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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比阮东琳做得好多了啊。”

山月可知心底事 沈乔君 7947 2021-04-07 03:11

  靳楚楠终于受不了了许桑榆不断的探头张望,用手中的杂志敲了一下她的头,“好了,别看了,航班还没到呢。”

  许桑榆捂住自己的头,不敢反驳,只好默默咬紧了下唇。

  时针滴答滴答地走过,许桑榆的表情越来越不安,终于坐不住,趴在入境口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身边来来往往都是不知情的过路人,怕都当她是在等分开良久的恋人呢。

  是不是飞机晚点了呀?最近交通事故那么频繁,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呀?许桑榆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终于,那道似乎早该出现的身影出现在了过道的尽头,大大的箱子被他拖在身后。他远远地缓步走来,许桑榆一颗心跟着紧紧揪了起来,她将拳头攥在胸前,分明已经打了千百遍的腹稿,可当真正见到眼前人了,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好不容易终于从干涩的喉咙口挤出一丝他的名字,许桑榆如释重负地看见听到自己呼唤的周露出了惯常好看的笑容,心中七上八下的水桶才稳住了些。周穿着长长的大衣,显得格外丰神鹤立,年轻英俊。

  “嘿。”周以极小的幅度挥动了自己手。

  她跑上前拖过他的行李,惊讶地发现虽然行李箱看起来很大,但是其实里面根本没什么行李,是显得十分单薄的手感,“怎么样?见到她了吗?”

  “嗯。”

  “她……还好吗?”

  “……”

  “是不好吗?”

  “……”

  “那就是还好?那……那……”许桑榆咬紧了嘴唇,“那……她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回来呢?”

  周笑,刚想开口回答,就瞟见了跟在许桑榆身后缓步走来的靳楚楠。周向着他挥手,靳楚楠礼貌地颔首。周看着许桑榆一脸的紧张无措,想是她到底没有瞒住他们的“暗渡陈仓”,还是全部让靳楚楠知道了吧?他刚想着开口缓解下尴尬,就看见靳楚楠接过许桑榆手中的行李,顺势轻轻地握住了许桑榆垂在身侧的手,似乎还以不轻不重的力道捏了一下。周看着许桑榆立刻就“腾”一下红了脸,可还害羞地极力想要扭头掩饰。

  他心知肚明,不自觉想要跟着笑。

  “这笔账呢,我回去再跟你算。”靳楚楠盯着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

  是是是。周在心里不停地点头哈腰着。

  这会儿的气势矮了一截,像周那样从骨子里透着骄傲的人,是一定要讨过来的。许桑榆知道。

  果然在回去的车上,周仿佛是无意间问出“诶,你们俩,谁来给我介绍介绍,怎么就在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搞起小动作了呀?”他的语气是少有的插科打诨,许桑榆“唰”地又一次红了脸颊,但勉强还是控制住了,不让自己太过失态。靳楚楠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本沉默着开车,周这贸然一问,他居然一时没打稳方向盘,轮胎在路面上“嘶——”的一声刮出了一道痕。

  坐在副驾驶上的许桑榆忙拍拍自己被安全带扯得生疼的胸口,半是埋怨半是羞涩地瞪了靳楚楠一眼。而周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本稳稳当当地坐在后座,咧开的嘴上得意洋洋的笑容还没褪下去呢,就被突然到来的变故害得一头撞在前座的靠背上,头上给撞出了可大的包来,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得打碎了牙和血往肚子里咽。

  “抱歉。”靳楚楠的眼皮也没多抬一下,淡淡地说。

  “没……没事。”周也是想要尽量装得没事儿人的样子,奈何一张嘴就扯到了刚刚被牙齿磕出道血痕的下唇来,疼得暗暗吸了口冷气。

  此番下来,周也是被迫变得“机灵”了,再没开口询问起俩人的那点儿“奸情”来,只留得许桑榆一个人在副驾驶上揣着一颗心小鹿乱撞。

  许桑榆和靳楚楠在一起了。

  就是那个意义上的“在一起”。

  现在想想似乎都还透露着一股不真实的劲儿。

  她现在仿佛还是躺在白雪皑皑里的那个女孩,怀着一腔汹涌而来的孤勇,跟自己打赌。

  幸而结局似乎还是不错的,她死缠烂打,她胡搅蛮缠,靳楚楠最终还是随她留下来。她随他吃随他住,把自己的生活节奏慢慢调整得和他同步。他做的饭很好吃,让她完全忘记了减肥是女生的终生目标,只抹抹嘴上的油,把空了的碗递给靳楚楠,豪气十足,“还要一碗!”到了晚上,靳楚楠也没有什么绅士精神,给许桑榆抱了一床被子、塞给她一个抱枕,说:“我这也没多余的床位,也没有住过什么人,你要真想留下来呢就要委屈着点睡沙发,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呢就尽早回家。”她装作听不出他语调里的疏离,一把抢过抱枕揣在怀里,嚷嚷着自己又不是什么“豌豆公主”,哪那么娇气,有个地儿给她躺就可以了。

  可是话是这么说,真到了晚上,许桑榆还是瞪大着眼睛,无语凝噎。

  早知道就不说什么大话了!她鼓起腮帮子,在心里低低地咒骂靳楚楠。

  沙发到底是比不过松软的床的,又硬又窄。许桑榆的睡相不是很好,喜欢在大床上翻来翻去,而这沙发根本没法让她施展开手脚。她又是伸手又是蹬腿,怎么也睡不着。到了凌晨两点左右,她的神思还是相当清醒,慢慢地小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于是她故意捶几下沙发,蹬蹬腿踢踢被子,企图用这些声响把靳楚楠从松软温暖的被窝里召唤起来——她睡不着,他也别想好过!

  在她不懈努力了近半个多小时后,那扇紧闭的门却还是没能打开。

  靳楚楠压根就没来理睬她。

  更没有出现她想象中那些个类似于“靳楚楠打开房门执意要和她换睡沙发,说认识到自己不该让一个女生睡沙发这是不对的”这样甜美可爱的小场面。

  他根本一点儿要来哄她的征兆都没有。她不由觉得有点泄气,眼皮也慢慢耷拉下来,终于在黎明到来前的最后一丝黑暗里,怀着不甘又累又倦地睡着了。

  靳楚楠一夜好梦醒来后看见的,就是七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的许桑榆。

  靳楚楠叉着腰,看着她把一条腿大咧咧地搁在墙上,一条腿使劲向前伸直,双臂枕在脑袋下当枕头,而本该被当成枕头使用的抱枕呢,早就已经不知是滚到沙发下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去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仍稳稳当当地睡着,露出一种意外平静的表情,眼角似乎还泛着星星点点的泪光,而嘴角呢,仿佛还垂着一小簇口水。靳楚楠叹了口气,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间是真的不早了。他也不确定许桑榆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怕她耽误了,犹豫再三,还是上前推了推熟睡中的她。

  “喂,喂,许桑榆。”他轻声唤她。许桑榆似乎是听见了,别扭地扭了扭身子,将架在墙上的腿收进被子里,不知道嘟哝着什么又在被子里扭了扭,却始终没有要转醒的意思。靳楚楠挠挠头,也不敢对她继续怎么着,只能放任她继续这么睡下去,而自己则起身进入厨房,准备起今天的早餐。

  ****

  许桑榆是被早餐的香气勾引着起来的。她一把掀开被子,赤着两只脚“吧嗒吧嗒”地踩进厨房。厨房地上铺着的满是冰凉的瓷砖,许桑榆细细地尖叫着踮起脚尖,感受从脚上传来的凉意。靳楚楠头也不回,继续捯饬着手上的料理。

  “在做什么呀?”她凑上去。

  “奶油炒蛋。”他把手上的碗递给她,“喏,你来打蛋。”

  “好。”许桑榆伸了个懒腰打起精神来,后接过碗,挥动着两个细细长长的筷子打了起来。蛋液呈现出一种厚稠的金黄色,筷子上下翻舞,蛋液被打出小小的白色细沫,看起来格外新鲜生动的模样。她不由得生出无上的成就感,欢欢喜喜地把打好的蛋液递回靳楚楠的手中,“给。”

  靳楚楠接过,就着搁在碗沿上的筷子搅了搅蛋液,意外发现这个本应该称得上是“大小姐”的女孩子干起家务来也毫不含糊,有模有样的,甚至比阮东琳都要好上几分,“做得不错。”他很欣慰。

  听到靳楚楠的夸奖,许桑榆的眼睛都像是被瞬间点亮了的灯泡,发出熠熠的光芒。可还没等她表达出自己的愉悦,靳楚楠下一句话就把许桑榆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比阮东琳做得好多了啊。”

  她眼睛里的神采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别扭地撇着一张嘴,整个蔫了下去。

  “我还没刷牙呢。”她说着就要往洗手间走,靳楚楠正在往锅子里倒油,更是无暇去拦住她。机敏如他,不是没看出来许桑榆的失落,但是他两手还炒着鸡蛋,还得一边兼顾着另一个锅子里正在沸腾的小米粥,怕是无法去兼顾许桑榆敏感的小心思。更甚是,他其实是故意在逗着许桑榆,看着她被自己逗得七上八下的模样就有种莫名的高兴。

  可这一切,正在“唰唰唰”将靳楚楠刚拆开的备用牙刷挥舞得格外用力的许桑榆是不会知道的,她还是沉浸在刚刚仅仅因为“阮东琳”一个名字的出现而产生的气恼里。她气恼阮东琳,即使远在天边也依旧会拨乱她的心思,更气恼那个仅仅因为靳楚楠说到了这个名字而犯起别扭的自己。明明是在夸她,而且她和阮东琳的关系又还不错,自己在瞎生什么气?

  对,这一定都是靳楚楠的错!

  许桑榆终于得出了结论,将刷牙杯里的水吞进口中,再“咕噜咕噜”几下,泄愤般地最终将水全吐出。

  “哗啦啦”地拧开水龙头,她捧了一掌的水,弄湿自己的脸……

  洗漱完的许桑榆又恢复了元气十足的模样,坐到了摆着精致小点心的桌前。

  “哇,这么丰盛!”许桑榆举起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大勺炒鸡蛋,放进自己的粥里,张大嘴喝进一口。“味道也不错诶。”她睁大眼睛,毫不忌讳地夸赞靳楚楠的厨艺。因为想要让对方真诚地感觉到自己的赞美,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夸张,引得靳楚楠“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握着筷子的手掩住口鼻,肩膀却不由自主地抖动。

  他笑起来的样子好好看啊。

  许桑榆想。

  ****

  用完早餐,许桑榆非常积极主动地揽下了洗碗这份活。她哼着小曲儿,细白的双手沾满了晶莹剔透的泡沫,在温热的洗碗水里左搓搓右刷刷,干得不亦乐乎。她发现靳楚楠看起来那么不拘小节,其实房内也是有很多极花小心思的细节——譬如摆放碗筷的置物架,虽然他是一个人住,但是却常常备着两幅餐具,想来,也是为了如果有像她一样的“突发情况”的话也有办法可以应付吧?而且昨晚她就发现了,他的毛巾啊,刷牙杯啊全部都是两幅,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是特意为她预留的一样。

  想到这,她的脸“腾”地一红。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便快速把洗完了的餐具放在置物架上晾晒干,将湿漉漉的手随意在裤子上擦了个半干,走出了厨房。

  ****

  雪终于停了。

  太阳更是难得地露出了红彤彤的脸颊,平日来人们盼望许久的阳光终于重回大地。

  雪融化的时候是有声音的,每一寸阳光的舔舐,都是“嘶嘶嘶”的。雪层一点一点减薄,一点一点化作冰凉的液体滚入土壤里,好像在等待下一次的盛开。

  这本是一个好不容易盼来的、适宜出行的好日子,许桑榆却是无福消受了。她正躺倒在专属于她的沙发上,嘴唇发白而颤抖,双手捧着一杯热水颤颤巍巍地躲在厚软的被子里,一脸悔恨。

  她的“大姨妈”提前来看望她了。

  她一早上在靳楚楠的厕所里发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是恨不得立刻晕厥过去就当是什么也没发生,脸“腾”一下烧成了猴子屁股,眼睛眨巴眨巴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办法,只有继续像鸵鸟一般蹲坐在马桶上起不了身。门外的靳楚楠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她是不是在里头待得也太久了?他不免有些疑惑,敲了敲厕所的门,戏谑地朝门里头喊:“没想到你还有便秘这毛病啊?”可半天得不到回应。靳楚楠皱起眉头,又喊了几遍许桑榆的名字,终于换回了她软绵无力的回答:

  “我摊上大事了……”

  门外传来了靳楚楠呆愣几秒后发出的“哧哧”的笑声,许桑榆的脸更是羞得仿佛都要滴出血来。她胡乱扯过厚厚一沓纸巾先应付着,给自己打了打气,终于慢慢吞吞地打开了门。

  门外的靳楚楠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把门打开,脸上的笑容还放肆地挂在脸上呢,就要在瞬时间变脸成僵硬的神色,因而在许桑榆的眼中就变成了一副滑稽搞笑的模样。要是放在平时,许桑榆一定会在嘲笑他的时候笑出声来,可这会儿她是自然没有这个心情了。她急匆匆地想向他抱怨自己的不满,却不料又一次扯痛了下腹,疼得脸上又是一白。

  靳楚楠便看着她原本面上红润欲滴的脸上转瞬就变为苍白,额上竟冒出冷汗来。

  “你怎么了?”他心想不太妙,便要伸手去扶她。许桑榆却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拂开他伸上前来的手,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是又一阵痛意袭来让她半天吐不出一个音节。

  可靳楚楠是何等聪明的人,他一看她这副模样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也不顾她百般别扭就将她拦腰抱起,放回沙发上的那一团像云朵般松软的被子里。许桑榆也是猜到靳楚楠一定是清楚自己遇上了什么事,只好把羞红着的一张脸重重地埋进被子里,怎么说也不肯抬头。

  “你先好好躺着,我一会儿就回来。”靳楚楠交代着就拿起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抓上桌子上的钥匙就要出门,哪给许桑榆任何开口的时机?她只好默默瘪瘪嘴,在被子里发出一声异常凄厉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靳楚楠分明说的是“一会儿”,许桑榆却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她想着,靳楚楠是不是就这样借机把她这个麻烦给甩掉了呀?那倒是房子都不要就留给她了噢,那也许她也不是很亏?

  正胡思乱想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呢,许桑榆就听得门外传来一连串钥匙相互撞击时的“哗啦啦”的声音,——靳楚楠回来了。

  许桑榆偷偷地从被子里透出一点点的小眼睛,暗中观察着靳楚楠的神色,只可惜她一直以来都摸不透靳楚楠的心思,更何况在这种时候了。

  靳楚楠提了一个大大的购物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是簇拥了好多卫生产品。

  “这么多吗?”许桑榆惊讶地开口。也是难怪他去了这么长时间呢。

  靳楚楠看她一眼,没有接话,自顾自地从购物袋里往外掏东西。令许桑榆惊讶的是,除了卫生棉贴外,靳楚楠居然还给她买了卫生棉条和液体卫生巾,而且还怕她不知道似的特意解释了两句:“国内似乎比较少人用啊,不过我还是给你买了。我也不太清楚你平时习惯用哪一种,就……”

  许桑榆几乎是要笑出声来,——眼前人的模样,实在是和他手里的东西相当不符呀。可看着对方却丝毫没有羞窘的神情,她又只好硬生生把笑意压了下去。直到靳楚楠将所有的“战利品”都一件件码在了她的面前,一一累高,她才颤颤巍巍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呀?”

  “多吗?”靳楚楠挑高一侧的眉毛,半开玩笑似的打趣道,“作为新时代的男性,知道这些也不算什么吧?”

  许桑榆“咯咯咯”地笑出声,露出长在脸颊上的好看的笑靥。靳楚楠见不得她得意,就随手拿过一包就砸在她的头上——没使劲,可许桑榆还是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小小地“嘤呜”一声。

  卫生巾则从她的头上反弹一下,惨兮兮地跌到了地板上。

  “你啊,赶快去换了吧,别在这儿咋咋唬唬的啦。”闻言,她才从似乎有些不合时宜的欢乐情绪里跳脱开来,拾起他砸过来的卫生棉,抱着长长的、拖至地面的被子蹦蹦哒哒地跑去了卫生间。

  她的背影欢快得像一只刚刚解开缰绳的小犬。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时,一眼就看见了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杯还散发着热气的红糖水。她心里的那根弦,好像被不轻不重地拨动了一下,不是痛不是疼,而是那种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感受到了的、蠢蠢欲动的,痒。

  心里那个地方,被不轻不重地、刚刚好地挠了一下,痒极了。

  她捧着那个散发着热气的玻璃杯,把脸埋进袅袅的蒸腾蒸汽里,表情带着还有些发懵的迷茫,以及羞羞怯怯的愉悦。靳楚楠从里屋出来时,就看见的是她这副模样。他不由皱了下眉,可经过她身边时还是好心提醒了她一句,“小心烫。”

  “谢谢。”

  “什么?”许桑榆的声音太小,靳楚楠没太听清楚。

  “我说,谢谢你。”许桑榆的声音还是怯怯的,但是若把她的声音比作一袭毯子,那摊子上一定是可以盛放出鲜花来的,盛放出一袭的鲜花,张扬着鲜艳的颜色,吐露着悠长美丽的芬芳。

  她的脸颊红彤彤的,好似新采的苹果的颜色,好看极了。

  “没事。”靳楚楠终于明白她要表达什么了,绕过她后,径直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慢悠悠地开口,“那我们来谈谈吧,许桑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

  这回轮到许桑榆整个懵了,手中被子的热度也好似骤然减弱了好几分。

  “怎……怎么了么?”

  鲜花一朵接着一朵枯败下去,蔫成一株株枯败的模样,失去了鲜艳的颜色,失去了悠长的芬芳。 山月可知心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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