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城里的西南角和统帅府旁边个设立一个高等学堂和一个女子学堂,在城里和周边共修建二十处启蒙学堂,可是,王爷,这先生欠缺啊,特别是您要要的那个格物院先生,现在是一个都没有。”高邦佐办事效率很快,地皮现成的,材料也有,人工也有,也不需要设计什么,盖数栋砖瓦墙就行了,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偷工减料。
“除了格物院,其他院的老师都请到了?”朱由学听到只有格物院缺人,心里感受还好一点。
“是的,医学院请了一个为您瞧病的御医,三个老郎中,还有几个军中略知医术的随军医官。文博院的夫子、先生也都请齐了,音律院等院也基本筹备完整。”
朱由学点了点头,走下台阶,来到大帐外,正视前方,漆黑的双眸深邃的在思索着事情。
他和万历当年鼓弄怀表时,接触过懂数学、物理的人,现在那人都死了,去哪再找那些人来。他询问了孙承宗,孙承宗食指向天指了指,朱由学明白了,便又央求着孙承宗帮他写,奏疏一写好,朱由学便让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师呈给皇帝。
此时,京师暗云渐起,矛头直指远在锦州的朱由学。幸好,朱由学的那封奏疏走的不是朝廷正常渠道,也不是以他的名义发出的,不然也不知道会朝中闹腾成什么样。
皇帝见是自己的老师有需求,而且是为了前线,也不管那些官员愿不愿意,一诏令下,全部都得去。
大明官员在经过跋山涉水来到了谁都不想来的关外之城锦州,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一些在京师的传教士,他们是朱由学想起他们的价值,然后连哄带骗,给带到关外。
锦州城的各处学堂也招来了第一批学生,准确的说不是招的,而是被官府强行勒令适龄的人必须进入学堂,当然由于条件简陋,加上政令的不到位,以及百姓那腐朽的思想,并没有多少良家孩子进学堂,不是他们不想读,而是人走了,家里的田地就没有人问了。
由于锦州正在重建,用钱的地方太多,朱由学本打算免费就学的计划,没办法实行,只能退而求其次,格物院的学生费用全免,想想也是,格物院也就是一个大框架,老师没有,器材和书本还是朱由学当年在宫里写的那几本。
在七月下旬,学堂就已经开始试运了,主要是检测房屋是否安全,还有课程安排是否合理。
锦州城内的高等学堂和女子学堂进过试行后进行合并,合称为锦州希望书院。虽说两个学堂合而为一,但因不在一起办学,上面又有命令不允许随便进入女子学堂,否则将以行为论处。
女子学堂的成立很是曲折,其他的学堂,朱由学手下和锦州百姓都表示支持,但这女子学堂,就不是了,首先以高邦佐为首的一批官员他们明确反对这女子学堂的建立,再有就是城里城外的百姓将他们那十里八乡的贤才尊者给请出来给朱由学洗脑,一通的圣人云,之乎者也,听得朱由学头都大了,最后抱病不出,呆在大帐里遥控指挥着工程进展和人员的征求。
锦州希望书院,名字俗而不俗,反正不雅。这是众人问朱由学取个名字时,朱由学不假思索的说出口的几个字,那些饱览群书的贤才们听到后,有摇头的有点头的,各式的论足而道。
都已经开学的书院,朱由学从修建到现在都没有去过,一天他闲来无事,便带着自己的老师和姚全画了个妆便易服进前往书院看看。
当马车行驶到离学院还有两百米远处,被守卫叫停了下来。
“什么人,前方是学区,不许乘坐车马进去,一律步行。”守卫确实没有认出朱由学他们来,但朱由学却认出了这名守卫。
他参加过广宁保卫战,在一次反击敌人攻城时被流矢射中的左眼,现在正剩下右眼可用,本身有没有文化,若是还呆在军中,以后的成就有限,而且还有生命危险,更是会拖拉整个队伍的实力,进过几次的劝说,他这才被调离军队,来到书院当个守卫,也算是不错的归宿。
同他一样子的还有很多,而且朱由学也很是关心他们离开军队后的生存,总体来说,他们每个人出来后都挺好的。
朱由学他们听到守卫的叫喊,并没有生气,慢慢的从车里下来,然后姚全去放好马车,孙承宗师徒二人走到一快铜碑前,观看着。
“老师,您认为我这招怎么样?”朱由学添敛着脸,满眼期待的眼神看着孙承宗。
孙承宗笑眯眯的看着朱由学,微微点了点头,就是的朱由学高兴的就差当场欢跃起来。
看着还是一副孩子气的朱由学,孙承宗又想到他在工作时的那劲头,这简直就是两个人。同时也想到远在京师的朱由校。
三人在门卫处签好名字,便悠悠哉哉的往书院里走去,当然了,名字都是假的。
来往的学生每个人都不是空手,有手里捧着书的,有腋下夹这书的,也有将书卷起来拿在手上的,各式各样。
“同学,您好,请问格物院怎么走?”姚全上前叫住正边走边看书的一名身高一米六几,身体的比较清瘦,面容还算清秀略显稚嫩的十六七岁的学生。
那学生被叫住,停下脚步,抬头看去。眼神中带有不削的神情,指了指东边,又继续自己的事情。
这名学生的表情虽说短暂一接触,但孙承宗和姚全这两个老江湖早已尽收眼底。朱由学虽没有注意他的表情,但对他的行为甚是不满。自己特意在这里开出格物院,就是为了改变一下风气,可这刚办学就有书呆子出现,若不乘现在杀一下这风气,那这书院以后还能有什么出路。
三人看着那名学生走过,也都转过头来,去寻格物院。
不看不知道,一看心都快气死了。
朱由学查看了那人少之又少的格物院,那些从朝廷来的官员正在教学生孔孟之道,那些传教士也是到处宣传他们教义那套,看了看课程安排,有些时候,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算术,几何,物理,化学等课程。
这还那是格物院,这简直就是文博院的翻版,只不过是增加了一点兴趣爱好罢了。再看那些学生,十个里面找不出一个是喜欢爱好研究数理化的,都是一些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在取乐。
书院是一手操办的,这里面承载着他的心血和希望。现在,事与愿违。
朱由学那冷青着的脸色,连七月的骄阳都融化不了那都快被那寒霜遮盖住的脸庞。
太扫兴了,朱由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扭头就走,去找书院的院长。
又是问路找到院长房间,任是敲门也没有人来开门。过了好长一会儿,一个看是老师的样子,他说:“你们别敲了,你们难道不知道这院长是毅王殿下兼任的?毅王爷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来过这。”
姚全整日不离朱由学的身边,不知这事;孙承宗每日都去查看下面的进展还有军队的操练,也不知道。两人一脸茫然地看着朱由学,朱由学被二人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是这书院院长自己都不知道,说出去真是饭后一大美谈。
原本想了解了解情况,现在也算是了解情况了。
朱由学三人急匆匆回了府,又顺便将高邦佐叫来回来。
经过数个小时的商议,这才制定出大略完整的关于书院的一些课程和规章制度。
首先,要继续保持现在好的制度,如车马在离书院两百米处就得停下,如住宿的学生按时就寝,不许私自开小灶学习,等;
其次,全面改造现在学校出现的那些不好的风气,书无高低,人无贵贱。不管学什么都是一样的,都是在最求知识。
最后,课程必须改,不可张冠李戴,怪羊头卖狗肉,有人虚,有人实,这样国家的发展才可长远稳定。
连续几天的整改风气,和各样的调整修改,也幸好书院这艘船还小,容易掉头,几日下来,这风气明显变了很多。当然,人的心思隔着肚皮,有人是真心改了,也有人是暂时的蛰伏。
除了上述的改动,学院里又入驻了一批工匠,他们在学院北部开始打桩做地基,看着规模应该很大,就是不知道准备修建什么。
除了希望书院的治理,朱由学又将目光钉上了那些启蒙学堂,在他看来,只有启蒙学堂开办成功了,他才能从根子上慢慢改造大明这艘腐朽又不易转向的大船。
为此,他在统帅府里还成立了一个归官府管辖的教育院。教育院,管理锦州所有启蒙学堂,也担负着编写书材的责任,更主要的是培养启蒙学堂的老师、先生。
学堂慢慢的走上正轨,无数人受到教育,无数人的命运被改变着。未来的世界是否有他们一席之地,就等着时间的转动,验证着。 且看今朝