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使者入京,无尘子代圣上相迎,确保白兰熟睡,方领着仪仗缓缓出京。
天边才露白肚皮,街上行人寥寥,一路相安无事。
他坐在马车内,打坐修行。
回程时,一双无骨的手,从身后慢慢的攀上了他的胸膛,舌尖带着寒意,引领着心底的欲望慢慢往下,一路勾起颤栗。眼看秀手就要解开道袍,无尘子双目紧闭,直接抓住她的手腕:“不听话的妖精。”
白兰光滑的大腿跨过无尘子肩膀,足尖在他身前逗弄,头靠在他耳边,呼吸均匀落在脖颈,笑意勾魂:“那是自然,小道士在哪,妖精就在哪儿。”
寒冷的风,吹起窗布。
马车内的风景,全然落入外人眼中。
无尘子微微用力,将白兰拉到身前,宽大的道袍遮住她的身子。
白兰的双手趁机勾住他的脖子,正好被他抱在怀里,就在转身的瞬间,透过窗口,与马车外的男子对上眼。
男子骑在白马之上,袖口绣着精致的水云纹,非楚国人士。
东瀛使者。
白兰刹那间,朝他抛去眉眼,心底却是一阵疼痛——玉井寻,你还是来了,你可知道,你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
死前无边的大火,仿佛又在眼前烧起来,他坚定的声音在耳边环绕。
——阿兰,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最终丢了性命。
这一世,待和谈之事定下,你就立刻回东瀛,不要再趟楚国这趟浑水。
无尘子依旧未睁眼,但衣袍一甩,窗布紧闭,隔断白兰灼热的目光。
一切自然如常。
白兰盯着他的面容瞧了许久,放肆大笑。宽大的衣袍滑落,露出半个肩膀,妩媚动人,她主动送上自己的唇:“小气的道士,你放宽心,他长得不如你,妖精只喜欢好看的人。你长的这般好看,我自然会赖在你身边。”
无尘子还未睁眼,正襟危坐,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情感,道:“待会儿仪仗队会直接进宫,你在国师府外,就下去。”
“狠心的道士。”
白兰耸鼻,知道此事没得商量,自顾自逗弄了一会儿,见无尘子再不肯开口,无趣的躺倒一旁,将窗布掀开一条缝,偷偷看外头。
路上的积雪被及时清理,太阳也高升,街两边到处都是百姓。他们跪在地上,有一两个胆大的,偷偷抬起头看马背上的人。
白兰兴致勃勃,抖肩偷笑:“真傻,被人偷看了都不知道。”
马车猛地晃动,然后慢慢停下。
国师府就在眼前。
无尘子理了衣袍下马车,等了一会儿,见马车里没有动静,微怒:“白兰。”
白兰悻悻地探出脑袋,精神焕发,撅着小嘴反抗:“走不动,不下。”
无尘子怒形于色,音调也高上三分:“下来!”
她第一次见小道士发怒,身子忍不住抖了,转身在马车里折腾了许久。
围观的百姓就见小手拎着一双绣鞋,伸出马车,微微用力,直接丢到远处。
白兰坐在马车里,干脆不看无尘子,闷闷的声音从马车里冒出:“没有鞋子,走不了路,你抱我回去。”
整个仪仗队,就等她一人胡闹。
无尘子勃然大怒,掀帘蹬车而上,却见她一人趴在被褥上,竟然无声的哭了。
再大的怒火也瞬间被浇灭。
语气又变回往常的平静:“为什么哭?”
白兰转头,娇滴滴的看着他:“你凶我,你以前都舍不得凶我……”
他垂头缓声:“不会了。”
白兰嫣然一笑,面上还挂着泪水,眼中已然没了委屈,朝着小道士伸开怀抱,娇滴滴的喊他:“抱——”
无尘子从容将她抱起,下车见到被丢弃的鞋子,耐着性子交代她:“以后还丢鞋子,贫道不再管。”
白兰的耳朵贴近他的胸膛,清晰的听到里头杂乱的“咚咚”声,不信的哼一声:小道士,你的心都乱了,骗不了我。
小插曲瞬间就被众人忘却,仪仗队照例前行,宫门就在眼前,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位蓬头散发的女子。
“救命,救命——”
邓荣拦住无尘子的马车,用尽全力抱住车腿,眼中都是惊恐:“国师,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圣上有旨,生死不顾。”
邓荣乞哀告怜,猛地摇头:“国师,昨天夜里,有黑衣人想杀我家小姐,小姐身受重伤,就快撑不住了……”
她的身上同样充满伤痕,皇上才审白若冰的案子,就有人想杀人灭口,莫非此事还有牵扯?
“带进宫去,由圣上定夺。”
白若冰和邓荣身上都是剑伤,此剑非比寻常,薄如蝉翼,楚国境内能造此剑者,屈指可数。
而就邓荣所言,昨夜有黑衣人数十,皆用此剑。
如此庞大的团体,有组织有规模,不可小觑。
“皇上,此事必须立即彻查。”
皇帝看着手中奏折,若有所思:“白、若、冰……在找出幕后黑手之前,朕会命人专门保护她的安全。”
他看着站在高台之下的无尘子,华丽的道袍遮不住浑身的方外之气,好似滚滚红尘都与他无关。如此出尘之人,与大臣所奏大相近庭。
低头再看了奏折一眼,皇帝敲击扶手,语气略带试探:“朕听闻国师在府上养了一名女子,可有此事?”
“回禀皇上,乃白大人之女白兰。”无尘子表情镇定,道:“白兰姑娘生性如孩童,白大人恐日后受人欺凌,便托与微臣,在道观内日日为国祈福,为积福报。”
此事无尘子早就上奏,皇帝略有熟悉,笑道:“原来是她。”
但到底男女授受不亲,虽有借口,但孤男寡女住在一起,难免被人口舌。
“过两日就送回去吧,你一个国师,别什么小事儿都管。”
无尘子恭敬:“是。”
回到国师府之后,白兰便靠在榻上看书。
一本民间流传甚广的艳书,讲的是一位两三寸大小的和尚,与众位夫人之间不可描述的故事。
正当她看到精彩之处,手上一空,书已经被人抽走,男子浅笑的声音随风而过:“在道观看这种禁书,就不怕那道士收拾你?”
是玉井寻。
前世白兰偷跑出府,看他进京,夜里他便偷进白府与她闲聊。今生,她坐在马车里,与他视线相交,他便跃进国师府,笑她偷看禁书。
虽然地点不同,事件却不曾改变。
出入戒备森严的国师府,倘若无人之地,难怪会成为无尘子日后的对手。
白兰伸手去夺,他趁机跳上横梁,口中嬉闹着:“等我把这书交给那道士,看你如何解释?”
见他离的远了,白兰干脆躺回踏上,梅雪听见屋里头的的动静,询问何事,也被她打发走。
斜倚在床沿,肩上的衣服欲落未落,声音更是娇媚万分:“原来是东瀛来的使者,你这页的动作,我甚是满意,正巧你拿去给那小道士,劝他与我试试。”
白兰躺在床上,故意抬起脚,薄被连同衣袍一起滑在大腿处,光溜溜的小腿亮了出来,然后说:“你这人长的也不赖,若是你想,咱们做那……荒唐事?”
你说过,最讨厌青楼里的放荡女子,所以,今生我主动勾引你,你别再爱上我。
玉井寻好奇的看了内容,惊得松开手,书从横梁上掉下,正好落在白兰横伸出来的腿上。
“我听说你是白大人的女儿,怎么如此放荡?”
白兰一跃,也跳上衡量,抱住他的腰腹,足尖在他腿上蹭着,朝着他的耳朵就是一阵呵气,委屈的咬着嘴唇:“你嫌弃我?” 国师在下我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