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后面那条大母蛇嘶啦着蛇信的声音越来越近,让人作呕的腥风几乎扑鼻子而来。
蛇群全都嘶吐着蛇信昂着身子看着我们,而上边那个前腿站立的花白胡须大老鼠更是呵呵假笑的低头瞄着我们,似乎在等着什么。
齐重拉着我站了一会,虽然我摸不到他,却能感觉到他手心慢慢的变湿。
连忙挣脱了他的手,朝他道:“你快走,别管我。”
然后把那装着三颗蛇蛋的包也塞给他,朝他笑了笑道:“如果哪天你能救出八姑婆和扁担男,请你一定帮帮我。”
后面的腥风更盛了,齐重突然朝我一笑:“那得你自己去救了。”
说完将那包朝我怀里一塞,一把将我抱了起来,仰头大吼一声。
那声音如同虎啸又夹着尖悦的凤鸣,天空中隐隐的有着闷雷传来。
跟着我还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动的,我就感觉一阵阴风吹了过来,然后齐重就抱着我到了乱葬岗上面了。
一落地,他立马将我放在一边,身子晃了晃,我忙伸手去扶他,却再一次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这种虚无的无力感,让我心里莫名的慌张。
他抬头想朝我笑,可一张嘴,一口黑浓的血就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跟着只见他身体慢慢的渗出了鲜红的血水,瞬间将他的衣服染成了血红色。
“齐重!”看着他伤得这么重,我急得不知道怎么办。
“好好的照顾自己,照顾小白。快走!”他用力抹掉嘴上的血迹,跟着身形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齐重!齐重!”心里莫名的开始恐慌,我生怕他这样真的不见了,以后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可刚叫两句,就听到脚下的土里传来唆唆的声音,无数老鼠慌乱的在杂草堆里乱窜,发出吱吱的尖叫声。
知道是那条大母蛇要出来了,我连忙抱紧了怀里的包,看了一下齐重消失的地方,咬了咬牙,大步的朝外跑去。
还没跑多远,就听到身后一声大吼,跟着有什么破土而出,然后蛇腥味夹着嘶嘶的蛇信吐吞声飞快的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我急得没命的情况下,回头一瞄,就见灌木杂草全都往两边倒,隐约之间还可以看到斑斓的色彩在草木之间飞快的朝我这边游来。
吓得我几乎双腿发软,紧紧的抱着包里的三个蛇蛋,飞快的朝外跑。
眼看我就要跑到乱葬岗边缘了,我咬足了劲就想朝外跑。
可突然发现我怎么都跑不动了,耳边狂风哗哗的朝后刮,自己的身体也好像被什么用力朝后吸。
心里暗叫不好,我听说过大蛇可以隔空吸食,没想到这会就让我碰到了。
连忙扯住一边的一丛灌木,可后面的吸力越发的大,眼看着那一丛灌木的叶子被我全部揪掉了,都要被我连根拔起,可我的身体还在朝后退。
心里暗叫不好,齐重拼了命的将我救出来,结果我还是要被那条大蛇给吞了。
正沮丧着,却听到前面有谁大吼一声,跟着一只扑腾着翅膀鸡毛全部炸起的大公鸡就被扔了过来。
那只公鸡一被扔过来,后面的吸力立马一松,跟着从我前边的灌木丛里伸出来只手,一把将我拉了出来,拉着我飞快的朝前跑。
我只看着明黄的道袍在前面飞舞,脚下马不停跑蹄的跟着飞快的朝前跑。
一直跑到火葬场门口,午老头才一把将我放开,扶着墙捂着肚子边喘气边朝我道:“你的小祖宗啊?我是让你去收几个游魂,不是让你去惹那些祖宗的?你看看你,我这条老命差点都搭上了。”
我这时已经喘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本能的将那个包紧紧的抱在怀里。
估计是感觉这火葬场也不安全,午老头气都没喘顺,连忙让那管事的送我们回去了。
回到家里,我把那三颗蛇蛋拿出来,午老头眼都直了,盯着我道:“这是你搞回来的?”
我看他眼冒精光,连忙将那三颗蛋护在怀里,然后把齐重救我的事情跟他大概说了一下,跟着朝他道:“他还能活吗?”
午老头半眯着眼瞄着我怀里的蛇蛋,眼角抽了抽,似乎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道:“这个齐重,他没告诉你,他的本体是什么?”
“什么本体?”我听着一愣。
午老头忙摇了摇头,朝我呵呵笑了笑道:“没什么。他不会有事的,你快将一个蛇蛋喂给小白吃吧,蛋皮记得留着,我还有用。”
听说齐重不会有事,我还想问他村子里消失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午老头就拢着手,耸着腰倒吸着气回房了。
等我将蛇蛋液给小白灌下去,想去找大白时,却发现大白依旧没有在房间里,心里暗自奇怪。
可他不说,午老头似乎也见怪不怪了,我也不好多问,只得抱着小白回房睡了。
晚上小白似乎睡得并不太好,不停的在我怀里拱动着,身体燥热得不行。
等三天蛇蛋喂完后,小白还没有清醒的迹象,急得我都想找午老头问一下哪里有游魂,去收几个游魂来试试,那乱葬岗我是怎么也不敢去的了。
可到了第四天晚上,我抱着小白怎么也睡不着,它也似乎很不舒服的乱翻,为了避免它翻下床去,我只得将它死死的抱在怀里。
迷糊之间,我感觉有什么轻轻的舔过我的嘴角,慢慢的睁眼一看,就对上了一双如有星辰般的眼睛。
一对上那双眼睛,我就感觉自己好像更加迷糊了。
这双眼睛十分眼熟,每次看到都让我不能自已。
隐隐的似乎听到闷闷的笑声传来,可我细看,却只对上了小白毛茸茸的脑袋。
我想跟以前一样伸手去揉它的小脑袋,它却偏着头避开了,拿那双跟齐重一样深沉如星海的眼睛盯着我。
“你醒了!”我高兴一将它抱起来重重的亲了两口。
可小白这货却左避右闪的,好像不想让我亲它一样。
不过它醒来没多久就又趴在我身边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后,我本来想伸手去抱它,这家伙居然跑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发现小白似乎高冷了不少,以前可以在我怀里任我搓圆搓扁,可现在却不怎么让我抱了。
这个问题没让我纠结多久,我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因为大白长期夜不归宿,所以有一天晚上我准备跟着他外出,看他到底每晚都在搞些什么。
那晚我坐在床头,抚着小白突然长长了不少的尾巴,从半开的门缝里看着大白的房门。
可等着等着,我就开始迷糊了,隐约的看到小白似乎对着我床头的一个东西低吼,还不停的伸着爪子去拨什么。
拨了几次,它都没有拨动,似乎有点恼了,低吼着就朝着我床头扑了过去。
看着它扑过去的方向,我猛然清醒了,那地方放着的是我随手隔的一个纸包。
后来因为事多就给忘记了,没有拿去烧掉。
那纸包里包着的,是那美人皮的几根枣红色长发。
吓得瞬间清醒了,我急急的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那纸包里慢慢的爬出枣红色的东西,有一根朝着床上爬来,另外的却全都是朝着门外爬去。
小白见我醒来,一口就将那根爬到床上的给咬断,朝我低低的吼了一声。
那枣红色的头发并没有断,只是缩了回去,跟着另外的头发飞快的朝着门外爬去。
一爬到门口立马就消失不见了,那样子让我瞬间想到了那些魂丝。
再也顾不得大白去哪了,我连忙抱着小白急急的跑了上去。 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