太后娘娘,您这样不吃不喝,事情也是于事无补,不如您先吃点东西,臣妾再与您说说臣妾的计划可好?”阿蛮将食物取出来,选了一碗清粥端了过去。

  太后斜靠在榻上,没精打采的问:“你有什么计划?”

  “臣妾想去套皇后的话,想问出林姐姐到底被他们弄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是您不吃饭,臣妾心里着急,便哪里都不想去!”阿蛮说罢,便舀了一勺粥送到太后唇边。

  太后哭笑不得:“就说你是小人精!”

  不过,好歹却是张嘴了!

  “太后娘娘,臣妾不是诳您,臣妾是真的打算这般做!”阿蛮一口接着一口的将清粥喂到太后嘴里。

  又吃了两口后,太后便摆手,不肯进食,她淡淡地说:“这样大的秘密,她如何开口?”

  “既然装鬼有用,臣妾便不在意多用几次!”阿蛮笑得像个要恶作剧的孩子,但是太后知道,这个孩子她所做的一切,不是恶作剧。

  只是……

  “莫明珠昨夜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今夜定有所防备,你如何下得去手?”相对而言,太后更加重视阿蛮肚子里的孩子。

  那是苏寒唯一的孩子!

  “当初臣妾离开家时,幸亏有臣妾的父亲相助,他送给了我很多奇妙的东西……”阿蛮附耳与太后说了一番。

  太后听后,只觉得万分奇妙,她惊讶地说:“这世间竟真的有这般奇妙的事?”

  “是的,所以臣妾一定能成功,太后娘娘只管等着臣妾的好消息!”说罢,阿蛮便又端来一碗蒸饺。

  太后苦笑着说:“哀家晚间鲜少进食,适才那些食物已经够了!”

  “不够,太后娘娘一整天没吃东西,一碗清粥哪里够?”说罢,阿蛮便继续往太后嘴里喂食物。

  哎!

  太后叹息,柔声说:“你这孩子天真善良,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乖孩子,若是哀家的孩子还在,也大不了你许多,却不知会不会如你一般天真善良!”

  什么?

  阿蛮惊讶得嘴巴都忘记合拢,宫中不是传闻,太后没有生育孩子的能力么?

  怎么太后却说她有一个女儿?

  太后见阿蛮吓得傻乎乎,不由得笑了,她语重心长地说:“当年旧事,原本是不提也罢,可今日,哀家竟想与你说说,说说哀家这些年的苦楚!”

  “若是太后娘娘想说,便说说吧?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阿蛮素来有让人信服的魔力。

  看着阿蛮真挚的眼神,太后便陷入回忆之中:

  那年,是太后入宫后的第三年,虽然贵为皇后,可是当时太后并非先皇中意的皇后人选,可是身在皇家,便是这样的,他没有选择。

  因为太后娘家三朝丞相,又素有声望,与太后结亲,就等于有了最强大的外戚,强强联合,江山才会更加稳固,于是乎,先皇便娶了太后娘娘。

  太后虽然不受宠,可是那时年轻,难免气盛,便用了非常手段,在先皇的饮食中下药,逼着先皇与她圆房,在先皇昏睡的时候,她便逃出皇宫,回到家中躲避。

  先皇醒来后,自然是勃然大怒,可是他是皇帝,被自己的正妻下药,才得以圆房,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不知要生出多少是非。

  不得已,先皇只能忍下,并派人去接皇后回宫。

  可向来识大体的皇后,那次却硬抗旨,在娘家住了十来天,再回去后,先皇的避子汤根本就拿不出来了。

  也算是老天厚待,太后当时竟怀上了孩子,因为先皇曾说过,不许她为先皇生孩子,于是太后便跟阿蛮一样,藏着掖着,深居简出终于熬到临盆。

  可谁知,生产时,太后难产,眼看着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信嬷嬷不得已,这才告知先皇,先皇听后尤其震惊怒斥太后胡闹。

  可为今之计,还是要想将大人保住才行,谁知那孩子却也坚强,硬生生的自己活了回来。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先皇不忍杀死,便让一个太监将孩子抱出宫去,让他将孩子养在尼姑庵里去。

  可谁知,那太监心生歹意,竟带着孩子不知所踪,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得知后,先皇大病一场,消瘦得不行!

  为此,太后与先皇大吵一架,却不曾想,将自己隐藏得很深的情义暴露出来,先皇得知太后一直爱慕自己,心里很是复杂。

  之后,苏寒的母亲病逝,先皇言明,不许太后生孩子,但是为了弥补,他会让太后保住后位,还将苏寒兄妹,还有许多皇子公主都交给太后教养。

  宫廷算计尤其龌蹉,可先帝说到做到,从头到尾都护着太后,一路保她直到两人都年华老去。

  许是因为对那个小女孩心存愧疚,是以皇帝待芳儿特别好,待太后也特别好!

  从太后的口述中,阿蛮能感觉出来,先皇对太后并非无情,于是她疑惑地问:“太后娘娘,先皇明明对你有情,他明明对那个孩子心存愧疚,那为何又不许您给他生一个属于你们的孩子?”

  “傻孩子,帝王的权衡之术你可懂得?哀家是林家的女儿,若是有了嫡子,那嫡子便要继位,若是先皇百年,外戚夺政,一个年纪轻轻的孩子,如何能保住淳于家的江山?”

  太后的话语很落寞,可是却了无恨意。

  可听了之后,阿蛮的心却是一片寒凉,原来太后与先皇是真的夫妻,在淳于家的江山面前,什么都可以舍弃。

  “不过,苏寒待你倒是很真诚,你没有强大的外戚,他父皇在位的时候,又给他打下基础,对莫家他不至于完全受制于人,而且,不得不说,苏寒这孩子很厉害,他才继位几个月,便与大哥一同,将自己的江山做得稳稳当当。”

  这是太后唯一一次如此夸赞苏寒,阿蛮听后,觉得很是自豪,她娇俏的歪着头说:“那是自然,陛下是最好的男子!”

  “好了,今日与你说了这么久的故事,你也该回宫休息了,给莹莹报仇这事急不得,哀家相信你能做到,但是这几日你如此辛劳,对身体不好,先休息两日,哀家等得起!”

  说罢,太后便让文嬷嬷进来将阿蛮带走。

  苏寒在正殿等着,见阿蛮闷闷不乐的出来,便问:“怎么了?”

  阿蛮将太后与她说的事情与苏寒说了一遍,苏寒回头看了一眼太后的寝殿,眼神里倒是有了些许柔光。

  阿蛮说:“陛下,其实太后真的挺可怜!”

  “知道了,日后我待她亲厚一些便是!”说罢,拉着阿蛮便走。

  翌日,苏寒上朝,却不见林允中前来,他淡声问:“林丞相为何没来上朝,可是身体不适?”

  哼!

  “林丞相仗着自己是陛下的老丈人,如今竟堂而皇之不来上朝,看来陛下需要好好管理管理朝堂与后宫了!”

  这般阴阳怪气的说话,不是莫成还能是谁?

  苏寒淡淡的睨了莫成一眼,凉声说:“莫大人倒是意见大得很,要不然,朕的江山后宫都让莫大人去管管?”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吓得朝中大臣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莫成听罢,也是跪地不起,恭敬说道:“陛下,臣惶恐!”

  “郭庆阳,着人去看看,林大人可是生病,若是病了,让太医去替林大人瞧瞧!”苏寒懒理莫成,淡声吩咐郭庆阳。

  苏寒刚吩咐完,却见云飞衣衫凌乱的持剑而来。

  “大胆,简直太大胆!”

  “大胆唐云飞,你持剑上金銮殿,可知这是何罪?”

  前面一句,自然是跪在地上的莫成说的,他以为人人注意力都在云飞身上,便自己站起身来,指着云飞大骂。

  后面一句自然是唐大将军说出口的。

  “陛下,林大人在长街遇袭,对方武功高强,欲置林大人于死地……”

  “你说什么?”苏寒站起身来,危险的眯着眼继续问:“那林大人可曾受伤?”

  “受了点小伤,属下将林大人带去慈宁宫包扎了,此事还望陛下定夺!”云飞将带血的剑放在地上,单膝跪地,等着苏寒惩罚。

  苏寒淡淡的睨了云飞一眼,淡声说:“事急从权,此事不怪云飞,但是有人竟敢在长街持剑截杀我樊楚丞相,杀朕的舅父,杀朕的国丈,此事却是算不得,唐将军,劳烦您带人去禁止开放城门,直到将逆贼抓到为止。”

  “诺!”唐将军看了云飞一眼,便疾步离去。

  待唐将军离去之后,郭庆阳淡淡的甩了一下手腕上的拂尘,凉声说:“哟,莫大人适才骂唐小将军大胆,您自己胆子倒是也大!”

  “郭公公何意?”莫成咬牙说道,心里却在暗骂:“一只阉狗,竟敢对被大人乱叫?”

  “适才陛下让莫大人起身了么?”郭庆阳说罢,便眸色寒凉的盯着莫成看。

  这……

  莫成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哭诉道:“陛下,适才微臣只是以为唐云飞持剑行凶,顾不得便自己站起身来,还望陛下恕罪!”

  “如此,倒是云飞的不是,罢了,莫大人起来吧,今日朝会结束,众位爱卿可有事要奏?”苏寒淡淡的扫了堂下一眼,眼神嘴周定格在莫成脸上。

  按理说,平日这种时候,莫成定是要与其子莫明远胡搅难缠一番,阻止苏寒去办理林允中遇袭一事,可今日苏寒古怪得很,莫成吃不准他会不会直接对他出手,便低着头,没敢吱声。

  苏寒满意的点头:“既是如此,那便退朝!”

  说罢,便领着郭庆阳直奔慈宁宫而去。

  慈宁宫。

  过来晨昏定省的阿蛮与莫明珠等人遭遇,许多不曾见过阿蛮的宫妃,此刻才是真正见识到了这位往帝王神魂颠倒,不顾纲常的馨妃娘娘。

  阿蛮颔首,淡声道:“皇后娘娘早啊!”

  嗯!

  莫明珠从鼻子里哼了哼,没怎么理会阿蛮。

  其余宫妃与阿蛮见礼,阿蛮倒是好笑脸:“不必拘礼!”

  “馨妃日前仗着自己身怀有孕,博得太后娘娘一笑,免于行跪礼,如今这孩子也没了,却为何不跪,难道你觉得本宫不配让你下跪?”

  没有了孩子这个完美的借口,莫明珠自然不会放过阿蛮。

  不过阿蛮也不是简单角色,她淡淡的笑着说:“如何跪不得,只是要说配,臣妾却是觉得林姐姐更配做皇后,毕竟不是谁都有母仪天下的威仪!”

  你……

  林莹莹就像是莫明珠的噩梦,谁提起都会让她怒气升腾,她走上前一步,抬手便要赏阿蛮一个耳光。

  阿蛮斜眼见苏寒走过来,立刻便跪在地上哀求:“皇后娘娘,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这般责罚臣妾?”

  “贱人,仗着自己有三分狐媚功夫,便处处勾引陛下,如今还与本宫装柔弱,没有陛下保护,这宫里,谁也救不了你!”

  “是么?”淡淡的一声疑问,却让莫明珠浑身僵硬。

  阿蛮回头,梨花带雨的看着苏寒,忽然便抓起地上的积雪,朝苏寒丢过去:“都怪你,我说不要来这破皇宫当这破妃子,你非要逼着我来,如今皇后娘娘仗着自己是国母,便如此欺负我,都怪你!”

  嘶!

  见阿蛮拿雪球丢苏寒,那些宫妃已然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她还如此大逆不道的指责陛下,将她们梦寐以求的位置,贬低成一文不值的垃圾。

  最最让她们抽断气的是,那平日清冷矜贵的皇帝陛下,竟温柔的将馨妃抱起来,见她裤腿都湿了,便立刻冷脸说:“谁许你下跪的?”

  “你大老婆!”阿蛮将恃宠而骄的奸妃模样演得活灵活现。

  真不愧是两口子,苏寒见阿蛮演,他也十分配合,将宠佞奸妃的昏君演得亦是入木三分。

  苏寒冷着脸回头,冷冷的剜了莫明珠一眼,凉声说:“今日既然大家都在,朕便再说一遍,除了太后娘娘,馨妃无需跪拜任何人,可懂?”

  在苏寒幽冷的眸光下,莫明珠又惊讶又屈辱,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豆大的泪珠儿从眼眶滑落,她委屈的看着苏寒,咬牙说:“陛下若非要这般宠佞馨妃,臣妾自然是没有办法,还望陛下觉得值得才好?”

  “值不值得,是朕的事,轮不到你莫明珠来管!”说罢,苏寒抱着阿蛮便朝慈宁宫走去。

  那些宫妃只得静悄悄的跟在苏寒身后,一同朝慈宁宫走去。

  一直隐没在人群中的阿蕾,在苏寒抱着阿蛮转身后,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最后被人推着往慈宁宫走去。

  皑皑雪地中,只剩下莫明珠一个人站在雪地里,若不是有一地凌乱的脚步,她真怀疑自己做了一场梦。

  以前苏寒从不会如此光明正大的维护馨妃或者谁,与她见面也是冷淡有礼,为何这馨妃来了之后,她能从陛下眼里看到憎恶?

  是的,是憎恶!

  可是即便再不甘心,莫明珠还是抹干眼泪,踩着愤怒的步伐跟了上去。

  苏寒抱着阿蛮一踏进正殿,就看见太后娘娘端坐在上首,他心里那口气一松,心想,林大人应当是没有大碍。

  “这是怎么了?”太后见苏寒抱着阿蛮进来,便关切的问。

  “回母后的话,皇后让馨妃行跪拜之礼,弄湿了衣衫!”苏寒淡淡的说。

  太后听罢,刚好见莫明珠走进来,便冷哼一声对金锁说:“快些带馨妃娘娘去换下湿衣服,再将炉火生旺些!”

  “多谢太后娘娘!”阿蛮乖乖从苏寒里下来,给太后行礼。

  其余宫妃与皇后跪地给太后磕头,太后威严地说:“除了皇后,其余人都起身吧?”

  “诺!”

  宫妃鱼贯而起,只有莫明珠一个人跪在堂下。

  “皇后,你贵为国母,三宫六院又在你的管辖之内,馨妃滑胎,哀家被人下毒,你从未曾出手调查,却在纠结让馨妃一个刚刚小产的病人跪在雪地里,你是国母,不是市井上争风吃醋的黄脸婆,可懂?”

  那些宫妃全都屏住呼吸,今日她们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盛宠!

  往日,太后娘娘矜贵得跟什么似的,说话做事俱是标标准准,可曾见她如此因为要袒护谁而数落过谁?

  “母后,儿臣没有?”莫明珠小声的解释,却没有一点说服力。

  哦?

  太后讥笑:“难道哀家与陛下还冤枉了你不曾?”

  这……

  “你们谁能与哀家说说,哀家可曾冤枉了皇后?”太后看向众妃,眼神里含着淡淡的冷意。

  众妃皆默。

  这时,却有一个声音响起。

  “回禀太后娘娘,臣妾是苗疆之地嫁到天朝来的潘妃,臣妾适才看见了事情的所有经过,却如太后娘娘所言,皇后娘娘一来便让馨妃娘娘给她下跪,馨妃娘娘言辞激切的拒绝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便欲甩馨妃娘娘耳光,馨妃娘娘心中惧怕,便跪下了。”

  说话的,正是阿蕾。

  太后眸色凉凉的看了阿蕾一眼,淡声问:“你为何要站出来替馨妃出头?”

  “回禀太后娘娘,臣妾也只是据实以告,绝无其他的企图。”她故意不提自己与阿蛮同是来自苗疆,倒也做得很是聪明。

  这时,换好衣服的阿蛮走出来,她疾步走到太后面前,屈膝说道:“太后娘娘,潘妃与臣妾一样来自苗疆,她不懂得樊楚皇宫的规矩,还请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莫要见怪才是!”

  说罢,阿蛮便站在阿蕾旁边,对她暖心一笑。

  苏寒坐在太后左侧的圈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阿蛮。

  他无意之间露出的宠溺,却让那些不曾得到他垂青的宫妃红了眼,这般龙章凤姿英俊潇洒的男子,又有如此权势,若是能如此宠爱她们,该有多好?

  苏寒感觉到许多炙热的目光朝他射过来,立刻敛眉冷哼,眸色寒凉的扫了周围一眼,那些宫妃便乖乖低头,刚刚冒出来的遐想,全被扼杀。

  “既是如此,那日后你要时常与馨妃多走动走动,皇后日后也须得宽容一些,哀家不想在听到任何关于皇后争风吃醋而为难宫妃的传言!”

  “诺!”莫明珠屈辱的点头,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太后淡淡的扫了依旧跪在地上的莫明珠一眼,淡声说:“哀家乏了,除了馨妃,其余的人都退下吧!”

  “诺!”莫明珠领着宫妃鱼贯而去。

  那些宫妃离开之后,信嬷嬷便将正殿大门关上,苏寒噌的一下站起来,关切地问:“母后,岳父大人受伤严不严重?”

  “他中毒了,馨妃你可有法子能解?”从信嬷嬷的言语之间,太后知道,阿蛮是有办法能解毒的。

  听说林允中中毒,苏寒拧眉与阿蛮互看一眼,而后疾步朝寝殿走去。

  太后的寝殿中,林允中躺在软榻上,身上有多处被刀剑划伤的伤口,暗红色的血液干涸在暗红色的朝服上,竟带着微微的黑色。

  林允中的面色也泛着黑气,这是典型的中毒表现。

  阿蛮走过去,抬起昏迷中的林允中的手试了一下,而后说:“林大人只是中毒,没有蛊虫!”

  可是想起太后之前中毒事情,阿蛮又不放心,便对苏寒说:“陛下,劳烦你将林大人的衣衫解开,扶他坐起来!”

  “还是奴婢来吧!”信嬷嬷主动接手,快速的将林允中身上的衣衫除去。

  阿蛮从袋子里拿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出来,打开之后,里面躺着一只莹白如玉的小虫子,放在手心里,滴了一滴自己的血在虫子上,那虫子便变得通体发红,扭扭摆摆的去朝着林允中身上飞去。

  那虫是苗疆圣物血雪虫,专门对付毒物的剧毒之物。

  血雪虫在林允中身上游走,身上的颜色一点没变化,阿蛮便将血雪虫收回来放在盒子里。

  “林大人身上确实没有蛊虫。”说罢,再咬了一只手指,对苏寒说:“给我杯子!”

  苏寒连忙拿了一只茶盏递给阿蛮,阿蛮挤了半盏血后,便递给信嬷嬷说:“给林大人服下去!”

  苏寒冷着脸,用手绢将阿蛮的伤口包扎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

  阿蛮笑着拍了拍苏寒的手,表示自己很好,苏寒不太自在,别过头去不看阿蛮。

  阿蛮笑,心说,还跟我闹别扭!

  服下阿蛮的血后,没过多久,林允中脸上的黑气便散去,神色的缓和下来。

  太后大喜过望,连声说:“信儿,信儿,快去给馨妃准备些补血的朝食来,她怀着身子,失血可是不妙!”

  “太后娘娘,那一点点血无妨的,信嬷嬷昨日定也没有休息好,您就别折腾她了!”阿蛮哭笑不得,这一点点血,对于习武之人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信嬷嬷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激动地说:“奴婢不累,馨妃娘娘几番大恩,让奴婢去死,奴婢都愿意!”

  好吧!

  说到这个份上,阿蛮也不好拒绝。

  苏寒见阿蛮在慈宁宫已经变成了宝物,心下稍安,他一直以为阿蛮不适合宫廷生活,可是没想到,她不但如鱼得水的适应过来了,还风生水起,连太后这样的人,都能对她敞开心扉。

  “如此,馨妃便交给母后代为照顾,儿臣这便要去调查岳父大人遇袭一事,他莫家既然敢屡次挑衅,儿臣再不给他们些颜色看看,他们还以为儿臣好欺负。”

  “对,我皇家的威严,岂容他们这等乱臣贼子挑衅,你且安心去调查,馨妃在哀家这里,定是安全无虞的!”

  苏寒不过分眷念儿女私情,让太后很满意。

  “有劳母后!”苏寒说罢,便伸手捏了阿蛮的脸一记,而后转身离去。

  阿蛮不满的搓脸,但是有太后在,她又不敢造次,不敢大骂苏寒,只得委屈的搓着自己的脸,在心里问候苏寒。

  太后与信嬷嬷见状,都一脸羡慕,年轻真是好啊!

  被信嬷嬷灌了一餐补血盛宴之后,阿蛮点着肚子抱怨:“信嬷嬷,肚子吃得鼓鼓的,可如何藏得住?”

  “无妨,你身子纤细,这衣衫设计得也不错,哪有那么容易被看穿?”太后看了阿蛮一眼,心想这孩子还是瘦,得补补。

  阿蛮性子活泼,她挑眉看向文嬷嬷:“文嬷嬷,太后娘娘可是夸奖嬷嬷了呢!”

  文嬷嬷苦笑,这馨妃娘娘,老毛病犯了!

  太后听阿蛮这般一说,果然兴致勃勃的看向文嬷嬷:“这衣衫是文嬷嬷替馨妃设计的?”

  “回太后娘娘的话,是奴婢自己笨手笨脚胡乱弄的,心想着不好看便不好看,能保住小皇子不被人发现就好!”

  太后听后大为开心,对信嬷嬷说:“这般衷心,该赏,信儿看赏!”

  “多谢太后赏赐,只是这是奴婢该做的!”

  “臣妾也觉得该赏,尤其是该赏个人帮文嬷嬷照顾我!”阿蛮笑得眉眼弯弯。

  太后用手指点了点阿蛮:“难怪陛下看见你与芳儿在一处便觉得头疼,都是小人精,你说,看上我这慈宁宫的哪个宫女了?”

  “臣妾自然不敢与太后娘娘抢夺信嬷嬷,那日替太后娘娘解蛊时,臣妾觉得金锁甚是忠心,她与臣妾第一次见,便能舍身保护臣妾,臣妾要替林姐姐报仇,需要知道更多林姐姐的事情,所以……嘿嘿!”

  阿蛮憨憨一笑,倒是连文嬷嬷与信嬷嬷都笑开了。

  “金锁原本就是莹莹身边的丫鬟,那时哀家觉得陪葬了也可怜,便让她留在身边,倒是没想到,她竟如此忠心,罢了,你若喜欢,便送给你去,你孩子心性,见天的对着哀家与陛下还有嬷嬷,一点活力都没有了,待会儿离开时,便将金锁带走吧!”

  太后心情大好,感觉这些年,都没有这些日子笑得开心。

  “多谢太后娘娘,若说陛下无趣,臣妾倒是认的,可是若说太后娘娘与两位嬷嬷无趣,那臣妾便是不认,臣妾初来皇宫,若不是有太后娘娘与嬷嬷们护着,非闷疯不可!”

  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你呀你呀!”太后是真的开怀。

  阿蛮眯着眼笑着回应,反正她最不怕的就是苏寒,而且他也确实无趣得紧,不拿他开涮,拿谁?

  就在几人开怀不已的时候,已然不知自己被易主的金锁兴奋的跑过来说:“林大人醒过来了!”

  哦?

  听说后,太后激动不已,在信嬷嬷的搀扶下,几人往寝宫走去。

  去到寝宫中,却见林大人正靠在软榻上,一个太监正给他喂水喝。

  见到太后,林大人挣扎着要下榻给太后行礼,太后见状,连忙说:“大哥,都这时候了,还与哀家在意这些虚礼作甚?”

  “太后娘娘,可有查到是谁?”林允中觉得口干舌燥,便咽着口水说。

  信嬷嬷见状,连忙走过去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对金锁说:“金锁,给我一杯茶水?”

  金锁将茶递给信嬷嬷,信嬷嬷又给林允中喝了几口之后,林允中才算是缓过神儿来。

  “大哥你只管休息,陛下已经与唐家父子去调查了。”太后见他神态疲倦,便吩咐道:“去请太医过来给林大人看看。”

  林允中愣了一会儿,才淡声说:“还请太后娘娘派人去寻一下萧云萧统领!”

  萧云?

  阿蛮惊讶的喊出口,却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只得吐着舌头低下头。

  “是禁军统领萧云么?”太后问。

  林允中点头,太后看了阿蛮一眼,不疾不徐的说:“与哀家还要藏着掖着?”

  “不是藏着掖着,那萧云似乎是莫家的人,臣妾听云飞说起过,他当年似乎受过莫家的恩惠,这些年为了报答莫家,帮着做了许多事情,所以听到林大人说起萧云,便觉得惊讶。”

  听了阿蛮的解释,林允中却疑惑不已。

  “馨妃娘娘这消息可靠么?”

  阿蛮点头:“我不知一次听见陛下与唐云飞说起,应当没错。”

  “不对啊,今日云飞未曾赶到之前,有一个蒙面的男子一直在帮助我,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虽然他蒙着面,但是那身形却是萧云无疑,而且他也受了伤,若是我中毒,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毒妃惑人心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