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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揭开秘辛

惑国 诸夭之野 4426 2021-04-07 03:15

  云深气得要吐血,一张小脸煞白,上官曦明握了她的手,凉声对宁子恪道:“你不妨现在就宣读了那道圣旨,看她接是不接。”

  云深长吐一口气,道:“宁子恪,出征在即,你确定要和我们在这里讨论那张圣旨么?”

  “大半夜都等了,倒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我倒是很好奇,昨晚二位是去了哪里逍遥了。”

  上官曦明答他:“我们自有我们的去处,七皇子有权有势一手遮天,但也不至于连下属晚上去哪儿也要管吧?”

  “她嚣张得都要上天,我哪里有能耐管她?”

  云深注视宁子恪。他这般光景,分明是不急于启程。既是不急,为何又深更半夜来她的府中等候?他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挤了?

  “七皇子既是不急,容属下进去收拾点行装,再同老父告个别。”

  云深牵着上官曦明的手,往里走,宁子恪忽道:“我已经吩咐你的婢女竺陵竺蜻将行装打点好,你进去同你父亲辞个行,赶紧回来。”

  他口气忽然变好,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竺陵竺蜻在门口,果然是一人手上拎一个小包裹,正一脸无奈地瞧着云深。

  云深没有搭理宁子恪,拉着上官曦明继续往里走。

  往里走了一段,云深忍不住嘟囔:“搞什么鬼,半夜下的命令,现在还不着急走。”

  萦浊不知何时到了他们身后,答她:“大军已经出发了好几个时辰了,宁子恪是特意留下来等您的,主母。”

  云深“哦”了一声,就说宁子恪不能这么傻。一转头,才发觉说话的是萦浊,“咦,你怎么来了?不是在不姜替你家主子镇守家园呢吗?”

  话没说完,忽然就回过味来,冲他喊:“喂,死小子,你刚才称我什么?”

  萦浊迷茫:“主母啊,这有错吗?您是主子认定生生世世的人不是吗?”

  这马屁拍得云深没了脾气,她横了一眼上官曦明,“你的人都是和你一样的人精吗?”

  上官曦明笑了一声,却没有答她,只道:“快些去辞行,好早点出发。惹急了宁子恪,他大约是要给你找些麻烦的。”

  云深默认。她虽不怕宁子恪,但若是给自己添麻烦,她也是不乐意。她又不傻。

  蓝暂正等在祠堂。这座祠堂云深没大来过。就连除夕夜的祭拜先祖,她也没有来参加。

  在昨夜之前,她对于自己和真正的蓝二小姐的身份,还是耿耿于怀的。但在昨夜与上官曦明那一番纠缠之后,她倏然明白,她就是死去的蓝二小姐蓝云深,蓝云深就是她。她们早已经是一个人。她身上流着的,是蓝氏的血脉。

  祠堂里摆的自然是蓝氏列位先祖的灵位。新添了她祖母的灵位。她进门唤了一声“爹”,在案上拿过三炷香,就着长明火点了,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

  蓝暂道:“曦明,你也给列祖列宗上炷香吧。虽然还没正式成为蓝家的女婿,但与正式的蓝家女婿也没什么区别了。”

  云深略低了头,瞧着上官曦明恭敬上香的模样,脸有些红。她同上官曦明,虽是两情相悦,但在这个男权的封建社会里,未婚便先同居,委实是不大合礼法的。

  上官曦明上完了香,同她站到一处,一副要聆听教诲的样子。蓝暂看向二人,其实教诲的话说了也没什么意义了。这两个人,哪一个还需他的教诲?

  他无奈地叹了一声,道:“战场上不比家里,说注意安全也是没什么意义。你们诸事小心吧。”

  云深淡淡瞧了他一眼。他最近清减严重,一张脸已经瘦得两腮凹下去。她叹了一声,望着自己的母亲宁染月的牌位,忽道:“我曾问过你,我母亲死于何因,你说是病死。你现在还坚持说她是病死么?”

  蓝暂被问了个愣怔。还没来得及答话,云深又道:“我昨天见了孟春之。她说,我母亲是因为跳镜月湖落下病根,病死的。我不信。爹,战场上刀枪无眼,我能不能活着回来,真的不好说。你确定要让我糊涂着走吗?”

  蓝暂嘴唇动了动,半晌,却也只是一叹,没能说出一个字。

  云深面色渐冷,忽的生出一声冷笑来:“事到如今,你觉得我和老皇帝之间,还能有和解的可能吗?”她眸光依旧落在母亲的牌位上,寒凉透骨,一字一句道:“我同他,早已不共戴天。”

  她缓缓转头,看向蓝暂:“我两岁多上没了母亲,三岁时命丧乱葬岗,如今蓝府已经树倒猢狲散,你还在怕什么?你从前,可不是这么个胆小怕事的人。”

  蓝暂看着她,欲言又止,止了几止,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上官曦明淡声道:“蓝伯父,其实,早在她五岁时,潜入诛心阁,就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这些年隐忍不发,也不过是想等您一个态度。您既然娶了镜月公主,又是那般爱她,是什么原因让您对她的屈死连过问都不敢,曦明也很好奇。”

  蓝暂猛地抬头。

  他自觉一向没有低看云深。但现在看来还是低估她了。五岁。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玩泥巴,她却已经自己查明了母亲之死的真相!诚然,他还不知道这些年她都干了些什么。他也不知道她其实早已不是当年的蓝云深。

  云深眸光悲凉,道:“母亲死于蛊毒。春染蛊。一种无药可解的蛊毒。这种蛊毒源自不姜。三十年前,不姜有一位祭司,姓苏名关,发动叛乱,后被平定。跟随叛变的人都死于那场战事,而他,却逃了出来。那之后,靖国皇室就慢慢兴起用蛊毒害人。可以断定,那人逃到了靖国,还进了靖国皇室。”

  蓝暂一张脸颓丧到极点,强打着精神,道:“这些,你竟然都知道了。”

  云深道:“我知道的,其实不止这些。那个人,如今就关在内廷司的牢狱里。前些日子宁子恪被关的时候,我还见到了。他已经疯癫,将自己当成皇帝一般,自称寡人。皇帝梦做得真是让人说不出什么来。”

  蓝暂目瞪口呆地瞧着云深。她说的,其实连他都不甚清楚。

  云深继续道:“这个人,其实是我的亲外公,我母亲的亲生父亲,是与不是?”

  蓝暂骇得不能说话。

  “当年那个人来到靖国,与先皇相谈甚欢,于是结拜,称兄道弟,先皇册封他为王,就是所谓的齐王。齐王留在靖国,育有一女,当成心肝宝贝一般。齐王权欲熏心,不久之后,重操旧业,造起了反。同样,没有成功。但这一段造反,在靖国的史书和民间的传说中却甚为隐秘,多数人竟是不知的,知道的人也不敢提起。”

  “没有人知道齐王的下落。至于齐王的女儿,先皇将她认作亲女儿,封为公主。就是镜月公主。还重新给起了名字,叫宁染月。就是我的母亲。这一段,你可知道,爹?”

  蓝暂点点头。

  这一段,他确是知道的。蓝家世代为官,打从靖国建国起,他们蓝氏,就是朝中权臣。朝中许多秘辛,蓝家全知道。

  云深道:“天下人都知道宁染月是皇帝的亲女儿,却不知道她其实是判臣齐王的女儿。天下人不知,却有人知。爹爹知道,还有个人也知道。”

  蓝暂长叹一声。“不错,我知道,还有一个人知道,就是当今皇上。你母亲生得貌美,性子又活泼柔顺,当年平云城的贵公子们哪个不心仪?我不例外,皇上也不例外。可是,皇上同她,担着兄妹之名,天下人皆知,他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云深眸中一片悲凉之色。忽然就不想再听,挽了上官曦明的胳膊,道:“耽搁的时间够久了,一会儿宁子恪该催了。爹爹保重,女儿走了。”

  她不容蓝暂再说什么,扯了上官曦明便走。唯留一片铿锵背影给蓝暂。

  良久,蓝暂抬眸看看镜月公主的牌位,忽然就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云深却早已不闻,回到大门口同宁子恪会合。

  宁子恪骑在马上,垂目问她:“都说完了?”

  云深懒懒一笑,同上官曦明一起上马,回他一句:“七皇子,误了战机罪过不小,走吧。”

  宁子恪仍旧不紧不慢不慌不忙,“上官祭司这是要一起上战场吗?”

  上官曦明淡漠地瞥他一眼,“不可以么?”

  宁子恪似笑非笑,忽然对一旁的墨予道:“墨先生,这位就是自称云烟雪影主子的上官曦明,上官祭司。你不是说,你是二主子,他是大主子吗?”

  墨予看向上官曦明,上官曦明也正回头瞧他,四目相对,皆是一个莫名的笑挂在唇角。上官曦明道:“墨公子?呵呵,墨二主子?看来这次云烟雪影是要参战咯?”

  墨予一笑:“看心情吧。跟着练练兵倒也不是坏事。”

  上官曦明神色浅淡,“上一次冒称是云烟雪影的主子,不过是玩笑,墨公子不要当真,也不要记恨。日后若云烟雪影有什么困难,可找我索要这笔人情。”

  墨予道:“上次倒是要谢谢你,让云烟雪影无故背上一个大功劳,不然,皇上和七皇子又怎么会下大力气搜查云烟雪影,让我一个逍遥世外多年的草莽有机会为朝廷效力呢?”

  上官曦明声音淡淡:“能发展壮大一个二十万人的队伍,还能活得十分逍遥,墨公子倒是很有能耐。只是不知墨公子投诚的心,到底有多诚呢?”

  云深懒懒回头:“没一句真话。真不知你们谁说的真谁说的假。”哼了一声,“还走是不走了?再不走就干脆吃个中午饭吧,这天也差不多晌午了。” 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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