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东琳如今站在她的面前——她就提了一只手提箱就回来了,依旧是带着瑟瑟发抖的可怜感,眼睛眨巴眨巴,好像还是三年前那个样子。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透露的消息。
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们坐在客厅里,叶绯绯同阮东琳闲聊着,“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啊?”
“挺好的。”
“噢,一个人还习惯?”
“您忘记了,我不是一个人。”
“噢——”她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那个小帮厨?诶,怎么没见着带他一起回来啊?”
“就我一个人回来。”她低着头,“您能让我见见先生么?他怎么样了?”
“他不见你。”叶绯绯的回答掷地有声。
“不会的!”阮东琳的情绪好似有些激动,“您帮我说说,怎么就会不见我了呢?”
“我说了也没用啊,他不见任何人。”
“那您呢?”
“噢,那他还是会见见我的。”
“那怎么就能不见我单单见您了呢?”
“阮东琳。”叶绯绯仿佛看着一个虚无的点同阮东琳说话,但还是非常坚定地一字一顿地说着,“我是他合法合理的妻子,你可别出去了几年长了见识了就忘记了呀。”
她怎么能忘记呢?
这是她在这三年以来的深夜里,每每都会被惊醒的梦魇,想着她就心口一阵绞痛,呼吸也上不来。
如今她看着叶绯绯和她怀抱里的路理,竟还是会有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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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她和叶绯绯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的,菜的口感似乎有些不同了,大概是换了厨子了吧?她就这么问叶绯绯,叶绯绯也是一副仿佛毫无所谓的表情说:“是啊,是之前那位顾先生的儿子呢。一家两代人曾都在这宅子里工作呢。”
阮东琳配合着露出了一丝笑容。
侍者端上来最后一道菜,散发着老远就能闻到的香味。阮东琳不住回头看了几眼,是一个挺大的瓷碗装着的,上头还倒扣着一个盖子,似乎是做足了噱头。
侍者把瓷碗放在桌子的正中央,头也不抬地说:“这是先生为了庆贺东琳小姐回来特地嘱咐厨房做的。先生祝二位吃得开心。”
阮东琳不愿伸手去揭那个盘子,似乎直觉得有些隐隐不妙的气息。叶绯绯见她不动手,就自然替她揭了盖子。里头飘出阵阵茴香般的诱人香气,让人食指大动。叶绯绯奇怪地“唔”了一声,但终究只是客气地对阮东琳说:“来,吃一点吧。”她端起碗去盛,是一道极为普通的家常菜。
可是端近了她才知道,那是一道红烧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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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路远扬其实就是不愿意见着她。他分明就是在楼上的那个房间里,安安稳稳地处着,偶尔和叶绯绯还有路理散散步,可就是不乐意见着她。她脾气上来也偏不要见他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吃饭,从不到客厅里和大家一起。她倒是要看看啊,她和路远扬,到底谁先沉不住气。
就这样过了几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憋得难受,趁着饭点前悄悄地跑了出去。
走了好几个街区又折回来之后,她的心情似乎也不那么沉闷了,就脚步轻快地往回跑。
刚到门口,就感到屋内的气氛似乎隐隐透露着不对。她蹲下身来换鞋,一抬头就又看到了那杆猎枪。猎枪好像冷幽幽地冲她露出讽刺的笑容来。阮东琳赶忙脱了鞋向楼上跑去,果然看到过道里挤满了人,连叶绯绯都带着路理站在一边。 山月可知心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