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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罚

  祁渊的手像碰了烙铁,指尖滚烫,他慢慢松开黎清瞳的下巴,还能看见她下巴上残留的清晰的指印。

  得到了解脱的黎清瞳立刻翻身下床,脚下一绊,整个人跌倒在地。

  祁渊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扶她,她却像避瘟神一样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角处,才抬起头看祁渊。

  “黎清瞳,你是在和我划清界限吗?”

  祁渊眼底的红色弥漫至整个眼球,周身的气压也在不断地降低。

  他生气了——这是黎清瞳的第一直觉。

  可是她却不想再像从前那般畏惧他,事事顺从他了。

  她双手抱着膝盖,把自己尽力的缩成一团,她的下巴上还有残留的指印,鼻尖红彤彤的。

  “我是你的晚辈,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勇气来说出这句话,说完她便紧紧的闭上眼睛,等着祁渊的怒火降临。

  可是等了很久,打骂没有落在头上。

  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祁渊就坐在床边,他的腮帮子咬的紧紧地,一言不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黎清瞳才有些怕了,刚刚的勇气只持续了那么几秒钟,根本不够撑。

  她很想逃。

  她哆哆嗦嗦的站起来,祁渊也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他看了黎清瞳一眼,尽力的压制住心里的火气。

  他用手指捏了捏眉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转身就走。

  黎清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赶紧冲上前把房门给反锁上了。

  这一夜,两人都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祁渊路过黎清瞳房门口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下,更别说进房来看她了。

  祁渊走了之后,伍刀也有事出去了,家里只剩下黎清瞳自己。

  中午吃过饭,黎清瞳躺在床上睡午觉,保安打来电话说,门口有个姓尹的小姐来了。

  黎清瞳让保安放她进来了。

  两人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黎清瞳亲自给尹霜泡了一杯热茶端了上来。

  尹霜提着一个纸袋,里面是一个意大利限量款背包,她专门托人买来的,花了不少功夫。

  黎清瞳一坐下,她就笑着把纸袋递给黎清瞳。

  “瞳瞳,这是给你买的礼物,你看你喜不喜欢?”

  黎清瞳连忙摆手,有些尴尬的说:“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尹霜这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纸袋一下子塞进她的怀里,笑道:“我特意给你买的,我年级比你大,和你舅舅是同辈,按道理,你该叫我一声阿姨,阿姨给晚辈买礼物,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就拿着吧。”

  黎清瞳抱着纸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尹小姐。”

  尹霜点点头:“你别叫我尹小姐了,叫我姐姐就可以了。”

  这话黎清瞳有些叫不出口,因为尹霜和祁渊是同辈的人,按理来说,真该叫阿姨……

  她笑了一下,说道:“喝口茶吧。”

  尹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点头道:“好香啊,这是什么茶叶?”

  黎清瞳一愣,有些尴尬的说:“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我叫阿姨来问问……”

  尹霜扑哧一笑:“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用这么紧张。”她说完看了黎清瞳两眼,“瞳瞳……你舅舅最近很忙吗?”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尹霜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

  黎清瞳知道祁渊最近在和另外一个“电话小姐”约会,却不知道祁渊早就把尹霜给拒绝了。

  尹霜这么一问,她才明白两人之间可能是发生了点什么,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不见两人出去约会。

  黎清瞳说:“舅舅最近是挺忙的。”

  尹霜的脸色反而生动了起来,说:“是吗?我还以为……只是忙,那就好。”

  黎清瞳突然心生了一丝愧疚,觉得自己隐瞒了尹霜,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瞳瞳,你最近身体好些了吗?”尹霜关切的看着她,这让黎清瞳的心里更加的难受了,她立刻避开了尹霜的目光,轻轻嗯了一声。

  这时,大门口突然传来了动静,佣人打开了大门,祁渊在门口换好了拖鞋,走了进来。

  一看见祁渊,尹霜的眼睛就亮了,立刻站了起来,对祁渊说道:“祁先生,你回来了。”

  祁渊站在门口朝这边看过来,也没回答,表情冷漠。

  在这种氛围里,黎清瞳感觉到尴尬,特别是自己还和祁渊在冷战之中,她立刻起身上楼拿了书包下来,对祁渊说:“我约了导师谈点事,晚点回来。”

  她说话的时候也不看祁渊,而是对着尹霜点了点头,说完了话就往外跑,也不等祁渊回答。

  冲出大门后,黎清瞳才从压抑的氛围中解脱出来,她刚去旁边把正在午睡的司机大叔吵醒,伍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你回来做什么?”

  “送你去学校。”

  伍刀说完就挂了电话。黎清瞳无奈,只好对司机大叔连声道了歉,自己站在大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她探头一看,还真是伍刀开着车回来了。

  她看了看手表,距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一个小时,完全来得及。

  “走吧。”

  她飞快的坐上车,对着伍刀指挥一句。

  伍刀没说话,车子开了一会儿,黎清瞳才发现了伍刀的反常,他的黑色外套上还有脚印,两只手的关节都擦破了皮,看起来像刚和别人激战过一番。

  黎清瞳立刻问道:“伍刀,你和人打架啦?”

  伍刀直视着前方,眉头皱了一下,说:“没事,一点小伤。”

  黎清瞳看了他两眼,突然说:“你在前面停一下。”

  伍刀在路边停了车,黎清瞳立刻下了车,伍刀刚要下车去追,却看见她娇小的身影跑进了一间药房。

  黎清瞳买了纱布和消毒药水回来,一股脑的塞进了伍刀的怀里。

  “呐,待会记得把伤口清理一下,里面都是灰尘!”

  伍刀点点头,心里却划过了一丝暖流。

  以前他做特种兵,一天到晚摸爬滚打,别说是受伤,随时都能丢了命,后来他跟了祁渊,虽说没有以前在泥里打滚的日子,可是也免不了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受伤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他从不知道,被人关心是这种滋味。

  他眼眶发热,一脚踩下了油门。

  到了学校之后,伍刀也要跟着黎清瞳一起下车,黎清瞳看着他一身彪悍的肌肉,花容失色的把他拦在了大门口。

  “你想干什么?”

  伍刀狐疑的看着她:“我要保护你的安全。”

  黎清瞳指着学校大门口的保安,说:“看见没有,这是学校,没有什么违法犯罪恐怖分子,依我看,最像恐怖分子的是你,你猜,学校保安会不会让你进?”

  伍刀朝保安看过去,保安也正朝这边看过来,眼看一个漂亮的女学生被一个肌肉猛男挡住,大有要上来一探究竟的意思。

  伍刀无奈道:“那好吧,我在门口等你。”

  黎清瞳点头:“行,等吧。”

  黎清瞳进教室的时候刚刚好打了上课铃,她的出现还是引来了一阵不小的骚动,许多同学都知道她休病在家的事情。

  有几个体贴的女同学凑上来,小心的询问着她的身体。黎清瞳笑着一一作答,为大家展示自己强健的体魄。

  钱水水是课上了一半才从后门溜进来的,她睡眼朦胧,本打算找个安静的角落补眠,却见正前方立着一个格外熟悉的后脑勺,长发齐腰,侧脸美艳。

  除了黎清瞳这个小贱人还能有谁?

  钱水水的瞌睡立刻就醒了,扑上去坐在了她身旁,要不是老师在讲台上,她能嗷呜一声叫出来。

  “小贱人,你终于舍得回来上课了,我差点以为你要休学了,我只能每周逃课去见你了。”

  对于钱水水的话,黎清瞳面露嫌弃。

  “你逃课也不是因为我,我猜你昨晚一定通宵打游戏去了吧?”

  钱水水不好意思的遮住黑眼圈,说:“人艰不拆啊,你当做没看到行不行,对了,你还租房子吗?最近我打听到附近有一间小公寓,两室一厅的跃层,装修的也好,租金一个月五千块,水电费全免,网费全包,离学校就十五分钟的路程,小区环境也好,安保也非常的严格,符合你的标准不?”

  一个月五千,对于现在的黎清瞳来说简直不当回事,她是信用卡是祁渊的副卡,每个月不限额度消费。

  但是如果离开了祁渊,这个卡肯定是要还回去的,到时候一个月五千,就非常的困难了。

  黎清瞳长叹一口气,没做声,钱水水也是小康家庭出生,况且她了解祁家的背景,看见黎清瞳这幅样子,有些不解。

  “怎么,你不喜欢?”

  黎清瞳摇摇头:“不是不喜欢,但是好像有点贵了。”

  钱水水诧异的张大嘴巴,“贵?只要你舅舅一句话,买十套八套给你都不成问题吧。”

  黎清瞳说:“我想搬出来,就是因为不想再依赖他,如果还要靠他,我搬出来做什么,在祁家做个寄生虫不好吗?”

  钱水水见她说的这么难听,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赶紧放低了语气。

  “瞳瞳,你怎么了啊,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好啊?还有,你和你舅舅闹矛盾了吗,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好的都快要越界了。

  这些话肯定是不能对钱水水说的,黎清瞳笑了笑,说:“不说这个,那房子在哪儿,我们可以先去看看,要是喜欢的话,我想想办法去做点兼职。”

  钱水水立刻把刚刚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就是这么个招人喜欢的傻姑娘,她兴高采烈的把地址跟黎清瞳说了,两人的心也跟着飞走了。只是离下课时间还有好一会儿,而台上的老师还在滔滔不绝。

  黎清瞳和钱水水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同时弯下了腰,悄悄从后面的位置溜出了教室大门。

  两人没走大门,因为伍刀在门口等着,黎清瞳特意拽着钱水水走了后门,虽然钱水水有些讨厌学校后门的臭水沟,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两人走了一会儿,走过了一条街,钱水水直接带着黎清瞳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下午的时候这里也冷冷清清的,巷子口也堆放着废纸壳和破烂的自行车。

  闻着空气里的腐臭味和尿臭味,黎清瞳皱眉,说:“为什么不走大路?”

  钱水水拽着她往前走:“哎呀,这里比较近,跟我来吧。”

  走到巷子中间,两人才看见前面站着三个年轻的男人,他们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三个人正在抽烟,听到走路的声音,齐刷刷的朝这边看了过来。

  黎清瞳立刻警觉起来,拉住了还在往前走的钱水水。

  “水水,要不然今天不看了,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啊?”

  钱水水还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靠近,等她抬头看到那三个男人时,她心里也意识到了什么,对黎清瞳说:“你说得对,不该走这里的。”

  她拉着黎清瞳转身快步的走,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黎清瞳脑子里立刻回想起新闻里那些抢劫杀人的可怕事件,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顿时手都在剧烈的颤抖。

  她和钱水水加快了三步,那三个男人却已经跟了上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走这么快干嘛,以为我们哥儿几个是坏人?”

  三个男人越凑越近,把她们挤到了墙角里。

  钱水水立刻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拦着我们做什么?”

  三个男人对视,猥琐一笑,上下打量着钱水水,说道:“看你长得这么可爱,怎么跟个男人婆似得,还是这个美女好,长得好看,也温柔。”

  一个留着平头的男人说着伸手要来捏黎清瞳的脸,被她啪一下打开老远,她厌恶的说道:“滚开!”

  “哟,脾气还不小呢,不是哥哥我说你,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温柔点不行吗?再说了,我们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和你们一起玩玩而已。”

  其中一个画着浓重黑色眼线的男人咧嘴说道。

  钱水水听到差点吐出来,不屑道:“就你们这样子,想跟我玩,下辈子吧!”

  “那我今天还非跟你玩儿不可了!”

  眼线男旁边的男人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钱水水的胳膊,把她甩到了一边的地上,钱水水摔的发出一声痛呼。

  男人手背上文着一条黑色的龙,此刻看着地上的钱水水,笑的特别得意。

  “狂啊你,怎么不狂了?”

  黎清瞳见状,想冲到钱水水的面前去,却被之前那个平头男给挡住了去路,他把黎清瞳一步一步的逼退,咧嘴一嘴黄牙,散发着恶臭。

  “别急啊,他们玩,我陪你玩。”

  “滚开啊!”

  钱水水想从地上爬起来,纹身男和眼线男却你一下我一下的推搡着她,把她当小狗一样逗弄着。

  黎清瞳看的眼眶发红,喊了一声:“你们再敢乱来!我喊人了啊!”说完,她冲着地上的钱水水使了个眼色,钱水水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却被眼尖的纹身男看见,一把把手机抢了过来。

  “想报警?!那也让我们玩了再说!”

  他一把抓住了钱水水,把她按在了一旁的纸堆上,钱水水吓得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掉,又踢又打。

  “你他妈敢碰我一下试试?!”

  “别碰她!”

  黎清瞳一声怒吼,猛地推开了平头男,想朝着纹身男扑过去,却被一旁的眼线男突然伸出来的脚绊了一下,她一头栽倒下去,两只手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黎清瞳艰难的抬起手一看,才发现地上有许多的碎玻璃,现在许多都嵌进了她的手掌里。

  鲜血顺着她的手掌流下来,平头男在身后笑道:“啊呀,怎么流血了!这么好看的双手,可惜了哦。”

  黎清瞳此刻却顾不得那么多,她起身想推开挡在面前的眼线男,因为她看到那个纹身男正在撕扯钱水水的衣服,她眼睛都红了。

  “放开她!”

  她往前跑的时候,身后的平头男却又抓住了她的衣服,把她拉倒在地,手上的伤口更深了一步,她疼的脸都白了。

  钱水水的叫喊声在她耳边回响,这一刻,黎清瞳的心疼的要命,她简直快要呼吸不过来。

  “王八蛋!畜生!你们别碰她!”

  就在平头男蹲下身想触碰她时,一只青筋暴起的手臂抓住了他的手,像扔一只小鸡一样,把他丢出了两米开外。

  平头男一声惨叫,抬头看,发现眼前站着一个巨型肉墙,他的衬衣都快要被肌肉给撑爆了。

  “你们敢碰她?”

  伍刀咬着牙,他很少生气,但是今天他特别生气。

  如果他没有及时出现,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平头男在地上已经爬不起来,纹身男和眼线男一左一右想偷袭伍刀,却被他一个扫腿外加两记窝心脚踹倒在地。

  他穿着专用的军靴,靴子头比钢板还硬,他走到地上躺着的人面前,一人狠狠的踢了一脚,每一脚都踢在骨头上,空气里传来骨头断裂的脆响和男人们的惨叫声。

  黎清瞳泪眼模糊的在墙边找到钱水水,她被吓得不行,衣服也被扯开了,但是她一看到黎清瞳的双手,眼泪滚的像水龙头一样。

  “瞳瞳!你的手……”

  黎清瞳仿佛这时候才恢复了知觉一般,两只手传来剧痛,她眼泪往下掉,却看着钱水水说:“你没事就好了。”

  钱水水哭的不能自已,还伸手给她擦眼泪。

  “你傻不傻啊你,你疼不疼……”

  伍刀解决完了所有的人渣之后转身到了黎清瞳面前,他弯腰想抱她,在半空中又把手缩了回来。

  他的脸上布满了懊恼和痛苦。

  “我马上送你们去医院。”

  他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钱水水赶紧扶着黎清瞳站起来,往外走,她自己走路都还有些腿软,经过那几个男人身边时,她吓得不敢低头看,又气得不行,在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畜生!”

  伍刀开车把她们两人送到了医院,钱水水只是吓到了,膝盖上有轻微的擦伤,而黎清瞳的双手却插满了玻璃碴子,医生怕伤到神经,没有打麻药,拿镊子一颗一颗给她挑出来的。

  全程黎清瞳都没有吭声,但是她额头上滚下大颗大颗的汗水,脸色比桌上的纸张还要白。

  伍刀在一旁看着,恨不得那伤口是在自己的身上。

  最终,黎清瞳两只手裹得像木乃伊似得回了家,钱水水说不放心,也要跟着她回来看看。

  在车上的时候,天下起了雨,打在车窗上让人心惊。

  黎清瞳把着钱水水,身后跟着个伍刀,三人刚下车,就看到了站在别墅大门口的祁渊,他穿着一件长款黑色大衣,打了把黑色的雨伞,几乎与周围的黑色融为一体。

  黎清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她想起了自己那次逃跑被伍刀抓回来的时候,祁渊也是像这样在门口等着她,像吸血鬼等待着自己的祭祀品。

  黎清瞳走到祁渊的面前,低声叫了一声:“舅舅。”

  雨水落在她的脸上,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祁渊把伞挪到她的头顶上方,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什么也没说,扶住了她的肩膀带她进了大门。

  走进客厅后,祁渊收起了伞放在门口的黑色桶里,说:“上楼去。”

  黎清瞳身后还跟着个钱水水,她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跟着进来的伍刀,小声说:“舅舅,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

  “进房间去。”

  祁渊的声音还算平静,看起来好像没有生气。

  只是他越平静,黎清瞳的心里就越恐慌,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晴空万里。

  黎清瞳说:“我以后不会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一句话听得黎清瞳打了个哆嗦,同时身后的钱水水捏了捏她的手指,黎清瞳这才带着钱水水上楼去了。

  祁渊走到门口的时候,风夹带着雨水飘进了大门,落在了他的脸上,他对着伍刀说:“你跟我进来。”

  祁渊带着伍刀去了一楼的健身房,自从祁渊在二楼书房里也弄了健身器材后,这里就几乎没再用过了。

  佣人们每天都来打扫,黄色的木地板上一尘不染,祁渊走到储物柜那边拿了两套跆拳道的衣服,扔了一套到伍刀的脚边。

  他没说话,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服。

  祁渊没有伍刀那样大块的肌肉,但是肌肉的线条却非常完美的附着在他的骨头上,他浑身上下每一寸线条都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多一份都是多余。

  他脱掉了衬衣,穿上了跆拳道的白色练功服,回头走到了地板中间,对着伍刀说:“上来。”

  伍刀也已经换了衣服,宽大的衣服在他身上显得他更加的庞大了,他一言不发的走到祁渊的面前。

  祁渊对他行了跆拳道的礼仪,鞠躬90度,然后伸出了手。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整个健身房里只能听到各种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伍刀压抑在嘴巴里的闷哼。

  他被祁渊当成沙包一样扔了整整20分钟,到最后几乎站都快要站不起来了,而祁渊还觉得不够,他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汗水滴在他的下巴上,让他看起来更加的迷人性感。

  他再次抓住伍刀的手臂,一个过肩摔,把伍刀“bang”的一声摔在了地板上。

  伍刀只能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祁渊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伍刀,说:“你第一次,让我这么失望。”

  伍刀闭着眼睛,说了一句对不起。

  祁渊眯了眯眼睛,说:“对不起有用吗?”

  伍刀终于爬了起来,他站在祁渊的面前,恭敬地弯下腰:“祁总对不起,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祁渊转过身开始脱衣服,他一边露出大汗淋漓的后背,一边说:“出去。”

  伍刀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大门。

  黎清瞳和钱水水焦躁不安的躺在床上,窗外忽然电闪雷鸣,吓得黎清瞳一个哆嗦。

  钱水水走到窗户边去关窗,往下一看,她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回头对着黎清瞳说:“瞳瞳,那个人是不是伍刀?他怎么站在院子里淋雨啊?!”

  黎清瞳立刻下了床走到窗前往下看,果然是伍刀,哗啦啦的雨幕里,他像个雕塑一样背手站在大门口,动也不动。

  黎清瞳的一颗心都揪紧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命令。

  钱水水着急的说道:“瞳瞳,我下去叫他进来吧。”

  黎清瞳挡在了她的面前,轻轻的摇了摇头:“你别去,我去。”

  钱水水惊讶的看着她:“你都伤成这样了,我怎么能让你出去淋雨了,你在床上拿被子盖好,我去叫他就行了。”

  她要走,黎清瞳忍痛伸手挽住了她的手臂,说:“水水,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情,必须由我去说。”

  钱水水被她弄得有些糊涂了,此刻又急,说道:“你怎么回事啊?不就是叫他别淋雨这么小个事儿嘛,怎么一家人都奇奇怪怪的,你舅舅也是!你也是!”

  黎清瞳看了她一眼,说:“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出来。”

  她说完就走出了房间,钱水水想追上去,但想起她的叮嘱,又只好作罢。

  黎清瞳没有下楼去,而是先去了祁渊的卧室门口敲门,人没在卧室,她又去了书房,书房也没有,最后在佣人的指引下,她在一楼的落地窗前找到了祁渊。

  祁渊已经洗了澡换上了一件蓝色的丝绸睡衣,衣服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精致,他正端着一杯咖啡,落地窗外最大的风景,就是在淋雨的伍刀。

  黎清瞳的咬牙咬紧了,走到祁渊的身后叫他:“舅舅。”

  祁渊没有回头,也没有理她。

  黎清瞳顿了顿,靠近了他一步,和他并肩站着,说:“能不能让伍刀进来,他今天也受伤了,如果淋了雨,可能会感染生病。”

  祁渊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翘起了嘴角。

  “你在替他求情?”

  黎清瞳抿了抿嘴唇,“是,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受伤也不关他的事情,是他救了我。”

  祁渊说:“是他没有保护好你,所以你才会受伤,你搞错了因果。”

  “他没有保护我的义务,我……”

  “他这条命都是我给的,你说他有没有?”

  祁渊放下了咖啡杯,伸手抓住了黎清瞳的双手,仔细的看了一下,说:“回你的房间去,他想清楚了,我自然会让他进来。”

  黎清瞳眼眶发热,倔强的不肯走。

  “如果你要罚,就罚我吧,不是我偷偷溜走,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一瞬间,祁渊的脸色大变,比窗外的夜色还阴沉。

  他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

  “你以为,我不敢罚你?你以为,你在外面做什么我不知道?找房子?想走?你还真是不长记性。”

  黎清瞳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了祁渊到底是个多么可怕的人。

  她根本不敢看他,紧紧地闭着眼睛,不让眼泪堂而皇之的掉下来。

  好一会儿,祁渊才放了手。

  “你记住,伍刀是替你受罚,如果你下次再敢违抗我的命令,受罚的就不止他一个人了。”

  伍刀在门外站了整整四个小时才被人叫回来,一进门,他险些摔倒在地。

  黎清瞳和钱水水都躲在二楼的楼梯口看他,黎清瞳眼中的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钱水水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掉下眼泪,她回头看着黎清瞳小声的问:“这是你舅舅对他的惩罚吗?可是他今天明明救了我们啊?”

  黎清瞳的嘴唇嗫嚅了两下,小声的说出一句:“对不起。”

  之后的几天,黎清瞳躲在房里不再出门,连饭菜也是阿姨送进房里,她不见祁渊,也不叫他舅舅,只是待在卧室里看那本深奥的专业书籍。

  她也很久没再见到伍刀。

  五天之后,黎清瞳见到了白钰,他还穿着医院的白大褂,像是紧急赶过来的。

  他一进房里看见黎清瞳,眉头就皱起来了。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多状况?”

  他指的是黎清瞳的手,其实换了几天药后,伤口已经在痊愈了,只是手掌伸屈的时候会牵扯到结痂的地方,有些疼。

  伍刀拆开她的纱布,仔细的替她看了一下,说道:“还要上几天药,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姜和酱油这些也要少吃,不然会伤口增生,留疤。”

  黎清瞳心不在焉的点头。

  白钰给她换好了药,见她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拎着医药箱起身就走。

  就在他要踏出门前,黎清瞳突然问了一句。

  “白医生,如果遇到可怕的对手,是屈服还是反抗?”

  白钰静静地看了她半响,说:“当然是反抗。”顿了顿,他笑了一下,“不过你啊,还是逃跑吧。”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黎清瞳打了个激灵,看着门口的方向,白钰已经走了,仿佛刚刚那句话是错觉。

  当晚,黎清瞳偷偷打电话给祁虹,找她要来了尹霜的电话号码。

  “喂,是尹姐姐吗?我是黎清瞳。”

  “是瞳瞳啊,这么晚,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可以啊,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尹霜在那边笑了,她巴不得黎清瞳把她当成什么知心大姐姐。

  黎清瞳坐在床沿,两只脚在地毯上蹭来蹭去,说:“我看的你很喜欢舅舅,我也觉得你们很般配,但是可能因为我的原因,舅舅忽略了你的感受,你也知道,身边带着个孩子,心里总是有一些牵挂的,但是我现在已经成年了,舅舅也应该有个归宿了,如果尹姐姐你能和舅舅在一起,那我真的很替你们开心。”

  尹霜在那边愣了半天,没想到黎清瞳突然对她说出这番话来,隔了好一会儿她才激动地说道:“瞳瞳,你真这么想吗?”

  “嗯,我希望你能舅舅结婚,而且……你们结婚后,我也不方便再住在这里,我会搬出去,让你们过二人世界。”

  “你也不用……”尹霜笑着说客套话。

  “我一定会搬走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必要的时候我也会帮你的。”

  “我……”尹霜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隔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你真的能成全我们,我可以替你找房子。”

  “到时候我只希望你能帮我办好出国的手续,把我送出国就行了。”

  黎清瞳最近拼了命的看书,也只是因为她借着出国留学的机会,逃离祁渊的掌控。

  两人通完电话,黎清瞳心中更加忐忑起来。

  想在祁渊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这难度非同一般。

  隔天,在上班的祁渊接到了一通黎清瞳的紧急电话,祁渊二话不说推掉了会议,放了米国合作方代表的鸽子,亲自赴约。

  黎清瞳打完了电话不过一个小时,一本书还没翻几页,楼梯口传来了祁渊那熟悉的脚步声。

  他一脚踹开了卧室的大门,把黎清瞳从沙发上拎了起来。

  “你敢骗我?”

  黎清瞳没想到尹霜会这么没用,自己亲自把祁渊给骗到了餐厅,而她居然连十分钟都留不住祁渊。

  事实上,祁渊只在餐厅露了个脸,看到了尹霜的侧脸,他就回来了。

  黎清瞳被祁渊勒着衣领子,气都喘不顺。

  祁渊放开了她,把她扔到了沙发上,摔得她叫了一声。

  “我没有做错,虹姨说得对,舅舅你需要结婚生子,你需要女人,尹小姐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听到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祁渊彻底爆发了。

  他一脚踹倒了一旁的置物架,花瓶摔在地上发出让人心惊的碎裂声。

  “放屁!”

  他吼完这句,抓住了吓得缩成一团的黎清瞳,把她扔在了床上,他朝她压了下去,把她的手高高的举过头顶。

  他低头看她,一双眼睛红的像野兽。

  黎清瞳终于开始感到怕了,特别是两人现在的姿势让她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小声的说:“舅舅,你弄疼我了。”

  祁渊听完却完全不为所动,他体内一直被困住的野兽终于挣脱了牢笼,他大手张开,一把撕开了黎清瞳身上的宽大T恤。

  白色的内衣带子松松垮垮,少女的肩膀瘦削薄弱,皮肤白的像上好的瓷器,光滑细腻。

  身下的粉色床单衬得少女的身体越发的诱人。

  祁渊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的绷断了。

  “不要!”

  黎清瞳爆发出喊叫,这更加激发了祁渊的欲望,他按住了黎清瞳的双手,一只手彻底把T恤从黎清瞳的身上扒了下来。

  黎清瞳眼泪迸发,一边疯狂的摇头,一边喊道:“舅舅,不要,不要这样,我是清瞳啊……舅舅……”

  恐惧瞬间填满了她的大脑,她仿佛回到了15那年的夏天,回到了那个潮湿的傍晚,那个散发着腐臭味的花坛里。那个畜生一样的男人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死死的压在泥土上,草木的刺划伤了她的胳膊,她不觉得疼,她只觉得恐惧,恐惧像野兽一样吞噬了她。

  而那个时候,是突然出现的祁渊赶走了野兽,救了她,而此刻,祁渊却化身成了那个野兽,把她按在了身下。

  黎清瞳的哭喊声越来越弱,她的喉头像被东西堵住了一样,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阵一阵的干呕声,她的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像被按下了抽搐的开关。

  祁渊在这一刻,终于恢复了理智。

  他看向黎清瞳,黎清瞳紧闭着双眼,脸上的血色退了个一干二净。

  他伸手掐住她的嘴,不让她咬到自己的舌头,叫她的名字。

  “黎清瞳,睁开眼睛!”

  他叫了好几声,黎清瞳才如溺水的人浮出水面一般,发出一声长叹,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祁渊。

  “你是畜生吗?”

  祁渊把脸埋在少女的肩头,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才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只是他的目光依旧如野兽般贪婪。

  “黎清瞳,我真想现在就办了你。”

  黎清瞳没说话,转身拿起身后的枕头,一下打在祁渊的脸上,祁渊在她打第二下的时候扔了枕头,一把把她搂进了怀里。

  他非常的用力,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说:“你知不知道我养了你十年,我绝对不会允许你离开我,你要自尊?我就亲手把它从你身上摘下来碾碎成泥。” 愿你一生孤寂唯我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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