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冰惊吓的摔落在地,食盒被踢倒,上好的酒菜倒在干草上,灰黑一片。
见血封喉的巨毒。
她双手捏紧,眼神冷冽如刀:肯定是白兰那个贱女人,想趁机要她的命!
早朝时,无尘子亲自将案件上报圣听,皇上盛怒,白若冰仗责三十,生死不顾。
暖烘烘的太阳出来,路上的积雪化了,白兰穿着艳丽的衣服,花了精致的妆,提了一个食盒,亲自去牢房看望白若冰。
她站在牢门前,鲜艳的红唇,就像刚刚喝了人血。
而牢房内,白若冰蓬头垢面的坐着,脚边散落异地的鸡腿,像是大街上的乞丐。
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看见白兰的时候,白若冰抓住牢柱子,恶狠狠地骂道:“贱人,看到我还活着,失望了?”
官差打开牢门,白兰走进去,蹲在地上,亲自将食盒打开,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收买了打板子的奴才,待会儿地三十大板,表妹应该能撑过。”
闻到饭菜香,白若冰地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口水从舌尖溢出,先看了看被打翻在地的食盒,再看了看白兰亲手递来的筷子。
白兰微笑:“官差马上就来了,表妹快些吃。”
她毫不客气的再次打翻食盒,咬牙切齿道:“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早上的东西没能毒死我,现在就亲自出马,想杀我?我告诉你,你做梦去吧,我决不可能比你先死!”
上好的饭菜被泥土污染。
躲在黑暗中的犯人突然冲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狼吞虎咽的把所有的东西都吃下去。
白若冰目光冰冷,等着毒药当场发做,直到角落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白兰很无辜的笑了,没好气道:“你是白府的二小姐,我杀你有什么好处?”
食盒里一点东西不剩,她笑声收歇,亲自收拾好,叹息一声:“为了保住你的小命,爹爹在皇上面前说了不少好话,表妹可要争气,别把命丢了。”
白兰根本不将白若冰放在眼中,抬起头,语气充满了不屑:“你活着,对我来说,不过是身边多了一个闹腾的玩物,没事的时候逗逗你,看你吃瘪,算是乐趣。我劝你好好想想,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而不是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除了白兰,只剩一人可能会要白若冰的性命。
白若冰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
梅雪搀扶着白兰离开,心中不解:“小姐今日送来两份早食,一份有毒、一份无毒,是何意?”
白兰拍了拍梅雪的手背:“早就教你,用计,攻心为上。此举不为杀她,而是让他们主仆心生嫌隙,只要白若冰有一丝怀疑,毒是徐辰逸命人下的,这一趟就值了。”
白兰说这话的时候,在笑,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无辜的不知自己话中意思。
寒风一过,又开始簌簌飘雪。
街上行人匆忙往家赶,连商贩都开始收摊。
暗处,又有人出动。
白兰坐在院子里,烧着暖炉亲自沏茶,看着从屋顶走过的黑衣人,嘴角微微的勾起。
大雪天,杀人天。
今年天气反常,而楚国也要变天了。
无尘子手中拿着道袍,盖在白兰身上:“天冷。”
白兰媚笑,赤着的双脚直接勾开他的道袍,贴近腰腹取暖:“小道士,帮我穿袜子。”
无尘子任劳任怨,从怀中拿出已经捂暖的毛袜,亲自替她穿上。
白兰笑声如铃,探过身子,身前暴露大片春光,语气暧昧又带着勾引:“我听说东瀛使者要来了,妖精想和小道士一起去迎接。”
无尘子眼神未变,袜子穿好后,自然的接过煮茶的活计,镊子夹住茶壶,为白兰倒了一杯热茶,拒绝的简单明了:“不可。”
刚刚还兴致勃勃的白兰突然把袜子丢到雪地里,站起来,甩袖赤脚回房,滚烫的热茶倒在无尘子手背,瞬间鲜红一片。
梅雪惊叫,无尘子下巴微抬:“跟着你家小姐。”
确认白兰回房,他才低头看自己的伤势,嘴角微微勾起,无奈摇头,端起自己的茶杯,一人坐在梅树下,任由雪花飘满身。
白若冰在皇宫接受完仗责之刑,月华已经洋洋洒洒照了一地。
只剩下邓荣跟在她身边,邓荣将手中的金疮药高举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说话:“小、小姐,奴婢当时被吓傻了,把小姐供出来,还请小姐原谅奴婢……”
白兰本生了一肚子火,在三十下仗责之后,只剩委屈,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拍了拍邓荣的肩膀,有气无力道:“罢了,我知你只是胆小,扶我回府吧。”
邓荣局促不安,站在原地不肯走,拿出自己私藏的几两碎银子,紧张的交出去,道:“圣旨上说,小姐仗责之后,生死不顾,旁人不得相帮。在小姐在伤好之前,是回不去白府的。”
几两碎银子,让白若冰自嘲的笑了。
白兰封死了她所有退路,想逼她去国师府,垂眉相求,想得美!
她腰板挺得笔直,精光四射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坚定的气息:“那就不回去!”
普天之下,不是只有白府。
白若冰带伤敲响了逍遥王府的后门,此时徐辰逸已经准备睡下。听到下人来报,明显神色一寒,把刚刚放下的袍子又披在肩上。
“带进来。”
这么重的伤势,只上了金疮药,白若冰早已扛不住,整个身子靠在邓荣身上:“见过公子。”
她的下半身全是血迹,破烂的裙摆沾在血肉上。
徐辰逸厌恶的瞥了一眼,眼逐渐冰冷:“你知道,来找我的后果吗?”
白若冰跪在地上,默默点头。
“皇上下令生死不顾,定派人在暗中盯着你,如今你明目张胆找上门来,岂不是向世人宣告,你是我的人?!”他将茶杯猛地拍上桌,茶杯应声而碎,“你是想让我们所有人,都陪着你一起死?!”
沉默良久后,想到白若冰的用处,流露出的冰冷逐渐消失,徐辰逸眸中闪过精光:“若冰,你先住下,我命府医给你看伤,只是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你在我这儿。不然,我们都要完蛋!”
白若冰感恩戴德,只是一直没能问出——公子,今早,您命人给我送过吃食吗?
邓荣陪在白若冰身边,徐辰逸赞她忠心,赏了她几锭银子,就让她们退下了。
邓荣高兴:“小姐,有大夫给您看伤,肯定能很快好起来的。”
但是她们没有发现,身后刚刚还满目柔情的徐辰逸,瞬间寒了眼眸,招来两个下人,交代了几句话,才满意的睡下。
为了隐蔽,白若冰被安排在柴房,丫鬟把她们带到,就消失了。两人左等右等,也不见大夫前来,整个逍遥王府黑洞洞一片,邓荣正准备去问个究竟,两个彪形大汉闯进柴房。
一句废话没说,拎着她们的领口,直接往外拖。
白若冰尖叫:“你们干什么,是公子亲口答应留我下来治伤,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她站不稳,下身拖在地上,本就触目惊心的伤口,被地面的石子拉开更大的口子,血溅了一地。
大汉听她提起徐辰逸,怒道:“公子心善可怜你,但你若是被发现,我们都得遭殃,我不会让全府上下一百多人,陪着你一起提心吊胆!”
直接将两人从后门丢了出去,大汉嫌弃的拍手:“给我滚!”
邓荣踉跄好几步,才站稳,一回头就看到白若冰头磕在石头上,已经昏死过去。
“小姐——” 国师在下我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