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然从外头进来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你们在作何?”她拧着眉头发声。
齐书白怀中的雪白猫儿兴奋的“喵”了一声,然后迫不及待的从他怀中站起来优雅的向前踱步。
肥白柔软的身子在楚安然腿上不停的蹭来蹭去,一双晶莹的宝蓝色眸子似乎要放出光来。
楚安然:“……”
但她依旧是个女孩子,自然抵挡不住这天生的诱惑,她一把捞起肥团似的猫子。猫儿倒也不再怒气相向,反而亲昵的在她怀里转了个圈,寻了处柔软地方睡去了。
……
大堂四下无声。
就连齐书白都对这女子有了些赞叹似的感慨。
徐泽方才见着女孩子进来时候一瞬松开的拳头此刻反而越握越紧。眼里像是要喷火似的紧盯着那只好色的猫。
妈的,老子都没摸的地儿就被你霸占住了!
楚安然倒是没有察觉到这些个弯弯道道,顾自寻了处地儿坐下。此时才抬了头正眼看向齐书白。
“不知右相大人到此有何贵干?”楚安然眯着眼问到。
齐书白细细摇着手中的折扇轻笑,“想你了,自然就来看看。”他笑着收起折扇,继而端起桌上的茶杯细细把玩着。
徐泽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猛地不对劲儿了。
楚安然无语。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与右相也只有一面之缘吧。”她咧了咧嘴角颇为无语的言道。
“不不不,楚姑娘记错了,分明是有两面之缘。难道现在楚姑娘面前的人不就是齐某么?”他撇起嘴角笑的分外招摇。
“……”
和这种人根本就讲不了道理。
楚安然默然。
怀中的肥猫懒懒的哼叫。
楚安然手上的动作继续起来。
“那右相大人到我府上不会是只为喝茶吧。”徐泽终于是忍不住了。
齐书白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随即又像是看白痴一般看着他。
“徐小侯爷莫不是没长眼睛么?还是说耳朵不好使,我这分明就是在和楚姑娘念旧的姿态,这么明显的事情您还如此问到,莫不是傻了吧。”他笑笑着讲道。
徐泽感觉自己浑身的邪火都冒了出来。
更是捏紧拳头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面前这得意得瑟的人狠狠揍上一顿。
但终归只是想想罢了。
他看了一眼站在齐书白身后穿着劲装站着笔直的黑衣人,面上的战意瞬时被压了下去。
他打了这么多年的架,最擅长的就是审权夺势。这种毫无胜算的事情他是定然不会做的,不过以后倒可以考虑考虑个法子打闷棍。
哼。
齐书白神色不显,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紧紧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是多么火热。
楚安然闷声敲桌。
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两个男人之间这种诡异的不成样子的气氛了。
两个男人同时转过身来看着她。
“娘子何事?”
“楚姑娘为何?”
他们再同时开口。
楚安然此时恨不得扶额叹息,“右相大人若是无事的话,恕小女子不能多陪,毕竟,这世界上怕是难以寻得像右相大人这般肆意潇洒的人呢。”
齐书白继续摇扇,似乎丝毫听不出来楚安然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楚安然过奖了。”他笑着说道。
过奖你个大头鬼好吗?
“要论起右相大人的脸皮那还真是无人不及。”她淡然回击。
“客气客气。”他继续笑着抱拳。
老管家站在一旁泪目,他竟然当面看到了右相大人如此无耻的一面。这好像也与传书中的不一样啊。也不知知道这些对他来说是好是坏,不会被灭口吧,毕竟这事关右相大人的美誉问题。
楚安然已经不想再和这泼皮聊下去了。
“告辞。”她笑着站起来往外走。
徐泽得意的笑,也在同时站起身。
“哎,楚姑娘等一等,这是再下在外地游历查询时候特地,专程为姑娘寻来的好玩意儿,还望楚姑娘不嫌弃才是。”他笑着从身后男人手中接过红木箱子。
“……”
楚安然看了他一眼。
随即用眼神示意还在飘飘然的春喜过去接下。
春喜继续飘飘然的走过去呆愣的接过箱子。
“姑娘可得拿好了,可别磕着碰着。”齐书白展开笑容温柔开口。
春喜点头应是,思绪却是早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徐泽心里憋了好大一团邪火。
直到临走时还怒气冲冲的紧盯着齐书白。
“哎,楚姑娘。”他在楚安然踏出了一脚的时候再次开口。
什么事?!
楚安然与徐泽同时转身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那个,再下的猫……还望姑娘还给我。”他不大好意思的开口,颇有些难为情。
楚安然无语,随即低头看了眼在自己怀中睡的香软的一团。
“这猫儿皮的很,不过若是楚姑娘喜欢的话……便拿去养着吧。”他再次开口,语气中颇有些不舍,像是楚安然怀里的是他的命根子似的。
楚安然眯眼。
“行啊,多谢右相大人成全。”她如此说道,随即利索的转身同徐泽一起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要的就是你的命根子好吗?
哼。
齐书白笑着目送二人离开。
“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子啊。”他自言自语道。
老管家汗颜。
“这么特别的女孩子就给收入我的帐中才是,真是可惜了。”他再次自言自语。
此时老管家的神色已经从方才的汗颜变成怒气相向了。
齐书白浑然不觉身旁那道似乎是要杀人的目光。
徐府门口的马车依旧停在远处。
齐书白打开车帘顾自钻了进去。
那位老者依旧端坐在车内,但这并不是什么好奇怪的事情。
“右相大人真是好本事。”老者毫不吝啬的夸奖,随即笑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齐书白淡然哼了一声。
这哼声一出,马车内再次寂静了下来,仿若无人。
……………………………
这边,祁王府。
一个古色古香的房内,几个仆从进进出出,还有还几个婆子插着腰大吼大叫,但却顾忌到屋内,倒生生压低了几个音调。
屋内一张红木软塌上躺了一个全身包着雪白绷带的男子。有太医专程从太医院赶来为他治疗。
“儿啊。”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从屋外扑了进来,还未开口那喉间的哭意就挡都挡不住。
“娘。”祁王世子周绛躺在床上略微睁眼低声呢喃道,就是是小声的呢喃牵动了嘴间的红肿,他痛的低声呼了出来。
那妇人的悲意再次涌出来。
“儿啊,你怎么敢怎么敢同徐府那小子抢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凶起来那就是圣上也要怕他几分。”夫人哭哭啼啼说到。
她是周绛的生母周氏,同样是这祁王府上的大夫人,是正室,更是这府上的掌权人。
周绛沉默不语。
“娘,我后悔了。”他低低说到。
周氏的眼里的悲意再次浮起来。
她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她自然是知道这个宝贝儿子心底的意思,她这宝贝疙瘩撅起来那还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娘亲知道你的意思,但那傻……那楚七小姐毕竟已经嫁做人妇,就连名字上也都要贯作徐楚氏,你怎么…怎么……”她又哭了出来。
周绛被这一声还比一声高的哭声给弄恼了。
“娘你别哭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就是被打了一顿吗?又不是儿子已经被打死了。”他烦躁的皱着眉头,这个举动让他眉心的伤又牵动了,疼的低呼出来。
“好好,娘亲不哭,不哭。我就你这一个宝贝疙瘩,要是那徐小子真要将你打死了,娘亲就去找他拼命去。”
“呸呸,我乌鸦嘴乌鸦嘴。”她连忙用手答自己的嘴。
周绛动容。
自己娘亲毕竟是一介女流,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也真是很好了。
“那,那绛儿准备如何?”她还是不安的问到。
周绛想都不想就立马回答,“自然要把属于我的东西给夺回来。”他面上多了几丝阴狠之色。
周氏面上多了几丝苦色。
他可是要同徐泽那混小子抢人,那混小子疯起来了可是不得了。
“要不,娘亲再替你多周旋几个女孩子,这京里的名门闺秀何其的多。按咋们的身家还能不愁找个好姑娘。”她笑着说到。
“不,我就要楚安然。”周绛皱起眉头。
“好好好,依你依你,就要楚安然。”
“只不过那徐小侯爷?”她面上添了几丝难看之色。
“挡了我的路,那就死吧。”他阴狠说道,一双眸子像是黑鹰猎食一般闹闹锁住猎物。
周氏狠狠打了个哆嗦,直到今日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都没看懂这个被她疼到骨子里的儿子。
“那……那楚芸香该如何?”周母拧紧了眉头。她可没忘了,这府上可还有个侧夫人呢。儿子喜欢谁爱谁,她自然也会爱屋及乌。但若是儿子厌谁恶谁,她自然也会首当其面。
周绛面色难看起来。
“随她。”他拧紧眉头。
那日他可是都已经明确的告诉她,他喜欢的是她七妹,从始至终都未曾喜爱过她,本以为她会乖乖放弃这门婚事的。
岂料,那丫头竟然偏偏与他对着干,情愿做一个侧夫人也要嫁他。
妈的。
还枉费他从前还觉得她乖巧可爱又听话,现在想来,还真是瞎了眼。
周氏自然知道儿子的心思。
随即笑着拍拍他的手,“你都这么说了,做母亲的晓得该如何做了,你就安心在府上养病。养好了身子再与那些人周旋,我儿这般英俊,自然能得偿所愿。”
“谢谢母亲。”周绛面上添了几丝笑意。
周氏笑着走出周绛的院子。
刚刚出了院门就瞧见楚芸香端着托盘就往这边过来,她鼻尖闷哼一声,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曾施舍转身就走。
楚芸香哪里没有看到周母眼神里的意思。
原来,她在周母眼里就是这般让人厌弃吗?她紧了紧手,端着托盘的双手上被热油烫出了大大的燎泡。这样看去,就是连一块好肉都没有。
桃绿满心的心疼。
自家小姐这些年一直都是被相爷疼着爱着护着,何曾下过厨房,就连有一次去了厨房门口,都被相爷骂了好久。
水水嫩嫩的女孩子就得好生养着,厨房那种地方也是你能去的吗?爹爹疼你,那种地方你一辈子都不准去。
何时这个被所有人捧在手上的千金宝贝,竟然也洗手作羹汤了。
“小哥,能否通融通融。”桃绿压住眼底的泪意热络的上前请求着姑爷院子门口的守卫。几块碎银子不动声色的被塞到看守的手中。
这一动作刚做完,就被那守卫一掌推搡了出去。
那几块碎银子落在地上转了几圈。
桃绿更是被推到了地上。
“快,快起来。”楚芸香连忙伸手去搀扶,托盘里的热汤淋泼到手上。
桃绿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怎么狗仗人势,侧夫人只不过是进去给姑爷送个汤,连这点都不能吗?”桃绿双手插腰怒气冲冲。
两个守卫彼此对视了眼,眼底尽是嗤笑。
“当然不能!”一个守卫抱着腰严厉说道。
“哟哟哟,为咋们世子送汤来了啊。瞧瞧瞧瞧,这是汤吗?怕是穿肠毒药吧。”另一个守卫抬步向前一把打翻楚芸香手里的托盘,闪避不及,碗里的汤汁大半都淋在她的衣裙上。
“夫人夫人,你有没有事,可是摔着了。”桃绿连忙上前用衣袖擦拭楚芸香裙上的汤汁。
“你们真是欺人太甚!”桃绿气冲冲的上前找他们理论,却还是被他们再次推搡到地上。
“哟哟,还夫人呢?咋们祁王府上哪里来的夫人。不过只是妾罢了,还是个得不到小世子怜惜的妾,啧啧啧,真是不要脸,巴巴的嫁过来。”他们再次对视,彼此都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楚芸香两只手紧紧抠进掌心里,十根指甲都被自己给捏断了,掌心更是血肉模糊一片。
“夫人,咋们走,咋们走。”桃绿用袖子将面上的泪痕擦干净,而后过去将楚芸香扶起来。
楚芸香失魂落魄的在桃绿的搀扶下往外走。
身后再次传来一阵爆笑。
“夫人。”桃绿跺脚,“别听他们的,夫人才不是妾,夫人是被明媒正娶进府的。”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楚芸香依旧还是失神落魄。
………………………………
齐书白会替她带东西?
呵呵。
她可不信。
楚安然同春喜对视了一眼,春喜傻傻的打开红木箱,随即就被里头的东西闪瞎了眼。
妈的。
不会是什么鬼东西吧。
徐泽立马过去一把拍掉春喜手中的红木箱,箱子连带着箱中的东西都掉了下来。
金灿灿的一片。
楚安然同徐泽都在看清地上东西的时候齐齐抽搐了嘴角。
妈的。
真是壕。
她从未见过这么壕的送礼方式。
因为地上那一滩除了黄金还是黄金,只是分为金簪,金钗亦或是金镯子罢了。其中还有一只用纯金打造的喵咪,这样子一看就是照着她怀中的那只肥球打造的。
雕工栩栩如生,连喵咪嘴角处的胡须都是。
赖在楚安然怀里的肥猫伸出脑袋看了缩小版且加金的自已一眼,颇为不屑的喵叫一声,随即再次拱进楚安然怀里,将自己肥硕的大屁股朝着外头。
原来醋意大发的徐泽此时也顾不得计较那只猫了,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肥猫主子身上。
“他想做什么?”他一脚踢开已经空了的红木箱子,随着他这一动作,红木箱里慢悠悠飘出一页纸张。
徐泽面色黑的更加厉害。
一个佝身将纸张攥在手里,上头龙舞凤飞的写了几个大字——
致我最亲爱的人。
徐泽攥着纸张的手一抖,忍着要将宣纸撕成碎片的心思。
“后面还有字。”春喜眼尖的瞧见了宣纸后方的字迹。
徐小侯爷别来无恙。
信后方写着这几个大字。
徐泽抽了抽嘴角这算是公然的挑衅吧,原来他这京中小霸王的名声已经这般不起作用了,竟然还有人敢公然的向他下战书。
这怎么能忍!
他一拳砸在红木桌上,桌上茶水四溅,还摔了一只楚安然最爱的青瓷茶杯。
楚安然淡淡瞥了他一眼。
徐泽连忙哈笑,“娘子勿怒,待会儿我再去给娘子拿上十套青瓷杯来。”
楚安然哼了一声,伸手取过被徐泽攥在手上的纸张,看了看后又放进红木箱里。
继而又蹲下,将撒了满地的金饰都一一捡了起来。这些可是黄金,虽然款式是老了一些,但仍然不能掩盖这是金子的本质。
徐泽看的双眼发直。
“娘子,你不会……”真的被那右相勾去了魂儿吧。
楚安然将手上的红木箱交给春喜,春喜了然,连忙欢喜的拿着箱子出了房门。
聚宝斋可是最缺金饰,每出一款都会引起一阵热潮。将这些金饰全部熔了后再重新铸成新的款式,那价值可就不单单是这些金子的价值了。
楚安然笑着眯眼。
徐泽叹气。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自家夫人的心思了怎么办?
“总感觉齐书白今日前来有些不怀好意,但愿是我的直觉错了去。”楚安然皱着眉头叹息,她可不愿与那老狐狸对上。
怀中的肥猫再次贪心的往柔软处拱了拱,楚安然安抚的拍了拍它的背。
徐泽也有同样的感觉。
关键是他们徐府与当朝最受皇宠的右相大人可没有任何交集。但若是,今日这齐书白紧紧只为楚安然一人来,这又有些说不过去。
看来,日后还得多关注关注这号人。
“以后多加提防着就是,夫人也莫要过分忧心。”徐泽叹了口气说道。
又是一个早晨。
天亮还未亮时徐府教练场上响起了一阵节奏感十足的击打声,尚在睡梦中的春喜睁开眼并翻了个身。
这阵击打声一直持续到半个时辰后,天色也彻底亮了起来,楚安然才随同徐泽一起去大堂里头吃饭。
大堂里头已经摆好了碗筷。
徐老将军一脸愉悦的提着一只鹦鹉笼子走出来,手里还拿着细草细细逗弄。
楚安然二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从边关无战事,且老将军又被免职以来,日日都与鸟兽作伴。
今日是鹦鹉。
昨日是波斯猫。
前日又是一只大黄狗。
徐老将军逗弄完了鹦鹉,才将鹦鹉笼子递给站在身后的老管家。此时才接过帕子拭手端起稀粥。
呼哧呼哧几大口吸净了粥后又抬手去了个硕大的馍馍。
“这几日早间听见你在教练场练身了,以后得坚持。”他不冷不淡的说道,“安然也可以去试一试,身子底太差,大半年了这肚子里还没个动静。”他大口咀嚼着馍馍,胡须子一抖一抖的说道。
楚安然笑着应是。
“府里来了几个妖妖艳艳的姑娘,老头子我可不喜欢,尽早将其打发出去。”他不悦的开口,“府上有一个安然也就够了,你还想要塞一窝儿?门儿都没有。”
徐泽自然应是。
“昨天老太后宣我进宫去,说是要挑选什么…什么正夫人。老子日她祖宗,我儿的正夫人不就是老子决定的吗?楚安然就是咋徐府的正夫人,我看他娘的谁还敢往咱徐府塞人!”他愤愤开口。
楚安然汗颜。
徐泽更是低头。
“小崽子,脑袋都块塞进碗里了。起来答话!”他中气十足的喊。
“还敢不敢在外头招蜂引蝶?你以为你之前在外头做的事儿老子都不知道吗?还敢瞒着老子,别人塞你女人你不会打回去啊,恁傻的让人污了你的名声。”
“现在你是有家室的了,不再是之前的小儿,你在外头的名声好坏也叫标志着你媳妇在外人口里的好坏。”他语气沉沉。
徐泽点头应是。
“还有。”他再次将粥碗磕到桌上。
徐泽洗耳恭听。
楚安然更是乖乖将头撑在桌上。
“你们啊你们,别以为能骗得了老子,实话说,你们是不是至今还没圆房!”他胡须子在嘴上一颤一颤。
楚安然默然。
徐泽更是不敢去看楚安然。
分明是心底有鬼,看来还真叫他老头子给猜出来了。妈的,就说他这孙子怎么这么久还没动静。
“今晚就圆。”
“老子已经派人将这院子中里里外外的屋子都锁了起来,别妄想去书房。今晚老老实实给我呆在安然房里,要是不从,老子打断你的腿!” 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